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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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這是梅花樹吧?」溫?zé)岬牡臍庀亩厒鱽?,玉鸞還來不及躲避,那個男人已經(jīng)從後抱著他,在他的耳畔曖昧地輕笑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梅花樹下?!?/br> 云作輕陰,風(fēng)逗細(xì)寒,高聳影墻一側(cè)的朱砂梅灑落的疏影也搖晃不定,彎曲的樹枝拂過影壁上的連珠和花瓣磚,灰白石磚映襯著還沒有盛放的嫣紅花蕾,花蕾愈發(fā)鮮艷奪目,如同一朵朵不祥的血花。 玉鸞嚇了一跳,立即拍開那雙抱著自己腰肢的手。他霍然轉(zhuǎn)身看著那個笑瞇瞇的男人,怒道:「現(xiàn)在可是光天化日!」 「對啊,明明是光天化日,鸞夫人怎麼一直在作白日夢,連樓某靠近你也不知道呢。」樓月璃笑吟吟地背負(fù)雙手,眨動著墨綠美眸,一聲「鸞夫人」叫得尤其意味深長。 樓月璃穿著一襲赤狐毛滾邊猩紅長斗篷,色澤極為濃艷,一般人穿得不好看,他那如春半桃花的眉眼卻極為適合。 玉鸞拉緊披風(fēng)的衣領(lǐng),不安地四處張望,偏偏這里卻是甚少有人經(jīng)過,方便了他的偷窺,卻也讓自己陷入困境。他只好生硬地問道:「曲爺呢?」 「曲兄本來想著樓某到處逛逛的,但樓某走得太慢,結(jié)果迷路了。鸞夫人愿意帶樓某出去嗎?」樓月璃彎起眼睛,笑得極為甜美,玉鸞慌忙地躲開他的眼神,彷佛自己的眼底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玉鸞剛想往大廳走去,樓月璃突然抓著他的手,重重地把他壓在朱砂梅的樹干上。 正值初冬,朱砂梅還沒有開花,灑滿枝頭的積雪如亂雨瀟瀟。玉鸞仰起頭來,警戒地瞪大眼睛看著樓月璃。 樓月璃長高了很多,足以俯視玉鸞,那道甚至陰影深深地籠罩著他。美人如玉,絳唇含著一彎新月的笑意,卻帶著一股強(qiáng)大得使人無法逼視的氣勢。 玉鸞的手腕被樓月璃握得發(fā)痛,他臉色漲紅,便勁地掙扎著,對方的掌握卻如同鐵鉗般紋風(fēng)不動。 他早該知道眼前的樓月璃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樓家的小孩子了。 現(xiàn)在的樓月璃是咤叱風(fēng)云的江湖人物,他武功高強(qiáng),兇狠慓悍,無所不為,連官員在他面前也不得不唯唯諾諾。 「你在害怕我嗎?」樓月璃低頭凝視著玉鸞,纖長的食指輕佻地挑起他的下巴。 樓月璃身上帶著櫻桃薰香的氣味,濃郁得使玉鸞幾乎喘不過氣來。 玉鸞偏過頭去,他抿著唇角,半晌才賭氣地道:「誰不怕樓爺?」 樓月璃噗哧一笑道:「對啊,人人也害怕我??」 他的手緩緩地上移,指尖劃過玉鸞的臉頰,撩起玉鸞的一縷發(fā)絲,放在鼻邊細(xì)細(xì)地嗅著。他抬眸看著玉鸞,眼眸流轉(zhuǎn)千光,竟有幾分嬌媚。 就算玉鸞沒有看著樓月璃,但樓月璃的眼神是如此火辣辣,使玉鸞根本無法忽視,彷佛自己正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 樓月璃白玉似的額頭抵著玉鸞的額頭,輕快地道:「可是,小饅頭你不能害怕我?!?/br> 玉鸞的嘴唇抿得更緊,他的身體早就被調(diào)教得極易動情。樓月璃不過是稍作撩撥,他已經(jīng)潰不成軍,臉色潮紅,眼眸里濕潤迷蒙,唇瓣也蒙上一層水色,如同一顆剛剛成熟的櫻桃。 不能這樣下去。 「我已經(jīng)跟了曲爺??」玉鸞還是不敢直視樓月璃,他想大聲反駁,但說出來的話卻如此軟弱無力,尾音甚至帶有幾分薄嗔。 有時他真的很恨自己這副被調(diào)教得如此yin亂的身體,任何人也可以輕易地把他變成一個蕩婦。 「你就算跟他生了孩子,我也可以逼得他休了你?!箻窃铝в淇斓匦Φ馈?/br> 「您跟二小姐??是什麼關(guān)系?」玉鸞霍然抬頭看著櫻月璃,終於忍不住問道。 但玉鸞心里知道答案根本不重要,樓月璃跟曲清淮是朋友也好,是夫妻也好,他依然無法壓抑自己的沖動。理智在排山倒海的沖動前不過是不堪一擊的堤防而已。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guān)系?」樓月璃一手抱著玉鸞的腰肢,斜斜地瞥著玉鸞,帶笑的眼神冷眼旁觀懷抱中早就被挑逗得rou體動情的嬌妾。 玉鸞靠在樓月璃的懷中,就算隔著衣服也可以感受到對方那結(jié)實的肌rou脈動。玉鸞的心跳很快,身體異常地發(fā)熱,他太熟悉自己的身體,知道自己體內(nèi)情潮洶涌,只急急地別過臉,狼狽地道:「無論如何,我們??早就斷了?!?/br> 樓月璃的笑意頓斂,一字字地道:「還沒有。」 他瞇起眼睛,姣麗眉眼漸漸舒展,又現(xiàn)出媚惑的笑意,說道:「你爹娘不是死了嗎?現(xiàn)在沒有人會阻止我們在一起??」 玉鸞猛地抬頭看著樓月璃,冷冷地道:「對我的父母尊重一點!」 樓月璃還在笑著,眼里卻毫無笑意。他抬手撫摸著自己的右耳—江湖皆知,樓爺是半個聾子,右耳聽不到任何聲音,卻沒有人知道,樓月璃的左耳是被玉鸞的父親摑聾的。 玉鸞心中一軟,但還是趁樓月璃松手之際,狠狠地推開對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一手緊握著另一手腕上的白玉鐲,胸口不斷地起伏著,拚命壓抑難以自控的情欲。 樓月璃退後幾步,聳聳肩笑道:「好了,請鸞夫人帶樓某出去吧?!?/br> 白玉樓高,霧濕羅衣,朝云如幃幛初開,澄碧裊裊流淌,傾瀉蒼穹之間。 玉鸞帶著樓月璃回到大廳,他刻意經(jīng)過下人來往的游廊,樓月璃總不至於在人多的地方對他毛手毛腳。 推開大廳的四抹冰裂紋隔扇門,曲雪瓏正端莊地跪坐在疊席上,他面前的香幾上擺放著掐絲琺瑯筒爐,筒爐里正鋪著一層厚厚的沉香灰。他把雙耳烏木梵語香印按在沉香灰里一陣子,再小心地提起香印,放到一旁,然後以香勺盛起三彩花卉白玉香盒里的龍涎香粉,細(xì)細(xì)地灑到沉香灰上被香印按出來的蜿蜒紋路里。 云窗靜掩,青竹響風(fēng)敲雪,肌膚如白璧無瑕的美人正專心弄香,不受紅塵煩囂驚擾。 「曲兄。」樓月璃突然開口,玉鸞以為曲雪瓏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得手抖,把龍涎香粉灑出來,沒想到曲雪瓏手里的動作依然穩(wěn)定,只是優(yōu)雅地抬頭看著站在門後的二人,彷佛他早就知道有人站在那里,微笑道:「樓兄怎麼跟玉鸞在一起了?」 晨光熹微,淺淺金光柔和地勾勒著曲雪瓏那秀麗的眉眼,唇色彷若初春的第一片櫻花花瓣,漂亮得近乎柔弱。 「曲家太大,害我迷路了,幸好遇見鸞夫人幫忙?!箻窃铝Р粷M地鼓起嘴,嘟嚷道:「我還以為你會找我,原來還在這里點香?!?/br> 「樓兄總會找回來的,現(xiàn)在你不是回來了嗎?」曲雪瓏淺淺一笑,他嘴里在說話,雙手卻沒有停下來。他把龍涎香末抖落在那香印紋路里,再以蠟燭點燃紋路的一端,一絲白煙悠悠地從筒爐里飄起來,龍涎香味也漸漸旖旎氤氳。 曲雪瓏放下香勺,靜靜地看著玉鸞。玉鸞立即向?qū)Ψ礁I硇卸Y,他匆匆地走到曲雪瓏身邊,根本不敢回頭看樓月璃,只是向曲雪瓏匆匆地解釋道:「我在外面散步,看見樓爺迷路,知道曲爺一直在等著他,便帶著他回來大廳?!?/br> 話音剛下,玉鸞突然想起剛才樓月璃把自己壓到朱砂梅上,害得自己沾滿一身雪花,還沒有清理乾凈,他生怕被曲雪瓏看出什麼端倪,不禁蹙眉看著曲雪瓏,卻見曲雪瓏緩緩地站起來,不疑有虞地向玉鸞道:「勞煩你了?!?/br> 曲雪瓏頓了頓,轉(zhuǎn)頭向樓月璃道:「樓兄跟玉鸞是同鄉(xiāng),應(yīng)該有不少共同話題吧?!?/br> 樓月璃眨眨眼睛道:「鸞夫人安靜得很,我怎麼逗他也不說話。」 「玉鸞害怕陌生人,請樓兄體諒?!骨┉囕p笑著,他說「陌生人」時的咬字彷佛格外重。 「一回生二回熟嘛。」樓月璃走到曲雪瓏身邊,笑道:「我有點餓了,不如我們先吃東西吧?!?/br> 曲雪瓏點頭道:「午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樓月璃朝玉鸞彎起眼角笑道:「不如鸞夫人也一起來吧?畢竟我們是同鄉(xiāng)。」 明明樓月璃的笑靨如花,玉鸞卻全身也泛起雞皮疙瘩。 「玉鸞?」曲雪瓏詢問玉鸞的意思。 玉鸞臉色蒼白,他不想讓曲雪瓏下不了臺,只能向?qū)Ψ綇?qiáng)笑道:「好?!?/br> 小院閑庭,梅梢疏影。鵝卵石道上的積雪被清掃到一旁,一顆顆圓潤的鵝卵石被太陽曬成淺灰色??恐鹊墓鸹浞被浔M,最後一朵枯萎的桂花被埋在初雪之下,連那一抹桂花甜香也被冬風(fēng)吹散。 剛剛曲雪瓏親手燃點的香篆放在香幾上,正悄無聲息地地燃燒著,一旁的雕鳳穿牡丹隔扇窗泛起淺淡光影,牡丹紋之間的微塵清晰可見。 今天的午膳是清蒸石斑丶薺菜瓢野鴨丶香芃燒絲瓜丶芙蓉豆腐和燕筍湯。樓月璃和曲雪瓏的玉筷同時夾著同一塊石斑,坐在二人中間的玉鸞立即低頭吃飯。 「曲兄也喜歡吃石斑?」樓月璃燦爛地笑著,他的雙頰長著深深的梨渦,笑起來極為可愛。 「玉鸞喜歡吃魚。」曲雪瓏松開玉筷,樓月璃立即把那塊石斑夾到自己的碗里。 「兩位當(dāng)真是伉儷情深?!箻窃铝д诡佇χ?/br> 鳳臨城里人人皆知曲雪瓏和玉鸞的關(guān)系,這從來也不是秘密。 曲雪瓏夾了另一塊石斑到玉鸞碗里,抬頭道:「曲某聽說樓兄和舍妹也感情甚篤?!?/br> 「只是朋友而已。二小姐常常提起她的兄長很疼愛她,現(xiàn)在看見曲兄如此憐惜鸞夫人,也知道曲兄對自己的家人有多好。」樓月璃笑盈盈地給曲雪瓏夾了一塊絲瓜,轉(zhuǎn)而道:「看到外面的殘雪,我突然想起定屏城那個斷橋殘雪的傳說,鸞夫人想必也聽說過的?!?/br> 玉鸞看了樓月璃一眼,樓月璃卻只是定定地看著曲雪瓏。從玉鸞的角度只看見樓月璃濃密的眼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小時候明明像個皮猴子,長大之後卻竟然長得如此傾國傾城。 曲雪瓏道:「樓兄不妨說來聽聽?!?/br> 「從前定屏城有兩個世仇的名門貴族,他們各自的兒女卻相愛了。這對年輕的愛侶知道他們的戀情不容於世,便相約私奔。在斷橋殘雪的那夜,少女先來到斷橋等待情郎,卻發(fā)現(xiàn)有一只剛剛飽餐,嘴里沾滿鮮血的老虎對她虎視眈眈,害怕的少女躲到附近的山洞里,卻遺下了蒙面的頭紗?!箻窃铝У穆曇舻统寥彳?。雖然他是半個聾子,但他把說話的音量卻控制得很好,吐字極為清晰,絲毫不像一般聾子般難以自控地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