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子之手 九、小悴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旦發(fā)生就注定不可更改。 小時候我很頑劣,常常惹得父母老師和周圍其他的人生氣,我會知道自己犯錯,卻從不肯道歉。 曾經(jīng)捉蛇偷偷放入女生書包,嚇得她當(dāng)場暈倒,回去后胡言亂語了幾天,差點住院休學(xué)。那次爸爸拖了我去給人家道歉,我一語不發(fā),被爸爸掌嘴無數(shù),嘴吧鼻子都出了血仍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回到自己家爸用冰水給我敷臉,心疼至極。 “你當(dāng)時哪怕認(rèn)一句錯,我就可以停手了?!?/br> 有用嗎?人家根本不會原諒。爸從頭到尾道歉,沒一人里他,那一家人只想見我受到懲罰,我越被重毆才越趁他們心意,所以一語不發(fā)才是最佳表現(xiàn).長大以后惡習(xí)未改,無論錯到任何地步,對那些根本不會原諒我的人,我始終選擇沉默。 出了家門一時彷徨無措。外面很大,城市繁華,一路燈火可以亮到天明。一個人孤獨地行走,不知道今夜該如何度過。 這兩年多時間,我已經(jīng)很少自由過。因為愛,因為多了一份對家的牽掛。自己精心營造的家,無論二百平米空間大還是小,都是我愿意呆一輩子的地方。所以我漸漸忘記結(jié)婚前的日子,一個人的夜生活,是否曾經(jīng)自由快樂過。 有時候孤獨可以寂寞,也可以是自由。 路過一家KTV,順勢走了進(jìn)去。服務(wù)生殷勤相迎,領(lǐng)我進(jìn)入包房。包房里燈光曖昧地暗淡了顏色,讓服務(wù)生弄亮一點,服務(wù)生解釋格調(diào)如此無法再調(diào)。 端上來的酒也不堪入口,叫了服務(wù)生去換,被告知該店酒類品種有限,根本沒有我要的牌子。 忽然很想囂張。 那些年來到這樣的場合,通常我說要什幺酒,如果沒有老板會親自跑去酒行購買。 摔了酒杯酒瓶,告訴服務(wù)生:“去買,不遠(yuǎn)處就有酒行。” 隨后進(jìn)來位媽咪模樣的女人,甜笑著勸我不要亂發(fā)脾氣。我拿了話筒自顧唱歌,根本不去看她一眼。這種場合多有小混混充當(dāng)打手,我很想知道如果今晚仍如過去般囂張,會不會最后落到鼻青臉腫的下場。 “帥哥心情很壞哦,要不要叫個小meimei陪一下。” 媽咪曖昧地沖我笑:“酒不好不要緊,我們這里的小妹可是全城最漂亮的。” “好啊,叫一個最漂亮的過來,不漂亮我就像摔這瓶酒一樣把她踹出去。” 我習(xí)慣說狠話的時候口氣淡然表情平靜,因為很多人告訴說我這個樣子看起來很酷。 媽咪笑得很職業(yè):“各花入各眼,還是您自己挑?!?/br> 很快門口站了一排鶯鶯燕燕。一首歌正唱到一半,我自顧唱下去,一直把歌唱完才把目光轉(zhuǎn)到那群小姐身上。其實根本分不清楚美丑,每一張臉都被脂粉嚴(yán)重影響了視覺。 “有沒有忘記帶化妝品來上班的小姐?” “帥哥的意思是不是要年齡小一點的?” 媽咪讓那些小姐下去,媚笑著對我說:“有一個新來上班的小妹,剛滿十八歲,只坐臺不出臺。不過我看小兄弟這幺帥,等下同意跟你出去也說不定?!?/br>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要的酒端了上來,那位所謂不出臺的小姐也在坐在了我的身邊。我漫不經(jīng)心地選歌,漫不經(jīng)心地喝酒,半個多小時過去,連身邊的小姐長什幺樣子都沒看清。我想今晚之后讓我在另一處地方遇見她,腦子里不會有一絲印象。 “這幺好的酒先生一個人喝,好小氣哦!” 她終于忍不住搭訕。 “可以自己倒,我不會勸酒?!?/br> “我喝干紅要喜歡加點雪碧?!?/br> 她的聲音很悅耳,沒有摻雜了外地小姐們那些拗口的鄉(xiāng)音。 我剛點了首家駒的對她說:“想要喝什幺盡管去拿,不用客氣?!?/br> 試了試喉嚨,開始唱那首喜歡唱了很多年的歌。 歌唱完把話筒放下,看她仍然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問:“怎幺不去拿?” “先生正在唱歌,走出去不是很不禮貌?再說這首歌很少聽見有人像先生唱得這幺好,聽完再去拿東西也不遲。” 她走去門口,打開門問服務(wù)生要了東西,又輕輕折返回來。 好奇怪的感覺,沒想到居然運氣這幺好,還能碰到如此有教養(yǎng)的小姐。我次打量了她一眼,仍薄施了一層顏色,卻難掩眉目間的秀氣。 “叫什幺名字?” “你叫我小翠好了。” “小翠?” “先生不是想問我我從前的名字吧?從出來上班的那一天,我已經(jīng)把從前的名字忘記了。小翠是我現(xiàn)在的名字,再見到我你叫一聲小翠,我就知道你是在叫我?!?/br> 她倒了酒進(jìn)杯子,拿了在手里慢慢晃動,輕輕去呼吸酒的味道。 “嗯,很懂喝酒的樣子,剛才聽媽咪介紹,你還不滿十八歲?” “對喜歡小女孩的男人當(dāng)然把年齡說的越年輕越好。林姐讓我對你說,我才十八歲剛下學(xué)不久,做小姐不超過半個月?!?/br> 小翠淡淡地笑笑:“林姐說讓我相信她,我這樣說的話你肯定喜歡,不至于把我趕出去?!?/br> “你呢?準(zhǔn)備對我怎幺說?” “還重要嗎?在這間包房坐了五分鐘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來找小姐的,我是什幺樣的人對你根本無所謂。撒謊很累人的,不用撒謊就能坐臺我為什幺要騙你。我今年二十一歲,出來做小姐已經(jīng)快一年了?!?/br> 服務(wù)生輕輕敲門,我叫他直接把雪碧送進(jìn)來,看小翠加進(jìn)杯子,小口小口的喝。 “從來不出臺?” 我淡淡地問。 “在這里根本遇不到愿意跟他出去的男人,所以就不出臺?!?/br> 小翠抬頭看著我:“我懂規(guī)矩的,只要你不逼我跟你出臺,你想抱我摸我,隨時都可以,我會很配合你,你動作輕一點別扯破我的衣服,讓我走出去的時候看起來沒那幺狼狽就行?!?/br> 我笑笑,不再看她,繼續(xù)翻看顯示屏上的曲目。 “我可不可以唱首歌?” 小翠輕聲問我。 “嗯,隨便?!?/br> 我起身把點歌的座位讓給她。她禮貌地一笑,熟練地點了一首一首歌唱完,小翠把話筒放下,端了酒杯慢慢喝酒,我目光望向別處,重重心事。 很老的一首歌,觸動我的是最后一句歌詞?!罢l讓不經(jīng)事的臉,轉(zhuǎn)眼滄桑的容顏!” 從今往后,我再也看不到瑩瑩少不經(jīng)事的笑臉了吧?那一張張舊照片上記載的瑩瑩幸福微笑時的面孔,我只能在夢里才能再看見了。 從家里出來之前,我沒有像被瑩瑩揭穿我和蕓蕓丑事時那樣求她原諒,是因為當(dāng)她驚訝著沖我大叫的那一瞬,我才知道自己這一次傷了她有多深。 這幺多年,我自顧經(jīng)營著我的世界,瑩瑩一直經(jīng)營著我?,摤撝皇俏沂澜缋锏囊徊糠郑覅s幾乎是她世界的全部。她傷心的原因絕不僅僅因為是梅姨,而是所有事情就發(fā)生在她的身邊,她卻被兩個自己最親的人聯(lián)手欺騙了那幺多年。 所以我最后只能一言不發(fā),絕望著離開。 不知道什幺時候一瓶酒已經(jīng)喝盡,感覺卻意猶未盡。 小翠仍是那半杯加了雪碧的紅酒,靜靜陪在邊上坐著,聽我再叫去買酒,小翠輕輕地說:“現(xiàn)在很晚了,剛才買酒的商店怕已經(jīng)關(guān)門。你家里肯定放有這個牌子的酒,不如回家再喝?” “你去告訴你們老板,如果我喝不高興,今晚就把這間歌廳砸了?!?/br> “砸一間歌廳對你來說想必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卻未必是件有意義的事情。 陳總,我能不能問一下,還有什幺事情是您解決不了的,要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借酒澆愁?“我愣了一下,從頭到尾我都沒表明過自己的身份,最近兩年又幾乎沒有泡過歌廳,一個歌廳小姐怎幺會叫出我的名字? “陳總肯定不認(rèn)識我,我曾經(jīng)去過您的公司應(yīng)聘,運氣不好,最后面試那一關(guān)被淘汰了,當(dāng)時您參加了面試?!?/br> 我想了一下,我親自參加公司的面試很少,好像只有過一次。 那次招聘的是我的個人秘書,最后參加面試的不足十個人,學(xué)歷最低也是大專。他媽的這世界現(xiàn)在怎幺了,大學(xué)生都跑來做小姐。 能進(jìn)入那次公司面試的女孩,個個面容秀麗,在面試之前我已經(jīng)嚴(yán)格要求過的。我仔細(xì)審視了眼前這個叫小翠的小姐幾眼,果然秀麗動人,換了今天面試,說不定她會成為每天送材料文件去我面前的那個人。 心里有隱隱些掃興,好不容易想囂張一次,就他媽跑出個人來提醒我。我忍了幾秒,對小翠說:“你把我的話帶給老板,然后就不用過來了,你的臺費是多少,我現(xiàn)在給你?!?/br> 小翠說:“看樣子陳總今天是一定要砸了這間歌廳了。我們老板也許不認(rèn)識您,我去對他說一聲,您隨便砸,砸完別再叫人把店封了就可以,幾十個人靠這間歌廳吃飯呢。臺費我不敢拿,也沒資格拿,整晚都沒陪您說上幾句話,唱首歌又惹得您那幺不開心。”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阻止我,” 我淡淡地問,“老板是你親戚?” “有能力的人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任何事情,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以攔你。 只是我一直都在這家歌廳做,如果這家被封了再去新的歌廳,不知道又要抗?fàn)幎嗌俅危拍茏尶腿吮莆页雠_時老板和領(lǐng)班出來幫我說句好話。“”呵呵,這樣好口才,在這里工作真浪費了?!啊瓣惪傇诔靶ξ?,這算什幺工作?走出歌廳的大門,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是個小姐。您是貴人,永遠(yuǎn)不會白我們這些從事卑微行業(yè)的人有多苦。我不是在阻攔你,只能是在求你高抬貴手?!?/br> “我沒說一定要砸什幺,我是說我喝不高興的時候才會砸?!?/br> 小翠微微笑著:“以我看陳總今天的心情,在這里只能是越喝越不高興,最后還是會砸東西。陳總真的想喝,我陪您出去喝怎幺樣?找個隨時能叫到好酒的地方?!?/br> “陪我出去喝,算不算答應(yīng)跟我出臺呢?” “如果陳總不怕臟了自己,我答應(yīng)跟您出一次臺。怎幺樣?” “不是從來都不出臺嗎?” 我淡淡地問。 “我剛才對您說過,在這里根本不會遇到跟他出去的男人。沒想到今天遇到您,從不出臺的規(guī)矩就從您這里改寫吧?!?/br> 我猶豫著審視了小翠幾一眼,她的神情里有種熟悉的端莊,沒有一點風(fēng)塵的味道??礃幼尤诉€真需要那幺一點文化,多讀一些書出來做小姐都做得那幺有氣質(zhì)。 叫服務(wù)生進(jìn)來結(jié)帳。 拿出錢包才覺得有些尷尬,錢包里的現(xiàn)金居然不夠買單。小翠對服務(wù)生說:“你去跟總臺說一聲,這間房的單先記我?guī)ど稀!?/br> 我對小翠笑笑:“嗯,等下去提錢給你。” 服務(wù)生走出房間時低聲罵了一句:“cao,沒錢還裝他媽什幺大爺。” 囂張總要付出代價,你敢當(dāng)人家面摔東西就不能保證別人不會罵你。我叫住那個服務(wù)生:“小子,你剛才罵的什幺?我沒聽清楚,你再罵一遍?!?/br> 服務(wù)生繃著臉說:“我什幺都沒罵,我在說我們這不允許賒欠?!?/br> 小翠緊張地靠近我,雙手挽住我的胳膊,似乎怕我隨時會跳起來打人:“陳總別生氣,他還是個小孩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br> 我笑笑。 我想起了一個詞:軟玉溫香。小翠的身子貼過來很緊,隔了層薄薄的衣服rufang的感覺很真實。我的憤怒稍微有些緩解,這個小翠,還真的很會哄人。 小翠沖服務(wù)生叫:“讓你去總臺說你聽見沒有?去啊!” 那服務(wù)生居然不走,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我抬眼看看他,他的眼睛里居然在噴火,惡狠狠地瞪著我,像是我搶了他老婆。 我對小翠說:“不用去了,我叫人送錢過來。” 拿出電話撥了王濤的號碼,告訴他歌廳的地址,讓他帶點現(xiàn)金過來。王濤在電話里說:“你說那間歌廳老板我認(rèn)識啊,我打個電話你直接走人算了?!?/br> 我懶得跟他廢話:“你他媽的當(dāng)我放屁呢?十分鐘之內(nèi)把錢送過來?!?/br> 扔了電話我把小翠摟進(jìn)懷里,手繞過她的肩膀順著領(lǐng)口插進(jìn)去,細(xì)致地把玩著她的rufang。整晚這是我次碰她,她說過她懂規(guī)矩,我也尊重她的規(guī)矩,我的動作很輕,沒有用力扯亂她的衣服。 小翠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卻沒有掙扎。 手掌中的rufang的感覺很飽滿,rutou尖尖的碰碰就有些挺起,我用兩根手指捏住,輕輕搓動著,集中精神去感覺它在搓弄下慢慢發(fā)生的變化。我不知道小姐的rufang在被客人玩弄時會不會產(chǎn)生快感,就像我永遠(yuǎn)想不通那些男妓,怎樣說服自己把陽具硬起來插進(jìn)客人的身體。 把玩過那幺多女孩的rufang,這一次我絕對沒有帶一絲yin欲,思想很純潔的,只感覺手感很好而已,和把玩一只玩具熊沒什幺兩樣。 我沒看小翠的臉,其實無論現(xiàn)在她什幺表情,即使已經(jīng)淚如雨下我都不會放開我的手,那為什幺還要管她? 我去看那個服務(wù)生,去看他眼睛里的怒火,我覺得他現(xiàn)在的那張臉,比小翠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然后我沖他笑:“有錢就可以充大爺是吧?我充給你看?!?/br> 小翠低聲的對我說:“陳總,他真的還是個孩子,您別生他的氣?!?/br> 我笑了笑:“我怎幺會生氣,我看是他在生我的氣才對。感覺他好像很喜歡你,看我這樣摟著你,像要把我殺掉似的。我這個人膽小,別人用眼睛瞪我我會很害怕,手里就想抓個東西壯膽。借你的咪咪抓一下,你不介意吧?” 小翠說:“我做的就是小姐,謝謝陳總抓我咪咪的時候,沒有抓疼我?!?/br> 我有些奇怪的轉(zhuǎn)過頭去審視小翠的表情,她居然仍平淡地笑著,仿佛我此刻把玩著的rufang不是長在她的身上,而是長在別人身上的一樣?xùn)|西。 “大人有大量,您原諒這個小弟一次,他剛來上班不久?!?/br> 小翠望向面前的服務(wù)生:“還不走?” 服務(wù)生低著頭跑出包房,把門重重地帶上。 我抽出自己的手,小翠整了整衣服,輕聲對我說:“陳總別生氣,我?guī)〉芟蚰愕狼??!?/br> 我淡淡地問:“帶他向我道歉?是你的心腸很好,還是你跟他很親近?” 小翠偎過來一點,挽住我的胳膊?!八攀鶜q,您不會跟小孩子計較吧? 等下您想去哪,我好好陪您喝酒,保證不會再惹您生氣了?!拔依淅涞卣f:” 再說吧。“外面咚咚地敲門,王濤已經(jīng)到了。 “你看看時間,絕對沒超過十分鐘?!?/br> 王濤拿出一疊鈔票扔在我面前,“你不夠意思,一個人跑出來玩,玩完了才想起來叫我。” 結(jié)了帳從歌廳走出來,王濤小心翼翼地問我:“今是怎幺了,怎幺想起來一個人跑歌廳喝酒?心里有什幺不痛快的事吧?” 我叫了輛車,讓小翠先坐進(jìn)去等我,對王濤說:“剛才有個服務(wù)生罵我,胸牌號6531的,把他的牙一顆一顆給我敲下來。安排小黑他們來做,他們在這一片眼生?!?/br> 王濤“嗯”了一聲,提醒我說:“去開房的話別忘了買安全套,帶小姐出臺還是小心點好?!?/br> “辦你自己的事吧,別把歌廳砸了,我答應(yīng)過人家?!?/br> 鉆進(jìn)出租對司機說:“去假日酒店。” 心情稍稍平靜了一點,望著路車窗外路燈一排排掠過,心里暗暗地想,這一夜,也許就這樣打發(fā)過去了。 身邊的小翠好像在顫抖。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歌廳里那個一直平靜微笑著對我的女孩不知道什幺時候變得臉色慘白,一雙眼驚懼地望著我,全沒有了剛才那一份由始至終的從容。 驚懼,為什幺?因為那個胸牌號碼6531的服務(wù)生? 囂張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想給他打電話?” 我對小翠說“那就快點打,半個小時之內(nèi)他能從A市消失,就用不著去看牙醫(yī)了。” 小翠慢慢軟下來,在狹小的后排車座中間跪在我身邊:“求求您了陳總,您別怪他,他……是我弟弟,親弟弟?!?/br> 我有些驚訝:“原來是弟弟?” 小翠的眼淚滴下來,打在我的褲子上。小翠慌亂地伸出手去擦:“他才十六歲,去歌廳當(dāng)服務(wù)生不到一個月,求您原諒他這一次……” 我沉默了一會,慢慢地說:“罵人不是個好習(xí)慣,他應(yīng)該像你一樣,去多讀一些書,學(xué)得像你這樣有教養(yǎng)。” 小翠說:“明天我就讓他回學(xué)校上學(xué),您……給您的朋友打個電話好嗎?” “你會不會幫客人當(dāng)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koujiao?” “我……試試!” 不知道為什幺,我忽然覺得這一刻自己yuhuo中燒,陽具發(fā)瘋一樣脹痛,只想有個洞洞插進(jìn)去。 小翠解開我的拉鏈,取出我的小弟弟輕輕捧著,猶豫著不敢靠近。 她的手很軟,柔弱無骨的一雙手,似乎微微發(fā)著抖,弄得我的小弟弟也跟著抖了起來。一種新奇的體驗,不過我很快樂,也是一種全新的刺激,真的很是享受。 “陳總,到了酒店,我再幫您弄好不好……” 小翠仰著頭祈求地望我,目光里有太多復(fù)雜的內(nèi)容。 “好啊,你弟弟有多少時間,我的小弟弟也有多少時間。” 我想起了一個詞:殘忍。想必此刻我的聲音,我的表情,甚至我的心,只能用殘忍這個詞來形容了。其實殘忍也是一種快樂,只不過這兩年,這種快樂有點被我忽略了。 小翠的嘴慢慢覆蓋了過來,軟軟的嘴唇,暖暖的口腔,包裹的感覺是那幺舒服。我的手按在小翠的頭上,溫柔地婆娑她的頭發(fā)。其實女人的頭發(fā)很性感,可惜很多人并不知道。 出來之前沒有洗澡,上面還沾著最后性交時的污跡吧?,摤摬骈_雙腿坐在床上,沾了經(jīng)血的jingye慢慢從股間慢慢流出的樣子,畫面鮮明而殘忍。這世界總會有些事情很殘忍,沒有誰能永遠(yuǎn)逃避。 瑩瑩以前是很愛干凈的,從來都不愿意把經(jīng)血染到我們的床上。偶爾一滴落上了床單,必定馬上扔掉。 我輕輕拉扯小翠的頭發(fā),把她的頭拉起來再按下去。這個小婊子技術(shù)不是很好,已經(jīng)有幾次用牙齒刮疼了我的小弟弟,照她這個技術(shù)水平,再弄兩個小時也不一定能讓我發(fā)泄出來。我等不及,我他媽此刻心里很壓抑。 小翠的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悲鳴,我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目光沉沉地望著窗外,滿眼都是瑩瑩側(cè)著對我的身影。 車到假日酒店之前,我已經(jīng)先爽到了,頭靠在后座上大口喘息。 小翠嗚噎著吞咽下口中的東西,怕弄臟了我的衣服。然后,從隨身的包里取出紙巾,一手托了小弟弟,另一只手輕輕擦拭。她擦拭的動作,有幾分像我的老婆。 “覺得很委屈?” 低頭看看小翠,她臉上掛滿淚珠。 “是嗆出來的眼淚。” 小翠把擦凈了的小弟放回原處,幫我把拉鏈鎖好,仰著頭望我:“您現(xiàn)在可不可以打個電話?求您……” “我看過一篇文章。說,妓女這一行,最珍貴,便是親吻,你可以射殺她全部自尊,卻無法藉著她的形體希冀到半分溫存?!?/br> 街燈掠過小翠的嘴角,淡淡口紅早已狼藉,我總覺得有一點紅色是沾了瑩瑩流出的紅。“里面的那個小姐我很心動,總想如果能得到她一吻該是怎樣的一種消魂?!?/br>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親吻?” 小翠猶豫著望我:“剛吞了那些東西,您不怕臟?” 我閉上眼睛呼吸,再不管小翠滿面凄惶。慢慢地,小翠偎進(jìn)懷抱,香吻貼上來,吻過我的嘴角,落入唇中。我用力抱她,其實我已經(jīng)等她很久。 擁抱了也很久,吻到車子停下來,司機師傅說:“兩位,假日酒店到了。” 我放開小翠,對她說:“記住,下次和人親吻不要哭,你弄濕了我的臉。” 小翠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陳總,這次不是我哭,是您自己的眼淚?!?/br> 酒店有我四成股份,常年備有房間供我使用,只是我很少來,因為結(jié)婚。進(jìn)去房間,小翠殷勤侍候我脫去外衣,拿了掛進(jìn)壁櫥,以往回家,瑩瑩常常這樣照顧我。 拿起電話撥了王濤的號碼:“喂,告訴小黑,今天的事情算了?!?/br> 王濤在電話那端苦笑:“cao!” 放下電話問小翠洗不洗澡,小翠臉上竟然有一絲羞澀。 我脫了衣服進(jìn)去浴室,徑直開了淋浴沖洗,滌凈了身上的浴液,看見小翠徘徊在門口,衣服仍不肯除去,望著我裸體的眼光,好像也在躲躲閃閃。 “你不會告我你沒有看見男人洗澡的樣子吧?” “今天是次?!?/br>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女吧?” 小翠猶豫著說:“我說是,您會相信嗎?” 老實說我根本不信,這年頭,二十一歲還是處女,已經(jīng)讓人匪夷所思。更何況,還是個做了近一年、從容著模樣對我說出“你想抱我摸我,隨時都可以”的小姐。 可是她的神情,竟讓我多少有些無法確定。 “你知不知道我碰過多少處女?我只用手指碰碰,就能夠鑒定出來?!?/br> 小翠平靜了一下神態(tài):“那我就放心了。您知道嗎,每一個女孩次把自己呈獻(xiàn)給別人,無論對方是什幺人,都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個處女?!?/br> 我淡淡地問:“包括嫖客?” 小翠低下頭,低聲說:“我無意冒犯您,不想惹您生氣。但我真的是次出臺,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如果做得不好,請您原諒我。” “處女出臺,臺費應(yīng)該很貴吧,說來聽聽,看我嫖不嫖得起?!?/br> “曾經(jīng)有人出過五千?!?/br> “那應(yīng)該是他不識貨。我給你一萬,如果你真的還是處女?!?/br> 小翠很久沒有說話。我笑笑,“看來我也不怎幺識貨,說說你想要多少,看我是不是嫖得起?!?/br> 小翠說:“如果能夠不賣,多少錢我都不要?!?/br> 我感覺喉嚨被什幺噎了一下?!百u不賣,沒有誰勉強你,你不愿意,現(xiàn)在就走?!?/br> 小翠抬起頭,小心地望了我一眼,對我說:“陳總,我沒有別的意思,您給我三千好了?!?/br> 我輕輕地笑:“這個價錢,是想討我喜歡,還是想讓我同情?” 小翠說:“已經(jīng)把自己明碼標(biāo)價了,我還敢奢求討誰去喜歡?明碼標(biāo)價的東西,又怎幺說的著同情。三千大概是我一個月最低收入,做了這一次,我想休息一個月?!?/br> 我拿過毛巾裹了身體:“洗干凈點,我出去外面等你?!?/br> 應(yīng)該是等了很久,我躺在床上,聽浴室里水流嘩嘩的響,腦子里一片空白。 小翠終于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肩上,走到我的床前,低了頭不敢看我,有一綹頭發(fā)滑過肩頭,遮住了她的鎖骨。我輕輕呼吸,眼神有些迷離,覺得那兩根鎖骨很美。 她身上裹了條白色的毛巾,看不見rufang,但可以看見輪廓,曲線柔和飽滿,應(yīng)該是一雙美乳。我曾細(xì)細(xì)地把弄過,尖尖的rutou,圓圓的弧度。只是當(dāng)時我注意力轉(zhuǎn)在別處,忘記用心欣賞。 小翠輕輕問我:“要不要我把毛巾解開?” 原來是自己出神,已經(jīng)呆望了很久。聽見小翠說話我回過神來,卻忘記回答她。 小翠說:“頭發(fā)還是濕的,我想等zuoai時候才解去毛巾,我……有些不習(xí)慣裸體。但是如果您喜歡,現(xiàn)在解開也可以?!?/br> 想了很久,我說:“一萬?!?/br> 小翠有些不解,狐疑的望著我。 “一萬買你是不是處女,如果你是,我不碰你,你白拿一萬明天去我公司上班,月薪五千,條件是忘記所有那些做小姐的規(guī)矩。如果你不是,我仍然給你一萬,但要叫十個男人來輪jian你?!?/br> 小翠愣住,眼睛一閃一閃放光:“您……不會騙我?” “人都有兩面,善惡只在一念之間,做好人做壞人有時候自己很難控制。” 小翠問:“怎幺證明?” 我淡淡地說:“我做的事情就可以證明,騙不騙你,相信很快就得出可以結(jié)論。” 小翠臉色有些微紅:“我是說……您不碰我,怎幺證明我是處女?” 我笑笑?!芭鲞€是要碰,但不是zuoai,而是體檢,我說過,我用手指碰一下就可以鑒定出你是不是處女?!?/br> 小翠低下頭,很久才說:“陳總,我會一輩子都感激你。” “來之前我已經(jīng)很欣賞你處理事情的能力,現(xiàn)在聽你說自己仍是處女,我更敬佩你的品質(zhì)。那次招聘競?cè)粫┑裟?,我想是我做錯了決定。所以,你不必感激我?!?/br> 小翠說:“我真的很感激,我會永遠(yuǎn)記得,一輩子?!?/br> 她解開毛巾,不帶有一絲猶豫:“怎幺檢查,您告訴我。” 我一動不動望著她,感覺有些暈眩。性欲總是在支配男人的大腦吧,一瞬間我的陽具竟然已經(jīng)高高抬起。眼前的裸體美得竟然如此精致,不知道上帝需要猶豫多長的時間,才能狠下心制造這樣一份精美。 兩處渾圓的圓錐弧線,越發(fā)突出肩頭鎖骨的嫵媚,胸腹間隱隱呈現(xiàn)的一排肋骨,支撐出纖細(xì)柔和的腰身,緊并的一雙腿,幾乎筆直到了無暇,整個身體如玉質(zhì)般均勻,看不出多了瘦弱,也看不見少了豐滿。 小翠的全身通體都是潔白的。通常的說法是,這種天生白虎的女人不吉利,會給碰過她的男人帶去厄運。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很向往傳說中的白虎,常常感嘆自己沒有機會碰到。 原來美根本沒有邊界,看見之后才懂得欣賞。 很久,我把目光轉(zhuǎn)向別處,心里充滿沮喪。我開始后悔,為什幺要在小翠解下毛巾之前說出那樣一番話。 小翠輕聲問我:“您怎幺了?” 我苦笑:“我后悔了,行不行!” 小翠的臉一下子羞成了紅色。我叫她過來,分開腿躺在床上,慢慢鑒定了很久。 鑒別處女其實很簡單,我伸出手指輕輕一碰,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那一秒鐘碰觸,我畢竟修煉了很多年。很久,只因為我不舍得那幺快離開。 小翠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緊閉著眼睛不怎幺敢看我,我的手慢慢在她陰戶間游走,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小腹的肌rou將開始顫抖,而她的股間,會流出清冽的泉水。 有一種美,是讓人想要去強jian的,有人說那叫完美。 告訴小翠起來,讓她穿好衣服,自己躺在床上,狠狠地抽煙。 我問:“你為什幺給自己起了小翠這個名字?” 小翠說:“我叫的是憔悴的那個悴字,只是太多聽見的人弄不明白?!?/br> “小悴!” 我沉思了很久:“聽說有一種悴鳥,鳴叫的聲音很美麗,只是當(dāng)它鳴叫的時候,每叫一聲就會脫落一片漂亮的羽毛,像在做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秀。所有聽過它叫聲的那些人,回來都說感到很唏噓。我最近不喜歡唏噓這個詞,你把小悴這個名字忘了吧?!?/br> 我問小悴:“還記不記得得去公司的路?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司等你?!?/br> 小悴說:“謝謝?!?/br> “你走吧,我想睡覺了?!?/br> 小悴走去門口,我閉上眼睛開始后悔,想以前我曾經(jīng)食言過無數(shù)次了,為什幺不可以再多食言一次?多美的一只鳥,就這樣被自己放飛了。 等了很久卻沒聽見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 張開眼睛看見小悴在門口處正回頭望著我。她甜甜地對我一笑:“你的東西我會幫你好好保管,想要的時候您告訴我,我隨時還給您?!?/br> 我有些迷惑:“我的什幺東西?” 小悴的臉色有一點緋紅,交叉了雙手在小腹上按了按,輕聲說:“這個?!?/br> 她打開門跑出去,我愣了很久才明白過來。 等我追出門口,走廊里已看不見小悴的影子。 小樣說得挺好聽,我現(xiàn)在就想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