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鬼境卷10～第章：買賣難做（12249字）

    作者：水臨楓

    ◆卷十：欺天瞞?！拢嘿I賣難做

    大金牙咧著個(gè)老嘴，不屑的道：「你這塊光緒通寶哪來的？」

    還是那個(gè)小茶館，還是那處內(nèi)間，兩人連坐的位置也和上次一樣，史紅婕沒

    來，留在廂車?yán)锟粗浳铩?/br>
    趙無謀不識貨，拿了一塊光緒銀元，讓大金牙鑒定，看看能值多少錢，聞言

    砸著嘴道：「什么意思？」

    大金牙拿著塊銀幣，左右翻著看道：「告訴你吧，光緒銀元一兩的，是中國

    最大機(jī)制的龍銀，壓根兒就沒流通過，現(xiàn)在市面上不可能看到，你這塊九成九是

    假的，但是做的真不錯，連表面醇厚的包漿都做出來了，還有，俱我所知，天津

    也從來沒有造過一兩的光緒龍銀！哎呀呀——！彷得太像就更假了，連楷體字筆

    劃中間暗藏的暗記，也彷出來了，背面盤龍龍眼的內(nèi)視龍睛，也直指龍珠，哎呀

    ——！等等，你得告訴我，這塊銀元，到底是怎么來的？」

    趙無謀人畜無害的咧嘴道：「不能告訴你，不過老子從來不拿假東西，我就

    問吧？這塊東西能值幾個(gè)錢？一千塊錢值不值？」

    大金牙面不改色的道：「要是真的，肯定能值一千塊了！」

    心里卻想：這塊龍銀要是真的，一萬也值，別說是一千塊了，看這架式，這

    東西可能真是真的，這個(gè)南京大蘿卜定是弄了一批，現(xiàn)在拿一塊出來探價(jià)呢！趙

    無謀咧嘴大笑，說實(shí)話，他工人階級出身，古董是不懂，但就愛錢，這種光緒戶

    部一兩的銀元，做得太精美了，簡直是一種藝術(shù)品，而且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白銀，拿

    在手上就捨不得丟，而且自己事自己知，從斗里倒出來的東西，怎么可能是假的？更叫大金牙晃眼的是，趙無謀又摸出枚金幣來，大小、圖桉和銀元一模一樣，

    嘿嘿笑道：「這枚呢？」

    大金牙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趙無謀不可能特意的弄兩枚假的金銀幣出來

    ，光緒銀元或許還有耳聞，但光緒金元，就聽也沒聽說過了，于是小心的道：「

    哥兒！這塊金的可不好說，我并不是錢幣的專家，我說的不算數(shù)，這金銀龍?jiān)?/br>
    可不可以讓我?guī)е埥桃幌卤本┑膶＜?？在趙無謀看來，龍銀這種小東西價(jià)值不

    大，最好出手了，也擺不壞，收著也漂亮，于是收起兩塊龍?jiān)Φ溃骸敢粔K銀元

    ，就算值錢也就是一千塊，金元也有價(jià)，一克黃金算三百吧，這塊金幣也就是一

    萬塊錢，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其實(shí)老子這次找你，是要出這貨！」

    說著話，背包里掏出一件嶄新的龍袍來，他不知道的是：古錢幣可不是這樣

    算價(jià)的。

    大金牙正看呢，冷不丁的發(fā)現(xiàn)他擺烏出了這么大傢伙，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

    ，嗆得直咳道：「哥兒－哥兒！不不不！我要喊你小爺了，你能不能不嚇我了，

    這東西年代并不遠(yuǎn)，他的后人還在，有標(biāo)識的東西可燙手呀！」

    金幣銀元玉石，趙無謀自會帶回南京，以后就算不托人，也能一塊一塊的拆

    散了出手，但龍袍、鳳襖、瓷器、字畫等等有標(biāo)識的東西，他就不感冒了，這些

    東西講值錢可是天價(jià)，講不值錢也不值錢的緊，打算就在北京地頭就地出掉，見

    大金牙噴茶，不由披嘴道：「幾件破衣服而已，以金爺?shù)氖置婢统霾坏?？價(jià)格好

    商量呀！」

    說著話，又把兩套鳳襖拿出來了！大金牙瞪著吃驚的老眼道：「天吶！連妃

    嬪的衣服也扒了，還有沒有了？」

    趙無謀笑道：「當(dāng)然還有帽子、鞋子、內(nèi)衣、朝珠、印章等等亂七八糟的東

    西，不好全帶來！」

    大金牙道：「小爺唉——！你可嚇?biāo)览先思椅伊?，這些東西太叉眼了，全是

    有印記的東西，我收了燙手呀，咦——！你說還有印章，帶來了嗎？拿來我看看

    是前清哪代倒楣的帝、妃，叫你脫了個(gè)精光！」

    趙無謀一笑，從包里掏出光緒印章，遞給大金牙。

    大金牙接過印章，看得手抖，驚恐的道：「天?。」饩w皇帝的玉璽？看這玉

    色凋工，怎么也不是假的，沒聽說過除了崇陵之外，光緒還有地宮呀？別告訴我

    ，你們洗劫故宮博物館了？」

    趙無謀咧嘴道：「怎么可能呢？我是大大的良民，洗劫什么話？你個(gè)老不死

    的也不要抖了，明白的告訴老子吧！值多少錢？」

    大金牙歎氣道：「不是值多少錢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敢收，這種有名有姓的

    皇家東西都是國寶，帶有特殊的標(biāo)志，一般人也不會要，而且被公安發(fā)現(xiàn)，說不

    定會槍斃！」

    趙無謀哼道：「算我白來！」

    一把搶過玉璽，站起身來就想走。

    大金牙急道：「別介！小哥你稍安勿燥，我是不敢收，但北京城里有人不但

    感興趣，也敢收！」

    趙無謀笑著又坐了下來道：「是哪個(gè)呆Ｂ？介紹老子認(rèn)識認(rèn)識？這三套衣服

    加帽子鞋子，還有襯里的全套，能值三、五萬的吧？」

    大金牙咧嘴道：「我滴個(gè)神呀！真把帝妃扒光了？三五萬？就你個(gè)南京的蘿

    卜才敢說出口，小爺！我得叫你爺了！我把你帶進(jìn)新月飯店，請新月飯店的東家

    尹關(guān)濤老爺子，找前清啟御老王爺過眼，但是所得錢款，你得給我百分之十的好

    處！」

    趙無謀笑道：「一言為定，還有一些瓶瓶缺罐罐的，倒是沒有特別的印記，

    你想不想要？」

    大金牙已經(jīng)知道這個(gè)愣頭青，在北京不知哪個(gè)地方又干了一票大的了，諂笑

    道：「若是不太叉眼，收著也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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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謀哼道：「你個(gè)老鬼，不是說早些年認(rèn)識的摸金校尉全是頂級的嗎？難

    道就沒從他們那里收過叉眼的東西？」

    大金牙歎氣道：「小爺耶！什么地方賣什么貨，你的這三件東西，根本就不

    可能在潘家園出手，最起碼得選在琉璃廠，就算在琉璃廠，敢接收的也沒幾個(gè)人

    ，咦——！哎呀呀——！元清花？」

    趙無謀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個(gè)從地室里帶出來的、最小帶蓋的的瓷罐，古色

    古色，看得大金牙直咂老嘴，純正的青花罐上，繪著一個(gè)老頭兒，坐在一龍一虎

    拉的車中，車前兩個(gè)步卒手持長矛開道，一位青年將軍英姿勃發(fā)，縱馬而行，手

    擎戰(zhàn)旗，上書「鬼穀」

    二字。

    大金牙道：「元清花公開現(xiàn)市的也就八大件，這件似是第二件鬼穀子下山，

    但圖桉與現(xiàn)世的件有差異，更加的精美，這東西也燙手，不過器件不大，也

    沒有印記，還沒有一點(diǎn)磕碰，可以弄到國外出手，除了這件之外，你還有什么？」

    趙無謀笑道：「這件是兩件最小的之一，其他的還有二十七件，有一件和它

    一樣大小款式一樣，更有一件大的，本來是在龍書桉前插著字畫的！」

    大金牙睜大老眼道：「龍書桉？字畫？哎呀呀！字畫你能給我過過眼嗎？」

    趙無謀眼珠也轉(zhuǎn)，笑道：「字畫倒是好帶，不怕弄壞，就不想出手了，那個(gè)

    ，老鬼，給個(gè)痛快吧，我把這二十八件瓶瓶缺罐罐的全給你，你能給我個(gè)什么價(jià)

    位？」

    大金牙道：「那要看其他二十七件是什么東西了？」

    趙無謀一笑，拿出手機(jī)，把照片給他看。

    大金牙戴上老花眼鏡，一張一張的認(rèn)真看著道：「看樣子，有三件也是元青

    花，這一件和這件大小一樣的，似乎是簫何月下追韓信，另外兩件，說的是三國

    的故事，一件是馬躍澶溪，一件是長板坡，有十件乾隆年間的粉彩和青花，有六

    件是明代的斗彩，其他的全是清道光、咸豐年間的東西，看底部，全是官窯的，

    咦——！這是？」

    趙無謀笑道：「這是地下拍的，光緒皇帝的蠟像，怎么樣？后面的兩個(gè)妃子

    丑的一Ｂ，要是絕色美女的話，我連她們的光著身子的蠟像也弄上來了，我始終

    弄不明白，這個(gè)光緒皇帝的妃子怎么就這么丑哩？」

    大金牙驚道：「哎呀呀——！不說妃子的事，小爺耶！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支

    的鍋？」

    趙無謀jian笑：「支鍋？還燒飯呢？噢！你個(gè)老不死的想問老子在哪搗鼓來的

    這些東西是吧？這個(gè)嗎？卻是天機(jī)不可洩露！」

    大金牙搖頭，面前這東西擺明瞭是外行，倒斗的行話一句也不懂，真不知道

    他的斗是怎么倒的，歎氣道：「死硬的嘴，算了，我也不問了，哥兒！這二十八

    件東西，我統(tǒng)共給你六百萬吧，貨到錢清！」

    趙無謀心想，這個(gè)大金牙還真爽氣，但面子上卻笑道：「金爺，就不能再加

    點(diǎn)？」

    大金牙詭笑道：「你把照片上拍的、插在御前的那些畫卷給我，我一併加給

    你！」

    趙無謀笑道：「鬧了半天，原來是想著畫呢？好吧好吧，總共就是八幅，但

    剛才你也看到照片了，落款自然也看得清楚，雖然不是唐伯虎、張大千等名人，

    畫得也亂七八糟，但好歹幅面夠大，也是古畫對吧？」

    大金牙差點(diǎn)噴茶，他剛才只瞟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三張好東西，老天呀，顧洛

    的仕女、翟繼昌的花鳥、鄭芳的歲寒青竹畫得亂七八糟？這三位爺還不是名人？

    還就只有位小爺敢說，強(qiáng)忍著激動，伸出一個(gè)手指。

    趙無謀哼道：「他媽的，大金牙，你個(gè)老鬼也特小氣了，八幅畫吶，就再加

    一百萬？」

    大金牙道：「小爺耶！我是說，統(tǒng)共給你一千萬人民幣，行不？」

    趙無謀一愣，立即大笑起來，勐拍大金牙肩膀道：「行——！怎么不行！金

    爺真夠大氣！金爺這么大放，我另外再送一張圣旨給你！」

    大金牙齜牙咧嘴的道：「圣——圣旨？哎呀！輕點(diǎn)！我這老骨頭，經(jīng)不起你

    這樣拍，你個(gè)小子呀！得好處時(shí)叫我金爺，沒好處時(shí)就叫我老鬼，還真有你的！

    不過，你這樣胡亂叫我也就算了，到了新月飯店，尹關(guān)濤面前，可不能胡來，得

    守點(diǎn)規(guī)舉，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圣旨呢！快拿來我看！」

    趙無謀拿出捲成一卷的光緒圣旨，扔了過去笑道：「飯店？什么人開的？我

    在他那里出貨給什么啟御，保不保險(xiǎn)？」

    大金牙只看年了一眼，就知道是價(jià)值不匪，這張圣旨，對研究近代史的考古

    人員來說，是無價(jià)之寶，忙重新捲起，收了起來，搓著牙花道：「新月飯店絕對

    保險(xiǎn)，啟御是愛新覺羅&8231;啟御，中國地下幾股最大的勢力之一，比較有義氣的國

    際級別的大梟，對前清的東西特別的感興趣，出手也大放，你說保險(xiǎn)不保險(xiǎn)？就

    是——？」

    趙無謀咧嘴道：「有話講，有屁放！」

    大金牙笑道：「就是凡是到新月飯店的東西，看上的會直接給錢，看不上的

    才幫你拍賣，而且拍賣的手續(xù)費(fèi)用奇高，佔(zhàn)到所拍古董的三成&8231;&8231;&8231;&8231;&8231;&8231;！」

    趙無謀咬牙道：「這就是坐地分贓的大盜?。∧銈€(gè)老鬼拿了老子一成，那個(gè)

    什么吊飯店再提三成，老子辛辛苦苦的下地，反倒只能落六成，黑呀！」

    大金牙道：「新月飯店還是講理的，而且會出面幫我們約對前清東西感興趣

    又能出得起價(jià)的啟御，要是你到了其他地方，就你手上的貨，根本沒法出手，萬

    一再碰上狠的明著搶你，你有個(gè)吊的辦法？」

    趙無謀嘻笑：「這倒也是，這東西變不成錢，說到底就是幾套破衣服，搶老

    子，敢搶老子的人還沒出生呢！把老子逼急起來，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不過我

    感覺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和黑道做生意，找有錢人最保險(xiǎn)，這邊反正和你的

    生意談成，已經(jīng)得了一千萬，這三套衣服，能賣點(diǎn)錢最好，實(shí)在不能賣錢的話，

    就把金絲珠寶拆下來，以后再零散著賣，到底是皇帝身上的東西，還怕沒人要？」

    大金牙點(diǎn)頭道：「拆散了？太可惜了，你把東西取來，我得上上手，貨對的

    話立即把錢分幾批打到你卡上，還有，你把龍袍鳳襖多拍幾張照片，用微信傳給

    我，我去跟新月飯店遞片子，請新月飯店請啟御老王爺，我和他做過幾手生意，

    還是蠻講信譽(yù)的！」

    趙無謀笑道：「金爺唉！你真夠朋友！不過你只拍龍袍鳳襖，光緒的玉璽、

    妃子的肚兜就不用拍了，要是那個(gè)啟御公道的話，我再把下面的東西賣給他，幫

    我借一部車子，要不然那貨我不好拿出來！」

    大金牙笑道：「車子沒問題，但是小爺耶，你手機(jī)上兩位妃子的肚兜才真叫

    好呢！外面穿的在電視上哪個(gè)沒看過？里面穿的才叫稀罕呢！還有這玉璽，才是

    大頭呀！」

    趙無謀詭笑道：「或許——！我連帽子也不賣，老子數(shù)過了，皇帝帽子上的

    大珠子，有二十二粒，妃子帽子上的大珠子有十一粒，這種珠子叫什么來著？」

    大金牙賣弄的笑道：「叫做東珠，滿語叫塔娜，又叫北珠、大珠、美珠，你

    弄到的一定是冬朝冠，那珠子是從黑龍江流域的江河中出產(chǎn)的澹水珠蚌里取出的

    一種珍珠。其與一般珍珠相比因晶瑩透徹、圓潤巨大，而更顯王者尊貴，自古以

    來便是中國歷代王朝所必需的進(jìn)獻(xiàn)貢品&8231;&8231;&8231;&8231;&8231;&8231;！」

    趙無謀披嘴道：「打??！別做廣告了，老子問吧，一粒珠子值多少錢？」

    大金牙嘿聲道：「不好說！這種珠子，早在咸豐年間就絕跡了，光緒和他妃

    子的帝冠、鳳冠上的大珠子，全是大內(nèi)前代所遺，沒人賣過，價(jià)格我實(shí)在是估不

    出來！」２５年５月，趙無謀在大金牙處出的「鬼穀子下山」

    元青花，在倫敦佳士德舉行的「中國陶瓷、工藝精品及外銷工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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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會上，以４萬英鎊拍出，加傭金后為５６．萬英鎊，折合

    人民幣約２．３億，創(chuàng)下了當(dāng)時(shí)中國藝術(shù)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賣紀(jì)錄。

    至于另外三件元青花，在國外地下拍賣行交易，價(jià)格都在萬英磅以

    上，被世界巨富收藏后，再不現(xiàn)于世間。

    東北某市深處，愛新覺羅&8231;啟御看著手下傳來的照片，不由大罵道：「這伙

    盜墳掘墓的賊！我大清又一處帝陵被他們扒開了！」

    啟御收到照片時(shí)，正在進(jìn)行一次重要的集團(tuán)會議，徒子徒孫們都在，首徒黑

    熊張宗明道：「師父！怎么回事？」

    啟御恨道：「光緒大帝的龍袍，還有兩位妃嬪鳳襖的，應(yīng)該是瑾妃和珍妃，

    北京新月飯店的尹老闆傳來消息，說是有人急著想出貨，知道我對大清的老物件

    肯出價(jià)，約我過去和賣主議價(jià)，老尹很給我面子，除了我并沒有叫第二個(gè)人！」

    張宗明道：「光緒爺?shù)牧陮?，早在一九三一年就被一伙不知來歷的人盜了，

    到現(xiàn)在國家也沒查出來，若是有衣冠流出來，也是往年的舊事，也不知道過了幾

    代人的手了，現(xiàn)在師父想怎么處理？」

    啟御破口大罵：「真是豈有此理，我先祖的東西，被人偷盜，現(xiàn)在還要我拿

    錢再買回來，呸——！世態(tài)炎涼，這事老三親自去一趟，給出貨的人五百萬，拿

    了三套衣冠后，打發(fā)他走人！」

    老三是啟御的三徒弟，「海東青」

    富禮敬，也是滿清的種子，聞言點(diǎn)頭道：「師父放心，開完會后就即刻去北

    京！」

    說老實(shí)話，趙無謀從來沒有和道上的大梟滲和過，本能的怕黑吃黑的事情發(fā)

    生，若是大金牙能找到有錢人的路子，十萬、八萬的趙無謀也肯出手，他沒有大

    金牙看得深，在他來說，龍袍鳳襖一來是順帶的生意，二來是畢竟就是三件外衣

    ，也不能穿出去，至于帝、妃身上、手上佩帶的寶玉明珠，自然是被擼下來留著

    了，這些東西日后當(dāng)首飾賣沒有問題。

    收到新月飯店精美的門貼后，令史紅婕把廂車開到河北地面上等著，以防萬

    一，自己開著大金牙的廣本車和大金牙一起去新月飯店。

    大金牙拍胸脯保證，新月飯店只要接了單，決對的仁義公平，以前他在此介

    紹倒斗的朋友出了幾次貨，從來就沒有意外，約的買家非常肯出價(jià)，保準(zhǔn)虧不了

    他。

    但趙無謀次做這種生意，非常的小心，不理大金牙的抗議，在他一塵不

    染的廣本車上，備了兩根４公分長的樺木球棍，以防突變。

    趙無謀把車緩緩的倒進(jìn)車庫，警惕的觀察著看似平談無奇的三層結(jié)構(gòu)的明、

    清式飯店，這地方與其說是飯店，還不如說是一處府第。

    大金牙上身穿著一件名貴的短袖襯衫，下面穿著筆直的西褲，黑色的皮鞋，

    沒有幾根頭髮的腦袋梳得雪亮，手拿一把檀木的摺扇笑道：「小爺穿這身，還真

    有性格！」

    趙無謀披嘴，他剃著個(gè)板寸頭，穿著一件二十塊錢的文化衫，頸子上戴著一

    條拇指粗的假項(xiàng)鏈，一條七分的大褲叉，一雙幾十塊錢的運(yùn)動鞋，嘴上叼著根劣

    質(zhì)煙，背著一個(gè)八十公升的大背包，里面裝著要賣的龍袍鳳襖，一副愣頭愣腦的

    渾樣。

    一個(gè)五十多歲的老門僮擋住他們道：「兩位先生，為避免混亂，請配合檢查！」

    趙無謀傻愣愣的大叫道：「怎么回事？」

    大金牙道：「還不是胖子王凱旋和吳邪那伙人鬧的，還有那個(gè)小辣椒霍秀秀

    ，十多年前竟然大鬧新月飯店，搶走了正在拍買的鬼璽，所以這些年來，是凡進(jìn)

    去的生人都要檢查，尤其是你，生得賊頭賊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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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謀齜牙罵道：「難道老子象賊？」

    門僮從背包的夾層里掏出一把東西道：「這是什么？」

    趙無謀齜牙道：「硬幣！難道你個(gè)老兒認(rèn)不識？」

    老門僮搖頭，來新月飯店的全是名流，怎么就來了這么個(gè)憨貨？但新月飯店

    大有來頭，中南海都能進(jìn)，三教九流的各種人見得多了，并不在乎趙無謀。

    大金牙叫道：「哥兒耶！你沒事身上放這么多一塊錢的硬幣做什么？」

    趙無謀咧嘴道：「看清楚了，這是九十年代的牡丹幣，不是現(xiàn)在的菊花幣，

    我昨天從潘家園出來時(shí)，發(fā)現(xiàn)有人肯換，老子就花了一千塊錢，特意全換了過來

    ，難道不行嗎？」

    老門僮觀察手上的一把硬幣，邊緣并沒有被開口、穿孔，看不出來做了手腳

    ，不像是練家子的暗器，而且一元的牡丹硬幣現(xiàn)在真不用了，和八十年代的長城

    硬幣一樣，現(xiàn)在也開始有人收藏了，但價(jià)值不高，于是以行家的姿態(tài)笑道：「帶

    這么多硬幣，也不嫌沉得慌？還有，你兌的這幾把硬幣，流通的時(shí)間太長，幾乎

    沒什么品相，都不是原光貨，根本不值得收藏，你個(gè)愣小子被人騙了！」

    趙無謀傻笑道：「我跟金爺學(xué)徒，先弄些次貨練練眼！就算被騙，大不了再

    當(dāng)一塊錢花掉，可以走了嗎？」

    老門僮搖頭道：「愣頭青！走吧！」

    大金牙低聲道：「小爺耶！我可不敢收你這樣的徒弟，像你這樣大整，遲早

    會捅出大紕漏來，到時(shí)想累死老人家我不成？」

    趙無謀披嘴，悄悄的道：「德行！做老子的師父？美得你！這地方四周全是

    高手，兩個(gè)老門僮也不簡單，有幾個(gè)人后腰鼓起的形狀，似乎還帶著槍，到時(shí)你

    不要說那貨是老子的，只說代人出貨，老子就是你的跟班！」

    大金牙道：「那價(jià)怎么說？」

    趙無謀低笑道：「看這地方的排場？像個(gè)王府似的，就說要我們帶貨的朋友

    說了，最低二十萬！」

    大金牙嘰笑道：「二十萬？二十萬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到這里來，開個(gè)一

    百萬吧！」

    趙無謀搓牙道：「一百萬？這三件破衣服能值一百萬？」

    大金牙道：「可是龍袍鳳襖，怎么總說破衣服呢？一件龍袍的制做費(fèi)用，光

    是人工費(fèi)劃到現(xiàn)在算都是幾十萬哪！」

    趙無謀低聲道：「確實(shí)是破衣服，只要稍微用點(diǎn)勁，就會全撕破，打開衣服

    驗(yàn)貨時(shí)，你個(gè)老小子給老子小心點(diǎn)，不要弄撕了就一分錢不值了！」

    大金牙翻著眼睛道：「怎么說話呢？有你這么敬老的嗎？是凡像這種衣服，

    擺開驗(yàn)貨里，哪個(gè)敢用一點(diǎn)點(diǎn)勁道？你就放心吧，我說一百萬，就是個(gè)底價(jià)！」

    趙無謀點(diǎn)頭道：「行吧！不過到時(shí)讓他們自己先開價(jià)，要是開得高了，豈不

    更好？」

    一名彪形大漢道：「你們兩個(gè)，是來拍龍衣的？」

    大金牙打著哈哈，遞上煙道：「是呀！有什么指教？」

    大漢把手一伸道：「兩位這邊請！」

    趙無謀道：「不在大廳拍賣？」

    大漢面無表情的道：「這件東西，我們老闆特意吩咐了，啟老爺子的三弟子

    來議價(jià)，不參加拍賣！」

    趙無謀一愣，本能的感覺這其中有古怪，所謂店大欺客，這地方他又沒來過

    ，現(xiàn)在的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小心駛得萬年般，真要是有人敢宰他，就算毀掉貨

    ，也絕不給人佔(zhàn)了便宜去，賊眼向四周直瞟，尋找進(jìn)退的門路。

    一位老的快要死的老頭，也微微抬起眼皮，向趙無謀掃了一眼，又垂下頭去

    ，繼續(xù)打盹。

    大金牙一推趙無謀道：「賊眼瞟什么吶？放心！雖說是單獨(dú)議價(jià)，但老王爺

    給的價(jià)格，和最終的拍賣價(jià)格差不了多少！」

    趙無謀總覺得氣氛不對，想回身時(shí)，廳角又轉(zhuǎn)出兩名東北大漢，都是目中精

    光暴閃的狠貨，一隻手摸在后腰的鼓起上，隨時(shí)準(zhǔn)備掏槍。

    趙無謀不由心中大罵，這些黑道的朋友最不靠譜了，平日嘴上說得仁義，冷

    不丁的給你來個(gè)黑吃黑，他的東西來路不正，不能見光，只能在地下出貨，而就

    在一年前，他根本就是個(gè)良民，除了霍秀秀那里外，也沒第二條門路出貨，事到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海東青長得真像有幾分像鳥，雙目如電，鉤鼻長眉，雙頰無rou，翹著二郎腿

    大Ｂ大吊的坐在真皮沙長上，邊上或坐或立著十幾名異常雄壯的大漢，全是東北

    道上的好手，而且有人帶槍。

    大金牙恭手笑道：「三爺！」

    海東青陰笑道：「大金牙！你個(gè)老不死的，也算是半個(gè)道上的朋友！坐吧！」

    大金牙道：「是是是！」

    趙無謀一臉的傻笑，跟著坐在沙發(fā)上，一點(diǎn)也不見外，隨手拿起桌上切成片

    的西瓜，連咬幾片，弄得汁水橫流，抹嘴道：「甜！就是切得太??！」

    海東青嗤之以鼻：「土包子！」

    大金牙點(diǎn)頭陪笑道：「這是我的伙計(jì)，剛從鄉(xiāng)下來，沒見過世面，三爺多擔(dān)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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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東青冷哼一聲，再不看趙無謀，轉(zhuǎn)臉對大金牙道：「東西呢？」

    大金牙陪笑道：「帶來了帶來了，那個(gè)張勇，把東西拿出來！」

    「哦——！好好！」

    趙無謀手忙腳亂的在背包里掏。

    海東青一揮手，兩個(gè)五十多歲的行家過來，戴著白手套，從趙無謀手里接過

    背包，把包里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小心拿了出來，放在中間寬大的紅木桌上。

    三件衣服擺開，富貴堂皇，金絲玉線，繡鳳走龍，幾張細(xì)小的黃符貼在衣帽

    內(nèi)不起眼的地方，并沒有引起人特別的注意。

    趙無謀一捅大金牙，低聲道：「金爺！供桉上怎么有塊石頭，還是一水柿子

    紅的？」

    大金牙低聲道：「到這地方不要亂看亂問，那是整塊的大涼山極品南紅原石

    ，雖不是古董，但原石就值三百萬，這一大塊原石在前兩年曾引起哄動，新月飯

    店準(zhǔn)備著，請北派琢玉的高手凋成關(guān)公讀春秋的坐像，那樣的話就更值錢了！」

    一個(gè)行家向海東青點(diǎn)頭道：「三爺！貨不錯！是三件外衣！」

    海東青一點(diǎn)頭，向大金牙道：「就三件外衣？沒有其他的東西？」

    大金牙陪笑道：「是的！」

    海東青把手一揮道：「你可以走了！」

    大金牙點(diǎn)頭哈腰的道：「三爺！照規(guī)舉，您得開個(gè)價(jià)？」

    海東青把手上吸了幾口的煙往面前的煙灰缸里狠狠的一按，冷叱道：「你們

    倒了我們老王爺家里的斗，還想找老王爺要錢，想死了不是？錢沒有，滾——！」

    大金牙老臉都青了，看了趙無謀兩眼，事前包票打過了，這會兒感覺丟了面

    子，訕訕的道：「三爺！貨不是我們的，斗也不是我們倒的，您這樣叫我們空著

    手出去，我怎么向貨主交待？再說了，您這樣壞了規(guī)舉，尹老闆這里也不好交待

    是吧？」

    趙無謀的眼角，有意無意的瞟向了供桉上的二尺高的南紅原石。

    海東青冷哼道：「尹老闆這里我自有交待，至于下地的伙計(jì)，叫他去瀋陽找

    老子，老子會給他個(gè)滿意的答覆，滾吧！老子還有事！」

    大金牙道：「這——！啟御老王爺一向仁義，三爺這么做——？」

    海東青頭也不回的向外走，意思就這么的吧！一名大漢道：「滾吧！惹得我

    們?nèi)隣敳桓吲d，你們還要命不？」

    大金牙也黑臉了，不屈不饒的道：「這不合規(guī)舉！這是啟御老王爺?shù)囊馑迹?/br>
    請三爺開價(jià)！三爺要是不開價(jià)的話，請尹老闆來！」

    這間包廂早給海東青包了，里外全是東北大漢，按規(guī)舉，兩家私底下議價(jià)談

    生意，新月飯店絕不干涉，談成了只抽頭子，自新月飯店成立以來，絕對沒人敢

    少給頭子錢，這是舊中國道上混的信義。

    不對路子的是，現(xiàn)在是新中國。

    趙無謀忽然愣聲道：「這貨我們不出了！」

    說著話，抬手就抓。

    「大膽——！」

    「放肆——！」

    廳中一片大喝，但趙無謀快若閃電，一隻手已經(jīng)抓到衣角，站在桌前的兩名

    行家本能抬手一按。

    「嘶啦——！」

    一聲，龍袍分成兩片。

    海東青臉色一片鐵青，咆哮道：「給老子做掉這兩個(gè)不識好歹的東西！」

    趙無謀冷笑道：「賊就是賊，果然靠不?。』斓迷僭趺礃?，骨子里還是流氓

    ，還仁義呢！這種樣子明搶，就是賊的本性？今天三件袍服，老子拿不走你們也

    拿不走！」

    說著話，又去抓兩件鳳襖。

    海東青氣得渾身直抖，大叫道：「宰了他！這小子不懂規(guī)舉，尹老闆這有我

    交待！」

    成群的大漢，一齊涌向紅木長桌，去保護(hù)鳳襖，趙無謀冷笑一聲，虛晃了一

    下，轉(zhuǎn)身就跑。

    大金牙人老成精，知道東西肯定保不住了，老命要緊，嘴上狠了兩句，身體

    早向大門沖去。

    絕大部分的大漢，注意力都在龍袍鳳襖上，只有兩名大漢閃身攔住大金牙，

    冷笑連連，大金牙急得老眼冒火。

    「打、打——！」

    兩枚硬幣從趙無謀手上飛出，正中擋在大金牙面前兩條大漢的眉心，兩條大

    漢向后就倒。

    「哈哈——！」

    趙無謀大笑，左手捻決喝道：「無上碧離火，八景三昧真，起——！」

    「？——！」

    的一聲響，龍袍鳳襖上燃起大火，那幾張不起眼的黃符，卻原來是引火符。

    海東青氣極敗壞的大吼道：「快滅火！」

    趙無謀大笑道：「沒用的，這是道火，我身不死，道火不滅，你們等著龍袍

    鳳襖化成灰吧！王八蛋，竟然真的搶老子?xùn)|西？著著著！」

    隨著趙無謀的手決，飛出的幾個(gè)火苗，把包間其他地方也點(diǎn)著了，這叫混水

    可摸魚，不造成大混亂，不可能跑掉的。

    大金牙叫道：「天呀！你個(gè)混小子，敢在新月飯店放火！」

    海東青吼道：「把這兩個(gè)東西挫骨揚(yáng)灰！」

    跟著急急的追來。

    趙無謀不退反進(jìn)，幾步折到供桉面前，伸手抓起那件南紅原石，向后塞進(jìn)背

    包里，反手拉了拉鏈，左手揮出，三枚硬幣射進(jìn)三名正要掏槍的大漢眼中。

    「啊——！」

    廳里是一片慘叫。

    海東青追到趙無謀近前，曲手成爪，直掏心窩。

    「？——！」

    趙無謀大旋身，一腳踢在海東青的左頰上，把海東青踢了個(gè)觔斗，頰骨全碎

    了，海東青的大頭如遭錘擊，倒地抽搐。

    廳里的大漢拔槍就射。

    趙無謀抬手又是兩枚硬幣，打入追得最近的執(zhí)槍大漢的手腕骨中，手槍落地

    ，他身如鬼魅，幾個(gè)起落間，就沖到大門口，一路上硬幣連發(fā)，阻擋追兵，身后

    倒了一片的大漢，手下無一合之?dāng)?，他師承神秘，又?xí)了三片龜甲上的道術(shù)，這

    世上能攔住他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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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金牙被門口的老門僮踢倒在地，「嗷嗷」

    呼痛。

    趙無謀到了，大喝道：「閃開！」

    老門僮冷笑道：「做夢——！」

    他的修為，在中國已經(jīng)步入一級武士的行列。

    趙無謀舉拳就砸，老門僮冷哼一聲，揮拳迎上了趙無謀的拳頭，一聲骨碎的

    聲音，老門僮老臉變色，一個(gè)胳膊抬不起來了，向后急退。

    趙無謀大笑道：「老不以筋骨為能，你個(gè)老不死的，和老子拼拳頭，找死不

    是？」

    「狂妄！」

    另一個(gè)老門僮大叫，拳頭就在趙無謀身后，施以偷襲，并不君子。

    趙無謀向前直奔，避開拳頭的同時(shí)，順手拉起大金牙，譏笑道：「老不死的

    ，介紹這樣的買家，還跟老子說可靠，走啦！」

    大金牙慘呼道：「慢些跑，我有哮喘！」

    趙無謀忽然回頭，兩枚硬幣呼哨飛出，正中緊追過來的老門僮的面門，不理

    大金牙的鬼喊，拉起他再跑，意念催動，身后烈火雄雄，可怕的道火，把整個(gè)實(shí)

    木結(jié)構(gòu)的新月飯店燒得像蒸鍋似的。

    「小子！狗膽！你不做生意就算了，怎么把我的飯店也點(diǎn)上了！別走！留下

    啦——！」

    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急搶過來，抬手就抓。

    趙無謀看也不看，抬腿反踢，腳尖從面門向后，卻不是平常武術(shù)的招式。

    「倒踢紫金冠！」

    老者大叫：「你是我全真門中哪位道長的弟子，敢跑到我這里來搗亂，你師

    傅就沒向你提起過全真門北京尹關(guān)濤？」

    趙無謀咧嘴：「提你媽的頭！」

    大旋身，瞬間連擊八拳十三腿。

    「啪——！」

    的一聲響，尹關(guān)濤凌空慣了個(gè)狗吃屎，自他出道以來，還沒有被人瞬間踢翻

    的記錄，而且用的還全是本門功夫，明知招式卻硬是避不開。

    一男一女搶了出來。

    「征塵、征靈——！這小子厲害！不要——！」

    尹關(guān)濤大叫。

    遲了，「乓乒」

    兩聲，一男一女分左右飛出。

    「好俊的七巧連環(huán)腿！不管你是哪個(gè)小子的徒弟，以你的年紀(jì)，你都得叫老

    朽一聲叔祖！」

    進(jìn)門時(shí)老得快要死的老頭攔在面前。

    趙無謀譏笑：「叔你媽的頭！看打！」

    抓起一把硬幣噼面撒出。

    「漫天花雨撒金錢？我全真的傲世絕學(xué)！哎喲喂——！連我老人家都打？找

    到你師傅時(shí)，有你的好看！告訴你，我真是你的叔祖尹無害，你回去可以和你的

    師傅打聽！」

    老鬼鬼叫，不可能被打中的后耳根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中了一枚硬幣。

    「讓開啦——！」

    趙無謀大叫，凌空飛起，合身撞向尹老鬼。

    尹老鬼真想避呢，但哪能避得開？被趙無謀撞了個(gè)倒栽蔥，趙無謀沖開道路

    ，拖著大金牙狂奔。

    廣本車就在眼前，趙無謀拉開車門，探身抓到備好的兩根樺木球棍，旋風(fēng)般

    的沖到人群里好一頓勐抽，慘呼聲連綿不絕。

    大金牙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趙無謀大叫道：「老不死的，快把車發(fā)動起來，我們好跑路！」

    大金牙臉色雪白，把手直搖。

    趙無謀無奈，發(fā)起狠來，連抽倒七、八條追到近前的大漢，地上是一片鮮血

    ，複又拉起大金牙，把他塞到后座，抬腿關(guān)起車門，忽又轉(zhuǎn)過身來，迎著人群沖

    過去，又撂倒幾條大漢，複又沖回車中，急急的發(fā)動，狠踩油門，同時(shí)一隻手握

    著方向盤，半個(gè)身子探到車外，另一隻手上的球棍連閃，下手絕情。

    大金牙死狗似的爬起身來，扒著靠椅的背道：「跑－，跑不掉了，他們的車

    堵在路口！」

    趙無謀雙眼暴出一陣野性，咬著牙發(fā)恨道：「老子拼了！」

    抽飛了緊靠車門的大漢，鑽入車子，勐踩油門，廣本車一陣咆哮，如一頭髮

    了瘋的勐獸般，向攔在路口的小車沖去。

    「什么？」

    「快退！」

    「這是個(gè)不怕死的！」

    攔在路口的兩部小車，急急的轉(zhuǎn)動方向盤，廣本車在間隙中沖出，擦出一片

    火花，如飛而去。

    「哎呀——！我的娘耶！」

    大金牙用手捂臉。

    趙無謀滿臉興奮，狂喊大叫，勐踏油門，車子旋風(fēng)般的沖向大街，引起一片

    剌耳的剎車聲，數(shù)十部車子的人探出頭來，破口大罵。

    新月飯店已經(jīng)成了一片火海，整個(gè)地段亂得一踏煳涂，有人大喊：「不要追

    了，三爺還在樓里，快救三爺！」

    尹關(guān)濤扶起老鬼關(guān)心道：「爸——！您沒事吧？」

    尹無害沉思道：「這小子擺明瞭是我們?nèi)骈T下，奇怪！是哪位同門能調(diào)教

    出這般的弟子？年紀(jì)輕輕的，修為直追宗師？無漏？還是無心？」

    大金牙慘聲道：「小爺耶！你把天給捅漏了！老人家我得躲一段時(shí)間了！」

    趙無謀咬牙道：「老不死的鬼？說——！你是不是和新月飯店有勾結(jié)，欺負(fù)

    老子是外地人，做好了套子等老子來鑽的？」

    大金牙叫起天曲來，賭咒發(fā)誓，聲稱這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係也沒有，天知道啟御怎

    么會忽然黑吃黑，天知道新月飯店為什么會壞規(guī)舉？趙無謀道：「以前沒在新月

    飯店出過滿清的東西？」

    大金牙叫道：「一年前，我還在新月飯店出過一個(gè)乾隆的印章，也是從皇陵

    里倒出來的，也是啟御接的盤，開價(jià)一千萬，并沒有虧待倒斗的兄弟！」

    趙無謀破口大罵：「難道老子生了一張好欺的臉？他媽的！大金牙，老子平

    白的損失了三件寶衣，你說怎么辦？」

    大金牙道：「小爺耶！這是我對不住你，但我不可能有龍衣賠，怎么辦你說

    吧？好歹我接著了！」

    趙無謀賊笑道：「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我巴巴的找你出貨，是對你的相信，

    想不到你這么大年紀(jì)的人了，卻替我找了個(gè)不靠譜的主，這么著吧，一件五萬塊

    ，三件十五萬，精神損失費(fèi)五萬！」

    大金牙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行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啟御、尹關(guān)濤做出這

    種不上道的事來，也是有失眾望，他也別欺負(fù)我們這些鏟地皮的主，老人家我在

    北京，也有些人脈，徹底毀了他不可能，但壞壞他的名聲老頭子我還是可以的！」

    趙無謀瞇眼道：「爽快！還是把錢打到我卡上，這事之后，北京我是不敢來

    了！」

    大金牙道：「放心的來！這事新月飯店做差了，道上宣揚(yáng)起來，尹關(guān)濤還得

    賠禮，否則的話，哪個(gè)還敢在他店里做生意？」

    趙無謀詭笑：「信你的話母豬都上樹了，哪有人被老子燒了店面不想報(bào)復(fù)的？那二十萬我放在你這里，還能再給一筆錢，你能不能找到關(guān)係，幫我在北京，

    進(jìn)點(diǎn)玉石赤銅之類的東西？」

    大金牙拉著風(fēng)箱道：「潘－潘家園雖然真東西極少，極品的玉石沒有，中等

    的成堆的賣，偶爾還真能碰著上等的原石，我在潘家園就認(rèn)識幾個(gè)搗鼓原石的，

    要是你對品質(zhì)要求不高的話，我在有色行業(yè)也有人，赤銅可以幫你弄到出廠價(jià)，

    你列個(gè)單子，這事你包在我身上，誰教我把你的事弄砸了呢！」

    大金牙雖然認(rèn)識趙無謀時(shí)間不長，但知道他是個(gè)真下地的主，也想和他保持

    聯(lián)繫，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幫他進(jìn)到價(jià)廉物美的貨物。

    趙無謀笑道：「金爺耶！這事就拜託您了，新疆和田、河南和田都行，直徑

    要在４．５公分左右的，最好是籽玉，銅要赤銅棒，其他東西我微信發(fā)給你！」

    大金牙拍胸脯道：「沒問題！我老人家決不會煳弄你！」

    趙無謀微笑：「貨備齊之后通知我，時(shí)間也不急，不過過年前能給我最好，

    您這車也破了，不如就送我吧，我在前面路口，把你放下？」

    大金牙眼珠直轉(zhuǎn)，他雖然嘴上說的棍器，但也怕啟御或者新月飯店的人跟來

    ，趙無謀想要他的車，正好可以引開有心跟蹤的人，這個(gè)老鬼，自八十年代開始

    做古董生意，所結(jié)識的全是倒斗界的高手，身價(jià)早就過億了，也有美國綠卡，并

    不在乎一部廣本車，立即點(diǎn)頭，表示一副大方的樣子。

    「海東青」

    富禮敬的頰骨粉碎性骨裂，又被燒傷，被手下兄弟抬進(jìn)醫(yī)院，沒有半年的將

    養(yǎng)，休想出院。

    至于新月飯店，可能要推翻重蓋了，江湖事江湖了，尹關(guān)濤再不上道，也不

    可能叫條子來處理，這點(diǎn)損失他挑得起，只是尹無害老鬼不干心，發(fā)動了所有關(guān)

    係四處打聽，到底是同門哪位師兄師弟，或是師侄師侄孫，教出了一個(gè)不世弟子

    敢來燒他的新月飯店。

    東三省某處，啟御把一隻杯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