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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借他一丈光【女/攻‖G/B】在線閱讀 - 海棠又抽了orz

海棠又抽了orz

    淋浴噴頭里微燙的水流落到赤裸的身體上時,齊澈那顆激烈跳動了一夜的心才終于慢慢平復(fù)下來。

    許是被俞暮堯難得的溫柔與縱容所蠱惑,今夜他的欲望升騰不下,心中的癢意也格外難平。

    今晚齊澈盯著自己落在她肩頭的那個淺紅吻痕,劇烈的起伏著腰身高潮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不是怕俞暮堯?qū)嵲谔?,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拉著她一直折騰到天亮....

    涓涓的水流沖刷著他沾染過水液的身體,齊澈用手指將后xue撐開一些進行清洗。

    從前他最是厭惡這樣的時候,每一次自慰過后的清洗仿佛都是在提醒他這具身體有多么骯臟下賤,

    仿佛無論用多少水多么認真的清洗,都洗不去這不堪的性癮和曾經(jīng)那些被當成狗一樣肆意凌辱的回憶。

    可如今...每次有俞暮堯陪伴著的時候,他竟都能從這種從前最厭惡的事情上,體會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滿足和愉悅。

    但這種愉悅,他又能留住多久呢?

    ......

    齊澈被水沾濕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他不愿再繼續(xù)想下去,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清洗完畢后披上睡袍走出浴室,來到臥房。

    臥房的門虛虛的掩著,只從門縫里透出一縷細長的暖黃光線,

    齊澈側(cè)身輕輕敲了敲門,待在房間里的俞暮堯卻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回應(yīng)。

    每次完事之后,她都會在房間里等他收拾完畢,然后開車送她回家,

    今天她為什么沒有拎著包走出來?

    齊澈眉頭微微皺起,他伸手將門推開,屋內(nèi)暖黃的燈光便隨之傾灑出來,

    在這片溫暖的燈光下,他看到俞暮堯側(cè)身微蜷著,正在床上睡得香甜。

    .......

    齊澈望著俞暮堯熟睡的身影,原本冰冷而堅硬的心臟便像是有只蝴蝶蹁躚而至,將所過之處盡數(shù)化作一片春水般的溫軟,

    他下意識放輕了呼吸,似是不愿打破眼前這幅格外美好溫馨的畫面。

    齊澈站在床前靜立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蹲下身,試探著撫了撫俞暮堯鎖骨上淺淡的吻痕。

    床上睡著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她的呼吸平穩(wěn)而悠長,似是早已陷入了沉睡的黑甜。

    她真的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今晚拉著她折騰了許久,俞暮堯現(xiàn)在應(yīng)當是十分疲累的,

    可他也知道她素來謹慎多慮,如果不是已經(jīng)將他視作信任的人,她又怎么會睡得這樣沉?

    這樣的認知讓齊澈無法不歡欣,

    可他這個人陰沉慣了,即便再歡欣激動,也只是翹了翹唇角,俯身在俞暮堯的頭發(fā)上落了輕輕一吻。

    睡得這么沉,不如就不要打擾她,讓她躺在這里好好休息一夜...

    齊澈這樣想著,唇角彎起的弧度也愈加柔和,

    他放輕了手腳躺在了俞暮堯的身邊,側(cè)過身,那張明凈白皙的臉頰便已近在咫尺。

    他沉默的凝望著她,伸出一只胳膊夠到白天穿的褲子,從褲兜里摸出一個拴著藍色小魚的鑰匙扣。

    這原本是俞暮堯的東西,

    遇到意外那夜,鑰匙扣上的卡通小魚被刀劃破了口子,她索性扔掉不要,卻被他偷偷撿了回來。

    小俞,小魚...

    齊澈存了私心,找人在那個藍色小魚被劃破的部分縫了一條水波形的花紋。

    還記得母親在世時常同他和meimei說,做人應(yīng)當和他們的名字一樣,如水般通明清澈。

    雖然他辜負了母親的期待,清水早已渾濁不堪,但他仍讓人將那水波繡成澈亮的淺藍色...

    想到這里,齊澈忍不住用手指撫上了那條小魚肚皮上微凸的花紋,

    他望著俞暮堯閉眸沉睡的安靜臉龐,將鑰匙扣微微收緊在掌中。

    水與魚似乎天生就有著極深的糾纏,

    可在他這里,不是魚離不開水,而是水癡纏著那條誤闖的魚。

    從前被仇人肆意凌辱的時候,他茍延殘喘的活著是為了給母親和自己報仇,

    后來報了仇,他一個人支撐著公司是為了等meimei回來,

    而現(xiàn)在,meimei認回了身份,他也在慢慢引導(dǎo)那個阿白接手公司。

    一切看似都在慢慢變好,可齊澈心里卻時常是一片壓抑而死寂的空蕩,

    像是完成了所有壓在肩頭的重負,他找不到繼續(xù)下去的目標和方向。

    環(huán)城河邊對俞暮堯說過的話并不是騙她,齊澈真的時常在深夜去那里默然佇立,也真的走進過那片冰冷湍急的河水。

    那時,是肩頭復(fù)仇的重擔壓得他狼狽的爬了上來。

    他總是習慣將自己表現(xiàn)得冷漠而強勢,也習慣了壓抑內(nèi)心的痛苦,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強大。

    雖然和俞暮堯折騰了那么多次,但他從來沒有說起過曾經(jīng)不堪的往事,

    meimei更是連他如今的癮病都毫不知情。

    他不敢讓她們知道,但他也清楚她們早晚都會知道,

    到那一天,或許他這可笑又可悲的一生里僅有的眷戀也都會離他而去。

    不過這也沒什么,他已經(jīng)盡力為meimei鋪好后路,

    至于俞暮堯...他已經(jīng)強求過一次,結(jié)果不過是將她推得更遠,

    如果以后她真的要離開,那他也就這么放過吧...

    齊澈有些慘淡的笑了笑,

    他壓下心里那些帶著苦味的鈍痛,伸出手與沉睡中的俞暮堯十指相扣,也閉上眼慢慢睡去。

    ......

    俞暮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宕機了幾秒,

    她不死心的又閉上眼,再睜開,眼前還是齊澈臥室房頂上那個老式的吊燈...

    盡管懵然又尷尬,但她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這里是齊澈的臥室,她躺在人家的床上,睡了一整夜。

    她還穿著那件被睡得皺皺巴巴的外套,身上被人蓋了一床柔軟的蠶絲被...

    俞暮堯揉了揉腦袋坐起身,

    她后知后覺的想起來昨晚等待的時候太累,就想趁齊澈沒出來偷偷躺下休息一會兒,

    結(jié)果這一躺...似乎就直接躺到了現(xiàn)在...

    頂著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俞暮堯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她一個連在自己家睡覺都經(jīng)常失眠的人,竟然就這么在齊澈的床上睡了一宿,還睡得挺香。

    難道她在潛意識里,已經(jīng)這么信任他了嗎?

    俞暮堯心頭莫名一動,她伸手摸到手機,卻看到一條來自齊澈的消息:

    來不及送你了。

    抱歉...

    ......

    原來齊澈已經(jīng)走了...

    俞暮堯心里松了口氣,卻又有點壓抑不下的失落,

    可至于究竟在失落些什么,連她自己也看不分明。

    這樣似是而非難以捕捉的情緒讓俞暮堯感到陌生,但她早就習慣了克制自己情緒的波動。

    于是她不再多想,只簡單收拾一番,把床鋪好就鎖門回了自己家。

    打開家門時,俞暮堯看見正在廚房煎蛋的周寧,微愣了片刻才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小魚姐,這還是我第一回逮到你夜不歸宿!”

    廚房里的小丫頭端著雞蛋和牛奶放到餐桌上,然后一臉八卦的走到她面前,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是不是那個齊總?”

    “......”

    聽到周寧這樣揶揄的逼問,方才壓下去的陌生情緒似乎再一次涌上心頭,

    但她仍是下意識的反駁,

    “沒有的事,瞎想什么呢?”

    她放下包,換鞋的時候猶豫半晌,最后還是沒忍住抬頭問周寧,

    “為什么一定是和齊總?”

    “...你們真的沒談戀愛?”

    周寧聽完竟也微微蹙了眉,神情看起來頗有些困惑,

    “這段時間...他好像一直派人守在校門口保護我,防備之前那些地痞的同伙來尋仇,

    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在一起了?!?/br>
    ......

    齊澈在派人保護寧寧?

    可他怎么...從來沒和她提起過...

    原本以為是警察難得的辦事神速了一回,那群地痞被一網(wǎng)打盡,這才沒機會再來sao擾她。

    可現(xiàn)在看來,不是地痞沒有機會,而是齊澈替她擋下了那些不堪的黑暗,在隱秘處無聲的護著她...

    從前經(jīng)歷的波折與磨難太多,得到的溫暖又太少,

    俞暮堯習慣了硬撐著咬牙堅持,她早就忘了被人偏愛和保護是種怎樣的感覺...

    鼻子似乎忽然有些發(fā)酸,

    俞暮堯下意識眨了眨眼睛,腦海里那些被她刻意抵觸和忽視的細枝末節(jié)卻漸漸清晰起來。

    譬如齊澈在律所外角落里等待時的沉默,他在環(huán)城河邊別扭又笨拙的關(guān)心,以及他在床上吻她時,每一個珍重而專注的眼神...

    像是一顆不知何時扎根在她心底的種子忽然發(fā)了芽,

    它破土而出迎風而長,將柔軟的枝丫悄悄纏繞上她跳動著的心臟,

    仿佛枝丫每成長一寸,便讓心動加深一分。

    俞暮堯素來四平八穩(wěn)的心里終于亂成了一片,她走到餐桌前楞楞的端起杯子喝著牛奶,實際卻食不知味。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xù)逃避下去,

    到現(xiàn)在,再說什么毫不動心實在太過自欺欺人。

    或許...她只是覺得齊澈對她的感情來得太快太濃烈,她現(xiàn)在得到的一切也太多太好,

    她謹慎慣了,所以總是患得患失,也總怕交付出一顆真心后,這一切會有一日消失不見。

    如果只是因為一時興起的嘗鮮或者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那就不如不要開始。

    這是俞暮堯一直以來的堅持,

    可現(xiàn)在她才明白自己在齊澈心目中的分量,似乎遠比她想象的要重上許多。

    也許是習慣性的自我保護讓她在這種事情上總是閉目塞聽,

    也許...她可以開誠布公的告訴齊澈她一切的顧慮,然后再聽聽他的選擇和答案,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試一試也說不定。

    這樣想著,俞暮堯原本紛亂躁動的心也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垂著眼睛翹了翹唇角,心中甚至開始隱隱期待起和齊澈的下次見面。

    放下一樁纏繞已久的心事后,俞暮堯整個人輕松了不少,仿佛連周六在家加班干活也沒那么痛苦了。

    她難得干勁十足的捋了幾個小時的案件證據(jù),正打算休息一會兒準備午飯,放在床頭的手機卻忽然響起,

    竟然是蘇晴打來的。

    俞暮堯有些意外,

    可她才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邊努力壓抑著焦灼的急切詢問,

    “俞律師,我哥哥今天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