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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母子火車情1在線閱讀 - 美女大律師張丹璇

美女大律師張丹璇

    溪水還是很冷,涼得刺骨;驕陽仍舊明亮,晃得人睜不開眼。我靜靜地坐在岸邊,空中滿是泥香,心一如往常,空空蕩蕩,所存的只是那點無奈。

    自然萬物似乎都有自身軌跡,只要循規(guī)蹈矩便成。溪水延岸而行,太陽東升西落,山麓巍峨連綿,草木歲月榮枯……事有例外,我想逃,逃離既定的命運……

    「老頭兒,找得我們好辛苦,躲在這么個犄角旮旯,費了我們多大勁!」睜開雙眼,只看見溪中倒映著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這次來的人不少嘛,真的還不放棄?」倒映在水中的灰衣老者說話了,聲音嘶啞而緩慢,干澀得就像久年沒用過的磨。

    原來我已老成這樣,雙鬢已是花白,額上滿是歲月爬過的溝痕,唯一能顯現(xiàn)出些許生氣的是那尚未潰散的眼神。

    「還是不肯放棄那劍?何苦!」

    「老頭兒,這正是我們要說的!」

    還是那把劍,還是那把劍……「那好,接住?!刮逸p輕一擺手,一枚劍匣便飛過前去,很短,短得只能放進匕首,「啪!」落在地上。黑衣眾人先是一退,都愣了愣,繼而走上前去。

    「這真是徐夫人?」領(lǐng)頭的一人,一臉不信地說著,心中還暗自嘀咕,「這老兒不是聽說挺難對付么,怎肯乖乖交出東西?」「你們不會打開瞧瞧?」我平淡地說著,臉上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嘲諷。

    為首一人,斜眼擺擺頭,上來一個小卒,只見他有些膽怯,「上去!」他只好走上前去,壯著膽子,伸出長劍,劍尖搭上劍匣,頓了頓,喉結(jié)也動了動,剎那間,好像四周一片死寂,除了沉重的呼吸。

    只聽噌的一聲,劍匣被挑開,一道寒光沖天而起,繼而如水銀瀉地。這讓人眼花繚亂的華彩看似帶著妖艷,實則有著詭異,讓人退卻,讓人窒息,讓人感到黑暗的盡頭。

    最前面呆愣的一人根本沒有反應,沒有哀號,沒有逃竄,只見銀白和嫣紅相錯,漫天飛舞,草地上盛開著幾朵艷麗的「桃花」。

    他倒下了。

    余下眾人看得癡了,想逃可邁不開步子。只聽得見哀號遍野,一個接一個倒下,瞪大的眼睛還述說著自己的驚訝和后悔。那飛舞的匕首代表殺神,寒光便是死亡的召喚。

    不愧是「徐夫人」,嗜殺成性,不飲盡周圍的人血根本不會回匣。我暗贊著,看著她向我飛來。看著她散發(fā)的森森冷意和流光霞彩,那劍已是離我僅幾步之遙。

    暗暗凝神運氣,身旁只見草斷莖裂,四處亂舞,如同有人揮劍割斷一般。是劍氣,我已經(jīng)能夠?qū)鈱嵸|(zhì)化,御之為劍。「徐夫人」連撞幾次,可惜仍是徒勞無功,無法進入氣墻以內(nèi),只聽見唔的一聲,回到匣內(nèi),仿佛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和哀怨。

    沒辦法,該回去了,順應我既定的命運,走向終局。離開那岸邊不起眼的石碑,光滑的碑面上刻著若干已經(jīng)開始模糊的小字「鄴女阿茵衛(wèi)人荊……,武……謹立?!?/br>
    這一年,我三十七歲。

    公元前二三三年。

    燕都,薊(今北京)。

    郊外。

    此處并不似臨淄或咸陽,既無舞榭樓臺,亦無車水馬龍,有的只是百姓的安居樂業(yè),和樂融融。當然,偶爾也有不協(xié)調(diào)的雜音——「砰,嘩——」幾聲巨響,街上已有幾人撲倒在地。一女子拼命前奔,遠看上去身材嬌小,但也算玲瓏有致,身后追著幾位大漢,不一會兒就將其圍住。

    「兄臺,你們這是——」旁邊一路人剛開口,就煞了尾,低頭走掉。

    只因為首的一個大漢回轉(zhuǎn)頭來,但見他怒目圓瞪,煞氣迫人,臉上的橫rou還似在抽動。

    「臭丫頭,兄弟我們拉你回家坐坐,怎么恁地不給面子!難道非要我們用強不成!」「啊,咦——」女孩只是不住搖頭,一張俏臉已經(jīng)嚇得慘白。

    「不會說話嗎?難道要老子教你!」可她只是驚恐地擺頭,并不言語,只能發(fā)出幾個簡單的字音。

    「大哥,她是不是啞——」

    「那有什么關(guān)系,這反倒新鮮!」說著那頭領(lǐng)只是盯著眼前的獵物,一臉按捺不住的貪婪神色,目光尤其停頓在她那粗布也掩蓋不了的高挺的酥胸,不時咽咽口里蜂擁而至的唾沫。

    「不許動她!」是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

    「毛還沒長全,便要英雄救美?」頭領(lǐng)回頭瞧了瞧,只不過是個半大小子,稚氣未脫的臉龐,不過個子還算高?!附o他嘗嘗厲害?!股倌昱繄A瞪,雙手成拳握得很緊,目光鎖著賊頭和女孩。她并沒有鎮(zhèn)定多少,不過擔心地望著那少年。

    他回轉(zhuǎn)來開始注意起圍住自己的幾個大漢,心中暗暗合計著自己和他們的差距。三個人,先攻最弱者,嗯,這個看起來最瘦,是他了。

    一拳擊出,那瘦子看著少年纖細的胳膊,不以為意,隨便用手去格?!感⌒陌?!」噗的一聲,「啊!臭小子,你耍詐!」少年拳頭里的沙子,全揚到了瘦子的眼里,接著順勢給他小腹上來了一腳,瘦子暫時躺將下去。

    剩下來兩人,頓時收起小覷之心,凝神逼上前來。少年看著向自己欺進的大漢,退著,再退,繼續(xù)……「小子,沒路了!」說著左邊一人,已經(jīng)飛起一腳,直奔少年的膝蓋。他倒算是靈活,側(cè)身上前,可剛跨出一步,便被右旁一人一拳擊中下肋。很痛,可他還是順勢低頭一撞,腦袋頂上了左邊那人的胸口,結(jié)果兩人一齊倒下了去……等少年睜開眼睛,自己已被綁在樹上,用力扭了扭身,仍是動彈不得。

    女孩抬頭不是,低頭亦不是,手足無措之間,直如待宰羔羊。一雙小手緊緊抓在衣角,身子還微微顫著,好像弱不經(jīng)風的蘭花,隨時都會香消玉殞,這楚楚動人的姿態(tài),越發(fā)讓那頭領(lǐng)心動如狂,欲念大起,伸出滿是汗毛的大手,一把抓向她的椒乳。

    「唔……嗚!」少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破布塞住了嘴,根本發(fā)不出聲來。

    「老實看著吧!小混蛋!白送的。」少年肚子上又挨了一下。

    「啊」的一聲尖叫,那女孩先下意識地后退,卻撞上后面的大漢,在眾人團團包圍之中,已經(jīng)無路可逃。她只聽見眾人肆意yin褻的嬉笑,到處是難以忍受刺鼻的男子氣味兒,自己已是身不由己,雙手雙腳被人牢牢擒住,按倒在地。唯一能動的身軀在眾人的大手撫摸之下,扭動起來更是讓人覺得羞恥,可毫無辦法。

    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雪白的雙峰頓時彈出,淡紅的櫻桃散發(fā)著香甜誘人的氣息,看得人心連著喉頭也一齊扯動,那雪白并非白得發(fā)膩,而是晶瑩如玉閃著光澤,青色的血脈清晰可見,裹體的衣服本就已在地上磨得得不成樣子,又在眾人的拉扯之下,四處開裂,灰黑的布衣更是反襯著雪白的肌膚。

    向上瞧去,光滑細致頸旁散落幾縷亂發(fā),不過二八年紀,瓜子臉龐,眉如柳葉,眼中早已噙滿淚水,小巧的鼻尖上滿是汗珠,鮮紅的嘴唇緊緊抿著,并未屈服,身體貼著地面,微微抖著,曲線畢顯。她并不豐滿,可結(jié)實而挺拔的雙乳,只手可握的蠻腰,身下聳起的圓臀散發(fā)著并不輸給成熟婦人的魅惑。

    那頭領(lǐng)是個粗莽漢子,豈能按耐得下,直是脫了褲頭,挺著那壯碩的陽物便要提槍上馬,也沒管女子衣褲尚未脫完,便要狠命頂上。只聽得她「啊」的一聲慘叫,全身繃緊,指甲死死掐入那摁住她的手。

    「小娘們勁兒還挺大!急什么,還沒正式開始呢!」「兄弟們玩得可高興啊,不如讓我也加入吧!」一個年輕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眾人回頭掃視,卻不見人影。

    「往哪瞧,我在這呢!」

    一個青年已經(jīng)站在眾人之中。濃眉大眼,身長肩寬。白衣。只做庶人打扮。

    但臉上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微笑,在這些人看來卻像是挑釁。

    「嘿,小白臉兒,這兒能有你啥事?要識相的,一邊涼快去!」那少女眼中先是一亮,又用力掙扎了幾下,好像砧板上扭動的活魚。

    「不要白費這力氣了,把力氣留著待會折騰吧,嘿嘿!」「獨樂不若與人樂。大哥們就行個方便吧?!?/br>
    「混蛋找死!給我上!」頭領(lǐng)揮揮手,連褲子都沒提,以為幾個手下解決他不過像是捏碎只螞蟻。

    只聽見嘭嘭幾聲,然后是遍地的呻吟?!杆醯倪@般厲害!」頭領(lǐng)轉(zhuǎn)過身來,只看見青年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心中已是不妙,又只能強打勇氣,「你……你要怎的?我告你……我,我可是——」青年一個箭步,猛地一拳,正中頭領(lǐng)面門。這人憑空飛起,噗地掉在地上,動也不動,已然暈了過去。

    那少女見了,先是欣喜若狂,剛想起身,用手一撐之下,又發(fā)現(xiàn)四肢無力,軟倒在地,又發(fā)現(xiàn)自己身子沒遮沒攔,只得用手護住胸前那誘人的景象。青年走了過去,解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扶她起來。

    接著,他把旁邊樹上的少年也解了下來。

    「誰讓你救!我自己也能——」

    「知道,小子。話誰都會講,可身手還得靠磨練!」青年還是笑意盈盈,說著轉(zhuǎn)身去了。

    「穿喪服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回頭微微一笑說,「衛(wèi)人荊軻!」,又走了兩步,「喪服?呵呵?!股倌昕粗x去,有些欽佩還有少許嫉妒?;剡^頭來看看少女,發(fā)現(xiàn)她有些癡癡的,頓時不知怎的,心中一酸。

    「阿茵,阿茵,發(fā)什么呆呢!」

    「誰發(fā)呆了!」

    「不發(fā)呆,怎么會賣東西給這些雜碎,他們還不得把你給賣了。」少年語氣很是不快。

    「還說,要不是你弄丟了昨天的錢,今天我怎么會來呢。我都差點讓人欺負了!」少女一臉的委屈,差點掉出淚來。

    「阿茵,對不起,我——」

    「算了,剛才那個人怎么以前沒見過,是——」少女的俏臉,已由剛才的蒼白,變得紅潤起來。

    「現(xiàn)在話這么多。不知是誰,剛才嚇得話都說不出?!惯@話他并沒說出口。

    十四歲的我,并不能打。

    日子本來很簡單,也很愜意。我和阿茵自小認識,她家住燕都城外和父親相依為命。茵父是個默默無聞的冶煉工匠,做著繁重的工作卻沒有什么收益;阿茵紡紗織布,拿到集市上換錢,雖然談不上殷實,可也算安穩(wěn)。

    我是誰?不過是名街上的混混。無依無靠,無親無故,每天偷雞摸狗,東討西乞倒也自在。

    一生也忘不了那個下午,那個改變我一生的下午。集市格外繁忙,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噔噔的馬蹄,還有咕嚕咕嚕的車輪,地上的黃沙也被陣陣揚起,一個小童站在街頭,滿臉泥沙,瞇著眼睛,昂頭看看灼人的艷陽,腦子亂嗡嗡的。

    這天可真熱。

    黑黑嘴唇已經(jīng)干得像是龜裂的泥土,不停地用舌頭去舔,妄圖給自己幾絲安慰,雖然口里早就沒有了唾液。小鬼四處打量著,轉(zhuǎn)著眼里烏黑的珠子,尋著有沒有什么可以弄到手解解渴。

    終于,空氣中傳來幾縷清爽的氣味,小孩將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皺皺鼻子,鎖定了方向,走了兩步,好像味道消失了,再聞聞,再挪著小步子向前……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個小姑娘,不過七八歲年紀。小孩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敢上前,以前的膽子都不知道飛到哪兒了??諝庵腥粲腥魺o的清香好像是來自那個小姑娘身上,怎可能?小孩用力搖搖頭。

    ∩看著前面這個小姑娘,這個讓自己的嗅覺發(fā)生毛病的小丫頭,小孩只是呆呆看著她,噔大雙眼,眼前好像有團團的迷霧,怎么也看不真切。街上嘈雜的聲音聽起來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灼人的溫度也感覺不到,透體的清涼從鼻子直貫入體內(nèi),很舒服,很安心。眩暈,然后便是眼前一黑……他費力的睜開眼,好似發(fā)了場大夢,發(fā)現(xiàn)嗓子里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自己躺在一個陰涼處,四肢完全脫力,動彈不得。

    「你醒了,還好吧?」天籟般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她?沒錯,相同的味道,清爽,干凈?!负人?,你好像中暑了!」嘴唇碰到茶碗溫熱,喝進去的液體卻是冰涼,通體舒暢。

    「怎樣,好些了嗎?」

    小孩費力地點點頭。她便開心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接著她又去擺弄自己的小攤兒??粗矍暗男∨踩蛔缘玫哪?,和平日見到的充滿浮躁、戾氣的大人完全不同。難不成,她便是傳說中的仙子?

    她時而抬起頭來,看了看旁邊躺著的小鬼,見他沒事,只是看著自己,便自然地笑笑。男孩不知怎的,一陣莫名激動,心怦怦亂跳,全身發(fā)熱。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第一次遇到阿茵,我八歲。

    從此我不再流浪,可生活也變得平庸。每日我都得陪老爺子(阿茵的父親)打鐵,「小子,沒有人會給你什么,你得自己用雙手去掙!」∴行僧般的日子并不難熬,畢竟每天都能看見阿茵。只是那之前,我的雙臂的不停地拉動那個把手,老爺子說那是風箱。什么狗屁風箱,我怎么感覺不到一丁點清涼,端是越吹越熱。

    「開飯了,二位!」阿茵說道,已是傍晚。

    「阿茵做的菜怎么老是這么好吃!」我已塞得滿嘴都是,一天下來肚子餓得不行。

    「那還用說!」她一臉的驕傲。

    「舞陽,肚子餓了,什么都好吃!」老爺子有幾分作弄似地笑著。

    「爹,就不能夸夸女兒!」阿茵滿臉的不依,那彎彎的柳葉也在中間打了個小結(jié)。

    「隔壁家的那只笨狗把我采的草莓都吃了,阿陽幫我出氣!」「好了好了,我去把它的腿打斷,成了吧。」

    「你看我編的花環(huán)好看不?」

    「好看?!?/br>
    「那就送于你了!哈哈!不許脫下來!」

    漆黑的雙臂,在單調(diào)的來回拉動中逐漸變得結(jié)實,舞動打鐵的大錘也越來越輕松,老爺子臉上的皺紋也日益明顯,而阿茵和我一起呆的時間也愈來愈短,全然沒有以前兩小無猜的親昵勁。記得早先每次欺負她,她都會跺著腳說:「秦舞陽,你個大混蛋!」日子過得真快。

    我不再是個頑童,尤其在阿茵集市遇險以后。

    每天夜里我開始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心中滿是躁動不安。側(cè)身,看著右邊灰暗土墻;平躺,看著頂上漆黑的屋角;再側(cè)……心頭出現(xiàn)個人影,那個始終縈繞于心頭,揮之不去的身影,從八歲起就扎根在靈魂深處的倩影。

    ∩自從在集市上看見了阿茵的雪白胴體,我才發(fā)覺以前沒有留意到的東西。

    原來她除了是個仙子,也是個女人。想著想著,居然覺得這么熱,全身發(fā)燙,血液往下集中在某處,我也隱隱約約懂了些東西,比如少時在外邊聽到的男女間挑逗的瘋話。

    依洗到阿茵披著薄紗向我走來,肌膚如玉,肩若刀削,雙臂纖細光滑,前面玉峰高高挺起,透過薄紗顯出兩點櫻紅,看起來蠻腰彈性十足,加上修長的雙腿,讓我眩暈。一股按耐不住而撲上去的沖動,只讓我想把她按倒在地,任我肆意鞭撻。

    不知何時,忽覺得全身一震,一股粘液狂噴而出,全身脫了力一般,疲軟地躺在床上,心中留下的是空虛,無聊和自責。

    阿茵也變了,變得更加有女人味??伤F(xiàn)在無事之時,總發(fā)著呆,托著她那尖尖的下巴,想著些什么,眼神變得更加迷離,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

    但我知曉,她想的定然不是我!

    日復一日,我的欲望逐漸變得更加強烈,開始不滿足于內(nèi)心的幻想,而是開始有了更加邪惡的念頭。

    黑寂的深夜,安靜的小屋,里面只有細細的呼吸;透過門縫,清冷的月光投照在前方的枕席,她背對著門躺著,枕席間露出的白膩讓人心動,烏黑的長發(fā)披散下去,一條微陷的曲線由上至下,很瘦,但并不缺乏圓潤,腰間一縷肚兜的紅色絲帶在雪白的映襯下無比妖艷,末端隆起的渾圓臀部更是讓我顫抖,幾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每次窺視后,我都只有靠冷水讓自己清醒;次日更是不敢與笑意盈盈的阿茵對視,只能埋頭于錘煉,用汗水洗去自己的齷齪的記憶,可沒有用,不過惡性循環(huán)而已。

    「舞陽,小心手!」

    「??!」我愣了一下,手已經(jīng)被老爺子抓了回來,險些被錘子砸中。

    「差點廢了!你個笨蛋!去洗把臉,想什么呢!」涼水只能讓我的頭暫時冷卻,心里的躁動依舊存在。我不管在心里上,抑或是生理上都深深被阿茵吸引,不能自拔。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對阿茵和阿茵對我是兩種感情。

    她從和我初遇到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都沒有改變,永遠那么單純,沒有一絲情欲,把我當成玩伴,她眼中并沒有我。遲早她將離我而去,在別的男人懷里……每當想到這里,我總會有種莫名的憤怒和哀怨,為什么!

    我的無恥,不管怎么隱藏,怎么掩飾,怎么壓抑,最終還是爆發(fā)……我實在無法繼續(xù)忍受身體的煎熬,終于一次鬼迷心竅——什么都不顧了,理智,道德,情感都拋之腦后,有的只是無恥的獸欲……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占有阿茵,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老爺子已經(jīng)睡了。阿茵的屋里傳來的是若有若無,嘩嘩的水聲,一下下撩動著我的心弦,一步步走近她的房門,耳中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門內(nèi)傳來的柔膩歌聲。

    奇怪,這次的手竟然異常的穩(wěn),摸上了門,輕輕一觸,沒鎖。我不由得咽咽口水,雖然口里早已干涸,微微推開條縫,剛好可以看到,那旖旎情景。

    屋里霧氣繚繞,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青春女體直接映入眼簾。水珠一滴一滴順著妖艷的曲線滑下,結(jié)實的小腹和水面接觸的地方露出幾縷黑色的芳草,其中隱藏著那隱秘的嫩紅色的私處。

    迷蒙的水氣中,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紅暈,臉上的兩朵桃花更是明艷不可方物。長發(fā)瀑布般灑下,明眸皓齒,小巧鼻尖挺起,妍紅的嬌唇不時一張一合,像是惡魔的呼喚,引著我上前。

    門外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氣血已經(jīng)無法更旺盛,擋不住體內(nèi)的呼聲,我一個箭步?jīng)_了進去,她瞪大眼睛,張開櫻唇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便被我熾熱的嘴唇貼上。我反擰住她不斷掙扎的雙手,背到她的身后,就地撲下。

    「阿陽,唔——不要。」

    阿茵驚恐的扭動著嬌軀,結(jié)果只是增大了我和她肌膚摩擦和接觸,只看得到她的雙腿不停的掙扎。瞬間,我火熱的男根已經(jīng)緊緊頂住了她光滑的小腹。原來,她的肌膚這么滑膩,她的紅唇這么灼熱,她的體香這么醉人。她的香舌想向外把我霸道的舌頭頂出,這柔弱的抵抗越發(fā)激起了男人的獸性。

    這時我松開她的手,向下滑去,用力分開她修長而結(jié)實的雙腿。無心欣賞,提起壯大的男根向前推進——「??!」的一聲慘叫,「不要!」我抬頭才發(fā)現(xiàn),阿茵已是淚流滿面。「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再次地,我嗅到了那清香,我?guī)缀踹z忘的清香……「吃飯了!」

    「怎么又去和別人打架!」

    「今兒累著了吧,單獨給你做的點心,別讓爹知道了。呵呵!」「還說,你怎么不早跟來,你要是在我身邊,就不會發(fā)生這事了。都是你不好!讓別人欺負我!」「你醒了,還好吧?」「你醒了,還好吧?」「你醒了,還好吧?」你醒了,還好吧?我真醒了4著眼前雨打梨花的阿茵,和剛才突閃的幅幅畫面,終于讓我冷了下來。

    「阿茵,對,對不起,我——」看著她哭得紅腫的杏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干了通天的錯事。

    「滾出去!混蛋!」她只顧嗚嗚地抽泣,身子不時抽動著。

    心中此時只有害怕,悔恨。完了!我做了些什么!阿茵被我侮辱了,被我這個混蛋給侮辱了。

    我倉惶地逃了出去,腦中只有她哭紅的雙眼,滿地的水漬,痛苦的哭泣和最后我回頭一眼看到她的深深的眸子。是幽怨,是仇恨,是懊悔還是悲痛欲絕?我該逃走嗎?去哪,該干什么,不知道。

    在外邊轉(zhuǎn)了大半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這次就算死了,也換不回那個單純可愛的阿茵;還有老爺子,不知他會氣成什么樣子,他原來身體就不再結(jié)實,再加上這次的打擊,會不會大病一場……周圍的小蟲,也嗡嗡個不停,頭也越來越痛。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突然清靜,眼前的小屋也格外熟悉。

    原來,天已經(jīng)發(fā)白,我也不知怎的,自然而然走到了家門口。長吸一口氣,手用力按上了門。一進屋,便看見桌前的老爺子和阿茵,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我,我——剛才,我,在外邊——」

    「快點來吃東西,都涼了。出去散個步,還花這么長時間,快點,弄完就上工。」老爺子一如既往地「訓斥」著我。

    阿茵沒有說?我有些呆呆的看了看阿茵,她本來白里透紅的臉似乎更白了,是煞白。她只是抿著嘴,妍紅的嘴唇都像要抿出血來了,沒有接老爺子的話,更沒有看我。

    「嗯,嗯?!?/br>
    話已經(jīng)沒有辦法完整地從嘴里講出來,雖然心頭有著萬語千言。

    「快點,不要磨蹭了!」

    老爺子的話讓我無暇顧及其它,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一天終于過去,我?guī)е簧淼乃嵬春秃钩粑秲海€沒來得及梳洗一番,就直接來到灶臺??粗垡姴窕鹎懊鎷尚〉谋秤?,我張嘴想說些什么,動了動發(fā)干的嘴唇,放棄了……「什么都不要說,忘了吧!」她頭也不回,就好像看到我在身后。說話的時候身子動也不動,靜得可怕。

    「不,阿茵,我——真對——」

    「不用了!我不想聽,真的,忘了它吧!」語氣已是冷漠。

    我已知道,一切已無法挽回。因為錯在我,而且錯無可恕。褻瀆過心中的女神之后,我羞憤離去,只給老爺子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出去歷練。

    「歷練?哼,不知道天高地厚??!拿著這個吧!當你這么多年的工錢!」老頭似乎還想打擊打擊我。

    ∩惜我去意已決,無言,接過并不沉的錢袋,心里明白得很,這對阿茵家絕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我深深一拜,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門外,我順手把錢放在虛掩的窗臺上。

    十七歲,我再度成為流浪者。

    我很膽小,所以并未走遠,仍就留在燕都,不過憑著打鐵練出來的蠻力給大戶人家當打手——主子便是太子丹。他招攬了不少勇武之士,日夜cao習。我很平庸,在這些人中,既不會優(yōu)秀到招人妒忌,也不至于窩囊到被掃地出門。

    反正我圖的就是一口飯吃。記得離開時阿茵那天,我重歸流浪生涯,再次被燕都的洶涌人潮吞沒,心中只是想下頓如何解決。

    「死老頭,你要干嘛?」對著迎面撞過來的人,我把一肚子氣都撒了出來。

    「你老到看不見了不成?」

    這白發(fā)白須的老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資質(zhì)不錯!」答非所問,完全不理睬我的挑釁。

    「什么資質(zhì)?我是——」我心里暗自嘀咕著,可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比我還憔悴的老頭,又沒辦法說出什么。

    他那滿是霜塵的臉上溝壑交錯,肌膚呈灰黑色,像是久被風沙侵蝕。身子也單薄得厲害,骨架很大,可干瘦得緊,我總覺得這個人是在為弱不經(jīng)風作著完美的詮釋??伤琅f挺立的鼻梁和偶爾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告訴我,他并不是個糟老頭。

    「小鬼,瞧你一臉頹廢,無處可去吧,不如跟我走!」「誰告訴你說我沒處去!」我似是被戳中心里最脆弱之處,立馬反駁,「再說,跟你走還不如自己流浪!」「呵呵,這么說你承認了自己無家可歸了!」他微笑著,臉上有些得意。

    「我——」

    「來,到我這來!」不由分說,便拉著我來到現(xiàn)在的主人家——太子府。從此我總算有了個新的「家」。

    這個老頭就是太子家的一位客卿,還好虧他收留,我才不至于流落街頭。但對這個怪老頭,我始終沒有好感。因為他有事沒事就宣揚,「暴秦無道,天下誅之,秦王卑鄙小人,陰險毒辣——誅秦,乃天命所歸」。

    我總是似信不信,他不過是秦之昔日叛將——樊於期。

    「自己失敗,卻不服氣,說這么多廢話,你當時要是贏了,估計不會說自己無恥吧……」這些我并不在意,只要是出門辦事之時,一起的同僚都會嫌我走得慢,還說這個破集市時下還有什么可逛,六國硝煙四起,做買賣的越來越少??晌乙琅f如是,喜歡東逛西逛,嘴里還說著,「指不定能覓著什么呢?」當然,我一次也沒碰到過她——阿茵。

    寧靜終究會給打破,只因一個人的再次到來——當年救過阿茵的那個青年,衛(wèi)人荊軻。

    已經(jīng)不記得是從哪日起,燕的集市上多了兩個怪異的人。一個愛穿喪服一個只著黑衣——活似黑白無常。兩人鬧市而過,邊走邊飲,黑衣?lián)趔?,白衣相和,引得不少人圍觀。

    有些人縱使分離,仍會重逢。我到底遇著了她,就在那群看客里。她似乎也認出了荊軻,她望著那穿喪服的,臉上嬌羞若有若無。雖然早知她的柔情不屬于我,可內(nèi)心還是一痛。

    從此我把這黑白無常的放蕩不羈稱之為嘩眾取寵。

    終于,燕太子丹決定刺秦,備好厚禮,拜請荊軻,商量謀刺秦王嬴政的大業(yè)。

    「現(xiàn)在機會還沒到!」他總是一副笑臉。

    「還沒到?荊軻,你該不會怕了吧!我夏扶不怕!」一赤臉漢子喝道。

    「我宋意也不怕!愿請命行刺!」這個人倒是青面獠牙很是嚇人。

    「舞陽呢?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怕了不成!」荊軻不經(jīng)意說著。

    明知他不過是激將,我還是白著臉,「當然不怕!」「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喜怒哀樂無不刻在臉上,怎么行刺!貿(mào)然前往,只會錯失良機,給秦王警醒?!骨G軻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肝抑皇窃诘葧r機,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許久,荊軻仍是不動。

    前二二八年。

    秦將王翦破趙,虜趙王,行兵北進,屯于易水,燕岌岌可危。

    太子丹終于急了,「荊卿,事態(tài)危急,已然沒有退路。你所說的時機,難道還沒到嗎?」「看來,等是等不來了。只有自己去創(chuàng)造了?!骨G軻微微搖頭。

    夜深了,窗外風聲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起風了。

    但屋內(nèi)還是很悶熱。

    「樊將軍,暴秦對將軍,可以說得上是恨之入骨,將軍的親人宗族,全被殺光,今還賞金十萬,封邑萬家,只為買將軍的人頭?!埂肝易匀缓拶牍?,可現(xiàn)在又有什么好辦法?!狗镀谝蝗毡纫蝗账ダ?,也只有仰天長嘆。

    「辦法是有的,既可以替將軍報仇,又可以給燕國解憂?!骨G軻一如既往地平靜。

    窗外的樹葉響得更加厲害了。

    屋內(nèi)也更熱了。

    「說,說。怎么辦!」樊於期原本黯淡的眼神又開始閃閃發(fā)亮。

    「如果能有將軍的首級獻與秦王,加上督亢——燕之糧倉,秦王必會大喜見我。只要有此機會,一劍便能要他永赴黃泉。」說罷,荊軻只是盯著樊於期,眼中有了些許期待,也有些憐憫。

    「哈哈,不愧是荊軻!果然好計!」他站起身來,原本灰黑的臉也出現(xiàn)了幾絲血紅,頸部原本因為干瘦而突出的青筋愈發(fā)明顯,身子也因激動,險些跌坐下去。

    「老夫生無所戀,至今終于找到自己的歸宿了。」他隨即提劍進了里屋。

    此時屋外已是狂風大作,突然間便聽得噼里啪啦的雨點聲綿綿不斷。那噌的拔劍聲和沉悶的倒地聲,也聽不真切。

    終于有了幾絲涼氣。

    太子丹隔天才知曉此事,雖痛哭流涕,卻改變不了樊於期的命運,該來的終就要來。

    「太子?,F(xiàn)在惟一所缺就是一把好劍!不,是好匕!專攻刺殺的匕首?!骨G軻坦言道。

    「匕首?這個好辦,在燕國就有!那把決不下于春秋魚腸劍的名匕首,徐夫人!」太子丹很是自信。

    事不宜遲,當日太子丹便和荊軻還有眾勇士們一齊上路,說是去求匕首。我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熟悉的密林,同樣的小屋,這個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屋前那揮汗如雨的老者,看起來還是那么親切。

    「老人家,冒昧打擾了?在下是太子丹,今日來意是想求——」「徐夫人!」老人頭也沒抬,繼續(xù)舞動著大錘。

    「正是如此,早就聽聞,徐老師傅家傳的徐夫人是天下第一的匕首。如今為了除虎狼之秦,保我大燕和天下蒼生的幸福安寧。希望老師傅能割舍,借匕首一用?!埂腹?,這匕首并不值什么錢」說著抹抹額上的汗,「只是,這里有能拿得起它的人嗎?」「不知,徐師傅何意?」連荊軻也有些疑惑。

    「看樣子,出手的就是你吧!不錯,確實比旁邊幾個小子強的多!哈哈!」「這老頭,擺明說我技不如人!」我一時臉一陣紅一陣白。其他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只是笑得有些尷尬。

    「好吧,看來不請出家什,你們是不會罷休的。」老爺子終于停了下來,那一直灼人的熱浪也隨著爐火一起平息下來?!赴⒁穑研旆蛉苏埑鰜?!」「阿茵,她也在!」我有種想跑的沖動,怎想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相見。熱浪似又再度來臨。

    一個女子緩緩走出,搖曳的身姿,現(xiàn)在看起來只有純潔美麗之感,歪念頭也已飛到九霄云外。

    「爹,真的要拿出來嗎?」聲音如出谷黃鶯,悅耳如舊。

    只見她捧著一枚劍匣。匣身通體烏黑,看不出質(zhì)地,長一掌半。

    「打開吧!該見見天日了!」

    她嗯了一聲,打開了劍匣,我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看看左右,也都為之一凜。匣子里不是匕首,而是由黑布層層包裹的匕狀東西。

    「把布也打開!」

    「是,爹。」阿茵似乎也很緊張。

    我一邊聽著自己的心跳,一邊看著黑布一層層的剝落,還差一層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看到黑布上隱隱顯現(xiàn)的銀光。

    原來「徐夫人」通體銀光閃閃,和時下的寶劍的暗色完全不同。只這一條,便知是當世奇珍。

    「不過,徐師傅。敢問這劍如何拿不得?」荊軻忍不住發(fā)話了。

    「除了顏色亮點,沒啥稀奇的!」夏扶也跟著話說,一臉不平。

    「哈哈,這個紅臉小哥,不妨來拿劍試試?!估蠣斪右荒樀某爸S。

    「試就試,難不成,它能吃我?!顾蟠筮诌肿吡诉^去,伸手去抓。

    「不要,會——」阿茵還沒講完,夏扶已經(jīng)用手伸向了劍柄。嗡,匕首居然躍起,直撲夏扶手掌而去??s手,后退。夏扶的反應真不慢,可匕首太快,現(xiàn)在已直撲他的咽喉。

    .軻反應最快,一劍劈將上去,自己的劍卻被這既短又薄的東西一磕即斷,大驚轉(zhuǎn)身擋住太子丹。

    「沒事兒!」老爺子的聲音和阿茵扔出的劍匣一起飛出,只見那短刃乖乖地被劍匣抓住,砰地落在地上。

    一時間的兔起鶻落,周遭眾人,當然包括我都來不及做出應對。除了荊軻!

    「不錯,我果然沒有看走眼軻,你果然配得這寶刃!」「徐老師傅,可這是怎么回事兒?」太子丹也緩過神來,不禁問道。

    「徐夫人乃天下第一兇器,其性嗜血。凡有出匣,必要飲血方歸,絕無罷休!」「難道可抵千軍萬馬?」太子已是躍躍欲試,滿臉的興奮。

    「那可不行,殺得數(shù)十人后,匕首便在數(shù)月內(nèi)殺意全失!不過一把普通匕首罷了。這正是我想說的,徐夫人得用這專門的劍匣保管??商热粲么宋?,根本見不到秦王。」太子丹和眾人換換眼色,不禁都嘆了嘆氣,「徐老師傅,今日之事,多謝。

    ⊥此別過?!?/br>
    老爺子擺擺手,繼續(xù)打他的鐵。砰!哐!

    我也只得跟著大伙兒一并離去。

    「秦舞陽!」頓了頓,「你等等?!?/br>
    我愣住了,是那夢中的聲音。眾人回頭看看我,大家都一臉的壞笑,唯有荊柯面上似乎有些深意,好像想起了點什么。

    「阿,阿茵?!刮抑荒軡q紅著臉看著她,好像又回到從前,我依舊是那個笨拙的小子。

    阿茵倒是大大方方走了過來,「阿陽,今晚我有事與你說,你來找我?!孤曇魤旱煤艿停苋?,勾得我心頭直動。

    「好啊?!刮乙呀?jīng)云里霧里,不知東西南北。

    夜深,打鐵小屋外。

    一點風也沒有,干冷。她找我能有什么事?該說什么?已經(jīng)兩年三個月零五日沒見。

    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更像女人了。而我,仍是個混小子。

    「你過得好嗎?」

    「嗯,你怎么樣?還有老爺子呢?」

    「身體很好,你早上不是看到了嗎?」

    「哦!」

    沉默。

    「說正題吧,很晚了!」僵局總得有人打破。

    「你們一定要用徐夫人嗎?」她看來很想知道,一臉的期待。

    「嗯,問這個干什么?」我一臉的不解,「不是無法掌握嗎?」「不,是可以的,我要當面見荊軻大俠,告訴他!」我聽著眉頭直皺,難道老爺子隱藏了什么秘密,可阿茵要見那個荊軻,還什么大俠!聽著心里一陣發(fā)酸,「什么時候?」「就今晚!」

    〈著她臉上的堅定,我發(fā)現(xiàn)阿茵已經(jīng)變了,變得陌生,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她,只是依著往日習慣,仍舊順著她,「那好,隨我來!」一路默默而行,都不說話,感覺上她只是跟在我后面,沙沙的碎步,幾次我都想停下回過頭去看看,可都忍住了。

    「就是這里了!」漆黑的庭院,只有幾處窗戶透著亮光,很是昏暗,「左邊那間屋子便是,現(xiàn)在,他還在練劍?!埂妇殑Γ窟@么晚了,還在屋里練?這么辛苦?」她有些意外。

    「我去告訴他,你來了——」她最后幾個字仍在敲打著我的心,那句這么辛苦任誰聽,都能發(fā)覺她的些許關(guān)心。阿茵難不成——也許——不,應該是我想多了。

    「不用,我自己去。」

    我只好望著她的背影,慢慢走向昏暗,越行越遠,直至吞沒在門中。

    燈光透著縫隙溜到庭院,窗上模模糊糊的人影晃來晃去,失落卻一點一滴浸入心頭。時斷時續(xù)的聲音,我聽來愈發(fā)焦躁不安。

    我屏氣細聽,也只捕捉到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詞語處子、元紅,不由得眉頭大皺,便悄悄摸至窗前,借著昏黃看了進去。

    兩人,一桌,一燈,一席。

    男人兩道劍眉一揚,「茵姑娘,你剛才所說實在過于玄妙,即便真的奏效,荊軻也不能——」女子臉上紅暈更甚,上前一步,「不知荊大俠是否記得,五年前曾在燕都市郊,救過一名女子……」男人搖頭。她漲紅著臉,說道:「荊大俠仗義行俠,助人無數(shù),自是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不過從那日以后,荊大哥的身影便一直深深刻在阿茵心里,阿茵——」站在窗外,我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心頭如遭重錘,若不是斜靠著墻,幾已跌到。雖早有預感,可當事實擺在面前,心中還會隱隱作痛。阿茵,她早已心有所屬,意中人便是名滿天下的荊軻。

    桌上的油燈似乎更旺了,屋內(nèi)也變得真切。

    「那法子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但我知你這一去,兇多吉少?!古诱f到這里,語氣已有些不忿,鬢角幾縷絲發(fā)遮掩不住眼角的幽怨。

    「也許這一次,我真的有去無回。你真想做我最后一個女人?」他臉上的笑意比以往更加柔軟。

    「既然來了,你趕我,也不走?!?/br>
    只聽見一聲嬌呼,女子已經(jīng)懸空離地,不敢掙扎,柔弱無骨的身子貼著男人溫熱結(jié)實的胸膛。只得用兩只小手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素手白皙,襯著他的散發(fā)更加黑亮。

    「從現(xiàn)在開始,無法回頭了?!骨G軻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臉上多了份少有的溫馨和企盼。

    她點點頭,幅度不大,卻很有力。

    我只是呆愣地望著,想逃開,可灌鉛的雙腿似生了根。

    記得很清楚,那張壓得低低的臉,依舊眉目如畫,只是不再像原來的墨色山水般脫俗,而是像工筆的桃花,嬌艷無方。

    屋內(nèi)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清晰可聞;不過自己的呼吸仿佛停頓,只聽得見一陣快似一陣的心跳。

    「不用怕,我不會把你弄疼!」他依然微笑,就像冬日,讓人只覺得溫暖卻不至被灼傷,女人的身體緊貼著男人的胸口,似在傾聽有力的心跳,或嗅著濃郁的男子氣息。

    男人將她平放在枕席之上,看著她一身淡黃裳子,領(lǐng)口處露出些許白膩,身子湊將上去,看著面前的玉容,居然有些癡了。

    頭發(fā)經(jīng)過剛才的相擁廝磨有些凌亂,幾縷細絲散落額前,不知是屋里太熱還是過于害羞,臉上已經(jīng)微露汗珠,原本白里透紅的臉龐更加艷麗,柳眉下的兩汪清水之中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

    「不要這么看我!」她受不住男人的緊盯,側(cè)過頭去。

    接下來,我再次眩暈,一如當年。

    恍然間,她好像在我身前,酥胸一起一伏,櫻桃小嘴一張一閉,吹氣如蘭。

    我?guī)缀醢茨筒蛔?,想湊上前去,品嘗她的芬芳。

    她的雙唇很是柔滑,我盡情在其間游動,很輕。直到見她呼吸急促,才放心將舌尖探入她微漲的紅唇,來到光滑的貝齒。

    她很害怕,咬緊牙關(guān),于是我用上力一次次有節(jié)奏地擊打,試圖扣開大門。

    許是累了,她的齒間微微張開條縫。我乘勝追擊,猛一用力便把自己的舌頭頂了進去,頓覺滿口香津,通體舒暢。

    我繼續(xù)向前探尋著那濕滑的香片,剛一接觸,它便怯生生像后退了幾退。這時我的手已按住她高聳的玉峰,雖隔著衣物,卻仍感到它的彈力極佳。

    阿茵頓時吃不消,全身力氣全失,任我在她口中逞強。沉醉在她濃郁的香液中,我還是感覺到她的香片略有粗糙,反而更添樂趣。不到半刻功夫,她嗯啊起來。

    「怎了?我用太大力了?」我擔心地問道。

    「不是,是,喘,喘不過氣。」她俏臉緋紅一片,把頭深深埋在我懷中,仿佛這里無比安適和舒心。

    「還沒習慣吧,以后不會了?!刮椅橇宋撬饣那邦~,順便用鼻尖撥了撥她鬢角的亂發(fā)。

    「以后?我們還有以后嗎?」她抬起頭來,癡癡地望著我。

    「嗯,起碼今夜還很長——」我尚未說完,便卷舌伸入她狹窄的耳窩,攪動著她的逐漸上升的情欲。

    ⊥在她情意亂迷時,我已然將她衣衫脫落。曲線優(yōu)雅,肌膚如脂如玉,峰頂上的殷紅,還有修長玉腿前的芳草萋萋,無一不在散發(fā)著誘人的蠱惑。

    「??!」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全身赤裸,她禁受不住那份羞恥,不自覺地遮住自己的羞處。

    「不要怕,抱緊我?!拐f著我把她的纖細雙臂緩緩拉開,擱在自己身后。

    熾熱的雙唇開始從容地滑過她蝤頸,香肩,不時溜出舌尖,觸摸著她光滑肌膚上的紋理,時快時慢,感受著她頗高的體溫。女子一雙藕臂自然圈住我寬厚的背胛,不由一顫。

    我得意于她的情動,逐漸向下吻去,徘徊于雙峰周圍,時上時下,一只手分開臀瓣,指尖貼著嬌嫩的橫紋來回游弋,惹得她嬌喘連連,媚眼半閉,墨色的珠子,就像黑夜的幽靈。

    「阿茵,要來了?!刮野炎约涸缫血b獰得張牙舞爪的巨物,送到女子胯下那最柔弱的地方,輕撫著,那里泥濘不堪,花油滿地。她也似是憑著本能在輕輕挺著柳腰配合?;ò晁剖且廊粡堥_。

    「我,我怕?!顾o摟著我,蛾眉緊蹙,「輕,輕點?!刮叶跃o緊響著她的嬌喘,那股溫熱的蘭香讓我更加血氣沸騰。

    火熱的巨棒一步步推進緊窄的甬道,盡管有一定的潤滑,仍舊步履維艱。可我并未停止,反而堅定向前,來到那不堪一擊的阻礙。

    「痛?!古佑袷[尖端已經(jīng)深深掐入我的后背,玉腿也繃緊將我夾的更緊。

    「忍著點,很快就——」

    「等等,別忘了——」她眼里尚存幾絲清醒,想起了什么。

    她抬手從旁邊衣物中摸出塊白色絹布,墊到自己體下。我趁勢舌挑她峰尖上的乳珠,慢慢地,她以小聲的呻吟作為回應。

    猛然一聲鶯啼,花房已被占得滿滿當當,我已用力貫穿信道,再往上瞧去,她該是不堪承受,幾縷濕漉漉的頭發(fā)緊貼著額頭,洶微張,不住喘著。

    「死,快死了!」

    「阿茵,已經(jīng)完成了,不如就——」我看著白絹上綻開的嬌艷的血梅,心中已是憐意大起。

    她搖著頭,反吻了上來,「大哥,繼,繼續(xù)。」我稍一猶豫,「阿茵這輩子等的就是今天?!挂蓱]盡去,我這才發(fā)覺自己進入的地方,實在狹窄的驚人,而且似乎有著無窮吸力,揉擠著,收縮著,牽扯著他繼續(xù)向前,雖然盡頭已至;軟中帶硬的嫩rou不停觸動著棒尖,刮得我?guī)缀趿ⅠR繳械,慌忙退后。

    「啊,停,停一會兒。」

    「怎么了?」我親了親她的殷紅小嘴,心中暗覺奇怪,明明內(nèi)里早已滑膩無比,怎會疼。

    「剛才,很怪,酥酥的。還,還有些麻?!顾昝嘉Ⅴ荆桓辈豢笆苡玫臉幼?。

    「我們已完全連為一體了,很快,很快便會覺得舒服了?!刮翼槃葑銎鸪樗?,感受著處子的緊窄和花心嫩rou的讓人心醉的擠壓。動作隨著花油的泛濫越來越暢快,她的呼聲也由小及大起來,也不知她表示的是痛苦還是快樂,也許兼而有之。

    兩人糾纏的更加緊密,四處散發(fā)著yin糜的氣息。

    她滲出的香汗愈來愈多,面龐上更有若水洗,眼中似是布滿了紅色的暗潮,每一次穿插都向峰頂更進一步。

    我也感到她體內(nèi)的濕熱更勝方才,但覺全身燥熱,便封住她的芳唇,試圖靠她的口中甘露解渴。一時間,兩人上下相交,不分彼此。

    她也開始能自發(fā)地迎合,一雙雪白的小腿盤在他的虎腰上,只覺每一次到盡頭時但覺酸到極處,但嬌軀卻不由自主地繼續(xù),攀向那最高的頂點。

    轉(zhuǎn)動著,研磨著,抽插著,她一次次地挺腰,都使我更加興動發(fā)狂,終于力發(fā)到底,直沖花心。蕊心和棒頭相撞,磨合,癡纏,我終于不能自己。

    噴射,一股股的陽精奮勇而出,全都送進了她的花房內(nèi)里。

    「好,好酸——」

    兩人幾乎一齊丟了,摟作一團……「啊,荊大哥——」.大哥……

    我這才會過神,眼前窗內(nèi)早已漆黑一片。

    「荊大哥,不要啊……」

    「剛才叫快活,叫要的,不知是誰?」

    「好痛?!?/br>
    「第一次都會痛?!?/br>
    「——這輩子等的就是今天——」

    這輩子,最痛快便是今天。我很幸運地沒有錯過阿茵的初夜,可惜那個男人,并不是我。

    每一句溫存軟語,每一聲婉轉(zhuǎn)鶯啼,每一寸珠圓玉潤;近在咫尺,就像在我身邊發(fā)生一般,感知地真真切切;又似遠在天邊,無法觸及,看著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呻吟承歡。

    想走開,一直很想。移不開的不是步子,而是被撕扯的心。說不清的胸悶,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別人身下告別處子;可全身又興奮得全身毛孔張開,甚至感覺到了空中冰冷的水氣。

    終于安靜了下來,里外一樣漆黑。

    到底是長大了,不會像上次,出了什么事兒,就一個人出去亂逛。我早就學會靜靜地躺在屋頂上看星星,邊告訴自己,這是天意。

    無雙國士是荊軻,美人在懷也是荊軻,他真的就是命好?所謂的妒嫉,只是一種卑鄙的自卑罷了。而我現(xiàn)在,實在自卑到了極點。

    ∩惜今夜連行星都沒有,伴隨我的是傾盆大雨。

    翌日,荊軻面見燕丹太子,手持的便是那匕首——徐夫人。不同的是,它此刻的銀色光澤之中幾道紅色脈絡清晰可見——阿茵的處子之血。

    數(shù)月之內(nèi),匕首可離匣傍身。

    我拼死自薦,一改以往的懶散,要求同去秦國。因為我想親眼看看,看看荊軻此去的結(jié)果。

    前二二七年。

    咸陽。

    秦王宮。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檐高廊闊,勾心斗角。

    殿前的武士將領(lǐng)確實氣宇軒昂,威武不凡。

    正向前邁步之時,我斜眼瞧了瞧身旁的荊軻。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鎮(zhèn)定,昔日在易水的風蕭蕭兮的豪情已然不再。換上的是謹小慎微,唯獨眼睛里有著幾許不易察覺的殺氣,隱而不發(fā)。

    ∩當我看到他手里的那匣子,里面裝的可不只是卷督亢地圖。我似乎又感覺得到,感覺得到阿茵的存在,一個閃神撞到身旁的兵士身上。

    「拿下!」震耳欲聾的吼聲,震得我耳膜幾欲迸裂。

    「大秦王上,燕使隨從秦舞陽,鄙陋之人,忽見大秦天威,謂之魂破,乃一時失態(tài),懇請大王恕罪!」荊軻慌忙為我開脫。

    「罷了,讓他殿門聽命。你一人上前獻圖?!?/br>
    事情和計劃的幾乎一模一樣。只待圖窮匕現(xiàn),便是秦王嬴政送命之時。行刺一國之君,非同猩。在我看來,空氣很凝重,嬴政的表情很得意,荊軻的手卻是一絲未顫。

    地圖緩緩展開,嬴政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這可笑的家伙,居然因為這個可笑的家伙,鬧出這么大堆事兒來。

    只見寒光一閃,匕首不早不遲,滑了半截出來。

    嬴政大驚,反身離座。荊軻不忙不慌,提著匕首追上前去,欲要生擒他。因為這秦王殿內(nèi),非有詔令無人敢上前來。可追趕之中,嬴政根本沒有機會喘息發(fā)令,所以我們早就打好了做這甕中捉鱉的買賣。

    一邊逃著,嬴政還一邊拔著腰間長劍,嘗試幾次,都沒有成功。我愈發(fā)覺得可笑,現(xiàn)在只要我走上前去,合二人之力,秦王無路可逃。

    事情本來已是十拿九穩(wěn)。

    「大王背劍!」殿外不知那里傳來了一句。

    果然,秦劍確實名不虛傳,長而薄,需要很高的技藝才能做到,不過,并不是荊軻手中匕首的對手。

    ∩嬴政奔向的不是荊軻,而是我。

    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手無寸鐵的我,必然攔他不住,他一步邁出宮門便是我和荊軻喪命之時??扇裟芷此酪蛔?,以我賤命一條換取嬴政所謂的王命,值!想到這里,我反而從容起來??粗粍M劈,我只是猱身而上,想把他撲倒在地。

    噌一聲響。

    我正要擰住嬴政的脖子,卻發(fā)現(xiàn)長劍并沒有砍到我的頸部,秦王手里拿的也只是個劍柄。我下意識側(cè)頭回看,卻見柱子上殷紅的紋路和銀白的劍身,依稀眼前又是那個雨夜,阿茵又在眼前,紅像她的唇,白像她的頸……我?guī)退品赝跤秩绾?,成全他的一世英明?/br>
    只這一刻的遲疑,秦王已然逃出殿外。

    眼前的阿房宮,華麗遠勝昔日秦王宮。

    當日,荊軻擲劍救我,只身以一人之勇,殺百人之景,仍然歷歷在目,殿內(nèi)血流成河,遍地橫尸,最終力氣不支,倒地。

    嬴政親自出劍,將其斬首。

    當時同樣遍體鱗傷的我,作為嬴政的昭示天下的招牌,給留了活口。他讓我提荊軻首級去見燕太子丹,告訴他什么叫天命所歸。那把匕首,就一直插在荊軻的口中。

    在我回到燕都之前,阿茵已經(jīng)一條白綾,隨荊軻而去。

    ∩今日,就算得夷平這阿房宮,我也會把嬴政找出來,告訴他,天要讓他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