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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成反派后的日日夜夜在線閱讀 - 往事【劇情】

往事【劇情】

    第二日清早,窗外剛剛透進來一縷微光,寒觴便緩緩睜開了眼簾。

    他轉頭看向床上還在熟睡的人,眼里閃過一絲看不透的暗光,他輕手輕腳地爬起身,沒發(fā)出一點聲音,然后小心翼翼從枕頭下摸出之前準備好的助眠散,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撒在了那人的鼻子上方。

    “抱歉……等我回來?!?/br>
    寒觴迅速穿好了衣服,下床拿起一件斗篷披在了身上,出門前,他猶豫了片刻,又回到了桌邊拿起了上面的言世錄,放進了袖子里。

    他已經把可以帶的丹藥和靈器神器都帶在了身上,只為此行能少一些意外。

    天華門,司刑峰——

    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的青年躲在地牢門前的樹后,小心翼翼地藏起身形望著大門的方向,他在這里呆過一段時間,也算熟悉這里的布置,但今日不知為何,這門口的守衛(wèi)似乎松懈了很多。

    他本來去了云海仙山尋找赫連千秋,但卻聽那里的仙童閑聊時說到千秋劍尊已經被關押進了地牢。

    他心里驚駭于這天華門竟然真的敢把劍尊關押起來,但也沒有多考慮就立刻來了這里。

    在樹后躲了許久,寒觴眼見著門口守衛(wèi)換班的空檔,便找準時機溜了進去。他沒找多久,便在里面的一間牢房找到了被關押的赫連千秋。

    那人依然是一身長衣,閉目靜坐中央,身上倒沒什么傷痕,似是一如往日身處仙山之上,即便是被關在了地牢里,也依然如同磨礪千年的利劍一般堅如磐石,銳不可當。

    可他畢竟是被關起來了,堂堂劍尊何時也淪落到如此地步。思及此,寒觴心里一澀,面露悲傷輕聲喚道:“劍尊……”

    那人這才睜開了眼睛,在看見他的一瞬間似乎是愣了一下,眼眸里下意識是一閃而過的柔色,接著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猛得起身快步走到欄桿旁,語氣嚴厲:“你是不是瘋了,你來干什么?!”

    寒觴隔著欄桿握住了他的手掌,他隱隱能察覺出赫連千秋似乎是沒了往日那股常伴周身的劍氣。他沒在意赫連千秋嚴厲的語氣,抿著唇小聲道:“我想救你……我?guī)Я撕芏鄸|西,我把神域之戒和言……”

    他沒說完,就看見赫連千秋眉頭緊蹙著甩開了他的手,凌厲的劍目里寫滿了氣憤,他半點也不客氣地說道:“你馬上給我回去,放了你是我自己做的事,我便不會逃避后果,不然你以為誰能關得住我?!?/br>
    他說完,見寒觴依然沒什么反應的樣子,頓時氣急了一般開口喝道:“何況你如今和廢物有什么區(qū)別,寒觴,你能救得了誰?你現在不快滾,等著給我拖后腿嗎?!”

    寒觴聽他說完頓時像是被打了一拳般狼狽,他眼眶微紅緩緩松開握著欄桿的手,身體也不由得后退了幾步。

    他一直明白,自己從來是擔不起什么責任的,他只此一次想要去用自己的力量救一個人,但赫連千秋卻一語道破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可他還是來了……因為這人是因為他被抓的,他多少也有了一身魔氣,身上帶了一大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靈器還有兩個神器,他想著有了神器,赫連千秋總能逃脫,但還是沒想到這人竟然執(zhí)拗到這種地步,竟是自己愿意來的。

    “我……”寒觴雖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心里還是抑制不住的泛起酸澀和委屈,他不由得低下頭,努力抑制住眼里泛起的淚光。

    赫連千秋見此,握著欄桿的手竟隱隱顫抖起來,他猛得背過身去,沉聲道:“快滾,別讓我說第二遍。”

    然而他說這些已經太晚了,幾乎是話音剛落,便聽見牢外傳來一陣動靜,幾個身穿天華門道服的弟子涌進了牢中,后面還跟著幾個面露得意的白發(fā)長老。

    “真是沒想到,魔尊寒觴,你還真來了?!?/br>
    那長老身邊的人頓時大笑著巴結道:“多虧長老料事如神,猜到這魔頭和劍尊有些瓜葛,設下圈套就等他上鉤?!?/br>
    赫連千秋聞言眉頭一皺,他向來一心修煉,從不與人玩弄心術,但這人說的這樣明顯了,他再傻也能聽得出這人分明是拿他當了誘餌,他緩緩握緊了拳頭,冷聲道:“你拿我做了誘餌?”

    那老者笑瞇瞇地行禮道:“劍尊見外了,我們同屬仙門,抓捕到這魔頭實屬大功一件,劍尊放心,這功勞……”

    赫連千秋哪里還有心情聽他說話,他修為已經被這牢房封印,此刻也只能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在了欄桿上,嚇得那老者連連后退了幾步。

    赫連千秋半晌沒有說話,最后忍不住恨恨道:“你怎么這么傻……”也不知是在說寒觴,還是在說自己。

    寒觴沒有回答,他眼眸微斂后退到了欄桿旁,小聲卻堅定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他的確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tài)來救赫連千秋,他既然敢來,就想過自己會遇到什么樣的困境。

    寒觴深呼吸了幾次,手朝著袖子里探去。

    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卷軸,便聽見袖子里傳來那日器靈的蒼老聲音。

    “如何,現在可考慮清楚了?”

    寒觴眼看著對面的天華門弟子已經包圍而來,身后的赫連千秋即便再擔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即將被弟子們扣押。寒觴現下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從袖子里緩緩取出了言世錄。

    “老朽先說好,這是為了你能得到你的力量,至于會伴隨怎樣的后果,都不歸老朽管。你若是考慮好了,便將額頭貼上言世錄?!?/br>
    寒觴既然做了,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按照器靈所說照做,額頭貼上言世錄之時,突然感覺到身體周圍泛起了一陣涼意。

    他眉頭緊鎖地看向四周,卻發(fā)現周圍場景轉眼變?yōu)榱艘黄岷凇K踔敛恢雷约菏欠襁€站在地面上,蝕骨般的空寂如同噩夢一般緊緊包圍著他。

    這里未免太過安靜了。

    目光盡頭,似是有一個泛著微光的人影朝他緩緩走來。那人與他的面貌一般無二,除卻眼里比他多了幾分陰狠乖戾,幾乎就是另一個他。

    那人走到他的眼前時才停下腳步,寒觴愣愣地看著眼前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下意識便覺得這人恐怕就是原主的靈魂,他頓時一陣心虛,剛要解釋些什么,那人卻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寒觴半晌沒有反應過來,最后像是順應了本能一樣,抬手放在了那人的手上。

    一道刺眼的光芒自兩人接觸的手間迸發(fā)而出,直到籠罩了周遭整片的昏暗天地,冥冥之中,似是穿越了過往,又似是看清了歷史。

    寒觴,年十一,生性頑劣,天資聰敏。

    他生來便比同齡人聰明幾個檔次,又性格乖戾,整日里就喜歡欺負周圍的孩童,因此也沒人喜歡和他玩,他似乎從不在意,每天還是追雞攆狗,討人嫌地要命,誰看見都要狠狠瞪上一眼。

    他如此頑劣不堪,卻也沒人敢管,因為他是魔界右護法的兒子,在魔界,只有魔尊和他爹娘敢教訓他。

    十一歲,他雖天賦異稟天生便會吸納魔氣修煉,但還是需要找個老師了。

    他生性不愛受束縛,寒長軒便拉著臉綁著他認下了一個老師,那人是魔界有名的先生,魔尊兒時都曾受過他的教導。

    可惜寒觴哪里會是乖乖學習的人。

    第一天,他便折了老師的戒尺;第二天,他便當著老師的面砸了書案;第三天,他便親自將老師扔出了書房,揚言自己昨晚玩得太晚,現在要睡下了。

    “觴兒……你何時才能懂事呢?!?/br>
    寒觴在這世上最怕的不是他爹,而是那永遠對他溫聲細語的娘,他娘已有四十歲,且畢生無法修煉,但她保養(yǎng)極好,上妝之后有如少女般美麗。

    他憋著嘴沒敢吭聲,就坐在新買的書案邊悶聲不語。

    他今年剛剛十一,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一雙帶著桀驁的貓眼不服氣地眨了眨。寒夫人見他這樣,也沒忍心過多責罵什么,便伸手溫柔地撫著他的頭頂道:“觴兒,你總要學會成熟,你不能一輩子這樣頑劣。”

    寒觴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小聲道:“我偏要。”

    寒夫人一愣,接著卻眉眼一彎笑了起來。

    “這話還真是孩子才能說出口……”

    *

    先生又教了寒觴半年,這半年寒觴像是轉了性,學習時認真了許多。

    寒夫人問他原因,他也不愿說,過了很久他才告訴韓夫人,因為他想一輩子自由自在。

    想要一輩子自由自在,就要有一輩子自由自在的資本。

    然而這半年來,先生卻一天比一天教他的更少,像是刻意不愿多教他什么。那天先生又教了他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打算下課,寒觴再也沒忍住,揪著先生的衣袖質問道:“你不能教我一些有用的東西嗎!”

    先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袖子答道:“我便和你直說,你這小輩天生戾氣太重,得了本事不是什么好事,你若不想日后招惹是非,最好庸碌一些……”

    他話沒說完,寒觴便怒氣沖沖地一腳踢翻了他的書案,話也不說便轉身離去。

    “寒觴!”

    他聽見先生在身后冷聲叫他,像是氣急了一般杵了杵拐杖,對著他的背影高聲喝道:“這世上埋沒的天才何其之多,就你寒觴埋沒不得嗎!?”

    寒觴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道:“我寒觴自是埋沒不得,天下的老師也多的是,不缺你一個!”

    *

    寒觴換了新的老師,這次的老師似乎比上次的膽小了很多,每天給他上課都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連給他批改作業(yè)都不敢打錯。

    他也不多計較,每天湊合著學些東西。他天資實在太好,即便是這樣的教導也順利在十二歲煉成魔丹,幾乎有了魔界魔將的實力。

    他依然每日欺負周圍的鄰居,每日被父親叫去數落,又每日被母親安慰。

    那日母親送了他一盞漂亮的兔子燈,他面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卻欣喜極了,那燈時刻都不離手,吃飯睡覺都要帶在身邊。

    他將兔子燈放在花園的草地上,抬頭便看見寒夫人正坐在不遠處的亭臺里笑意盈盈地望著他,見他看了過來,便招了招手柔聲道:“觴兒,來……”

    寒觴拿起地上的兔子燈正要過去,身后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寒觴轉身看去,原處的園林里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接著便是一些巨大的打砸聲,第一縷刺目的猩紅出現在視野中時,接踵而來的便是無盡的血色和熊熊的烈焰。

    那猩紅的色彩,第一次以慘烈的方式出現,便霸道地涂滿了他的人生。

    *

    寒觴從這場滅門中逃了出來。

    一名下人用自己的孩子冒充了他,將他藏在了后院的草料堆里,他躲了整整一天,等外界徹底沒了聲音,才敢出去。

    他站在血流遍地的家中,茫然無措地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

    他沒有家了。

    直到找到寒夫人和寒長軒殘缺的尸體時,他才感覺到心里缺了一塊一般,像是刺骨的風穿透了他的心臟,將他的靈魂都要生生撕裂一般的嚴酷。

    “爹……娘……”

    *

    時光荏苒,轉眼間過去了百年。

    世上萬物流轉,時間經年不息,從不因失去了誰而停止步伐,也從不因迎來了誰而有所改變。寒觴依然是那個寒觴,桀驁不馴,歲月不曾磨滅他的半分野性,反而沉淀了他的陰狠乖戾。

    可這一切無人能知,眾人只當他是個早已死在了百年前的孩子。

    直到他一身血衣踏進魔尊殿內,一手斬殺了那位嚇攤在寶座上的魔尊時,人們才驚覺,那個整日里欺負鄰居,追雞攆狗的少年,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

    山水之間,有一人靜坐在飛湍之邊的磐石上撫琴,悅耳的琴音在天地間回蕩良久。

    過了許久,那人停下了動作,開口道:“我知道你遲早會來?!?/br>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黑影從樹后走出,朝著他的方向緩緩走來,邊走邊鼓掌道:“閣主琴技了得,在下實在欣賞?!?/br>
    韓玄靈聞言半晌沒有回答,只是低垂著眉目注視著眼前的琴面,等寒觴走到了跟前時,他才淡淡開口:“魔尊既然來尋仇,可否容在下在死前說個清楚。”

    百年前,前魔尊以韓玄靈之母威脅韓玄靈為他占卜,問他是何人會撼動他的地位。

    他韓玄靈一生占卜無數,只在這一次占卜時說了慌,只因寒子軒曾是帶領魔軍險些踏平他的故土的人。

    他當時年幼,在得知寒子軒是魔尊右護法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報復他當年的所作所為,他出生仙道,以為魔尊至多不過是不再任用寒子軒,卻沒想到魔界的斗爭來的那樣血腥殘酷。

    再多的后悔已經晚了。

    他曾打開言世錄,見證了這個少年將在未來徹底化身魔鬼,屠遍天下,緣起于何已經無處可追,他愧對于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與世人為敵。

    *

    韓玄靈默默望著那睡著般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魔尊,許久不曾言語。

    他善于用藥且心機過人,這魔尊貿然來找他,畢竟還是太幼稚了,好像一顆心思全放在了尋仇。

    他嘆息一聲,從袖中取出了銀針,走向了那人,之后他便封了他的記憶,只希望這人再次醒來時能做個懵懂無憂的人。他沒有想過殺了他以絕后患,他畢竟是愧對他的,何況這人……殺了也著實有些可惜。

    四月的春花飄落進窗里,慢悠悠地落在那人的額頭。他定定地注視著那張懵懂的睡顏良久,鬼使神差間緩緩探出了手,撫上了他白瓷般的面龐。

    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猛然察覺到空氣里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沒等他反應,寒觴的身上猛然竄出了一縷微弱的神識,撕裂空間逃脫而去。

    那神識只有十分之三,明顯是寒觴以為他要害他,為了逃命又怕整個離體驚動了他而強行分離。他不知道那三分神識會逃去哪里,但大概不需要多久就會被本體強行吸引回來。

    人的神識分善惡,善多則人善,惡多則人惡。而實際上,那三分神識恰好是寒觴保留不多的善念,它逃至異界后,會附著在一個與這善念性格幾乎一致的現代人身上,懵懵懂懂地生活了一段日子,繼承那人的記憶,最后再帶著這股記憶回到了修真界,成為了一個只有現代人記憶的魔尊。

    而后,才有了后來的一連串故事。

    那個陰狠暴戾的寒觴從未離開過,只是忘記了自己的本性。

    熊熊烈焰一般的魔氣在周遭的空間肆意彌漫,原本漆黑如幕布般的四周像是流淌的墨汁般散開,顯現出其中裹挾的人影。

    那本該站在中央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個,他安靜地佇立在原地,身上的衣袍隨著魔氣的流淌而擺動著,他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像是雕刻一般冷硬,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像是融入了看不清的黑夜,讓人本能般望之生怯。

    許久,周圍的空氣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如何,可都記起來了?”

    青年未曾回答,他像是無知無感的人偶般站在原地許久,直到外界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言世錄才繼續(xù)說道:“我這結界,快頂不住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吧……”

    他說完,周圍的空氣運轉起來,四周的黑暗如同墻壁一般裂出蛛網似的裂痕,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結界徹底碎成了萬千碎片。

    “你這魔頭莫要再負隅頑抗,我們……”結界之外的人見真的將這結界打碎,面露得意地說道,然后那結界碎裂的一瞬間,鋪天蓋地般的黑色魔氣瞬間便充滿了整個地牢。

    弟子們隱隱察覺到情況不對,不由得皺眉后退了幾步。

    他們看見那魔頭從魔氣的中央走出,他身上纏繞著絲絲縷縷漆黑的煙霧,面上似乎并無大的區(qū)別,只不過原本就白皙的面龐在黑煙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慘白,與他眉心的一點紅形成鮮明對比,愈發(fā)讓他透著鬼魅般的氣息。

    世人皆言,魔尊寒觴生來暴戾恣睢,不像個君王,倒像個停留世間四處尋仇的厲鬼,這話一向是有原因的。

    “他早就被封印了力量,莫怕……”

    那長老話音剛落,卻見那魔頭突然抬眸,一縷猩紅的光劃過了他的眼底,只一眼便是眉宇間鋪天蓋地般陰狠恣肆的氣勢,四周的魔氣頓時如同遇風的烈火一般席卷而來。

    魔氣化為實質性后會如烈焰一般灼燒一切,與靈氣能化為水天生相對。這些弟子生來只見過靈氣,何時真正見過這烈火一般濃郁的魔氣,逃生的本能終究是戰(zhàn)勝了身份,他們匆忙之中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你……”那長老瞪大了雙目踉蹌著摔倒在地上,他猛然看向寒觴光滑的手腕處,眼里閃過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憤然,“容子瑜,連他都幫你!”

    寒觴聽聞這個名字時,似乎是隱隱有了寫別的反應,他眉目間可怕的戾氣稍散,但身周的氣勢卻絲毫未減,剎那間,他便恢復了陰鷙的神情,攜卷著魔焰的手已經狠狠掐在了那長老的脖子上。

    “觴兒!”他聽見身后傳來赫連千秋的聲音,“你冷靜些……”

    寒觴絲毫沒有松開手上的力道,任由那老人在他手上被掐地幾乎暈厥,他微微偏過頭,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似是閃過一縷嘲笑,他唇角微揚開口道:“千秋劍尊這叫得好生親密,著實讓在下受寵若驚。”

    他說完,便毫不留情地掐斷了手里的脖頸,一如過去千百次做過一樣熟練,一條人命就這般輕描淡寫間流逝在他的指尖。

    他生來便是來收割人命的,而且只會收割越來越多。至于那三分神魂帶回來的異世廢物的記憶,半點也不會給他造成影響,好像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般可以忽視。

    說起來確實是他之前有些大意,之后又和幾個正道妖道有了些糾葛,但總體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眨眼間就會被他拋之腦后。

    思及此,他扔下手里已經沒了呼吸的尸體,饒有興致地走向那牢房之后劍尊,那人看著他的目光似是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哀傷和復雜,連他這樣一個魔頭靠近了身邊都沒有做出什么反應。

    “千秋劍尊,怎得這幅狼狽的樣子?!焙x眉眼帶笑,乍看和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他毫不費力地打開了牢門,靠近過去后握住了赫連千秋的手掌柔聲道,“千秋,我這不是救你了嗎?”

    寒觴抬頭望向那人時,第一次在那雙眼中看出了幾分動搖之色,他記起很早以前就和這千秋劍尊打過照面,那時這位劍尊長身玉立,一手執(zhí)劍,看向他的目光猶如亙古的冰川般堅毅無情,哪怕是面對他這窮兇極惡的魔頭也是帶著所向披靡般的氣勢。

    他整個人好像一把利劍般,從沒有對什么有過半點猶豫,而現在……他似乎是變了。

    因為自己。

    想到這里,寒觴心頭有些微妙,他大概是有些驚奇這劍尊也會難過情關,還是載在他這樣一個人手里。他正想著,卻察覺到赫連千秋微斂了眼簾,眼眸深處似是飛過萬千思緒,他反握住寒觴有些冰冷的手,半晌后嘆息一聲道:“抱歉,讓你變回這樣……”

    寒觴聞言卻是笑出了聲,他眉眼本就透著散不去的陰鷙,這一笑好像帶著nongnong的嘲諷一般,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聲音像是淬了冰般回道:“千秋劍尊怕是誤會了什么,你當我是為了你才會恢復記憶嗎,這力量本就屬于我,不拿回來,難道我繼續(xù)去做個廢物不成?”

    赫連千秋像是被他的話刺了一下,移開目光沒有回答。寒觴見他這反應卻是莫名心頭火起,他歸咎于看這人不順眼,于是抬手便狠狠扣住了那人的脖頸,抵在了后面的墻壁上,力度之大連那墻壁都被生生砸出了裂紋。

    赫連千秋修為被牢房所壓制,被他這樣一摔幾乎被摔出去半條命,他靠在墻上眉頭緊蹙半晌沒有說出話,半晌后輕咳一聲唇角也溢出了鮮血。

    寒觴一向暴戾恣睢,冷血無情,他本想直接殺了這赫連千秋,但眼看那人嘴里溢出的鮮紅,他卻猛然間心里某處被燙了一下一般,不由得松開了手,任那人緩緩滑坐在地上。

    “咳咳……”

    他見赫連千秋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頓時也沒了殺他的欲望,只是深深鄙視了一下堂堂劍尊居然淪落至此,當然,至于為了誰淪落至此,那就不是他會想的事情了。

    他轉過身去時,自然沒看見赫連千秋抬頭看向他時幽深的目光。他現在只想立刻回到魔界重整旗鼓,把這仙門連同那個天機閣打個落花流水。

    當然,在此之前,這劍尊還是一個麻煩……

    思及此,他扭頭看向那人,冷笑一聲道:“劍尊隨我去魔界做做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