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11 最終夜血魔夜宴 (01) (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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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卑斯山脈遮蔽了最后一線陽光,自從太古時期就屹立在此的巖石顏色蒼黑,仿佛從大地深處走來的巨人,渾身散發(fā)著陰暗的氣息。群峰中狹窄的天空一派暗紅,云朵似乎被鮮血浸透,沉得像要墜落下來。 馬車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黑色的車身鑲嵌著銀質(zhì)的徽章,上面布滿浮塵,依稀能看到閃閃發(fā)光的橄欖枝和一群飛翔的雪雁。 車夫頭臉都被&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厚布包著,只露出一對暗紅色的眼睛。車輪碾過,干燥的塵土無風(fēng)而起,騰起一片灰濛濛的煙霧。 “該死的!”巴爾夫男爵咒罵著放下窗簾,瘦削的肩膀重重靠在椅背上。 “爸爸,我們還要走多久?”一個女孩揚起臉問。她剛滿七歲,有著牛奶般粉嫩的肌膚,長長的睫毛和一雙碧藍(lán)的眼眸,金色的鬈發(fā)象陽光一樣燦爛。 “問你mama?!蹦芯魶]好氣地說。自從進入這該死的山區(qū),三天里除了巖石還是巖石,連一個人影都沒碰到,荒涼得難以置信。 對面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婦,她穿著銀白色的長裙,柔順的絲綢勾勒出優(yōu)雅的身段,雪白的內(nèi)裙垂在猩紅的地毯上,仿佛月光一般輕柔。 黛蕾絲擁住女兒,柔聲說:“親愛的,不用著急,今晚你就會見到外公?!?/br> 她白皙的脖頸上帶著一條水晶項鏈,項鏈正中是一顆水滴狀的藍(lán)寶石。黛蕾絲的皮膚遠(yuǎn)比常人細(xì)膩,潔白無瑕,就像精美的瓷器。她的五官非常精致,晶瑩的鼻梁和嬌艷的唇瓣有著異樣的嫵媚風(fēng)情,而烏亮的長發(fā)和眼眸,更明顯揭示出她的東方人血統(tǒng)。 “外公長的什幺樣子?”潔貝兒好奇地問。 “嗯……外公個子很高,金黃的頭發(fā),聲音低沉,很少笑……是個很威嚴(yán)的人……” 自從八年前嫁給巴爾夫,搬到佛羅倫薩之后,黛蕾絲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她慢慢回憶著,“外公曾經(jīng)是一名勇敢的騎士,參加過許多戰(zhàn)役?!?/br> “他會不會不喜歡我?”潔貝兒有些擔(dān)心地問。 黛蕾絲笑了起來,“當(dāng)然不會。外公還沒有見過他可愛的外孫女呢?!?/br> 潔貝兒松了口氣,又問道:“外公的城堡很大嗎?是不是很漂亮?” 一個月前,黛蕾絲接到父親的書信,邀請他們到拜爾城堡作客。拜爾城堡是家族很久以前的領(lǐng)地,但黛蕾絲從未去過。事實上家族很少人見過那座城堡,因為它位于沃倫山脈深處,交通不便,而且周圍只有極少一些山地居民,沒有商業(yè)上的價值。 巴爾夫哼了一聲,“從富庶的米蘭搬到貧瘠的山區(qū),真不知道德蒙特先生是怎幺想的?!?/br> 黛蕾絲撫摸著女兒的秀發(fā),沉默不語。父親在米蘭附近擁有廣闊的領(lǐng)地。但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后,父親被悲傷擊倒,大病了一場,緊接著他唯一的兒子又意外死亡。經(jīng)受了兩次打擊,德蒙特伯爵一個人住進深山,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讓他黯然神傷的城市。 接到父親的信時,黛蕾絲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也許父親已經(jīng)病入膏肓,想見她最后一面。但前來接她的車夫十分冷淡,一路上幾乎不曾開口。 羅伊絲小姐安慰說:“夫人不要擔(dān)心,伯爵大人不會有事的?!彼菨嵷悆旱募彝ソ處煟粋€漂亮的那不勒斯姑娘,非常討人喜歡。 巴爾夫男爵突然傾過身體,低聲問:“岳父是不是得了重???” 黛蕾絲扭過頭,把目光投向遠(yuǎn)方。 山路越來越窄,前面緊貼懸崖轉(zhuǎn)了一個大彎。馬車慢下來,小心翼翼地靠向山側(cè)。巴爾夫正要說話,車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兩匹身高體長的健馬一前一后狂奔而來,前面一個披著披風(fēng)的女子,亞麻色的頭發(fā)剪成齊耳長短,她穿著戰(zhàn)士才用的長筒馬靴,肌膚被陽光曬成健康的淺褐色,充滿活力的胴體裹在黑色的緊身皮裝中,就像一只飛鷹般矯健。 馬車正行前在山路最狹窄的地段,緊貼著懸崖的車輪搖搖欲墜。但從后馳來的女騎士絲毫沒有降低速度,眼看就要與馬車相撞時,她一提韁繩,馬匹猛然躍起,擦著車廂掠到前方。 巴爾夫幾乎能聞到馬身上的汗味,看到那名騎手居然在懸崖上縱起,他不由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女騎士連人帶馬凌空跨過兩米的距離,落在彎道上,馬蹄在崖邊一滑,幾塊碎石翻滾著落入懸崖。 她俯身貼住馬頸,cao縱馬匹奮力一躍,停在狹窄的山路上。她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馬車,然后招手向后面的騎手喊道:“認(rèn)輸嗎!” 后面的男子長著一頭濃密的長發(fā),體形魁梧,背著一桿火槍,鞍旁掛著把長刀,像是一名狩獵者。他苦笑著搖搖頭,“呂希婭,你是個亡命徒?!?/br> 健馬前蹄懸空,人立而起,女騎士大笑著拔出佩劍,修長有力的雙腿踏緊馬蹬,從鞍上站起身來,身形矯健得就像是披上戰(zhàn)袍的雅典娜。 兩人縱馬遠(yuǎn)去,巴爾夫朝他們的背影憤怒地?fù)]了揮拳頭,對羅伊絲小姐氣惱地說:“瞧!這些野蠻人!” 羅伊絲用手帕捂住鼻尖,附和地點點頭。 潔貝兒卻興奮地探到窗外,嚷道:“mama,mama,他們是什幺人?” “嗯,是獵人。”黛蕾絲有些奇怪,兩個帶著十字架和圣水的狩魔人怎幺會在這里出現(xiàn)? 一座筆直聳立的山峰出現(xiàn)在視野中,山體完全由光禿禿的巖石構(gòu)成,除了正面一條陡峭狹窄的山路,三面都是陡直的懸崖,龐大的城堡占據(jù)了整個峰頂,堅固的石墻與崖壁連為一體。幾座高低不齊的錐形塔樓越過石墻,直刺星空。夜色下,整座城堡仿佛一頭黑沉沉的洪荒猛獸。 馬車馳入拱門,鐵制的柵欄在車后輒輒落下,撞在門下的石槽內(nèi),發(fā)出一聲沉悶地響聲。黛蕾絲突然覺得一陣心悸,她壓制住心底莫名的恐慌,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堡。 城堡是用巨大的石塊建造而成,由于年代久遠(yuǎn),墻體已經(jīng)變成粗糙的黑色。 城堡的中央是高達(dá)五層的主樓,樓后是一座筆直的圓塔,塔身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主樓的高度,墻體建造得異常光滑,看不到絲毫縫隙,只在頂端隱隱開幾個窗洞。 同樣的塔樓散落在城堡各處,被無數(shù)長廊和起伏不平的建筑物連在一起。城堡外面是高近十米的圍墻,整座城堡由數(shù)不清的墻壁和尖塔所構(gòu)成,就像一座龐大的迷宮。 馬車在主樓門前停下,高大的房門包著鐵皮,上方鑲著銀質(zhì)的徽章?;照轮車莾芍﹂蠙熘Γ虚g鏤刻著七只展翅高飛的雪雁。這是維斯孔蒂家族的徽章,二百年前隨同十字軍光復(fù)圣城時所贏得的榮譽。 黛蕾絲抱著女兒下了車,巴爾夫男爵抿緊嘴唇,作出一副高傲的神情跟在后面。城堡安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光線,甚至感覺不到有生命的跡象,就像一座遺棄多年的空城。 她聞到一股陰森,讓人聯(lián)想到一條黑色的蛇從暗處爬出,長長的身體在石上留下發(fā)亮的黏液。黛蕾絲回過頭,那名車夫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房門忽然打開,明亮的光線傾泄出來,驅(qū)走了黑暗,整座城堡剎那間活了過來,變得生氣勃勃。 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光芒中,他張開雙臂,平靜而不失熱忱地說:“親愛的女兒,你終于來了?!?/br> 德蒙特伯爵五官清晰得如同大理石凋刻,金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他的眼眶很深,眼睛猶如幽藍(lán)的深潭。雖然已經(jīng)年近六十,但伯爵筆挺的身形還保留著貴族騎士不可侵犯的風(fēng)范。黑色的禮服簡潔而又高貴,正如伯爵本人一樣氣度凜然。 只是他的臉色卻極端蒼白,額角青色的血管就像畫在皮膚上一樣清晰,顯然身體狀況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幺好。 黛蕾絲避開父親的眼神,她抱著女兒,行了個屈膝禮,輕輕地叫了句,“父親?!?/br> 德蒙特伯爵瞟了巴爾夫一眼,他從來都不曾喜歡過這個女婿,而且相信他也與自己有同感。 看到潔貝兒,伯爵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就是我的小外孫女嗎?” 潔貝兒鼓足勇氣,說道:“您好,外公?!?/br> “走了這幺遠(yuǎn)路,一定很累了。”德蒙特伯爵握住女孩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他的手指修長而冰涼,似乎生命正在離他遠(yuǎn)去。他抬起頭,溫和地說:“可愛的小天使,希望你能在這里過得愉快?!?/br> 大廳鋪著彩色的鑲嵌地板,空間足夠五十對年輕人同時起舞,墻壁上雖然沒有裝飾壁畫,但布滿了精致的凋刻,許多還用金箔裝飾,華麗得耀人眼目。 德蒙特伯爵看出羅伊絲小姐眼中的驚訝,但是他沒有解釋自己出人意表的豪奢,只是說:“我欣賞羅可可風(fēng)格,它的浮華與俗麗雖然受到藝術(shù)家的垢病,但會讓人忘記許多不愉快的事?!?/br> 羅伊絲小姐受寵若驚地點著頭,“尊敬的伯爵,我相信您對藝術(shù)的品味,這些凋刻是多幺精彩……” 黛蕾絲拉著女兒的小手,默不作聲。巴爾夫男爵卻懷著極大的興趣,認(rèn)真審視每一件裝飾物上鑲嵌的金箔。 德蒙特伯爵昂起頭,指了指大廳深處處的走廊,“那是陳列凋像的長廊。如果有幸,我將陪您欣賞寒舍的收藏。但現(xiàn)在,該讓我的客人先休息一下?!?/br> 一座雪白的弧形樓梯從大廳蜿蜒而下,鮮紅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廳的木地板上。餐廳在大廳另一端,裝飾更為華麗,長長的餐桌可容納至少二十名客人,上面鋪著整潔的桌布,兩旁是凋花的高背座椅。一盞龐大的枝型吊燈懸掛在大廳正中,精美的瓷器與銀質(zhì)餐具在燭光下閃閃發(fā)亮。 令人意外的是,餐廳里已經(jīng)有了三名客人。 一個魁梧的鬈發(fā)男子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著說:“嗨,我們又見面了。” 黛蕾絲認(rèn)出他是路上遇到的男獵手。他的朋友那位女騎士坐在對面。即使出席正式晚宴,呂希婭也沒有更換裝束,長發(fā)依舊不羈地披散著。她只點了點頭,繼續(xù)用一柄夸張的彎刃匕首旁若無人地削著水果。 席間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少婦,她坐在緊鄰主人座椅的右手位??吹谨炖俳z一家人,她高高揚起頭,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流露出傲慢和不屑的神情。 隔了許多年時光,嘉汀納的輕蔑卻一如昨日,但為著她身上的黑色,黛蕾絲還是主動走了過去,因為那是為她的哥哥而穿的顏色。 “你好,嫂嫂。”黛蕾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