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拿出濕紙巾開始給我清理：“現(xiàn)在肯做明妃的女孩子很少了。我在安芝建了所學校。這里絕大多數(shù)孩子都在那上學，管吃管住，成績優(yōu)異的還給獎學金?，F(xiàn)在只有邊遠牧區(qū)還有個別孩子沒有顧上。今天這個明妃是五年來唯一一個申請做明妃的女孩子。”

    “我覺得以現(xiàn)在的俗世的眼光來看，明妃其實就是廟妓。自己親生的孩子，怎么會舍得送來?！?/br>
    “這孩子是啞巴，我沒有特教學校，送公辦特教學校的話年齡又超了。邊遠牧區(qū)的牧民往往更加虔誠。就把孩子送來了?！?/br>
    “家里為什么不給他找個善良老實的人嫁了。好過來當明妃啊?；蚴亲约鹤鳇c小生意什么的。”

    “你不能用你的思維代替她的想法。孩子沒上過學，不會手語。沒辦法和人交流。不管在哪里都會是非常艱辛的一生。反而在寺里。她不需要工作。明天只需要快樂的躺平。你不要撇嘴。我們這的情況你知道的。她又有虔誠的信仰。她深信這一生她天天在生活在修行者當中沐浴圣光，下輩子一定會健康幸福?！?/br>
    “對了，你現(xiàn)在帶走大量的人，這個寺廟的供奉就變少了。僧侶們怎么辦？”

    “當然是自謀生路。以前僧侶擔負的社會責任是教化民眾。傳播知識。傳承本民族文化藝術。但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不適應社會發(fā)展。可以慢慢退出歷史舞臺了?！?/br>
    “你這么拆你師父的臺。你師父知道嗎？”

    “不是我拆我?guī)煾傅呐_。是我?guī)煾覆鹱约旱呐_。我從小跟著他長大。不是他教我。我的這些概念從何而來？”

    “那你師父真了不起。”

    “嗯，我?guī)煾甘枪饷魃裨谌碎g的化身。我深信這一點。他百年來，總是在恰當?shù)臅r候，做恰當?shù)氖隆Ｒ徊讲街敢覀兗颐恳淮抑?。帶給人民越來越幸福安樂的生活。我有時候覺得我?guī)煾覆⒉皇球\密宗信徒。但他確實唯一一個修成無上證果的圣王?！?/br>
    我斟字酌句：“我說實話哈，雖然密宗門里有很多...呃...不合時宜的東西，但是有你師父在一天，你想在沒有動蕩的情況下搞黃自己宗門這個事情就不大可能。連你都說了，他那么偉大。是真的值得大家膜拜?！?/br>
    他低下頭，有些難過的說：“快了......我?guī)煾刚f他快死了?！?/br>
    “?。靠赡銕煾缚雌饋斫Y實著呢?！?/br>
    “師父身體沒問題，他的劫數(shù)到了。”

    我撫摸他的頭發(fā)：“長輩總會先我們一步離開。不管早晚。這是自然規(guī)律。老人家一百多歲了。說不定他已經(jīng)活得很累了。讓他休息吧?！?/br>
    時間差不了。楚臣帶我到蓮花林卡大門口。目送我進了蓮花林卡，我回頭不舍的看著他。朱紅的大門在我們眼前合上。每次分別都讓人心酸。

    蓮花林卡三處院落。

    圣蓮頗章主樓是佛堂。兩邊副樓左側住著活佛的明妃。右側住著大護法。

    半山坡上的優(yōu)曇婆羅宮才是圣王的居所。

    優(yōu)曇婆羅宮旁邊是溫泉宮。有一個和益西莊園差不多的溫泉房。

    我暫時住溫泉宮。

    雖然住進了蓮花林卡三天。卻沒有見過圣王。或者說除了每天教我修習天魔之舞的兩位明妃，連人都很少見到。

    諾大的宮殿，三處巨大的白色建筑。佛堂由八位金剛護法輪班值守　，其實能看到的只有一個人坐在蓮花座右下手的榻上打坐誦經(jīng)。

    說是學習天魔之舞。其實就是練習雙修的姿勢。

    我中國舞跳久了。骨骼很軟。每天練習的很輕松。只需要記住十二個交合動作即可。半天時間我就全記住了。因為我的姿勢比明妃們更準確。第二天開始，我只需要對著密宗室里的佛像自己練習幾次。

    然后就在花園里瞎逛。

    兩位明妃也不會說漢語。我連比帶劃的告訴他們不用跟著我。她們也就回去休息了。

    優(yōu)曇婆羅宮好像永遠都關著。

    楚臣還叫我不要打擾圣王，他真是多慮了。老人家可能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睡覺。

    蓮花林卡的花園很大很美。種滿了奇花異草。樹林里各種野生動物。野兔子就在佛堂臺階下打瞌睡。雪豬子在水池邊打了一個又一個洞。珍珠雞看到人過去離都不理。

    穿過一片針葉林，后山坡下面就是央雍圣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