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偵探已經(jīng)看到了結(jié)尾。卡娜將它放回書架，饒有興致地挑選下一本適合醞釀睡意的書籍。

    母親生前是家，藏書頗多，狩獵也廣，來書房探尋新讀物的卡娜從來就不會失望而歸。不過這次，她卻瞄準了一本早就爛熟于心的書——。

    鬼知道她為什么非要選這種充滿童真的老派故事集，還專門翻到那篇人外鼻祖。

    但同樣的故事在不同心境下，感覺是真的不一樣。六歲時，她鄙夷人魚公主那無人知曉的犧牲，現(xiàn)在卻覺得對方真誠善良又可愛，簡直比家里那條要好上千萬倍……

    一覺睡到天亮，卡娜打開衣櫥，挑了件咖啡色的羊絨連衣裙穿在身上。行動間，纖細的小腿隨著裙擺蕩漾而時不時露出一截，里面沒穿襪子，光滑白暫。

    她其實不怎么喜歡裙子，覺得活動起來不方便，買的也少，冬裝里更是沒幾條，但今天卻不得不翻出來穿。這也是卡娜為什么不在昨天順便把小腿傷口也解決掉的原因——她總不能當著對方的面脫褲子。

    銀白色的金屬鐐銬將小T的手腕磨出了一圈紅痕，雖沒蹭破皮，但淤血挺嚴重?？葋淼皆∈?，解開鐐銬，突然就覺得沒必要再進行這種囚禁式管理了。

    “天天待在這兒會不會無聊？你可以去客廳玩，不過供你使用的水只有這里才有。”說著，她拿了條嶄新的浴巾放到浴缸旁邊，“出來前記得給自己擦干，我可不想天天拖地?！?/br>
    “是獎勵嗎？”小T欣喜地彎起了眉眼。

    “當然不是，小傻瓜?！彼恍嫉睾咝?，“我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鳥，它因為長期關(guān)在籠子里而變得厭食消沉，沒過多久就死了。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那樣，畢竟異生物的研究價值可比一只鳥要高得多?！?/br>
    “……這樣?！彼男θ萋淠聛?，半垂的眼眸中，似有星光悄然隕落。

    卡娜移開視線，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我站進浴缸？”

    “不太好，那樣會弄濕裙子。”

    “沒關(guān)系，反正完事后就換下來?！?/br>
    聽到這里，他終于又露出了一點笑：“所以，你是專門為我打扮成這樣的？”

    卡娜不置可否地聳肩：“算是吧。”

    “很漂亮?！?/br>
    “......謝謝？”

    談話似乎被他帶進了奇怪的氛圍里，卡娜站進空間擁擠的浴缸，提著裙子坐在邊沿感嘆，“你這樣的，在發(fā)情期應(yīng)該不缺雌性吧？”

    小T無辜地歪了腦袋：“嗯？什么意思......沼澤里沒有我的同類。”

    “哦，是嗎?！?/br>
    “或許你可以做我的雌性?！?/br>
    卡娜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他：“我們生殖隔離，而且還有血海深仇。”

    小T的眉毛耷拉下來，神情很遺憾。

    “好了，讓我們進入正題吧?！彼龑⑹軅男⊥壬斓剿麘牙铮掳蛽P了揚，“舔?！?/br>
    “你這樣子，我會害羞……”小T捧住她的腿，手指不敢用勁，臉頰紅通通的，“可以將舔改稱為治療嗎，我的用意沒那么不堪。”

    槽點太多，卡娜一時不知該從哪里開始反駁。她想了想，最后圖省事地妥協(xié)道：“知道了，儀式感是吧。那么請您為我進行治療?！?/br>
    縫了針的傷口說實話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浴室內(nèi)的兩位都不介意。一個沒良心，一個沒底線。

    “會痛嗎……”小T將女人的左腿架在肩膀上，低頭舔舐，時不時投來一瞥，眼尾帶鉤子。

    魚腥氣的后調(diào)似是帶著些甜，在充滿芳香的浴室里不算太糟糕。他的舌頭軟滑尖細，口水渡到舌尖時有幾滴墜落下去，掉進了浴缸，莫名有些色氣。

    裙子已經(jīng)被浴缸里的冷水沁透了，如同第二層皮粘在腿上，讓她的輕顫無所遁形。

    人魚嗅到了一些信號。

    “想再來點別的??？”他還是溫溫軟軟的語氣，一只手卻不老實地摸進了裙底。

    卡娜皺眉：“你非要把自己往死了作賤？”

    “......”

    大腿內(nèi)側(cè)突然傳來刀劃般的刺痛，她倒吸一口涼氣，警惕地怒瞪對方，卻見他縮回手舔掉指甲上的血絲，用一臉做錯事的表情依偎過來。

    “一個不小心，對不起?！庇懞玫男θ菀驗槟樕系谋〖t而顯出幾分媚態(tài)，他盤著尾巴跪坐在浴缸里，雙手乖巧地放進女人掌心，對著她的脖子吹氣，“你剛才沒有拒絕。”

    他的視線緊緊纏繞，比人類更寒涼的呼吸噴灑在喉嚨上，附著不去，比親吻更像親吻。

    小腿肚上的傷痕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光滑如初，他卻不肯拉下裙擺，反而試探性又往上推了推，露出瑩白大腿上紅腫一道的血痕，和陰影中半露半藏的私密地帶。

    “我聞到了，你在動情?！彼穆曇粑舱{(diào)帶翹，可愛又頑皮，似是有幾分得意。

    漂亮的孩子總是會多得一些縱容，他的一切嘗試都恪守尺寸，因此并不容易招致反感，非但如此，而且還會誘使別人跟著他的意愿走，偏離原有的航線。

    一個天生的情感捕捉專家，卻又時常表現(xiàn)得質(zhì)樸純真。

    不得不說有些難辦。

    卡娜審視著面前這條人魚，默默心想，如果在十年前相遇，相信他一定會成為自己情竇初開時節(jié)最為綺麗的夢。

    小T久久等不來回應(yīng)，有些懊惱地皺起了眉，然后抓著浴缸邊沿，撐高上半身一口啾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顯然不知道如何親吻，連啵的一聲都發(fā)不出來，只是直白地壓了下嘴唇。結(jié)束后嘴巴依然撅著，眼神期待，似是在等待褒獎。

    從沒見過這樣的。

    ……蠢死了。

    卡娜莫名生出一股子煩躁，想好好對他進行鞭策教導(dǎo)。但這種想法終歸不會表現(xiàn)出來，她在浴缸中站起身，只是平靜地抹掉臉上的水?。骸皼]有下一次?！?/br>
    “你不喜歡？”

    她沒有回話，提著濕裙子轉(zhuǎn)身離開。情動氣息本就清淡，女人的離去，讓一切仿佛遐思幻想般化作了泡影。

    “……”

    人走得雖然不留情面，但燈卻沒關(guān)，門也沒鎖?？傮w來說算是個改善。

    人魚卸下偽裝，眼里寫滿算計，再不復(fù)方才的單純無害。

    “……不難?！?/br>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慢慢握緊成拳。

    ＊

    這天晚上，卡娜用跳蛋疏解了四回才將小腹內(nèi)的邪火泄干凈，事后抽了一根煙，莫名其妙又來了感覺……

    她將這一切歸結(jié)于空窗期太久，并開始考慮要不要再買些“新型玩具”。

    登陸到那種難以啟齒的購物網(wǎng)站看了眼，好物推薦不是什么“雙頭小貝殼”，就是什么“吹水小海螺”。

    卡娜：……

    還是算了吧，家里不需要更多水產(chǎn)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