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5 第13夜山茶色的魅影 (10) (作者:抱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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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謙恭有禮的敲門聲引起顯嗣的注意。得到顯嗣允諾后,佐伯打開門,站在門前禮貌的向顯嗣鞠躬。 “顯嗣少爺,女仆服侍的時間到了。” 和昨天完全相同的時刻。雖然琴美已死,鞠也在今天被殺了,但是佐伯似乎不打算因此改變固有的習慣。 “請問少爺已經(jīng)決定好對象了嗎?” “不用了?!笨粗舨?,顯嗣只是不斷搖頭。 “今晚就算了?!?/br> “咦?” “我不需要這些服侍了。不只是今晚而已以后都不需要了。” “……顯嗣少爺?!?/br> “這是我所做的決定?!?/br> 佐伯似乎還想說什幺,但顯嗣馬上嚴肅的打斷佐伯接下來想說的話??粗@嗣的目光,佐伯緩緩的閉上眼,低下了頭。 “小的了解了。” “順便把那輛推車上的東西也一并處理掉,全部都要?!?/br> “……是。” “那幺,你今晚可以去休息了?!?/br> “非常的感謝少爺。那幺少爺晚安。” “嗯?!?/br> 再度的鄭重行禮后,佐伯便從房間離去,并順手帶上了房門。 聽著漸漸自走廊遠去的腳步聲,顯嗣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手機看片:LSJVOD.。他站起身來,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今天玲交給他的那個信封??粗欧饫锏臇|西,顯嗣又再度嘆了一口氣。將信封放回抽屜里,顯嗣整個人躺到了床上。 這天夜晚依舊難以成眠……就這樣,最后的一夜就這幺過去了。 翌日,顯嗣自房間透過內線通知對方到大廳中等待,而對方什幺話也不說就答應了。穿上衣服,把“那樣東西”給準備好以后,顯嗣就離開房間,朝大廳方向走去。 “坐吧。雖然現(xiàn)在是早上,不過我們還是先喝杯酒好了?!?/br> 請對方坐到了沙發(fā)上后,顯嗣便從餐具柜里取出酒及杯子,俐落的倒了兩杯酒。當對方拿起其中一杯時,顯嗣也跟著拿起另一杯酒,在手上輕輕的晃動把玩著。兩人不發(fā)一語的乾杯。 “……你心中大概也知道我這次想找你談什幺吧。” 品味著醇厚美酒潤過喉嚨時的觸感,顯嗣向對方開口。 “昨天一整夜,我反置思考好幾次。所得到的結論都一樣?!?/br> 對方只是靜靜的看著顯嗣。沒有畏懼,也沒有憤怒,平靜的有若一波秋水。 不過,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或許是已經(jīng)有所覺悟的關系吧。 “為什幺……你要殺害那兩個人呢?……佐伯。” 聽到主人叫著自己的名字,老仆只是淡淡的微笑。 “我之所以會這幺做,都是為了保護顯嗣少爺?shù)陌踩?。?/br> “把事情說清楚。” “在這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為什幺您會認為事情是我做的?顯嗣少爺是根據(jù)什幺事實而發(fā)覺真相的?”仍舊是那種平靜的語氣。顯嗣推斷出真兇的事實,似乎反令佐伯更加喜悅。 “現(xiàn)在仔細回想起來,其實,一開始時你就已經(jīng)告訴我自己是兇手了?!痹俣葒L了一口酒,顯嗣又繼續(xù)說道。 “那時候我因為太過震驚而忽略了一件事。為什幺你會一開始就知道琴美是死在浴室里的?當時你并沒說過你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響或是任何的尖叫聲?!?/br> 佐伯輕輕點頭,以眼神示意顯嗣繼續(xù)往下講。 “當時整楝屋子呈現(xiàn)一種密室狀態(tài)。所有的門應該都已經(jīng)上鎖了。但是……如果兇手真是屋子里的人,那他就不應該讓這楝屋子變成密室。按理說他應該設法布置成兇手已經(jīng)逃亡的樣子,才能夠避免嫌疑。何況兇手為了要砍山茶花樹,還特地先離開過屋子一次,等到事后才又再度將門上鎖。而這楝屋子的門都是無法由外面上鎖的。擁有這屋子所有鑰匙的人只有你。兇手是刻意去強調殺人者就隱藏在這個屋中的事實。” “……原來如此。” “宅第中的仆人被殺害,而且兇手還很有可能是這屋子里的人。這件事本身就可以算是一件大丑聞。尤其是對西園寺家這樣顯赫的家族而言更是不得了。要是這件事情公開了,就連我也會受到懷疑。偏偏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卻主張報警……這實在不像凡事以這個家族為優(yōu)先考量的管家會做出的決定?!?/br> “是的?!弊舨p輕的點著頭,微笑又變得更加神秘。 看著幾乎默認的佐伯,顯嗣心中反而感到為難。他這種反應……就等于代表著顯嗣的推測完全正確。其實在顯嗣的心底,很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你想要?!憋@嗣頓了頓語氣。 “你想要讓警察介入這整件事。按照常理來說,原本我應該站在主張報警的立場,而你則是站在堅持暗中將事情處理掉的立場上才對。但不知為何,你卻希望這件丑聞被公諸于世,讓身為主人的我因為這件事情掛上一個殺人嫌疑犯的臭名。至少這樣子……總比被人殺掉的好?!?/br> 佐伯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可能有某個人正在進行一件想要殺害我的計劃。你因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為了對我提出警告或者是想向這位陰謀者發(fā)出警告,所以就把琴美給殺了。” “這里和事實稍微有點出入?!弊舨皇堑膽?。 “不過這點我可以待會再解釋。請您繼續(xù)往下講?!?/br> 顯嗣微吸了一口氣。 “另外就是關于鞠的命案……這個部分就更簡單了。首先,你說你是因為聽到奇怪的聲響跑去查看,所以才會發(fā)現(xiàn)鞠的尸體的。但你的房間位于一樓,而鞠的房間則是位于二樓。當時正在和你通內線電話的茜,說她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這也就意味著,你在說謊?!?/br> “不過,我當時可是一直在和茜在交談。” “茜說過電話中途曾斷過一次線?!憋@嗣冷靜的指出疑點。 “鞠當時曾到茜的房間去過。據(jù)說是因為當時小夜傳話給她,說茜有事情而請她到房間去。茜本人則是對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記憶,兩人還為了這件事起了爭執(zhí),內線電話就是在這段時間中掛掉的?!?/br> “那是因為當時她們說了一些不大中聽的話,我為了避嫌所以才掛掉電話的。等到鞠離開后,茜又撥了一通電話給我,這次的內線電話是從她那里打出來的。” “就是這個?!憋@嗣終于露出笑容。 “當時茜想要再打一次內線電話到你的房間去。但是其實茜打過去的地方并不是你的房間,她當時其實是打到了鞠的房間里去。” 佐伯又再次輕輕點頭。 “你利用小夜,向鞠發(fā)出偽造的留言。這樣你就已經(jīng)可以預先知道鞠什幺時候會到茜的房間去。然后你就在這之前先對茜的內線電話動手腳。你把電話在中途切斷后,茜會因為不好意思而主動回電的可能性也都計算進去,趁鞠離開房間的時候先躲進鞠的房間,把鞠殺掉后,又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和茜交談?!?/br> 顯嗣站起身,拿起裝在大廳內線的話筒,朝佐伯的方向晃了晃。 “你房間的內線號碼是13.而鞠房間的內線號碼是17.對吧?” “正如少爺所述?!?/br> 佐伯點頭。顯嗣得到回應以后,拿起了話筒,將視線放在話機上。 “在屋中的電話全部采用按鍵式撥號。左上是1,右下是9.依照從左至右的順序,每行三個三個按鍵并列。不過……” 顯嗣放回話筒,慢慢回到佐伯面前,再度坐了下來。 “這其中或許有不良品吧,位于茜房間中的電話機按鍵,從1開始算,數(shù)字是由上往下排列的。在接完1后,如果按照電話上標示的數(shù)字接下3的話,不明原因的會變成按7……結果就接到鞠房間的內線上了。真是一架有趣的電話啊。” 看著露出苦笑的顯嗣,佐伯仍保持著微笑。 “其實你最擔心的一點,就是到底茜會不會按照數(shù)字盤上的數(shù)字按下話機按鍵。不過,茜在被鞠狠狠罵過之后心情應該會變得很差,這時她很可能會因為過度疲累而喪失平時的思考能力,那她按電話按鍵就很有可能變成單純的機械動作了?!?/br> “這一點,不知道是不是也在你的計算當中?” “這個嘛……少爺您認為呢?”佐伯微笑著不置可否。 “到底如何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果茜作證說明當她重新打電話時佐伯并不在房間的話,那你就脫不了嫌疑了……這樣子也沒關系嗎?” 佐伯只是和善的微笑著,并沒有答話。 “另外,你和鞠之間到底是什幺關系?你們連rou體關系都發(fā)生過了,為什幺你還要殺她?”聽到這項質問,佐伯臉上首度現(xiàn)出了黯然的表情。 “她是一位……十分不幸的女孩。”嘆了口氣后,佐伯回答著。 “她的母親以前經(jīng)營著一家小料理店可惜跟錯了男人。鞠的繼父,是個有戀童癖的性變態(tài),鞠是在一種充滿著凌辱以及暴力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br> “然后呢?” 這次換成顯嗣催促佐伯繼續(xù)往下說明。佐伯嘗了一口酒后,拿著手上的酒杯輕輕晃著圓弧。 “對于鞠來說,和其他人之間的暴力行為或者是rou體關系,是她唯一能夠理解的溝通方式。所以,為了設法走進那名女孩的心房,我只能選擇那樣做?!?/br> “她和你是怎幺產(chǎn)生關系的?” “我以前曾有過幾次機會在鞠母親那里做客。鞠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憧憬這楝大房子,對于只能待在店鋪二樓,每天度過聽著母親與客人間不堪的耳語,以及持續(xù)受到養(yǎng)父性侵犯生活的鞠而言,這楝屋子……老爺與夫人……以及顯嗣少爺所構成的家庭形象,就等于她心目中的理想藍圖?!?/br> “我和母親……還有那個男人?” 顯嗣歪斜的臉上盡是嘲諷的冷笑。當然了,光看外表,是無法得知內部實情的看來鞠是徹底的誤解了。 “就在不久之前,鞠的繼父死了。是被受不了長期家庭暴力的母親所殺的。不過,真相并非如此。事實上,是鞠殺了自己的繼父,而她的母親為了保護鞠才出面自首?!憋@嗣皺了一下眉頭。要做就要徹徹底底的乾,要不然就完了。說出這句話的鞠,臉上布滿了凄慘的神情。 “雖說并非親生的,但鞠仍是失去了父親,而自己的親生母親又進了看守所。于是我就請求老爺讓我接養(yǎng)鞠。如果能讓她待在這楝憧憬已久的屋子里工作的話,或許她心中的傷口可以慢慢愈合,另外也可以矯正她那種只懂得用性與暴力與人溝通的不良習慣?!?/br> “可是,鞠還是沒有改變?!?/br> 一回想到鞠曾用震動器玩弄琴美的那一幕,顯嗣不禁再度開始蹙眉。對鞠來說,那或許是她與人溝通的唯一手段吧?;蛘咭灿辛硗獾目赡?,就是鞠打算以那種方式,令琴美陷于自己的支配之下。 “命令琴美來殺害我的人,是鞠吧?” “是的……一開始琴美她拒絕了。畢竟她是那種絕不可能會主動想到要去殺人的溫柔女孩。但是……當發(fā)現(xiàn)顯嗣少爺對老爺有一股很深的恨意時,原本就一直愛慕著老爺?shù)那倜佬闹挟a(chǎn)生了絕望感。” “絕望?” “是的。琴美希望顯嗣少爺至少能夠為老爺?shù)乃腊У俊.吘鼓銈兪歉缸?,如果能這樣做,老爺一定會很高興的。但顯嗣少爺卻是如此的痛恨著老爺,因此她認為,這樣老爺在黃泉底下一定無法安眠的,所以。” “她想把心中對父親充滿恨意的我殺掉,讓父親獲得安眠……?” “……是的?!?/br> “為什幺?”顯嗣的語氣開始激動起來?!盀楹嗡龝δ欠N男人……?”看著佐伯的雙眼,顯嗣把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 “老爺其實并非不愛顯嗣少爺。就連夫人,他也是打從心底的疼愛。正因為這樣,所以在夫人去世后,老爺才會選擇在這楝屋子中住下來?!?/br> 顯嗣閉上無言的雙眸。 “鞠曾用文字處理器打了一封遺書,而且還讓我簽了名。鞠真正想要的,是這個家吧?” “是的?!被氐皆镜脑掝},佐伯面無愧色的點著頭。 “只要能得到這個家,自己就可以獲得幸?!洗驈男睦镞@樣深信著的?!?/br> 夢想一定會實現(xiàn)。鞠曾以無比的自信語氣說出這句話。 再不久,自己的夢想就可以實現(xiàn)……只要把顯嗣給殺掉就行了。 但是,最后鞠的夢想還是沒有實現(xiàn)。在殺害顯嗣前,鞠就先香消玉殞。而且,正是被在顯嗣眼前的這名男子所奪走的。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br> “少爺請說?!?/br> “你在這個家做事,已經(jīng)有幾年了?” “到現(xiàn)在為止……整整二十五個年頭了?!?/br> “在這之前你曾做過什幺?” “我原本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yè)?!?/br> “為何你寧可舍棄自己的事業(yè),也要到西園寺家里來做事?” “是老爺拜托我一定要留下來的?!弊舨治⑿α?。 “老爺真是一位不同凡響的人物。不但有遠見,而且心胸也很寬大。當時老爺甚至不惜委身下跪,就是為了能夠留住我?!?/br>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也想知道。” 顯嗣重新審視著眼前這位男人。佐伯輕輕點頭后,靜候著顯嗣接下來的疑問。 “你認為身為一位管家,應該為這個家盡心盡力到什幺程度?” “……關于這一點……”佐伯臉上仍舊笑容可掬。 “這就必須看當事者的態(tài)度了?!?/br> “為了保護主人的生命,就連必須犯下連續(xù)殺人案件也在所不惜?” “我并不認為這是愚忠。” “真的就只有這樣而已?” “請問少爺還有什幺疑問嗎?” “二十五年前,正好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對不對?” “是的。少爺正是在那一年出生的。” 顯嗣拿出他準備的那樣東西,丟到位于兩人面前的桌上。 那是一張大型信封,因為年代久遠而顯得有些泛黃。從厚度來看,可以確定里面幾乎沒裝任何東西。 “這個是不是當時所拍的相片?” “請問可以拿起來看嗎?” “請。” 獲得顯嗣的首肯,佐伯輕輕說了聲失禮,便將信封打開。他自里面取出一張照片,仔細的端詳著。 “哦……真是張令人感到懷念的相片?!?/br> 三宮玲以那把鑰匙打開銀行的保險箱后,從里面取出的就是這個只放了一張相片的信封。 “相片上的人是你和我母親另外還有剛出生的我。對不對?” “是的,少爺說得很正確。這是顯嗣少爺滿月時所拍的紀念相片,由于夫人的好意,我身邊也有一張完全相同的相片?!?/br>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幅親子圖?!?/br> “一名男性與一名女性,再加上一位小孩一起拍照,不管是誰看起來都會像家族吧?!?/br> “這是張很有意思的相片。我一開始看到時,還以為是合成的?!?/br> 顯嗣伸手從佐伯那里取回了相片,接著放在自己臉旁。 “我還想說到底是誰取得了我的相片,然后才作出這種東西的?!?/br> 佐伯不發(fā)一語。不過,仍舊保持微笑。 其中和顯嗣的母親以及剛出生的顯嗣一同拍照的那名男子。如果不知道這張照片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不論是誰應該會認為這是顯嗣與妻子一同所拍下的相片。 相片上那男人的長相和顯嗣是如此的酷似。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男人的頭發(fā)已經(jīng)顯得斑白……還蓄了胡……增添了幾分蒼老,但是如果仔細辯認,還是可以看得出這兩人之間的神似。 為何當初父親會對自己的妻子與顯嗣疏遠今天終于水落石出。 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其他男人生出來的孩子就算沒有確定,只要心中有這個疙瘩在,就不可能把這孩子當成親生兒子來疼愛的。何況孩子的父親,還是自己所看中,親手挑選出來作為管家的男人。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為這孩子的出生感到高興。就算明知心愛的妻子對這孩子充滿了親情,也是一樣的。 “關于剛剛琴美的事件?!?/br> 彷彿沒看到顯嗣拿在手上的照片,佐伯以沈穩(wěn)的聲調繼續(xù)往下講。 “其中有幾點和事實不盡相符的地方,現(xiàn)在我馬上為您說明?!?/br> “什幺地方跟事實不一樣?” “琴美的死其實是意外。”在苦澀的語氣中,佐伯閉上雙眼。 “當時我正設法說服琴美,打算令她改變心意不要對少爺下手??墒呛髞磉€是失敗了我們當時起了很大的爭執(zhí),等到我回過神來,才發(fā)覺琴美已經(jīng)被淹死在她自己所放的洗澡水中?!?/br> 如果按佐伯的說法那他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殺害任何人的意思。 他的出發(fā)點,只是為了要保護顯嗣。不過如此而已。 發(fā)現(xiàn)有人想謀害顯嗣的意圖,自己就無法對這件事置之不理。為了解救顯嗣脫離危險,即使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 這個……應該可以說是天性使然吧。 “顯嗣少爺?!弊舨畤烂C的看著顯嗣。 “我想說的話,全部就只有這些了。顯嗣少爺?shù)耐评韺嵲谑欠浅蚀_而且高明。不過,在少爺報警之前,我還有一件要事相求……請少爺允許我這最后一次的任性吧?!?/br> “你說吧?!?/br> “只要幾個小時就夠了??梢栽试S我利用一點時間,跟這長年相伴的老房子訣別嗎?” 顯嗣笑著頜首。 “反正今天的餐會也必須中止了。就隨你高興吧。不過……這也是我以主人身份所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br> “是的?!甭裣骂^后,佐伯站起身來。 “真的很感謝您,顯嗣少爺?!?/br> “佐伯?!笨粗磳⒆叱龃髲d的佐伯,顯嗣再度出聲叫住他。 佐伯停下腳步回過頭,朝著顯嗣微微低頭。 顯嗣吞了吞口水,百感交集的說出這句話。 “你真的……你真的是我的……” “顯嗣少爺,您是西園寺弓三郎老爺?shù)挠H生兒子?!?/br> 以相當緩漫,但極為堅定的語氣,佐伯僅回答寥寥數(shù)語。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顯嗣無言以對,只是會心的點頭。 連續(xù)數(shù)日的大雪,這天終于停了下來。 幾個小時后,一輛保持低調而刻意關閉警鈴的警車悄悄停到西園寺家前面。 便衣刑警一左一名走在佐伯身后,以上衣遮住他銬上手銬的雙手。 佐伯在走進警車前,又回頭望了一下顯嗣。 顯嗣靜靜地看著佐伯,佐伯也不發(fā)一語地看著顯嗣。 所有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 不過,還剩下一件事必須要趁現(xiàn)在馬上說清楚。 “佐伯?!?/br> “是。”聽到顯嗣的叫喚,佐伯微微低頭。 “請問有什幺事?” “我不會將這間屋子處理掉的。同時我也不會再另請新管家?!?/br> 顯嗣的這句話使得佐伯雙眼微睜。不過,他只是輕輕的笑著搖搖頭。 “……您大可以不必這樣。小的已經(jīng)將大半輩子都放在這楝屋子上了。這是我自己所希望的人生,所以小的并不后悔。而且……” 老仆的雙瞳在夕陽余暉下微微縮起,佐伯看著這楝屋子的輪廓,眼里閃著一種奇異的神采。 “或許我早就應該離開這楝屋子了。這個地方對我而言,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一楝被山茶花所圍繞的prigione.”“prigione……” 顯嗣知道這句話的意義。那是意大利語中的……“監(jiān)獄”的意思。 母親也是他也是。還有佐伯也是?;蛟S父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