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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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余澤根本沒有想到,他來到特局的第一天,就是開會。 ……這聽上去像是某種超現實主義的諷刺小品。像特局這樣高高在上的神秘組織,居然也是三天兩頭開會呢。 距離開會的時間還有一些,有些人三三兩兩地來了。余澤看見幾個面熟的臉孔。 何知少坐在他身邊,說:“有一些調查員還在處理特異事件,不會來,就會通過遠程連線的方式參與會議?!?/br> 余澤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他低頭玩手機,打開了何知少給他下載到手機里的一個APP。 似乎是特局內部的通訊軟件。他加了大大小小幾個群,最大的有近千號人,似乎是全世界的特局成員都在里面了。這個群正處于全員禁言的狀態(tài)。 余澤不禁好奇,在什么情況下,這個群的全員禁言會被解除,又有誰會在這里發(fā)言。 此外,還有中區(qū)的大群,有他們組長和副組長的,以及只有他們副組長的,以及領導不在的群。 話說,去年余澤聽常左棠講解的時候,中區(qū)也就只有三十位非正式調查員,現在一年過去,加上余澤,以及這兩年零零星星的一些變動,非正式調查員的數量反而變少了,至少在他們小群里,只有二十七位。 余澤不禁想,過去一年都發(fā)生了些什么嚴重的特異事件,導致特局失去了如此之多的骨干。 中區(qū)大群里,大多數調查員只是冷冷淡淡地回了個歡迎,而小群里,一堆人歡呼又來了個小朋友。 余澤有點好奇地圍觀著他們刷屏。 其實多數調查員都是內斂沉穩(wěn)的,然而刷屏這種事情,兩三個人就可以做到了。 余澤看了一會,就要到開會的時間了,他就退出了這個APP。他在手機桌面上看到了收藏柜,不由得頓了一下。 剛才何知少給他安裝特局內部APP的時候,余澤就欲蓋彌彰地把收藏柜APP給他看,然而何知少像是根本看不見這個APP一樣,壓根沒有任何的反應。 余澤覺得這反應,簡直像是被世界意識屏蔽了一樣,不由得腹誹,心想收藏柜和世界意識到底有什么PY。 恰在此時,夏旁笙與方照臨從門外走進來。余澤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到場的非正式調查員,可能只有二十位左右,其中還包括了他這個湊數的。 他發(fā)現在場大多數的調查員臉色都嚴肅起來,即便剛才還昏昏欲睡的——或許常左棠除外,余澤看見這位特立獨行的調查員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臉色冷漠,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剛才何知少已經和他講了赫爾斯叛逃特局的事情。在上層不再收束口風之后,一些影影綽綽的消息就流傳了出來。 這位叛逃的前正式調查員,據說已經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因此才會讓上層的領導們決定,將他的事情通報所有特局成員。 關于這個“不可饒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在傳言中倒是沒有定論。不過,具體是什么的確沒有定論,但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確定,一定是與病毒相關的事情。 或許是赫爾斯自己造成了某種病毒的泛濫,推波助瀾或是利用自己曾經正式調查員的身份所獲取的知識,或許是他在明知道如何解決某個特異事件的時候卻選擇見死不救……諸如此類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從上層人士忽然愿意將赫爾斯有關的事情公開來看,恐怕并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就能應付的小事情。 余澤也聽何知少講了赫爾斯的背叛原因——話說回來,這位外表溫和的調查員,倒是有著不錯的八卦天賦——據說是因為與特局的理念不合。 ……特局又是什么理念呢? 對于剛剛加入特局的余澤來說,恐怕他還沒法理解到那個程度。 按照何知少的說法,特局就像是大包大攬的家長作風,而赫爾斯呢,似乎是倡導天性解放、熱愛生命與個性的自由主義者。 聽上去確實是會產生一些矛盾。 這并不妨礙余澤本身對于赫爾斯產生興趣。他很想知道這位前正式調查員為何要背叛特局,又為何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 他聚精會神地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因為人數并不是很多,所以最后這場會議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正式,更像是一場開放性的自由討論。 開門見山,夏旁笙一開始就向所有人講述了赫爾斯所做的那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他使游戲變?yōu)榱爽F實。 余澤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他與何知少對視了一眼,心想,上午培訓的時候,可沒有說這就是赫爾斯做出來的事情。 夏旁笙稍微深入地講了一下,包括那神奇的鍵盤——她并沒有說鍵盤原先保存在哪里——以及赫爾斯本人的舉動,包括他思想上的轉變。他似乎已經不再那么熱愛生命,而是轉而執(zhí)迷于改造人類文明。 通過人類創(chuàng)造的虛幻文明,來妄圖改變人類文明本身? 余澤覺得,這個人腦子大概壞了。 他心里想著些什么,別人自然無從知曉。在夏旁笙將情況大概說明之后,調查員們開始了一陣竊竊私語。在半晌的哄鬧過后,大家又重新安靜下來。 余澤瞥見手機屏幕,發(fā)現這群人似乎是在群里面刷屏。 ……如何做到開會時候玩手機還不被領導發(fā)現的?。?/br> 余澤坐姿端正,眼神正直,一看就是沒有走神的好孩子。 之后方照臨說了一堆,大概意思是,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赫爾斯的行蹤,也并不需要各位將工作重心放在對抗赫爾斯身上。只是向大家通報一下情況而已。 這么說著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方照臨滿腦子都是之前與Y先生一起和赫爾斯會面的場景。明明離赫爾斯只有一步之遙,但是…… 他不太明白Y先生為什么選擇在那個時候放棄——雖說他們兩個也未必能抓得住赫爾斯——但是他選擇相信這位特局局長。 再者說,Y先生做過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并不至于在這件事情上懷疑Y先生的立場,盡管他的確有些憂慮,擔憂因為他們一時的放松,使得赫爾斯有機會再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他深知這是很有可能的。 而Y先生上一次給出的理由,并沒有能夠完全說服他。 不過……里面的確有一塊是很有道理的。 也正是他在這一次會議中將要涉及到的部分內容。 “……關于,非官方人士的相關問題……” 非官方人士,如果硬要說的話,其實方照臨更喜歡將他們稱之為底下世界。 地下世界也有好有壞,甚至有一些非官方人士會幫助特局處理怪談。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大多數非官方人士是壞的。 地上的規(guī)則本身在地下行不通,那么地下世界的人們自然得讓自己變壞,才可以在那樣一種規(guī)則中生存下去。 地下世界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消失在普通人類的視野之中,直到現代社會發(fā)達的網絡將所有人都聯系在了一起。 但是社會的發(fā)展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原先可以用靈異事件或者其他說法糊弄過去的特異事件,已經到了完全無法遮掩的程度。很多地下世界的人開始懷疑特異事件的本質。 而特局,特局又是一個如此隱秘的組織,甚至與政府的合作都從未擺在明面上。 地下世界的人們,如果從一些特殊的渠道了解到了特局以及特異事件的概念,或許他們對病毒本身也就不會抱有如此的好奇心,畢竟想要以一己之力毀滅世界的人終究還是少數。 但是,他們大多數都并不了解病毒,并不了解特異事件,并不知道特局的存在。 無知導致無畏。 如果僅僅只是某種探索,與他人無關,不造成任何傷害的,或許特局還不至于如此興師動眾地在這樣一場會議上提出,但是,如果有人以病毒——他們稱之為怪談,或者怪談核心——作為課題,人類作為實驗品…… 以病毒為賺錢的工具,甚至,飼養(yǎng)病毒…… 那或許就會導致一些不那么可控的東西出現了。 聽了方照臨的講解,余澤不禁咋舌。 他距離方照臨不遠,方照臨瞧見了他的表情,免不了心想,這可是你搞定的特異事件……當然,想必你也不會知道,你搞定的這個特異事件,背后有著怎樣的曲折。 這世界上大部分人合該如此,然而每每遇到了,方照臨依舊會有些感慨。 方照臨回神,然后提及了某個組織的名字作為典型。 “薔薇少女”。 聽上去是溫柔和婉的名稱,然而實際上,確實再血腥不過的組織了。 這個組織在地下世界并不算最為強大的,也不是最為惡劣的——然而后者或許現在得打個引號了。 特局現在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證據,可以證明,這個組織在有意識地喂養(yǎng)怪談——入鄉(xiāng)隨俗的稱呼——并且以此牟利。 很奇怪的是,確實有不少人愿意為怪談的直播一擲千金。 余澤其實可以理解人類的這種好奇心,甚至他自己也有。然而……喂養(yǎng)怪談?顯然是以同類的生命為代價。 他感到一陣惡心。 方照臨說,特局打算聯合政府,在未來的一年內,對地下世界的一些輿論,以及超出界限的行為進行引導與矯正。 這畢竟是一個長久的過程,然而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他并沒有提及這件事情與之前說到的赫爾斯的事情是否有關,然而余澤想了一會,卻隱約覺得并不簡單。 特局內部隱隱流露出來的態(tài)度,并沒有急于去找赫爾斯的蹤跡,甚至有在勸各位調查員不要太在意。在赫爾斯已經造成了如此嚴重的事故之后,這種態(tài)度顯然是不正常的。 嗯……如果赫爾斯現在的確是想要改造人類文明的話,或許他會看這群地下世界的人很不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