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10 第04夜鷓鴣天 (01) (作者:天堂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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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長天出麗城,瀘沽湖邊柳青青。樽前一唱陽關(guān)曲,淚濕衣襟送君行。尋好夢,夢難成,兩地相隔天涯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陸青站在河邊,遙望著搖搖欲墜的夕陽,心里五味雜陳,那個狂熱的遙遠(yuǎn)年代讓自己的青春和熱血以及愛情都變成模糊的追憶了。 他攥在手里的那封信變得沉甸甸的,多少年了,那個鷓鴣叫得令人心酸的年代,在記憶的長河里,已經(jīng)泛不起多少浪花,可當(dāng)他收到這封來自遙遠(yuǎn)的瀘沽湖邊的信時,他的心震顫了,彷佛把埋藏在心底的記憶一起譜成一首浪漫的樂曲,使自己再一次跌入那火熱的年代而變得多愁善感,這也促使他下了最后的決心。 他拿出手機接通了刑偵隊長的電話,“喂,馮隊,宸風(fēng)集團最近風(fēng)聲怎樣?” “陸局,正在招工選秀,具體情況還在調(diào)查中?!?/br> “有消息說從云南搞來一批打工妹,可能存在容留賣yin。你趕緊讓內(nèi)線盯緊?!?/br> “是,陸局?!瘪T正良答應(yīng)著,趕緊收了線。 這些天,陸青組織刑偵大隊的干警正在對全市黑惡實力進行嚴(yán)打,不曾想那封信勾起自己多年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也正是這封信讓他看到了勝券在握。 宸風(fēng)集團是全市最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經(jīng)營著多家貿(mào)易、進出口公司,實質(zhì)上披著合法的外衣,搞走私、販毒,近幾年更發(fā)展到容留、逼迫賣yin,陸青曾幾次交手,都沒能占上風(fēng),更令陸青耿耿于懷的是,多年前,宸風(fēng)集團的孫天曾和他結(jié)過梁子,他伙同幾個小嘍羅輪jian了自己的發(fā)妻,最后卻讓小嘍羅出來頂缸了事。這些事每每提起來,都讓陸青恨得喘不過氣來,他收拾好那封信,麻利地坐上車,驅(qū)車直奔辦公室。 “小嚴(yán),你過來下。”那部紅色的內(nèi)部電話只有局里幾個人知道,當(dāng)然包括秘書嚴(yán)玲。 陸青放下電話,就聽到門響了一聲?!瓣懢??!毙?yán)英俊的面貌配上公安服裝,更顯得一副英氣勃發(fā).“你趕緊物色個裝飾公司,把杏園別墅的房子拾掇一下?!?/br> “是?!眹?yán)玲爽快地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青的發(fā)絲上留有一片枯葉。 “陸局,你”陸青抬起頭慈愛地看著她,“怎麼?” “你的頭發(fā)”她沒說出來,卻看到陸青低下頭,那片葉片夾雜在頭頂后的發(fā)絲間,趕緊趨步上前。 “又去河邊了?”嗔怪中帶著嬌媚,讓陸青的心一動。 輕輕地拿下來,放到辦公桌上,“我去了?!闭f著,小步跑了出去。 陸青暖洋洋地看著她英俊瀟灑的背影,嘴角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 宸風(fēng)集團的辦公樓內(nèi),孫天威嚴(yán)地坐在老板椅上,嘴里叼著那根永遠(yuǎn)不變的中華煙,悠閑地擺弄著精制的打火機.“你叫什麼名字?” “韓梅?!鼻由?,聽起來卻是讓人頓起憐惜之情。 孫天抽回擱在辦公桌上的那只腳,慢條斯理地,“多大了?” “18.”韓梅低下頭不敢看他。 “過來讓我看看。”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著韓梅清秀的輪廓。 韓梅遲疑著,膽怯地抬頭看了一眼,卻被一個保鏢推搡著走到近前。 “水靈靈的?!睂O天搓著她的下巴,端詳著,眼睛里露出色色的笑?!捌渌哪??” 保鏢一個立正,“其他的都安排在娛樂城里.”他搓著兩手,滿意地,“好,這個就留在我身邊?!?/br> 保鏢會意地想退出去,卻聽到桌上的電話鈴聲。 “喂孫總,我是大唐實業(yè)王昊。” “王總?!睂O天嘿嘿笑了一聲,“有何指教?” “不敢,聽說你弄了一批雛雞,莫非想獨吞?” “哈哈,你王老鱉就是耳朵長,他媽的今天上午剛到,你就嗅出味來了?!?/br> “呵呵,這樣的事情,誰不想占個頭籌,你他媽的真不夠朋友,怎麼?今晚不讓老哥嘗嘗鮮?” “那當(dāng)然,這頭水的東西,兄弟什麼時候忘過你,老地方。” “夠哥們!” 孫天撂下電話,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先帶下去?!?/br> 橫過腕子看了看那塊西鐵城表,已經(jīng)5點半了,便吩咐保鏢驅(qū)車去了母親的住所。一灣淺淺的河水,幾處兩層洋樓依稀點綴在山坡上,四周全是高大的參天樹木,倒是一處幽靜所在。 寶馬車停在門前的寬敞地帶,保鏢趕緊跳下車,打開車門,孫天從里面伸出頭來,被保鏢牽扶著走出來。 “你們回吧。”從喉嚨里擠出一句,便邁步登上臺階.“哥,你回來了?”孫偉聽到車門響,趕緊迎出來,笑吟吟地看著他。 孫天瞄了一眼meimei,已經(jīng)顯懷的大肚子越發(fā)顯得有點笨拙。 “母親呢?” “已經(jīng)在等你了?!泵佳壑幸唤z盈盈笑意。 后院竹籬旁,一座假山纏繞著藤樹,顯得清靜優(yōu)雅,假山之上流水潺潺,聽起來格外悅耳。 “媽”孫天看著坐在藤椅上的母親,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 “天兒?!蹦赣H孫鳳仙疼愛地看著他,“媽等你半個小時了?!?/br> “孩兒有點事,耽誤了。”孫天挨著母親坐下,“今天是您的45歲生日,孩兒記著呢。” “知道你孝順,小偉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彼f著,眼睛里充滿著無限慈愛,“只是她這個身子,媽擔(dān)心她累著?!?/br> “媽,沒什麼,女兒也沒做什麼,只是吩咐下人怎麼做罷了。”孫偉說著看了哥哥一眼,“孫天事務(wù)忙,脫不開身,也就不麻煩他了?!?/br> “謝謝媽和meimei?!睂O天端起酒杯,“媽,祝你生日快樂!” 隨著他的祝福,四周響起了悅耳的,天上地下彷佛湊出一道綿綿不絕的樂曲,讓人有置身于仙境一般。孫偉看著母親,眼睛里洋溢著一種幸福,三只酒杯碰在一起,琥珀似的葡萄酒蕩漾著,然后各人一飲而盡.“天兒,媽就你們這一對兒女,小偉的丈夫又遠(yuǎn)在邊疆,你們還得相親相愛,讓媽放心?!?/br> “媽,你就放心吧,我和meimei保證如您所愿,雖不能天荒地老,也要好的穿一條褲子?!睂O天斟了滿滿的一杯酒。 “胡說八道?!睂O鳳仙嗔怪著兒子的用語不雅,“媽知道你的心思,你和小偉好,這媽高興,媽看著你們倆長大的,你和小偉自小就知疼知熱,按說也應(yīng)該有個結(jié)果,只是你們兄妹之間要有個分寸?!?/br> “媽,我知道了?!睂O偉羞澀地低下頭.“媽,來,我再敬你一杯?!睂O天端起來,和母親碰了一下,一仰脖咕咚一聲咽下?!爸灰獘岓w諒我們的心意就行?!眱杀葡露?,他的話多起來,自然也有點放肆,“我和小偉,你也知道,要不是有您在,也許”他看了meimei一眼,眼睛里滿是溫柔,“今生不作比翼鳥,來生再做連理枝?!?/br> “沒正形!”母親的嗔怒讓孫偉的心里暖洋洋地,她知道母親早就看出他們兄妹之間的情誼,也一直暗暗地囑咐著,只是自己那一份心思就是放不下。 “哥,我們共同敬媽一杯?!睂O偉站起來,鼓鼓的肚子已經(jīng)頂?shù)阶雷又虚g.“好,媽接受你們的祝福?!彼拥卣酒饋?,臉紅撲撲的,根本不像四十多歲的年紀(jì).孫天也站起來,“祝媽身體健康,越活越年輕,越長越漂亮。” “哈哈”孫鳳仙爽朗地笑著,眼角的魚尾紋形成一道美麗的圓弧。 “坐吧?!焙韧炅艘槐?,她坐在藤椅上,身子自然地晃動著,一副安逸自得的神情,彷佛一世界的幸福都圍繞著她。 孫天夾了一筷子菜,遞給母親,“來,媽。”孫鳳仙眼露慈祥,幸福地接過來,看著兒子又夾了一塊,“來,小偉。” 孫偉微笑著,看著母親,沒動。 “吃吧。”她有滋有味地嚼著,似乎兒子的這一筷子菜勝過無數(shù)的佳肴美味。 孫偉這才伸過頭,讓哥哥送進嘴里.孫鳳仙安詳?shù)乜粗麄?,心底里忽然產(chǎn)生了一股沖動,如果他們不是兄妹,倒也不失為一對佳偶,只是這一份情意讓人看著辛酸。 “媽,你不祝福我們?”孫天放下筷子,眼光溜在母親的臉上。 孫鳳仙聽了兒子的話,身子往前探了探,“是得祝福,來,媽也祝福你們?!?/br> 孫偉端起酒杯等待著,孫天接過話頭,“祝福我們,恩恩愛愛,天長地久?!?/br> 孫鳳仙斜眼看了兒子一眼,“小天,媽知道你們都不容易,你父親死得早,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你們也都爭氣,孫家這一分家產(chǎn)已經(jīng)讓我滿足了,只是這些年苦了小偉,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什麼時候女婿退伍了,你也就有了歸宿。來,媽祝福你們家庭都幸福美滿,祝福小偉生個大胖小子?!彼戳藘鹤右谎?,“也祝福我們一家恩恩愛愛,天長地久。” “媽,你可有兩個女婿?!闭f的母親一愣,孫天卻笑著,“人家說閨女婿半個兒,我這一個兒不就是兩個閨女婿?” “你?越說越不像話,媽希望你這做哥哥的,永遠(yuǎn)有個做哥哥的樣子。來乾杯?!?/br> 孫天摟住meimei的身子,端起酒杯,“乾杯?!?/br> 孫偉任哥哥摟著,扭捏著端起酒杯。 市公安局三樓辦公室,嚴(yán)玲聚精會神地看著微機的畫面,監(jiān)視著來自不同區(qū)域傳來的資訊。忽然高頻里傳來馮隊的呼叫,“0,0,我是飛鷹,請回答。” “飛鷹,我是0,請講.”嚴(yán)玲拔下手提機,飛速地進入另一個房間.“陸局,馮隊呼叫。”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陸青接過來,“飛鷹請講.”“據(jù)內(nèi)線情報,目標(biāo)正在行動,請求指示。” 原本半躺著的陸青一下子振奮起來,“收線。” “是!”馮隊嚴(yán)肅乾脆地掛上,一如他辦事的風(fēng)格。 “媽的!”陸青興奮地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地踱著步,兩手不住地搓動著,顯得期待而又胸有成竹,看在嚴(yán)玲的眼里卻是一副欣賞的表情。 “陸局?!彼沽艘槐f過去,輕輕地叫了一聲。 “你沒走?”陸青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看得嚴(yán)玲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人家哪里能走?”在他的注視下,嚴(yán)玲不知怎麼的,身子扭了一扭,不敢看他。 陸青心里就癢癢的,嘆了口氣,“小嚴(yán),找對象了嗎?” 嚴(yán)玲賭氣似的,“沒.”“還沒物色到?”他像是很關(guān)心的,但聽在嚴(yán)玲的耳朵里卻刺刺癢癢的。 “我這輩子不找?!钡拖骂^,眼淚不覺就下來了。 端著杯子的陸青顯然察覺到嚴(yán)玲的不快,他想走過去安慰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背后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嚴(yán)玲的身段苗條,個子不高不矮,清秀的面龐顯示著有點棱角的輪廓,不剛不媚,讓人一見就滿心喜歡.這些年,她跟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無微不至地照顧,讓他時常心動,可一想到自己已有妻室,嚴(yán)玲又是市長的千金,他那剛剛有點松動的心,立馬就收住了。 當(dāng)他的目光貪婪地看著嚴(yán)玲那飽滿的嘴角時,他發(fā)現(xiàn)一絲亮晶晶的水珠從她的腮邊滑下來,怎麼?她哭了? 他的心一下子震撼了,雖說自己平常粗心大意,但&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從男人的感覺上,他知道嚴(yán)玲喜歡自己,這讓他打心里感覺到自信和喜悅。 “怎麼了,小嚴(yán)?!币豢|溫柔漫溢著自己的胸腔,讓他多年來在公安中形成的粗厲的性格得到了改變。多少年了,他再也沒體驗到這種感覺,那是只有在成熟的谷米地里,聽著鷓鴣的叫聲才有的蕩氣回腸的細(xì)膩情感。 嚴(yán)玲用手抹了一下,竟然聳動著肩膀抽泣起來。 陸青不得不放下杯子,走過去,“別這樣”他想安慰她,又不敢伸出手。 嚴(yán)玲知道他已經(jīng)站在身邊,乾脆輕輕地哭出聲。 陸青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自己有著常人不能有的控制力,可在這一刻,面對自己的下屬,他有點舉足無錯了。 輕輕地扳過她的身子,“看你哭得淚人兒似的?!彼χ?,看著她。嚴(yán)玲順從地被他樓過來,鼻翼翕動著。 看著淚光閃閃的嚴(yán)玲,陸青不由地伸出手,替她擦了擦腮邊的眼淚.“這麼大個人了,還知道哭?!?/br> 說的嚴(yán)玲噗嗤一笑,就勢偎在他的懷里,“還不是你。” “好”聲音從沒這麼溫柔過,“都是我?!?/br> “就是你,就是你?!眹?yán)玲乾脆撒起嬌來。 陸青以男人的胸懷承受著,心底里蕩起一絲甜蜜。 “別哭了。”以手輕拭著嚴(yán)玲眼角的淚,感覺出女人特有的甜蜜氣息。 “陸局。”嚴(yán)玲將頭輕輕地靠在陸青的懷里,夢囈似的說,“我愛你。” 陸青感到一股灼熱的幸福感覺窒息了他,手不自覺地?fù)Ьo了懷中的女人。“小嚴(yán)”他喃喃自語,“我怕”自己已經(jīng)是她父輩的人了,怎麼能輕易接受一個年輕女人的愛呢?再說她又是市長的千金。 “你不喜歡我?”水汪汪的眼睛里滿儲著柔情,讓人不覺起了憐惜。 “不不是”陸青趕緊否認(rèn),怕傷了他的自尊,“我已有了家室,和你父親又是至交”“我不管!”嚴(yán)玲果斷地打斷他,用手摀住了他的嘴,“我只要你愛我?!?/br> “傻丫頭.”他以父輩的語氣說,“到時候,你會后悔的?!?/br> 嚴(yán)玲眨著一雙大眼,無限深情地,“要說后悔,我怕這輩子錯過了?!闭f完輕輕地閉上眼睛。 陸青看著懷中的女人,原本在臉上輕拭著淚珠的手漸漸滑上翹起的嘴角,他感覺到嚴(yán)玲身子一陣顫抖。 “陸局?!备碜泳o緊地貼過來,陸青再也控制不住了,低下頭,用臉頰在嚴(yán)玲的發(fā)絲里輕輕地蹭著。 “陸青?!彪S著嚴(yán)玲一聲昵喃,陸青大膽地扳過她的身子,兩人的目光一接觸,陸青迅速地?fù)Ьo了她,跟著貼在了嚴(yán)玲的嘴唇上。 “啊”嚴(yán)玲顫抖著,像打擺子似的尋求著陸青那有力的親吻。 “小玲!”多年久違了的感覺,幾乎擊暈了這個感情空曠的男子,他再也沒有絲毫的顧忌,一任感情傾瀉、爆發(fā).兩個人彼此相擁相吻,急切地尋求著對方,將幾年的思慕之情盡情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