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純陽之體
料峭春寒,初春的到來并未帶走幾分寒意。桃花枝頭仍然光禿禿的,徒留滿樹黑壓壓的枝杈,生生多出幾分凄涼蕭瑟之意。 時值日午,小鎮(zhèn)的街道也算熱鬧。無論是酒樓門前小二的攬客聲,還是沿路為生計而奔波的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都為這座寂靜的小縣城增添了幾分生機(jī)。 然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河縣的寧靜。只見十幾騎馬迎面而來,為首的女子身段苗條,眉目如畫,垂下的面紗遮住了不知有多驚艷的容貌,面紗外隱約可見那誘人的紅唇和雙眸里兩汪清澈的碧水,長發(fā)柔柔的垂下,精致的裙擺和半枚精美的玉佩隨身形而動。 她身后的女子全都做此打扮,一身白衣,神秘而又冷清,令普通百姓心生敬畏感。一身白衣,白紗遮面,定是那國師府的人。 一旁的百姓紛紛避讓,生怕惹禍上身。不過片刻,方才繁華的街道便剩下零零散散幾人。 不過這一切仿佛都沒有打擾到正在忙碌的夜嵐。 她蹲在小巷口處,正熟練的拿著小魚干逗弄一只純白色異瞳的長毛貓兒,貓咪全身雪白,前人稱呼其為尺玉霄飛練。微長的毛發(fā)柔軟而順滑,許是哪戶富貴人家偷跑出來的吧。 沉浸在擼貓世界中的夜嵐正散發(fā)著滿屏的愛心泡泡。 啊!貓咪真是偉大的杰作。濕漉漉的大眼睛,粉嫩的鼻頭,和山竹般的爪爪,時而高冷時而撒嬌賣萌,堪稱人間一大殺器。 街道上,為首的白衣女子望見這“溫馨”的一幕,目光透出幾分欣喜。隨即伸手輕點遠(yuǎn)處的夜嵐,“把人帶走”。 身后的女子侍從聽命后,瞬間翻身下馬,來到夜嵐身后,一記手刀敲暈了這衣衫襤褸的小女孩。 馬蹄聲漸遠(yuǎn),一行人離開了清河縣,街道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小乞丐的消失。如同一粒沙石沉入了大海,沒有掀起一絲的波瀾。 ... ...... ........... 還沒擼夠貓咪的夜嵐帶著一身的怨念,正躺在馬車上隨著馬匹一路顛簸。原本綁在她身上的繩子灑落在一旁,眼睛上的黑布反倒是方便了她的假寐。 最開始還有舒服的馬車可以躺,后面便被帶在馬上疾馳,幾日路程下來,夜嵐也多了幾分不滿。 殘陽如血,黑壓壓的叢林被甩在身后模糊不見,視野變得逐漸開闊。高大而冷酷的城墻包圍著一國最豪華的城池,它們?nèi)缇奕税懵柫⒅?,守護(hù)著一城的繁華與荼蘼。 白衣人一行終于趕在天黑之前進(jìn)了城,到了國師府,夜嵐便被關(guān)進(jìn)地下牢房中。 濕冷的地下牢房終不見天日,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在初春還散發(fā)著寒意。 她被關(guān)進(jìn)來時,牢里已經(jīng)有不少的男孩了,偶爾還有幾個成年男子。夜嵐還是第一個被關(guān)進(jìn)來的女孩子... 草野有傳聞:當(dāng)朝國師,面如冠玉,俊美絕倫,才華橫溢,卻是至陰之體,活不過而立之年,世間唯有純陽之體可解。 “jiejie,你抓個小女孩有何用?” 黛青搖搖頭低語道:“那小乞兒既無內(nèi)力護(hù)體,如何在春寒之天身著破衣而神情自若?”她輕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謹(jǐn)言慎行” “是...”一旁的白衣女子隨即低下頭,快步隨著黛青走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