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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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大夫離開之後,樓月璃撩起車簾,向守在外面的馬夫交代幾句後,便回頭向曲雪瓏和玉鸞道:「我的手下和官兵會負(fù)責(zé)搜索剩下來的匪人,我們先回去吧。」 曲雪瓏和玉鸞也點點頭,樓月璃又向窗外笑瞇瞇地吹了個口哨,在不遠(yuǎn)處等候著的無痕立即興沖沖地跑到主人身邊,隔著車窗親熱地蹭著樓月璃的手臂,不時打著響鼻。 玉鸞歉然道:「無痕整天也沒有吃東西?!?/br> 樓月璃撫摸著無痕的頭,回眸嫣然一笑道:「你不也餓了整天嗎?」 他的頭發(fā)有點凌亂,身上沾滿血跡,但絲毫不減其天生麗色,反而添了幾分桀驁不馴的美艷。他眨眨眼睛道:「今天最厲害的可是鸞夫人了,要不是官兵和我的手下及時趕到,曲兄和我還在山頭里跟那群人玩躲貓貓呢。」 馬車甫一緩緩地起動,樓月璃懷中的人立即掀起黑貂披風(fēng),撲到曲雪瓏的懷中,哭得小臉也皺起來,只是委屈地叫道:「哥哥!」 曲雪瓏舉起受傷的手,以另一手安撫地拍著那人的背部,安慰道:「哥哥在這里,我們現(xiàn)在回家,什麼也不用害怕了?!?/br> 那個人擠到曲雪瓏和玉鸞之間,把玉鸞擠到角落里,油燈剛好照不到玉鸞身上,他只如同幽靈般靜靜地打量那人的側(cè)臉。雖然她衣衫襤褸,狼狽至極,但難掩其清麗脫俗,跟曲雪瓏的確有幾分相似,加上那一聲「哥哥」,不問可知就是曲清淮。 曲清淮坐在曲雪瓏的身邊,一邊抽著鼻涕,一邊小聲道:「讓哥哥擔(dān)心了,對不起?!?/br> 「要不是你哥哥的鸞夫人發(fā)現(xiàn)了你的金步搖,你現(xiàn)在還在吃冷饅頭呢?!箻窃铝蝗粦醒笱蟮刂噶酥赣覃[。 玉鸞瞪了樓月璃一眼,這天他來回鳳臨城和朱雀鎮(zhèn)之間,根本無暇準(zhǔn)備面對曲清淮,樓月璃現(xiàn)在卻把自己拉出來了,無非是想自己在曲清淮面前不好看。 當(dāng)然,玉鸞早已知道曲雪瓏有一胞妹,但他一直也擔(dān)心這曲二小姐不喜歡自己,畢竟自己是個身世落泊的男人,卻成為她哥哥的姬妾,而且鳳臨城對自己的風(fēng)評也是極差,直把自己當(dāng)作迷惑曲雪瓏的禍水,現(xiàn)在再加上樓月璃和曲清淮那層關(guān)系,使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曲清淮。 曲清淮轉(zhuǎn)頭看著玉鸞,圓滾滾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玉鸞,使玉鸞有點手足無措,卻不敢向曲雪瓏求救。他不怕曲清淮,他只擔(dān)心若曲清淮不喜歡自己,曲雪瓏夾在meimei和寵妾之間會左右為難而已。 難堪的沉默之後,曲清淮總算展顏笑道:「原來是嫂嫂救了我!」 玉鸞一怔,還沒有回應(yīng)過來,曲清淮已經(jīng)抓著他的手臂道:「謝謝嫂嫂救我一命。」 樓月璃挑眉笑道:「曲清淮你的嘴巴可真甜。」 「哥哥早就在信中跟我提過嫂嫂,我一直想看看嫂嫂長什麼模樣,讓哥哥喜歡得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里怕弄掉。」曲清淮甜笑道:「嫂嫂長得很好看,哥哥真有眼光?!?/br> 現(xiàn)在玉鸞這般衣衫不整,實在跟好看扯不上關(guān)系。他罕有地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 曲雪瓏打著圓場道:「清淮,你先說說到底發(fā)生什麼事?!?/br> 玉鸞偷偷地看了曲雪瓏一眼,雖然那麼多年來曲雪瓏身邊只有自己一人,但他現(xiàn)在沒有反駁曲清淮對自己的稱呼,卻是另一層更親密的承認(rèn)。? 馬車應(yīng)該正在下坡,整個車廂不斷地震動著。 曲清淮又紅了眼眶,挽著曲雪瓏沒有受傷的手臂道:「我跟月璃和其他朋友在京城里賞楓之後,月. 璃有事先走,我便跟朋友們在回到鳳臨城的路上游山玩水,一路上大家各奔東西,到了最後只剩下我一人,沒想到卻在朱雀鎮(zhèn)附近中了埋伏?!?/br> 當(dāng)今世道,女子出仕為官也不足為奇,京城司家出了個女丞相,聞蕭家出了個女將軍,宮里也有女子擔(dān)任祭師。雖然老一輩還是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但也有不少思想較為開放的父母讓女兒到處游歷,所以會武的女子闖蕩江湖也不算少見。 玉鸞正被曲清淮的左一句「月璃」,右一句「月璃」說得心里發(fā)苦,樓月璃卻一手支頤,若有所思地道:「他們留下你的性命應(yīng)該是因為知道你是曲兄的meimei,打算以你的性命索取贖金吧?」 曲清淮大力點頭道:「他們一路跟蹤我,所以知道我是曲家的二小姐。」 曲雪瓏深深地蹙眉,曲清淮歉然道:「對不起,讓哥哥擔(dān)心了。」 「我早就跟你提過,出門一定要跟其他人作伴。」曲雪瓏嘆道。 「本來我跟月璃說好了一起回來,沒想到月璃卻突然趕著離開,我才一人回到鳳臨城,而且我是在. 距離鳳臨城還有兩天的路程才跟朋友分開的,沒想到就在這兩天出事……」曲清淮愈說愈膽怯,畢竟無論如何,理虧的終究是自己。 樓月璃也幫腔說道:「曲兄,我的確說好了帶曲清淮回來的,但在鳳臨城里臨時有些要事,所以我便提早回來,怪不得她?!?/br> 曲清淮連忙道:「是我的不是,哥哥你別怪責(zé)月璃?!?/br> 曲雪瓏看著曲清淮,又看著樓月璃,一言不發(fā)。 曲清淮立即臉泛紅霞,只低頭看著衣擺,樓月璃倒還是似笑非笑,沒什麼特別的反應(yīng)。 玉鸞只好開口道:「既然二小姐回來了,也受到教訓(xùn),曲爺您也別太追究了。」 「還是嫂子好?!骨寤葱ξ赝熘覃[的手臂。 曲清淮畢竟吃了不少苦,現(xiàn)在又回到親人的身邊,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不久之後便沉沉入睡。曲雪瓏也吹滅車廂里的油燈,車廂里一片昏暗,讓大家好好休息。 本來曲雪瓏和玉鸞坐在一排,樓月璃和曲清淮坐在對面的一排,後來曲清淮鉆到曲雪瓏和玉鸞之. 間,三人坐在一排實在擁擠,玉鸞便走到樓月璃旁邊坐下來。 玉鸞有點心虛地看了曲雪瓏一眼—明明換位只是一件極小的事—他見曲雪瓏已經(jīng)合起眼睛,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做什麼,這才松了口氣。 曲清淮早已經(jīng)呼呼大睡,睡得歪歪地靠在曲雪瓏身上,發(fā)出平穩(wěn)的鼾聲,張得大大的嘴巴不時流出口水。 樓月璃和玉鸞坐在一起,彼此之間還隔著一掌距離,視線的幽暗卻使知覺更為敏銳,玉鸞可以清晰地感到對方的呼吸聲,甚至連他的體溫和血腥味也彷佛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份,本已消秏至極點的腦袋又活躍起來,想的全是這幾天那一段段銷魂蝕骨的偷歡纏綿。 尤其是在如斯深宵,那一幕幕的唇舌交纏,悶熱喘息,更是栩栩如生,足以使玉鸞臉紅耳赤。 玉鸞不敢想像,那些親密的事情,樓月璃也對曲清淮做過嗎? 黯淡的月光隱約透過單薄的車簾照進(jìn)來,天地之間只剩下車輪輾過碎石的沉悶聲響,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光景,離鳳臨城還有多遠(yuǎn),這段旅程什麼時候才會結(jié)束 車廂里散發(fā)著廉價油燈的焦臭,放在地上的炭盆也差不多燒得只剩下灰燼,寒氣漸漸侵襲。 玉鸞冷得微微發(fā)抖,此時樓月璃卻伸臂環(huán)著他的肩膀,玉鸞抿了抿唇,盡管對面坐著的就是曲雪瓏,而這里也不至於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卻還是忍不住心里的思念,軟綿綿地靠在樓月璃的懷中。 樓月璃的臂彎溫暖有力,柔和地包裹著玉鸞,二人靜靜地在月夜里相依相偎。 幸好樓月璃也安然無恙。 不論哪個男人受傷了,也無異於活生生地撕裂玉鸞的心。 玉鸞不禁嘆了口氣,那口氣化作白煙,悄然消失在車廂里。 如果這段旅程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這該有多好。 樓月璃吻了吻玉鸞的耳垂,委屈地道:「不問候我一句嗎?鸞夫人你好硬的心腸。」 玉鸞瞥了樓月璃一眼,薄嗔道:「還有心思調(diào)戲我,那就是沒事了?!?/br> 「今天可不容易?!箻窃铝ьD了頓,低聲道:「你知道那群人為什麼要綁架曲清淮嗎?」 粗布車簾隨著馬車的行駛而晃動著,若隱若現(xiàn)的凄迷月色映照著樓月璃的側(cè)臉,眼角染著的鮮血如同一朵開到荼靡的墨梅,妖媚冶艷,流動的眼波足以把玉鸞的魂魄吞噬。 玉鸞只看了樓月璃一眼便轉(zhuǎn)開眼神,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影子,故作冷淡地道:「不是為了錢嗎?」 樓月璃輕蔑地笑道:「黑風(fēng)寨一向在這里附近占山為王,而今天這群人則是被黑風(fēng)寨寨主趕出來的,因為他們服食五石散成癮,腦子早就不清醒,好幾次也監(jiān)守自盜地把搶回來的錢財拿來換取五石散,所以才被寨主趕出來。他們實在急著要錢買五石散,才把歪腦筋打到曲清淮身上?!? 正如玉鸞之前所想,樓月璃對五石散的確有著超乎尋常的厭惡。 玉鸞愈聽愈是膽顫心驚,問道:「他們沒有強逼二小姐吃那些臟東西吧?」 「他們的補給尚且不足,怎麼有剩下的給曲清淮?而且他們求的是錢,要是傷害了曲清淮,真的招惹了財大氣粗的曲家也是吃不著兜著走?!?/br> 玉鸞聽得出樓月璃頗為在意曲清淮的安危,不禁氣得捏著樓月璃的腰肢道:「你跟二小姐到底是什麼關(guān)系?」 「鸞夫人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的?如果是以曲清淮的嫂嫂的身份,那說不定您早晚也成為我的嫂嫂了,如果是以晏憐緒的身份—」樓月璃的手臂一使勁,玉鸞便失控地倒在他的懷里,口鼻里全是樓月璃的溫?zé)釟庀?,還帶著濃郁的血腥味。 玉鸞悶悶地埋首在樓月璃的胸前,樓月璃只是撫摸著他的腦袋。雖然手里的動作柔和,樓月璃的神色卻是那麼淡漠,唇邊的血跡更使他添上幾分鬼魅,他冷冰冰地道:「我喜歡娶什麼女子,跟你有什麼關(guān)系?!?/br> 這句話頓時使玉鸞啞口無言,但想起樓月璃真的要娶別的女子,他的眼眶又紅了,嗚咽著道:「怎麼總是欺負(fù)我?」 樓月璃的纖長食指挑起玉鸞的下巴,輕笑道:「男歡女愛,兩情相悅,我喜歡一個女人,怎麼就是欺負(fù)你了?」 這句話如同閃電般劃過黑夜,擊碎了玉鸞的心。 玉鸞剛剛止著的淚水又奪眶而出,他一手按著樓月璃的胸口想要撐起自己,手掌隔著包扎的白布和 樓月璃的錦衫卻感到那結(jié)實的肌rou觸感,又不聽話地想起這個男人是如何抱緊自己,溫柔地吻遍自己的全身,自己根本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