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謝元衡就知道尸體不是謝云嵐。 他是死在湖里的,怎么可能上樹,就算有人做手腳,放在樹上去又意義何為? “晦氣,王爺還是回房休息比較好?!惫芗覄袼?/br> 那味道隔老遠,依然讓嗅覺敏感的謝元衡不舒服,他順勢回到房間,不多時管家鮫查清楚了來龍去脈。 只是王府里的兩個小廝起了爭執(zhí),其中一個錯手將人打死,情急之下,來不及挖坑掩埋,就送上樹躲著,想夜深人靜就處理了,但他出門一趟就再也沒有回來,于是那尸體就臭了。 “死的那個人,家住何處,可有親人?”謝元衡問。 管家思索一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祖母?!?/br> “安置一下吧,他是死在本王的府里的,總要給些補償,至于殺他的那個人,你去查清楚他逃到何處去,抓回去送官?!?/br> “是,小人明白?!?/br> 孕期容易疲倦,謝元衡很快感到困倦。 他忽然想起謝景勉和謝滄瀾今天的探望,眉目間不帶半點做戲成分。 當真不知道謝云嵐出事了? 迷迷糊糊間他忽然驚醒,神志清明了許多。 他給南平王府送貼試探的時候,對方什么回他來著? 南平王病重,拒絕會客。 ?。?/br> 如此說來,謝云嵐是沒有死了,只是寒氣入體,暫時起不來。 謝元衡沉下眼眸,謝云嵐那個情況根本不可能活著……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有人救了他。 是誰? 他皺眉沉思,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么。 半天沒有頭緒,不經(jīng)意的轉頭看向窗外,謝長淵正在屋外的院子里逗貓。 一道靈光從腦中閃過。 那天,本該午睡的謝長淵去了哪里? 屋里的丫鬟來報謝長淵不見了,謝元衡有陰影,連忙叫人去找。 最后是在膳房里找到的。 一股冷意忽然爬上全身,謝元衡盯著謝長淵,呼吸急促起來。 不會的。 不會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可是開了這個頭,很多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一一冒出來。 他轉開目光,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幾天過去,謝元衡的胃口越來越差,睡著的時間遠比醒著的時候要多的多。 御醫(yī)來看過,也只說是正常現(xiàn)象,只是謝元衡的反應比其他人要嚴重得多。 “衡衡,喝?!敝x長淵微謝元衡喝藥。 “不要,太苦?!敝x元衡躲開。 “衡衡,不喝就打你?!敝x長淵固執(zhí)的要她喝藥。 “……”謝元衡只能皺著臉喝下去,濃重的藥味沖鼻,讓謝元衡幾乎要嘔吐出來。 謝長淵塞了顆糖給他,甜味沖淡了苦澀,這才忍著沒吐。 “睡吧,衡衡?!?/br> “……嗯”謝元衡閉上了眼睛。 謝長淵睡在他身旁,眷念的抓著謝元衡的手。 直到很久以后,謝元衡睜開眼睛,身邊早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他面無表情的坐了一會兒,似笑似哭,“哈哈……” 他果然騙了我。 謝元衡抬手擋住眼睛,表情在看不見的掌下逐漸扭曲。 —— “快走!”有一名帶著草帽的男子扶著女子上了馬車,一路朝城門而去。 林桃抱著包袱,緊張不已。 她看著馬車里昏迷不醒的謝云嵐,她清楚的記得這個人是對謝長淵施家暴行的其中之一。 他們能逃出去嗎? 就在她緊張的胡思亂想時,到了城門,守夜的士兵攔住他們,林桃緊張得手心冒汗。 “什么人?” “南平王府的人?!避嚪虺鍪玖算懪啤?/br> 將領一看銘牌,心里“咯噔”一下,還是詢問;“里面是什么人?” “里面是南平王爺和他的妾侍。” 將領抬手行禮,“王爺,冒犯了,下官聽令行事,可否讓下官見一次王爺尊容” 林桃大家出身,又做過王妃,見過不少場面,她極快的冷靜下來,掀開車簾,有意無意讓將領匆忙中看了一眼,低聲說;“王爺喝多了,閉目養(yǎng)神,此番出京是會友人之約,大人還是快快放行罷?!?/br> 將領只來得及看了一眼,極少有機會見到這些尊貴的大人物,見他們如此坦率,銘牌又是真的,那車里的王爺,也應當是真的。 于是只好放行。 林桃松了一口氣,好在輕易的就出了城門,一路向南而去。 她瞬間失去力氣,背靠著金玉軟枕,吐出一口氣。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