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殿下,做皇帝吧。不,我只想跟你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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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除夕辭舊除祟燈長明,初一初四迎新守忌,初五初六破禁接財神,初七戴勝七菜羹。到了初八,元曦帶著謝艾和商氏兄弟出府,與文鐘匯合后坐上馬車去往雁涼。 雁涼居于北,行程約三日,一路冰天雪窯,好在天氣晴朗,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裹著樹枝的冰棱都透著陽光。謝艾穿了韋琛給他添置的冬衣,再披上斗篷,御寒剛好。 文鐘見他衣冠楚楚,比平日更要出眾,就拿謝艾打趣:“禾青,你這么標致,到了雁涼是要被姑娘們綁起來的。商爻啊,你可得把你家公子看緊了?!?/br> 謝艾疑惑:“綁起來?為何?” “豊都要到元宵,雁涼則從正月十一就開始了。姑娘小伙們賞花燈,也互相物色,若是看中了,姑娘就把絲帶系在心儀男子的腰上、手上。以禾青你的相貌,還不要被絲帶系成許愿的松柏呀!” 聞言,元曦與商氏兄弟都大笑起來,謝艾想想文鐘打的比方也覺得有趣,低頭抿了抿唇。 元曦寬慰他:“沒關(guān)系,誰要是問你叫什么,你就說你是雁崖文氏大名文鐘,讓媒婆上文家說媒去,看他家河?xùn)|獅不扒他的皮。” 文鐘叫苦連天:“不厚道啊殿下,我陪你們出來玩,還要被這么捉弄,不過若是有漂亮的姑娘,我還是會笑納的?!?/br> 商回立即抓住這個話柄:“好,等到了雁涼,文公子的酒錢逃不掉了!” “要是在王府別莊小酌,這酒錢我來。要是喝花酒嘛,上極樂樓有你們殿下的小情兒張羅,還要我出什么錢呀!” 元曦一記眼刀劈過去,又去看謝艾,謝艾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眼睛卻時不時看窗外。 文鐘又去逗謝艾:“謝艾老弟,豊都可有極樂樓那樣的地方?” “極樂樓?那是……” 元曦打斷:“他還小,你跟他說這些做什么。” “過了年就算長一歲了吧,禾青你生辰是哪一日?” 謝艾答道:“正月十一。” 文鐘眼睛一亮:“那不就是明天?你明日生辰,成年大禮,本公子送你開個葷怎么樣?” 商回連忙扯開話題:“公子成年,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小酌幾杯了,上次文公子說要請你喝雁落河,我們可有福氣能蹭喝的了。” 謝艾看著他們笑鬧,面上應(yīng)和:“都好。” 到了雁涼正是初十夜里,一行人住在王府別莊,元曦比起以往日漸少去雁涼,別莊里只留一個老奴戴伯,是個和氣的老人。戴伯很喜歡孩子,也是頭一回見元曦帶外人來,既是好奇又是歡喜,摸著謝艾的腦袋不住地贊嘆,問元曦這是誰家的小公子,生得可真是俊。元曦樂不可支,笑說這是天下掉下來的小神仙,他看到了就撿回來了。 一行人都坐了太久馬車,進了各自房間就洗漱睡下了。謝艾白日里路上睡得多了,到了深夜又醒來,便再也睡不著了。他打開窗戶讓月光流瀉進來,披了冬衣伏在窗邊看屋檐外小雪飄落。 這三日趕路,行途中也見到不少北國風(fēng)光,若是韋琛在身邊,多想與他共見。身世悲苦,韋琛是他心頭最溫情脈脈的人,如春光懷照,催熱他如雁州一樣冰清水冷的心腸。 矮幾上有棋盤,謝艾在多寶架上找到棋子,落座一邊,復(fù)盤當日他與韋琛初遇時的棋局。黑與白在棋盤上針鋒相對,亦是輔車相依。最后一子謝艾捏在指間輕輕落下,眼中含了許久的清淚也跟著墜在衣衫上。 琨瑤,一別半載,你可知我已墮入阿毗地獄? 忽聞窗外有踏雪聲,謝艾慌忙抹淚,看見元曦提著燈從窗邊走過。元曦似是要為他關(guān)上窗,見他坐在窗邊稍有一驚,隨即笑了。 “都這個時辰了,小仙童還沒睡???不對,這會兒都過子時了,該叫你小壽星才是。” 謝艾低下頭去,擠出一句話應(yīng)答:“殿下也未就寢?!?/br> “方才在戴伯房里說話,詠辰太能侃了,一說就說到現(xiàn)在?!痹丶毲浦x艾,見他眼尾微紅,“想家了?” 謝艾搖頭,他沒有家。 “你在豊都的時候都是怎么過生辰的?吃長壽面,還是題詩作賦?”元曦手擱在窗框上,“以太傅府的調(diào)性,該是舞文弄墨一番?!?/br> “沒有?!敝x艾還是搖頭,“就……平平常常。” 他的生辰是謝皇后的忌日,除了母妹之外,謝家無人會為他慶生,就是吃個面,也要偷偷摸摸的。 頂上忽然傳來一股暖意,謝艾抬頭,是元曦伸過手來,拍了拍他的腦袋。 “趕緊去睡吧,攢著力氣,明日才好玩得盡興。把窗合上,夜里涼。” 謝艾道了一句“是”,起身關(guān)窗。他能感覺到元曦目光柔柔望著他,他不想抬眼對視,裝作毫無察覺,就這么坑著頭關(guān)上了窗。 縱是隔著一道窗,兩人也僅一步之遙,深冬夜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謝艾抱著腿倚墻而坐,低落地想著心事,良久聽見身后有人輕輕嘆息,隨即踏雪聲漸漸飄遠。 正月十一午后,五人裝成富家兄弟,浩浩蕩蕩上街游玩。雁涼雖是雁州副京,但繁華遠勝雁崖,即使天降小雪也人群川流不息,若是不跟緊了,一轉(zhuǎn)眼就會被人海淹沒。八街九陌多是商家,商品琳瑯滿目,雖然有些店賣得東西差不多,但每一家都擠滿了客人,尤其是手工作坊里的花束,松果做依托,膠上蓮蓬蘆葦麥穗做的干花,雖比不上豊都人家中愛放的水仙吊蘭鮮嫩,但別有野趣。商街寬闊,中間是一溜小攤小販,扯著嗓子叫賣吃食,捏糖人、臭豆腐、紅糖年糕,樣樣都是熱鍋熱灶現(xiàn)做的,若是有一家老字號的,還要排起隊來買。商爻愛吃炒青豆,元曦給他買了一大捧抱在懷中,每一口都塞得嘴滿滿當當。 一行人在一羊湯鋪子坐下,文鐘點了五碗羊湯,笑問謝艾:“小少爺想吃點什么?讓大少爺給你買?!?/br> 謝艾見商回聽候著,隨口說了一個:“有白米糕嗎?” “吃什么白米糕呀,家里不常做嗎,你也不膩味?!?/br> 元曦和商回附耳囑咐了一句,商回點了點頭,跑進人群中。 五碗羊湯很快上桌,謝艾原不愛吃羊rou,但嘗了一口發(fā)覺一點也不腥膻,乳白的湯熱氣騰騰,喝下去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商回買了一大份南瓜酥和麥芽奶糕回來,這是豊都小食,雁涼做的樣式和豊都有些不同,但一樣甜膩美味。 吃飽喝足,五人繼續(xù)前行,越往前走,就真看到許多腰間或是手腕上纏著絲帶的男子。長街盡頭是花燈會場,人們買了花燈題字落款,掛在圍粱上,等到了夜里再逐一點上,眾燈顯華彩。 燈會場上,一錦衣男子倚窗等候,遠遠望見元曦一行人,待元曦入了會場,便向元曦款款走去。 “憐君見過袁公子?!币鼞z君向元曦柔柔一拜,手上還提著花燈,姿態(tài)風(fēng)流。 謝艾見狀,心里已經(jīng)猜到尹憐君身份,男子對男子這樣盈盈拜禮的,只有男妾,或者干脆是南風(fēng)館的侍子。 “這么巧,在這里遇到袁公子,袁公子也來賞花燈?” 元曦笑了笑:“家中有親戚做客,我?guī)麄兂鰜碛瓮?。?/br> 尹憐君向眾人又是一拜:“見過諸位貴人?!彼嗫戳酥x艾一眼,轉(zhuǎn)頭又對元曦略帶撒嬌道,“我的字寫得粗陋,袁公子可否替我的花燈題字?” 美人相求,元曦點頭應(yīng)允,他朝文鐘看了看,文鐘會意帶謝艾和商爻先去別處挑花燈。 “那個憐君是誰???長得真漂亮?!鄙特硢枴?/br> 文鐘笑答:“自然是你家殿下的風(fēng)流債啊?!?/br> 謝艾默不作聲,他挑了個繪有山水畫的花燈,拿筆寫了一句詩,商爻在一旁直夸他的字好看。 元曦那邊陪著尹憐君,目光卻一直追著謝艾,望著遠處的少年低頭認真題詩,花燈華彩落在他身上,仿佛仙子落入凡塵,人間煙火中,遺世靜立。正看得滿心溫柔,忽然尹憐君擋住了他的視線。 “袁公子看花燈迷了眼吧。” 元曦笑了笑:“你要題什么詩?” 尹憐君嬌柔一笑,一手搭在元曦肩上,湊到元曦耳邊親昵地咬著耳朵說話。 謝艾一回頭正撞見,立即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和商爻賞別處花燈去。過了一會兒商回跑過來,和文鐘低聲說燈會人多,尹公子剛才扭了腳,殿下要先送尹公子回去,讓文鐘先照看著謝艾,他去去就回。 文鐘眼珠子一轉(zhuǎn),滿口答應(yīng),他去人群中找了謝艾和商爻,說帶謝艾到雁涼最好的酒樓慶賀生辰去。 “那殿下和兄長呢?” 文鐘壞笑:“他呀,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啦!” 尹憐君的住處離會場不遠,到了屋中門一關(guān)上,尹憐君便緊緊抱住元曦,滿目含淚。元曦早就知道尹憐君無礙,只是他的花燈寫的是“相尋夢里路,飛雨落花中”,這般婉轉(zhuǎn)情深,委曲求全,讓他有些不忍。 尹憐君三年前還是極樂樓頭牌,城中不乏富商想要收他入府,但尹憐君同元曦說了,要入只入王府。整個雁州就元曦一個雁王爺,他已把話說到殺根的份上,元曦還是裝傻,說“尹公子傾國傾城之姿,若是我那幾位皇兄見了,自然是要拜倒的”,生生傷了尹憐君的心。元曦自覺尹憐君是被自己耽誤了,去年派人跑了一趟雁涼替尹憐君贖身,另留了一筆錢讓他自謀出路,原以為要江湖再見,沒想到尹憐君竟一直在雁涼等著他。 “殿下有兩年半沒來雁涼了,整整兩年半……”尹憐君一邊說著,一邊替元曦寬衣,手摸到元曦胸口,“殿下的心真狠吶……” 元曦抓住尹憐君的手腕:“我還有些事,改天再來看你。” “殿下騙我,您上次這么說的時候,都是兩年前了?!币鼞z君埋怨地看著元曦,“我日日夜夜盼著殿下來,殿下入了我的住處,半炷香的功夫都沒留,立即就要走,難道殿下就這么厭惡我?” 元曦嘆了一口氣,松開了手:“沒有的事。” 尹憐君笑中帶淚,勾住元曦的脖子,羞怯邀請:“久旱逢甘霖,一見到殿下,就心癢難忍,裙子里都熱潮潮的,極樂樓的功夫我沒忘,求殿下……疼我?!?/br> 元曦微微吸了一口氣,抱起尹憐君滾入帳中。侍子不著褻褲,下裙一撩就露出白花花的腿和屁股,元曦伸手摸到尹憐君臀縫中,溝壑間全是濕液。他松開下衫,扶著硬邦邦的陽具緩緩?fù)M尹憐君體內(nèi),火熱又濕潤的甬道讓元曦低喘出聲。 他閉著眼睛,腦海里全是謝艾那一夜在浴泉中宛如水妖的絕美。那雙憂郁又青澀的眼眸在心間幽幽望過來的時候,元曦幾近迷醉,低頭吻住了懷里的人。 翻云覆雨后元曦小睡了一會兒,醒來一看窗外天色已晚,是尹憐君點了安息香。看著懷中尹憐君靜靜沉睡的面容,元曦念他只是想多留自己一刻,并未責(zé)怪。他輕手輕腳下了床穿衣,留下一張銀票放在茶幾上,輕輕離去。 已過酉時,元曦猜想以文鐘愛玩的性子應(yīng)該還沒有帶謝艾他們回去,便在燈會會場先找了一圈,全然找不到人影。 商回急了:“不會真的帶謝公子開葷去了吧?” “他敢?!痹囟硕ㄉ瘢溺姏]那么離譜,絕不會帶謝艾去喝花酒,但只是喝酒的話還是極有可能的。 他直奔雁涼最貴的澧陽樓,果然在一間雅房里找到了伏桌酣睡的文鐘,一旁坐著不知所措的謝艾和商爻。借著謝艾生辰,文鐘讓謝艾喝酒,叫了三壇雁落河。謝艾節(jié)制,各敬了文鐘與商爻一杯,又被勸了一杯,一共只飲了三杯,商爻也喝了一點,其余的全進了文鐘的肚子,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元曦見謝艾只是微醺便松了一口氣,他讓商氏兄弟先架著文鐘回別莊,自己把手伸給謝艾:“能站起來嗎?我們繼續(xù)去逛?!?/br> 謝艾遲疑:“還是同文長史一起回去吧,他需要人照料?!?/br> “他們兄弟二人還照顧不了一個醉漢嗎,”元曦見謝艾還在猶豫,直接拉他起來,“走吧,一會兒有煙花看呢?!?/br> 謝艾第一次喝酒,正頭暈?zāi)X脹著,元曦一拖他,他便踉蹌一步摔在元曦懷中,他急忙站穩(wěn),抽開了手行禮:“學(xué)生失儀?!?/br> 元曦靠近了才發(fā)覺謝艾臉色微微發(fā)紅,不知是酒醉,還是因為羞赧,看得元曦心頭升起萬般柔情,他輕輕牽起謝艾的手,溫柔道:“花燈都點亮了,我?guī)闳タ??!?/br> 走下人聲沸騰的酒樓,在人山人海中穿梭,元曦緊緊握著謝艾的手,在華燈溢彩下暢快地笑。他見有三四歲的娃娃拉著兔子燈,便給謝艾買了一個。謝艾怕丟人不敢拉兔子燈,又不能拒絕,就只能把兔子燈抱在懷中。兩人在燈謎處消磨了許久,仰著脖子看謎面看得眼花,連連猜中之后換了許多小禮品,元曦都塞謝艾手中。這時有個姑娘過來把絲帶系在謝艾腰帶上,謝艾朝姑娘鞠了一躬,他無以還禮,只能把剛才猜謎得來的禮品都送給姑娘,完后抱著僅剩的兔子燈退開兩步。元曦笑得樂不可支,給姑娘賠了個不是,說我家弟弟還小,你看他還玩兔子燈呢,雁崖文氏多才俊,姑娘考慮考慮,說罷帶謝艾離去。 走遠之后謝艾追問:“殿下這樣說豈不是要害了文長史?” “他家大業(yè)大,兄弟姐妹多,我這么做是在幫他呢?!痹匦Φ溃澳銚?dān)心自己吧,要是剛才把兔子燈也送出去,回了別莊我要重重罰你。” “親王賜禮,學(xué)生豈敢轉(zhuǎn)贈……” 天空突然傳來轟響,把謝艾的聲音蓋了過去。眾人朝天一望,一朵芍藥煙花在空中綻放,人群中頓時爆發(fā)出歡呼聲。 謝艾正仰頭望著,元曦卻牽起他出了人群。 “殿下要去哪兒……” 人群都聚集在會場,元曦卻拉謝艾到會場后頭,此時空無一人,他摟住謝艾的腰:“你閉上眼睛?!?/br> 謝艾驚愕:“什么?” 下一刻,元曦略施輕功,抱著謝艾上了會場屋頂。謝艾突然身置高處,嚇得一陣腿軟,被元曦抱著腰身才沒跌下房頂。 謝艾急忙退開幾步,挨著壘瓦,踩著厚實的檐上積雪,顫顫巍巍站穩(wěn):“殿下為何如此魯莽……” “這不是為了讓你看煙花么?” 又一聲巨響,謝艾望向天空,一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在他眼前綻開,撒做漫天星辰。他不是沒有見過煙火璀璨,只是從未在高處見過如此盛大的美景,近到煙彩閃爍也看得真切,感覺伸手能觸及,仿佛為他而肆意怒放,叫他如何能不震撼。 元曦走過去笑問:“不生氣了?” “學(xué)生不敢,”他身后就是飛檐,退無可退,只能蹲下身坐在脊桁上,“殿下看煙花吧?!?/br> 元曦真想逗他一句“你比煙花要好看多了”,又怕謝艾羞惱,笑著坐在他身旁?;蕦m里年年放煙花,無論多瑰麗,他都是見慣了的,可如今與謝艾并肩共賞,他心情雀躍,仿佛第一次見到這世間美景。 半炷香的功夫,煙花落幕。謝艾身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衣袖和背上還沾著屋頂上的積雪,整個人像個裹了糖霜的瓷娃娃一樣粉雕玉琢,讓元曦看得心下癢癢,恨不能咬上一口,嘗嘗謝艾是不是糖糕做的。 他湊近了問:“今日你花燈題字寫了什么?” 謝艾答道:“‘酒處清譚燭下棋,歸期初未厭遲遲’?!?/br> 元曦笑意淡去一分,口中稱是:“淮南夫子的詩,甚好?!?/br> “殿下為何不問我寫此詩句的緣由?” 元曦沉默下去,望著天邊飛遠的煙花灰燼輕輕嘆了一口氣。 謝艾追問:“殿下派去豊都的人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不是嗎?想必殿下也知道,我在謝家的時候與母親、小妹共住的院子叫清燭軒。那殿下為何還瞞著我?” 元曦的聲音冷了下去:“你覺得是為什么?你這是在埋怨本王嗎?” “學(xué)生不敢,也知道殿下是體恤我,想讓我心里好受一些,我并不是不領(lǐng)殿下的情,只是殿下……有些靈rou早已經(jīng)是血窟窿了,無所謂再捅上一刀,哪怕下手再狠再重,都改變不了早已千瘡百孔的事實?!敝x艾看向元曦,“所以無論清燭軒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承受得住,災(zāi)難深重塵埃落定,好過心如懸旌,日復(fù)一日焦灼的煎熬。” 元曦聽得心痛,他伸手覆住謝艾的手,摸到他滿手冰涼,就握在掌心里為他取暖。 “謝艾,我只給你一句話。你若是愿意,雁王府就是你的家。我知道你傷痕累累,所以才能少挨一刀便少挨一刀。” 謝艾回得恭敬,卻也斬釘截鐵:“學(xué)生謝過殿下厚意,恕我辜負殿下?!?/br> 先前柔情萬端,都被這句話打得煙消云散,元曦抽回手,失望地看著謝艾。 “學(xué)生知道殿下待我寬厚,商家父子三人,還有文長史,都待我不薄。雁涼繁華,燈會美輪美奐,整座雁州比豊都好了成百上千倍。但我心在豊都謝家,每一時每一刻,我都在想著怎么殺死他們?!?/br> 元曦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謝艾,他才剛到十七歲,是個文弱學(xué)子,可說到報復(fù)謝家,眼里一絲少年該有的恐懼都找不到。元曦驚覺,當初那個略帶天真又執(zhí)著的謝艾,原來早在動手殺害謝璣的那一刻就不復(fù)存在。 “我說了要效忠雁王府,愿為殿下肝腦涂地,這都是真心話,但我從未說過要放下這筆血債,拜在雁王府麾下,是為了更徹底地報復(fù),只讓謝瑞喪命,太便宜他了?!敝x艾說道,“謝家不是扶持太子嗎?殿下不是也覬覦帝位嗎?那我就要助殿下登上寶座,功成之后,請殿下把謝家交給我?!?/br> “你住口!”元曦霍然站起身,“誰給你的膽子說出這種話?” “難道殿下不想成為九五之尊嗎?那殿下何苦殫精竭慮治理雁州,又要掩人耳目裝成游手好閑的荒唐王爺?殿下也不是真的怕寧王,不過是韜光養(yǎng)晦,小不忍則亂大謀罷了。以殿下的才能和野心,離天子之位,其實只有三步之遙?!?/br> “本王讓你住口!今后這些話本王不想再聽到,否則我也保不住你性命!” 元曦拂袖走出幾步深深吐息,再回頭看,卻見謝艾抱著手臂,瘦瘦小小地蜷著身呆坐在原地。他還沒有離開,謝艾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拋在屋頂上的準備。元曦一瞬間心軟得無以復(fù)加,他似乎明白了謝艾這十七年是如何過來的,孤苦無依。 “謝家根基深厚,是你一個小小學(xué)子能扳倒的嗎?他們想要殺你倒是不費吹灰之力,不知天高地厚,妄圖以卵擊石。我警告你,趁早收起這些念頭,免得惹來殺身之禍!”元曦斥責(zé)完走過去,稍稍緩了口吻,“還坐著干什么,回別莊閉門思過去,不斷了這念想就別跟我回王府了?!?/br> 謝艾沒動:“這念想斷不了,殿下如不成全,我確實不用回王府了。若殿下無心霸業(yè),那我只能另謀出路。殿下的大恩大德,我銘記于心。我什么都能做,唯獨不能放下對謝家的仇,自欺欺人地在雁王府過太平安穩(wěn)的日子。殿下若是真待我好,就請容我拜別。” “謝禾青你要做什么!” 謝艾望著黑漆漆的天際:“此刻還不知道,最不濟走下下策?;刎N都,手刃謝瑞,來生再報殿下大恩?!?/br> 元曦慍怒,卻又無可奈何:“好,你說要扶助本王登上皇位,你倒是說說上策要怎么走?你有什么能耐,神通廣大到能助本王成就帝業(yè)?” “權(quán)術(shù)為殿下延攬朝中勢力,謀略為殿下壯大雁州,還有一步,我尚不能說。請殿下許我入昭君小筑,與文長史共事,為殿下牟圖大業(yè)?!?/br> “你以為這些都是信手拈來之事?癡人說夢!” “我知道很難,但我鐵了心了,哪怕要費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我也要做?!敝x艾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向元曦,“殿下曾經(jīng)說過,學(xué)生還有一利,便是相貌……初一的時候韋家也派人送來賀禮了,我問商總管要了往年禮單對照,韋翮齡這是第一年給殿下送禮,他所欲為何,我心里知道。他手握雄兵,謝家都想拉攏,若是我能讓韋翮齡手下的韋家軍支持殿下,寧王與太子都要膽寒?!?/br> 元曦大駭:“你當初為了什么被謝家逐出豊都你忘了?你曾經(jīng)堅守的那些道義都去哪兒了?” 謝艾決絕回道:“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謝家滅門絕戶!” “你曾說過你絕不以色侍人,尤其是韋翮齡!” 謝艾苦笑:“我已無可失去,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只要對殿下有用,殿下盡管拿去,只要殿下龍登大寶之后,將謝氏滿門性命賞我?!?/br> “……你心里就只有報仇這一件事?” 謝艾頷首:“是,我余生只為這一件事活?!?/br> 元曦上前抓住謝艾的手腕,將他一把拽起:“你跟我來?!?/br> 煙花表演過后,熙熙攘攘的行道上游客散去一些,花燈會場也看著淡去幾分顏色,此刻雁涼只有極樂樓越是到深夜,越是燈火通明。 元曦一路怒氣沖沖,到了極樂樓要了觀禮房,一進雅房就將謝艾推入帳中,憤怒至極地盯著他。謝艾先前被拽著走,發(fā)絲都亂了,身上的雪都洇入衣中,頗為狼狽,他稍稍整了整衣冠,下榻跪直了。 “殿下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寧王府的府尉透漏,韋翮齡奉皇命在云州視察軍政,大約一個月后就要來雁州了,你不是要替本王籌謀嗎?無所不用其極不惜雌伏于人?那正好,本王成全你,韋翮齡一到雁州,我就把你送給他!” 謝艾面色一白。 雜役敲門而入,送來美酒瓜果,還有一錦盒,端放在榻邊。元曦甩袖坐到貴妃椅上,令道:“讓朱師傅來一趟。” 雜役原正在斟酒,聞言即刻領(lǐng)命,躬身退下。 元曦端起酒杯仰頭飲下,用下巴指了指謝艾手邊的錦盒:“別傻跪著,打開看看?!?/br> 謝艾打開錦盒,里面是或大或小的六個瓷瓶,上面描了妃紅的字,可都沒有寫明藥效。他打開一個瓷瓶,放到鼻下,立刻聞到一股甜膩的花香。 元曦嚇得急忙沖過來一把奪走,定睛一看瓷瓶上寫著“潤”字,才松了一口氣。 “這些藥不能隨便亂聞,”元曦拿了一個寫著“喜”字的瓷瓶給謝艾,“你若剛才聞的是這個春藥,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yuhuo焚身,倒在這榻上翻來覆去了?!?/br> 謝艾收回手,不敢再亂動,他開始有些怕了。 “你剛才聞的那瓶是用在男子后庭的,那里原本干澀,用了這個藥則濕潤無比,通行無阻?!痹赜帜昧艘黄孔畲蟮?,“這瓶聞了也無妨,是男子侍奉前自行清洗用的?!?/br> 謝艾抿住嘴唇,一言未發(fā)。 元曦細瞧他低垂的眉眼:“知道害怕了?” 謝艾不甘示弱地抬起頭:“殿下帶我來這里,與韋翮齡有何關(guān)系?” “既然你要去侍奉韋翮齡,自然要侍奉好了,我不能讓你懵懵懂懂地去,回頭韋老元帥只會覺得本王招待不周。帶你來,自然是要調(diào)教你?!?/br> “侍奉韋翮齡,我自會……自會周到。殿下要的是我陪他一夜,而不是要我從現(xiàn)在起學(xué)做一個男寵吧?!?/br> 元曦冷笑:“自會周到?如何周到?兩腿一開,任親任抱就算嗎?” 謝艾快聽不下去了,面上屈辱與仇恨交織。 元曦瞥了謝艾一眼,心頭怒氣散去幾分。他放下瓷瓶走到窗前打開窗朝外看,樓下大堂上一個少年正在樓臺中央撫琴獻藝,少年身著白衣,他烏發(fā)如瀑,俊秀至極,但眉眼指尖全是柔媚之氣。 “過來,觀禮。” 謝艾走過去,站在元曦身旁一同臨窗而望。少年的琴聲并非凡品,演奏過后,臺下卻一陣sao動,這時一個狎司打扮的人走了上來,向臺下眾人行禮。 “開始了?!痹卣f。 謝艾正有些不解,隨后便看到少年當著眾目睽睽下輕輕脫去了白衣,白衣之下便是青澀的胴體。 臺下一陣屏息,閣樓上謝艾微微張著嘴,愕然不已。 狎司帶著少年在臺上展示身體,起初只是舒展手臂腰肢以示柔韌,到后面則是坐在一張貴妃椅上向臺下之人張開雙腿露出私處,讓人檢驗他下體的色澤和形狀。 謝艾驚駭,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而背脊卻生生發(fā)寒,當年韋翮齡對他的污辱就在眼前,臺上那個赤條條的少年正是他自己。他捏緊拳頭,隱隱發(fā)顫。 臺下鬧哄哄一片,已經(jīng)開始各自出價要買下少年初夜。出乎謝艾意料的是,少年的價格很低,起價不過十文錢,一番爭搶最后也就賣了三兩銀子,不過富庶人家的一頓早飯錢。 “知道為什么賣這么便宜嗎?因為初夜只是圖個新鮮,所以賣價不高,若是床上功夫不好,買個木頭美人回去也無趣?!痹乩湫?,“謝艾,要取悅韋帥可要有點真本事。童倌侍子們會的,你也不能差,否則本王還不如從極樂樓里挑個會伺候的去?!?/br> 謝艾不答話,他原想著眼睛一閉,當自己是個死人,任韋翮齡作踐一夜??裳巯率聭B(tài)已比自己想象得更加不堪,要讓他去學(xué)如何伺候男人,不亞于獻身一事屈辱。 那個買主志得意滿上了臺,像挑牲口一樣捏住少年的臉再仔細看了看,從懷里掏出碎銀子丟給狎司,然后一撩袍裾。少年自覺地跪在買主跟前,張口含住買主下體,聳動起了腦袋。 謝艾震驚不已,他不自覺地摸索窗邊墻壁,想借力靠站一下,但終究還是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原來所謂觀禮,就是看少年獻藝賣身,當眾行茍且之事。這算什么禮?那少年是心甘情愿的嗎?還是迫于生計?朝廷在什么地方,為什么會容許這種齷齪交易?謝艾很想這么問,但他已經(jīng)失了這個資格,他是為復(fù)仇不擇手段的人,禮義廉恥,他說他拋卻了。 這時有人叩門,來了另外一位狎司,約莫五十多歲,面相慈祥,他一見謝艾,目光便在他身上打轉(zhuǎn),看得謝艾不寒而栗。身邊一位男童,手上抱著比他人還高的古琴。 “參見殿下,殿下駕臨未曾遠迎,還望恕罪?!敝鞄煾抵噶酥改型?,“知道殿下好琴樂,這小童倌頗通音律,還望殿下稱心?!?/br> 元曦合上窗戶,坐回貴妃椅上:“朱師傅教出來的孩子我自然是滿意的,今日來此就是想讓你調(diào)教一下我?guī)淼娜耍闰炓或??!?/br> 狎司的眼睛立即飛向謝艾,從頭到尾地打量,又看向元曦:“若要驗……可能會有冒犯這位公子之處?!?/br> “從里到外,都驗?!?/br> “遵命。”朱師傅走上前去扶謝艾到榻邊,向他行了一禮,“我為公子寬衣吧?!?/br> 沒等謝艾答應(yīng),朱師傅的手已經(jīng)伸向謝艾腰間,謝艾閉上眼睛,任朱師傅摸到他的腰帶,輕輕解下,再是深衣、褻衣,逐一脫下,放在床上。 男童直愣愣地盯著謝艾的裸體看,元曦命道:“彈琴。”男童猛地回過神來,可指法凌亂,一如謝艾沸水煎熬的心。 “請公子轉(zhuǎn)過身來。” 謝艾輕輕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轉(zhuǎn)過身,朝向三人。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體,這讓謝艾渾身發(fā)抖,但還要咬緊牙關(guān)保持冷靜,做出一副沉著自持的樣子。 朱師傅從錦盒里取了十個絲制的指套戴在手上,他按住謝艾光裸的肩膀讓他坐到床榻上,口中安撫:“公子莫怕,一會兒便好了。” 他手指隔著光滑的絲布指套在謝艾臉上游走,從頭發(fā),到眉骨,再慢慢往下,過了鼻梁,手指捏住下顎,一寸一寸地用手指丈量品味謝艾的骨相和肌理,然后兩指捏開謝艾的嘴,另一只手伸出三指,直直捅進謝艾口中,在謝艾驚嚇之際徑直抵住咽喉深處,然后輕輕一按。 即使力道不大,謝艾也一陣反胃,當即干嘔了幾下,可咽喉里那滑膩的感覺揮之不去。 “這位公子應(yīng)該沒伺候過人吧?!?/br> 謝艾看向元曦,元曦不置可否,他正手支著腦袋,冷眼看著謝艾驗身。 驗完臉部之后,朱師傅直接來到謝艾下身,他讓謝艾往榻里頭躺,騰出空間把腿曲起來踩在榻上,再向兩邊打開。 一時間屈辱與舊恨狠狠沖刷在謝艾臉上,他就像在韋翮齡書房那日一樣張開雙腿,被一個老到可以做他祖父的男人檢查下體。謝艾再次閉上眼睛,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挺過去,就當已經(jīng)死了。 元曦看著謝艾擺出這樣下流的姿勢眉間輕輕一挑,胸口有股熱氣直沖喉嚨,但他咽下了。 朱師傅跪在榻邊,低頭埋到謝艾兩腿之間,雙手捧著囊袋,他潤了潤口,張嘴將軟垂的陽具含進口中。 下身濕熱的觸感瞬間將謝艾打入地獄,他渾身一激靈,收緊雙腿,猛地坐起身體:“不要!你……你別做這種事!” 朱師傅躬身問道:“公子,這是一定要驗的?!?/br> “不要……”謝艾囁嚅著抗拒,朱師傅一邊寸步不讓地靜候著,謝艾只能重新躺下去。 “公子,把腿張開。” 謝艾默然張開腿,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了,房里的三個人早已看過他的隱秘之處。這種事做多了,恥辱的感覺真就減退一分,世上的男娼想必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向墮落。 元曦嘴唇動了動,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謝艾聽見那一聲喉頭滾動按過琴聲,羞恥得足尖蜷起。 朱師傅口活嫻熟,遇到的客人再慢的一炷香功夫也就泄身了,而謝艾卻遲遲沒有動靜,他又舔又吸,謝艾也至多半軟。朱師傅偷眼看謝艾表情,擰著眉很是痛苦,仿佛他做的不是取悅,而是刑罰。 他經(jīng)驗老到,看出問題,過去也不是沒有接待過像謝艾這樣反應(yīng)的少年,于是松了口退開,取了錦盒中一個瓷瓶倒在手指上捻了捻,把指套都打濕了到滴著潤液的程度,然后一手穩(wěn)住謝艾的腰身,一手探到謝艾后庭,在菊xue處輕輕摩挲。 朱師傅的力道輕柔,但謝艾也控制不住地向后退縮,他撐起身體往自己下身看:“你要做什么?” “公子別怕,老奴不會傷著你?!?/br> 謝艾無助地躺倒下去,閉上雙眼忍耐。朱師傅怕謝艾一會兒掙扎起來,便叫男童過來幫忙。男童看謝艾渾身戰(zhàn)栗,伸手安撫謝艾繃緊的肩膀:“公子放松些,朱師傅絕不會弄疼你的?!?/br> “別碰我——唔……” 一指已經(jīng)伸入,隔著絲布在甬道里來回抽插,往更深的地方挺進。 謝艾捂住嘴,半張臉埋在指縫間大口大口喘息。確實不疼,可手指靈活,這樣一個活物在自己身體里挑弄,謝艾只覺得恐懼。 朱師傅又用了一些潤液,這次是抵在謝艾xue口直接往里灌,埋在里頭的手指按壓出空隙讓潤液流進去,手指再往濕潤了的地方鉆,越走越深,然后在周圍摸索。 隨著朱師傅的動作,謝艾無法控制地扭動腰身想要擺脫,被男童及時按住,他的身體早不是最初平躺的樣子,而是扭曲地蜷縮著,一只手依舊捂著嘴壓抑住悶叫,另一只手則緊緊抓著頸項,指甲深深摳著皮膚,以此紓解。 有損自己的身體發(fā)膚,這在南風(fēng)館是決不允許的。男童看到了,想要掰開謝艾的手不讓他自傷,但謝艾抓得很緊,根本拉不開。這時元曦走了過來,他坐到榻上伸手將謝艾抱起,自己靠在床頭,把謝艾鎖在自己懷里。 “你這樣動來動去,朱師傅都不好找了。” “放開我……” 話語混著喘息聲,發(fā)得含糊不清。元曦沒說話,只抱緊了謝艾,他強硬地拉開謝艾自傷的手,但脖子上已經(jīng)留下三道抓痕。 “就這么難忍嗎?你放松?!?/br> 體內(nèi)的手指在潤足了的甬道里已經(jīng)伸入兩個指節(jié),朱師傅又伸了一指進去,再往里探,只覺得深處一汪濕意,向指尖涌來,指套更是濕了。 朱師傅有些驚喜地抬頭笑道:“小公子真乃妙人?!?/br> 元曦并沒有笑,謝艾初見起色,他連些許滿意都沒有,面色陰晴不定。 朱師傅低頭繼續(xù),手指往流出腸液的那塊探,很快摸到一處極樂之地,然后輕輕一施力。 謝艾悶哼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明顯沒有任何痛苦意味。他應(yīng)激地夾緊雙腿,腳趾都蜷縮起來。朱師傅一手拉開他的腿,藏在腿根的性器已經(jīng)半硬。接下來便是一陣輪番刺激,謝艾急促地喘息,他下腹竄起yuhuo一般燒得整個身體都透著紅潤,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自下而上侵襲過來,直至滅頂。謝艾咬緊嘴唇想要忍耐,但不知不覺中就慢慢松了口,開始隨著朱師傅的動作輕輕喘息,繼而轉(zhuǎn)成呻吟,每一次得趣都叫得低柔綿長,后xue跟著身體一起收緊,吮住了手指想要它一遍又一遍地讓自己愉悅。 性器已經(jīng)完全硬了,頂上滲出一些濕潤的露珠,謝艾夾腿的時候雪白的大腿內(nèi)側(cè)難免沾上一些濕液,看得元曦喉頭滾動,呼吸也跟著重了。 “不行了……你住手……”謝艾難耐地低吟著,他微微睜開眼睛,睫毛上沾著淚珠,“求你了……” 朱師傅抬眼看看謝艾柔著嗓音泫然欲泣的模樣,不覺吞了一口唾沫,手上摁得更起勁了,連著往謝艾欲仙欲死的地方狠狠按壓。 謝艾全然招架不住,他挺起腰身幾乎要彈跳起來,整個人在元曦懷里扭動磨蹭,手指求救般絞住元曦的衣裳,喘得說不出話:“不行了……殿下,殿下……啊——” 元曦看著謝艾眼里不再是過往的冷若冰霜,而是充斥著情欲,想要被填滿,想要被解放,yin靡萬端。他抹開謝艾微微汗?jié)竦念~發(fā),讓謝艾整張春情誘人的面容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 “謝艾,你知錯了嗎?” 謝艾早已陷入狂亂,他茫然看著元曦,微微張開嘴。懵懂無辜,引誘元曦解下怒火踏入這清純卻誘惑的陷阱。 最后一記猛烈的刺激,讓謝艾高聲叫了出來,元曦低下頭覆上謝艾的嘴唇,將他的呻吟盡數(shù)吞沒。 謝艾身子痙攣,挺著下體著射了一道又一道,然后脫力地落回元曦懷中。他失神地睜著雙眼,腦子里空蕩蕩一片。腿上全是黃白渾濁的體液,沾在腿上濕熱黏膩。謝艾愛潔,但此時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得了,只想在這一片安寧中死去。 元曦放開謝艾,看他兩眼空洞洞的,命朱師傅拿了一瓷瓶過來,放到謝艾鼻下。謝艾沒有反抗,一動未動,他閉上眼睛,身體逐漸倦怠,然后一歪頭倒進元曦懷中。 男童拿了帕子給謝艾擦拭下體,朱師傅擦了擦手起身向元曦行了一禮:“殿下,這位公子可堪名器,品相出眾,若經(jīng)訓(xùn)練,不出三個月便能接客了,當令世人趨之若鶩。” “知道了,下去吧?!痹刂噶酥改型?,“這個孩子留下,我要帶走,銀票明日送來?!?/br> 男童一愣,連忙跪下磕頭謝恩。 朱師傅也稱謝,又問:“殿下打算從什么時候把這位公子留在極樂樓受訓(xùn)?” 元曦抬眸看了朱師傅一眼,朱師傅連忙躬身告退。 “扯條被子過來給他蓋著,先讓他休息一會兒,等下你替他穿衣服吧。”元曦吩咐完,自己紋絲未動,他依舊抱著謝艾,揉開謝艾睡夢中也微微皺著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