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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浮花在線閱讀 - 八十五

八十五

    八十五

    下人偷看晏憐緒一眼,回答道:「最近樓爺沒怎麼看望夫人,夫人有點脾氣了?!?/br>
    他說得客氣,晏憐緒卻不難想像曲清淮的暴跳如雷。

    曲清淮是鳳臨城曲家二小姐,也是心霞宮的小師妹,既有兄長疼愛,又有師姐們照顧,從小到大哪里吃過苦,加上孕婦大多脾性不佳,怪不得樓月璃的冷落使她如此著惱。

    彩山翠樓外的朝云易曉,薄霧漸稀,露痕輕綴寒梅。陽光照進簡樸的直欞窗里,蓮篆龍煤香銷云散,青紗帳幔撩到紫銅帳鈎上,帳檐映在祥云暗紋錦衾上的陰影宛若繁花錯落。

    然而梳妝臺下卻是一片幽暗,晏憐緒如同隱身幽暗的艷鬼,碰不得咫尺之外的陽光,一旦碰到陽光,那妖嬈的美人皮就會片片剝落,露出早已腐爛發(fā)臭的骷髏。

    晏憐緒的眼神陰鷙,唇角輕快地一勾,順手拿起螺子黛,慢悠悠地把秀眉描畫成長眉入鬢,更添了幾分艷麗凌厲。

    這個女人的確是樓月璃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樓府的正室。她的腹中甚至孕育著樓月璃的後代,但樓月璃的心卻從來不在她的身上—她只是樓府的擺設而已,而且是一件早就布滿灰塵,被夫君拋諸腦後的擺設。

    連破布也不如。

    反觀晏憐緒依然桃腮杏面,雪膚花貌。

    生育是女人的雙刃劍,因為女人可以為男人孕育後代,所以只有男人為夫,女人為妻才是人間正道,而不能生育的男寵則注定永遠只是上不得臺面的玩物,可是生育卻會使女人快速地衰老,不復美貌年輕,失盡夫君的歡心,淪為夜夜獨守空閨的怨婦。

    晏憐緒自是不能懷孕生子,而且那麼多年來細心保養(yǎng),一直保持著誘人的容顏身段,始終獨占鰲頭,不曾丟失曲雪瓏的愛寵。?

    他撫摸著沒有一絲贅rou的小腹—生不了孩子又怎麼樣?雖然懷孕的嬌妻就在不遠處的院子里,樓月璃卻堂而皇之地背叛妻子,樂不思蜀地跟晏憐緒夜夜被翻紅浪。

    每當樓月璃肆意cao弄晏憐緒那脂膩媚香的rou壺時,晏憐緒就會殘酷地想起絕望難過的曲清淮,她是多麼需要丈夫的關懷體貼,這使晏憐緒跟  樓月璃交媾的rou體快感中再加上一股無上的愉悅。

    這全是曲家欠了他的。

    一縷從疏簾里泄漏的微光隱約照亮晏憐緒的血色唇角,他對著銅鏡俐落地插上發(fā)簪,志得意滿地微笑道:「若夫人準備好了,請跟我說一聲,我會親自至西廂的暖閣拜見她。」

    曲清淮很快便派人傳召晏憐緒到西廂暖閣里。

    黛綠梅花柱外雪飄碧瓦,翠幕輕寒,海棠花格漏窗里深不見底,灰筒瓦檐的方格倒掛楣子和兩角精致的葵花紋花牙子也結著凹凸不平的冰霜。

    晏憐緒優(yōu)雅地站在暖閣的連繡展金泥軟屏後,雙手捧著籠在白毛滾邊錦袖里的紅銅海棠形詩文銘袖爐,冷眼看著面前正跪坐在繡金流蘇軟墊上的曲清淮。

    婢女攙扶著笨重的曲清淮站起來,曲清淮緩緩地抬頭看著晏憐緒。

    晏憐緒瞇起眼睛,不過短短一段日子沒有見面,他幾乎認不出眼前的女人就是往日活潑可愛的曲清淮。

    曲清淮神色憔悴,臉容浮腫,本該是花季年華的新婚少婦,卻被對於夫君不忠的猜疑和懷孕帶來的不適折磨得瘦綠消紅,連窈窕動人的身段也變得臃腫不堪,整個人看起來足足老了十年。

    晏憐緒卻是刻意地悉心打扮,他穿著曙紅銀絲繡荷花振袖,再披上銀狐披風,銀狐毛皮柔軟順滑,包裹著晏憐緒的大半張臉,也藏不住被樓月璃灌溉的風情萬種。斜紅橫額,宛若丹杏紅藥,媚眼似杏花雨過,胭脂綽約,夜夜被男人吮吻的雙唇殷紅得如同含著櫻桃。

    比起晏憐緒的洋洋得意,曲清淮更是顯得狼狽不堪。

    晏憐緒略略垂眸,看著放在一旁的菱花銅鏡倒映著自己那弱柳扶風的身影,彷若一頭剛剛化為人形的sao狐貍,男人該有的氣宇軒昂早就被他忘得一乾二凈。

    他冷冷地轉過眼神,抬手讓下人侍候著脫下斗篷,然後向曲清淮盈盈福身行禮道:「憐緒見過夫人?!?/br>
    曲清淮強笑道:「晏公子,你的精神不錯。」

    她的聲音沙啞不已,全然聽不出往日的甜美。

    晏憐緒打了個手勢,示意曲清淮先坐下來。他跪坐在曲清淮的對面,柔聲細語地道:「夫人看起來很疲累,是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曲清淮的眼眶腫得跟核桃一樣,這些日子以來應該也不知道哭過多少遍了。她再度淚盈於眶,抽泣道:「月璃又在找那個女人了!明明之前總算消停了,可是現(xiàn)在他卻找那個女人找得愈來愈頻繁,一個月倒是有二十多天是宿在書房里的,一定是偷偷溜到哪里幽會那個賤貨!」

    晏憐緒的眼里閃過一絲寒光,他微笑道:「只是個見不得人的腌臢貨色而已,比不得你是樓爺?shù)陌l(fā)妻?!?/br>
    說到「發(fā)妻」兩字時,晏憐緒的十指不禁抓緊袖爐,尾音帶了幾分嘶啞。

    有時候晏憐緒真恨,自己為什麼是個男人呢?而且是個不完整的男人。

    「我昨天找了他—不止是昨天,我已經(jīng)找過他好多遍了!」曲清淮崩潰地嚎啕大哭道:「我知道我是月璃的妻子,那女人再博得他的歡心也只是個勾引別人的丈夫的婊子,可是—可是我的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難道他不能關心一下我嗎?為什麼他的心里只有那個女人?是我哪里不夠好嗎?是因為我懷孕了不能把他侍候得舒服嗎!」

    曲清淮愈說愈激動,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叫出最後一句話。這句話說得太露骨,饒是晏憐緒多年以來也聽過不少不堪入耳的話,神色也不禁稍稍一變。

    她使勁地扯著晏憐緒的手臂,那雙布滿紅絲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珠近乎突出來,只拚命搖頭道:「我和月璃跟那些只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不一樣!我們是因為相愛而成親的—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說到最後,曲清淮已經(jīng)狀若瘋婦,整個人甚至在抽搐著,兩個婢女立即走上前,一人按著曲清淮的肩膀,一人則喂著曲清淮喝下參茶,但曲清淮還是沒有松手,死死地抓著晏憐緒的手臂。

    晏憐緒難掩嫌棄地皺起黛眉,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幸好另一個婢女很快便前來板開曲清淮的手指。糾纏之間,曲清淮的錦袖被扯起來,色澤上佳的玉鐲下是一道道割腕留下來的猙獰血痕。

    刺目的暗紅血痕映進晏憐緒的眼底,卻是雁過不留痕,不曾引起內(nèi)心波瀾。

    晏憐緒有點不耐煩地隔著衣袖撫摸自己疼痛難當?shù)氖直邸@麼大的力氣應該使手臂瘀傷了,今夜自己跟樓月璃燕好之前,一定要在瘀傷上涂抹一層厚厚的鉛粉以遮擋傷口,免得讓樓月璃看到傷口會覺得掃興。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以隔岸觀火的神態(tài)看著婢女在曲清淮的鼻子下抹上藥油,好讓她冷靜下來,再扶著她到軟榻上休息,還有幾個婢女已經(jīng)下去把大夫找來。?

    那些婢女如此熟悉地侍候曲清淮,曲清淮大約不是第一次發(fā)作得那麼嚴重了。?

    不過,暖閣的確太熱了,怪不得曲清淮那麼快就感到不適,連晏憐緒的額頭也開始沁出薄汗。

    晏憐緒站起來,背對著曲清淮,面無表情地打開菱花窗下的紫銅香爐,以象牙香夾夾出木炭,放在一旁的斗彩幾何紋瓷碟里。 ?

    背後的曲清淮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 她喃喃自語地道:「晏公子……我到底該怎麼辦?」

    銀葉添香,收入云窗霧箔。晏憐緒本想把香夾放回香盤里,卻一個不留神被香爐燙到了。香夾失手掉到黃花梨五足香幾上,晏憐緒低下頭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灼紅的指尖。

    樓月璃想要的是東窗事發(fā),讓晏憐緒取曲清淮而代之,還是他由始至終只把晏憐緒當作秘密情人,從未想過把他們的事公諸於世?

    當曲清淮強逼樓月璃二選其一時,樓月璃選擇的會是明媒正娶的發(fā)妻,還是有著青梅竹馬之誼,卻早已淪為殘花敗柳的初戀?

    晏憐緒已經(jīng)輸不起了。

    正如樓月璃把自己困在絕境,逼使自己放棄曲雪瓏,自己也只能把樓月璃推進絕境,不給他任何機會選擇曲清淮。

    晏憐緒回身看著虛弱浮腫的曲清淮,冰冷的臉色瞬間換上溫暖的微笑,安慰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待樓爺真正地當了父親之後,他會明白你的好的?!?/br>
    曲清淮仰頭看著晏憐緒,突然呆呆地道:「晏公子……還是那麼好看?!?/br>
    晏憐緒還沒有接話,曲清淮已經(jīng)續(xù)道:「以前晏公子喜歡穿藍色,現(xiàn)在卻多穿紅色?!?/br>
    魚兒總算上鈎了。

    晏憐緒的玉手輕攏云髻,淺笑道:「我只是隨意挑一件衣服而已?!?/br>
    曲清淮定定地看著晏憐緒的頸項,突然問道:「哥哥找過你了?」

    晏憐緒注意到曲清淮的視線,他垂頭看著該處,一道緋紅的吻痕正礙眼地烙印在雪白的頸項上。 ?

    剛才曲清淮抓著晏憐緒的手臂時,也弄亂了他的衣衫,所以才會露出那一道吻痕。

    晏憐緒看著曲清淮,笑得極為曖昧,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婢女剛好帶著大夫進來,晏憐緒便退到一旁道:「夫人的精神不太好,請大夫仔細瞧瞧吧?!?/br>
    他頓了頓,向臉色蒼白的曲清淮微笑道:「我不打擾你了,之後你有什麼事也可以來找我。」

    直至晏憐緒走到外面,颼颼寒風向他無情地襲來時,他才想起自己把披風遺留在暖閣里,可是當他回過頭來,卻看見鏤空金錢紋雙扇門扉已經(jīng)牢牢地合上。

    不知不覺之間,晏憐緒早就沒有回頭的路。

    只能披荊斬棘,負傷前行。

    正在此時,一個下人穿過花園走到他的身後,恭敬地彎腰道:「晏公子,外面有人求見?!?/br>
    滿庭粉墻朱瓦,薄云纏繞陽光,結霜湖面殘留幾片落花,偶爾傳來積雪壓斷樹枝的聲音。

    晏憐緒霍然轉身盯著那個下人,盯得那個下人的腰彎得更低。

    他在鳳臨城里本就沒什麼朋友,更別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曲雪瓏鬧翻,還有什麼人會找他?

    晏憐緒的心跳愈來愈快。終於,他啞聲道:「是曲家的人嗎?」

    下人猶豫片刻,還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