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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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吃,你睡吧?!鳖櫻鄮f著,下了床,拎著皮箱,借著月光開門出去了。 沈聽白坐在床頭點了根煙,黑暗中他眉頭緊鎖,嘴唇緊抿,像壓抑著什么。等這根煙抽完,只聽幽幽地嘆息,他按開燈,從皮箱里拿出大衣。 顧燕幀穿著那身藍色絲質的翻領睡衣,坐在屋子庭前,地上放著的皮箱打開,滿滿一箱蘋果,他手里正拿了一個放在嘴邊啃呢,聽到動靜,鼓著腮幫子回頭。 沈聽白走過來給他披上大衣,在他旁邊坐下來。 “你,你怎么出來了……”顧燕幀太過詫異,說話都結巴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從沈聽白脖子往下看,睡袍微微敞開,胸膛半遮半掩,突然委屈起來。 “認床?!鄙蚵牥状蛉ぶ鴮W他說話,注意到顧燕幀皺起來的眉毛噘起來的嘴,挑眉道:“顧少爺,您又哪里不痛快了,干嘛這副表情?不歡迎沈某?” 顧燕幀嚼碎蘋果,哼了聲,“給我買的睡衣這么保守,自己穿的卻魅惑人心?!?/br> 沈聽白真以為顧燕幀這副表情是不歡迎他,原來是為這。他低頭笑起來,再抬眼問:“顧少爺,魅惑人心,沈某魅惑誰了?” “當然是……”顧燕幀一頓,他莫名覺得說出來太羞恥,臉皮子沒頂住,扭過頭不看他,“反正你就魅惑人心了。” “只有你看過我穿成這樣。”沈聽白指了指身上的睡袍,他難得起了興致,低聲問:“顧少爺是覺得我魅惑你了?” 沈聽白先是又揉又捏的玩他耳朵,現(xiàn)在還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調戲他,這是顧燕幀的第一個念頭。但是等等,只有他看過沈聽白穿成這樣?心神蕩漾,咧著嘴嘿嘿嘿地笑起來。 沈聽白那句話說完便后悔了,怎么聽都有點曖昧,何況他和顧燕幀發(fā)生過rou體上的關系,就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夜色溫柔,容易沖動,顧燕幀嘿嘿嘿地笑,他抿了抿唇,坐的板正,不說話了。 經過這出,顧燕幀更興奮,蘋果啃了一個又一個,地上一堆蘋果核。 “少吃點。”沈聽白瞥了眼他的肚子,想到把人半摟在懷里,掀開衣服時,那一抹春色。 顧燕幀把吃了一半的蘋果送到他嘴邊,“浪費可不是我的風格,既然沈大少爺開口了,那給你吃唄?!?/br> 沈聽白久久沒伸手,也沒張嘴。 “你嫌棄我!”顧燕幀拉下臉,兩條眉毛擰成一團,他固執(zhí)地不肯收回手,庭前的燈在頭頂落下,兩眼異常明亮。 沈聽白嘆了聲,他在曲曼婷小姨家,連顧燕幀剩下的面條都吃了,再吃個剩下的蘋果,也算不了什么,就著顧燕幀的手咬了一口蘋果??诟泻芴穑埠芏?,就是不知道顧燕幀的口水沾上去多少。 顧燕幀問他:“甜嗎?” “甜。”沈聽白點頭。 顧燕幀笑起來,喂著沈聽白把這半個蘋果吃完。夜深月明,他看著沈聽白眉眼柔和,本就躁動的心,越演越烈??伤氲竭@副表情的沈聽白,曾蹲下來為曲曼婷處理傷口,夾雜著隱忍的疼惜。 ——你到底喜歡曲曼婷什么? 沈聽白太愜意太放松了,甚至坐著就想睡覺,恍惚聽到耳邊這句話,他不確定地問:“你說什么?” “你圖曲曼婷什么?”顧燕幀在山南酒館想過這個問題,也想過答案,得出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聽白沉默了。 在他眼里,曲曼婷骨子里就是個小痞子,跟流氓一樣。可他喜歡。若說喜歡什么,圖她什么,說來簡單。在他們家里最落魄的那段時間,爺爺去世,生意失敗,叔叔們忙著分家產,家丑外揚還上了報紙。那個時候他上中學,同學們在背后指指點點,曲曼婷沒桌子高呢,拿著她爸練氣功的大刀,堵在他們學校門口,要把那些取笑他的同學大卸八塊。挺小的一個人,被一群人圍著看,還靈氣活現(xiàn)的,可愛的很。他最喜歡那個時候的曲曼婷。 這個時候,顧燕幀問,卻是不太愿意提起。收拾了地上的蘋果核,拎著皮箱,他說,顧少爺該回去睡覺了,便率先走了。 顧燕幀頓時后悔哪壺不開提哪壺。到了屋里,燈沒開,他借月光走著,又在沈聽白床邊停下,“我認床。” “所以呢?”沈聽白問。 “我要試試這張床。”認床可真是一個完美的借口啊。 沈聽白哪會不知道他想什么,作勢要下去。 “這張床這么大,一起睡算了,你再下來多麻煩啊?!鳖櫻鄮焓謹r住他,把沈聽白往床上一按,自己也滾上去。 下個床能有多麻煩,就是想一起睡,沈聽白無奈,動了動身,往旁邊挪了挪,默認了顧燕幀的行為,真是昏了頭。 顧燕幀倒也識趣,乖乖地躺著,在中間空出一些位置來,沒挨著沈聽白。這人能再和他一個屋子,就是最大的幸運了,一張床做夢都要笑醒,不挨著就不挨著吧。他這么想著,這還沒做夢,就捂著嘴偷笑起來了。 顫動從薄毯上傳來,沈聽白無語,“顧少爺,您真的該睡了,偷笑不會讓你明天很有精神?!?/br> 明天有沒有精神不知道,顧燕幀現(xiàn)在很有精神卻是真的,說話還帶著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偷笑了,本少爺想笑就笑,用得著偷笑嘛?!?/br> “那沈某想知道就知道,用得著告訴你原因嗎?”沈聽白背對著他,有股轉過去看看這個少爺是何表情的沖動。但顧燕幀太過鮮明,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到他。 顧燕幀被嗆并不惱,反而笑的更歡,笑的暢快,布滿整間屋子。 沈聽白被感染般,也跟著笑,低而輕緩。突然,他說:“顧少爺,以后就這樣笑著吧,別再像今天這樣哭了?!?/br> 說好的下了車誰也不許再提呢,顧燕幀想到他對著沈聽白哭的樣子,又難為情了,小聲嘟囔道:“那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不搭理我?!?/br> “因為誰也不要再哭了。”沈聽白承認,剛認識顧燕幀那會兒,心里的趣味,就是看著這個少爺從云端摔到泥地。 而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種人,生來便不受拘束,一生瀟灑自由。即使身處最動亂的時代依舊可以保持真我,看似吊兒郎當實際上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會以最舒服的姿態(tài)去尋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倘若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大概就是驕陽吧。 早一分的朝陽太涼薄,晚一分的夕陽又太沉重。 只有驕陽正好,熾熱而又耀眼。 顧燕幀就是這樣的人。 他想,這個少爺啊,就該站在云端。 沈聽白真怕他哭。 哪怕云端坍塌,也要用雙手把他托住。 顧燕幀想了許久,委屈巴巴地說:“沈聽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覺得一個大男人哭著很惡心啊!” 沈聽白皺眉,“不是。” “那你為什么反復讓我別再哭了?!鳖櫻鄮谲嚿闲帕怂?,現(xiàn)在就半信半疑了,覺得沈聽白肯定是嫌棄他了。 沈聽白只是心口沉甸甸的而已,他想讓自己好過點,他說:“顧少爺,還是笑著比較適合你?!?/br> 顧燕幀愣了愣,咧著嘴笑了,“什么啊,原來你是被本少爺笑著的樣子迷倒了?!?/br> “是是是,顧少爺說的是?!鄙蚵牥走B連附和。 “那你以后別再不搭理我?!鳖櫻鄮D過身,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背,“你答應我,我就答應你?!?/br> 不讓他哭是為他好,還要和他做交換,沈聽白揉了眉心,“好,我答應你?!?/br> “那拉鉤?!鳖櫻鄮斐鲂≈浮?/br> 今晚月色太美,可以昏頭,沈聽白轉過身,伸出小指,和顧燕幀拉鉤,放下時,他覺得這昏頭昏的也太徹底了些。 晨光熹微。 浪潮不斷拍打著海岸,遠處傳來幾聲海鷗的啼叫,一晚安眠,安靜的早晨顯得格外美好。 沈聽白醒來,發(fā)現(xiàn)懷里窩了個人,瞇著眼看他。 顧燕幀睡的香噴噴,一雙天生的笑眼仿佛還殘留著微笑的弧度。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他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使得他白日里的玩世不恭全都褪去了,整個人都變得寧靜安詳了起來。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在對方臉上停留過長,沈聽白動了動身,準備起來,卻在下一刻僵住。 顧燕幀的頭本就在他胸口,側著臉,這么一動,誤打誤撞的,嘴唇蹭在了下巴上。 沈聽白過半晌緩過來,躺平,把顧燕幀的頭挪走,這才起來,掃了他眼,摸了摸下巴。 直到臨走,沒追究兩個相隔的人是怎么睡著睡著就抱在一起的,沒提那個意外。 海邊的清晨最是令人愉悅,只是除了眼前的景象。 昨日拉風的敞篷車和黑色轎車,如今卻變成一堆廢鐵,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群惡霸干的。 沈聽白的眉眼驟然沉下。 黃松看著損毀的車陷入沉默,隨即開口道:“顧燕幀,都是我……” “你什么啊,又不關你的事。”顧燕幀本來心情很好,他和沈聽白在一個床上睡了覺,又穿著沈聽白給他買的衣服,白襯衫,外罩棕色馬甲,頭發(fā)斜梳,看著別提多盤正條順?,F(xiàn)在他心愛的車成了這樣,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安慰黃松。 黃松的姐夫考慮要不要報官。 “可是咱們無憑無據的……”黃松的jiejie說。 顧燕幀打斷她,懶洋洋道:“需要什么證據啊,到時候我給你個聯(lián)系方式,你就說這車,是顧宗堂的車,讓他們看著辦?!?/br> “jiejie,你別怕,他爸是特別大的官,就這兒的小官都害怕的那種?!鼻每闯鳇S松他姐不想報官也不只是無憑無據,更多是害怕那些惡霸們事后報復,可顧燕幀不按套路出牌,壓根不需要證據,抿著唇笑完,又說:“現(xiàn)在的關鍵是,咱們今天,怎么回去呢?!?/br> 顧燕幀搭上旁邊的沈聽白,“這不有沈大少爺嘛?!?/br> 曲曼婷不愿意就會反對,不說話大概是默認了。 沈聽白讓人開來一輛車,在下屬走時,對他們點了點頭。 這次連話都沒說,奔子心里門清,他家大少爺?shù)囊馑荚倜黠@不過,把弄壞車的人找出來做了。這些惡霸真是沒長腦子,昨天老大斷了一條腿還沒有覺悟,竟想著報復。這下好了,見閻王了。 “小松,我說咱們就坐這車走,這車好,有篷?!鼻谜媸且粋€小機靈鬼,招呼黃松把行李往車上搬,拎著裙角率先擠進了車門。 “曲曼婷,你說我車傻我還沒給你算清楚呢!是不是又搞事!”顧燕幀故作惱怒,從沈聽白手里拽過車鑰匙,扔給黃松道:“我才不和你坐一輛車。有篷怎么了,一會兒哥的車,不知道比你快多少倍。” 黃松可不管什么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了,拿了車鑰匙美滋滋,這又是他開車的節(jié)奏啊。 曲曼婷想和顧燕幀一起,就是這會兒低不下頭,沒有接話,坐在車里撩著頭發(fā),整理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