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fù)(修)
紅發(fā)花妖攬下過錯,蒼澤也沒法再說些什么。 只是,他嘆息一聲:“有多少人被那個子矜蒙著去修了那劫掠的功法?” 藍發(fā)花妖說:“也沒多少,無非就是那幾個復(fù)仇心切的人類修士,妖族的我們說了幾句也就不執(zhí)著了?!?/br> “妖修在壽命上長過人類修士,有些事也容易看得開,”紅發(fā)花妖補充道:“而且,妖類對于貞潔并不看重,縱然可惜自己的元陰被別人奪去,也不至于拼上前途修為去報復(fù)。” “不多就好,但只怕那些人的因果也盡皆算在你們頭上了?!鄙n澤心里松了口氣,他還是很重視花妖的。在花妖有了開創(chuàng)攬芳谷的念頭的時候,他也曾阻攔過,只因這實在太過困難。如今看花妖竟然用這種莫名其妙的借口破了自己當初立下想要拯救被迫害的爐鼎的誓言,只覺不妙。 若是讓蒼澤的胞弟來看,只怕一眼就知道花妖們?nèi)缃裣萑肓艘粋€劫。所謂劫難就是莫名其妙、憑空而生的,也是任何修士最懼怕的一道難關(guān)。如果說心魔、心障有跡可循,那劫則是無跡可尋。 這也可以解釋為何立下庇護誓言的花妖,會做出這等出爾反爾的行為了。 蒼澤雖然覺得不妙,但卻有一種隱約的感覺這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他有心再說幾句提點一番,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藍發(fā)花妖看蒼澤不在教訓(xùn)她們,方才松了口氣,趕忙借口有事拉著半身走了。 蒼澤抿了口泉水沏泡的靈茶,才對谷雨說:“有沒有覺得不對?” 谷雨也能隱約覺得有些哪里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只能點點頭。 “她們雖然同株并蒂,但修煉的功法截然而反。還未曾向你說清楚,那藍發(fā)的是魔修,紅發(fā)的是仙修?!鄙n澤把茶杯放下,看著淡褐色的茶水,“她們以前對人類修士不是很反感,怎么會到這個地步……”就像是……有什么放大了她們心中對于人族的惡感一樣…… 想到這里,蒼澤不禁皺眉,手上也使了些力,直到茶杯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才回過神來,松開手。 谷雨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卻想盡力開解蒼澤,拉過蒼澤的手擦干上面的茶水。看了眼桌上濡濕的紙,想了想,指了指蒼澤,指了指自己,然后把雙手的食指交纏。又指了指花妖們離去的方向,這次兩手的食指只是交叉碰觸了一下就分開了。 蒼澤笑了一聲,拉過谷雨的手在掌心處親了親,“我知道在修煉一途上除了伴侶之外無人陪伴,終究還是希望她們能走的更遠一點……” “不說這些了,去房里,我跟你說件事?!鄙n澤到底是見慣分離的人,很快就恢復(fù)了情緒。 房里……谷雨好不容易才降溫的臉頰又瞬間通紅了起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蒼澤,拉著蒼澤的手在胸口按了按。 “不是這件事,”蒼澤無奈的說。 谷雨有些興奮和躍躍欲試的神色瞬間變得懨懨。 “唔……啊哈……”谷雨只著單衣、渾身汗?jié)竦牡乖谏n澤懷中。他剛喘息了片刻,驟然握上了蒼澤遒勁有力的手臂,指尖用力到微微發(fā)白。經(jīng)脈重新吸取靈力產(chǎn)生的又痛又癢,實在是太過磨人。 “忍一下,”蒼澤一邊安慰著,一邊從帝流漿中抽取了月華精華引導(dǎo)著進入谷雨的經(jīng)脈之中。許久未曾有過靈力流過的經(jīng)脈猛地被月華精華浸潤,就猶如干涸到皸裂的土地得遇水流一般,快速而干凈的把精華吸收進血rou之中,不曾留下半點痕跡在其中,等到滋潤充足一寸經(jīng)脈和周圍的血rou后才勉強存下一點月華精華流向下一寸經(jīng)脈。 谷雨還曾在經(jīng)脈中刻下陣法,雖然在靈力禁錮后陣法失效,卻留下了極深的傷口。當充滿純凈靈氣和生機的月華精華剛剛碰到陣法遺留的傷口時,谷雨幾乎馬上就如脫了水的魚一般劇烈掙扎起來。蒼澤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差點讓谷雨脫出他的懷抱,趕忙把人按回懷中。 谷雨被疼痛刺激的沒了意識,只知道逃不脫,下意識就要慘叫出聲。 “啊……唔!”谷雨剛張嘴,就被蒼澤發(fā)現(xiàn),將聲音捂住。蒼澤見谷雨這么掙扎,只好低聲念了幾句,下了個束縛的咒語在谷雨身上。 好痛……好痛啊……好癢……真的好癢……谷雨被逼的涕泗橫流,苦于動彈不得,無處發(fā)泄。如果蒼澤沒有下咒禁錮住他,怕是他此刻已經(jīng)在瘋狂抓撓起來,若是不加阻止遲早把經(jīng)脈從體內(nèi)抓撓出來。 蒼澤一邊引導(dǎo)著月華精華進入谷雨體內(nèi),一邊也在窺視谷雨的經(jīng)脈情況。這一看,蒼澤就知果真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這能夠賦予草木頑石來生之命的帝流漿在鳳凰血脈面前實在是不夠看,之前他估計能讓谷雨穩(wěn)固在金丹期,現(xiàn)在能勉強穩(wěn)定在筑基期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谷雨的經(jīng)脈太過糟糕,蒼澤不敢冒進,小心控制著帝流漿中的精華反復(fù)流過一處,確保滋潤透徹之后再往下。不幸之中的萬幸,帝流漿中靈力充足而純凈,被鳳凰血脈吸收后,谷雨的血統(tǒng)會比之前更加純凈。 經(jīng)脈被月華精華全部浸潤后已經(jīng)恢復(fù)往日最完美的狀態(tài),柔軟而鮮活,不再似之前靈力枯竭的灰白死寂。此時帝流漿還剩下些許的靈力,用在經(jīng)脈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蒼澤的神識看向了谷雨同樣受到影響的根骨,原本全白的根骨上覆著不少礙眼的黑斑。蒼澤收回神識,低聲對谷雨說:“接下來要洗刷下你的根骨,有些疼,你且再忍一忍?!闭f罷,不待谷雨反應(yīng),剩余的月華精華在蒼澤的控制之下沖向了谷雨的根骨。 谷雨的身子猛地一顫,幾乎掙脫了蒼澤的咒語。蒼澤又念了幾句,谷雨的身體又安靜而乖巧的躺在他的懷里。 等到帝流漿徹底被吸取完畢化為粉末后,蒼澤解開了咒語。谷雨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不曾轉(zhuǎn)動。許久,他的手指顫了顫,猛地抓過蒼澤的手臂,泄憤的一口咬下。 蒼澤知道這對谷雨來說怕是他此生遭受過最痛苦難捱的事情了,在谷雨下口的時候就撤了手臂上的妖力。不然谷雨的牙碰到蒼澤被妖力幾經(jīng)鍛煉后的身體,多半是保不住的。 “這次剩下的精華太少,沒能把你根骨上的毒性徹底逼出,只能微微削弱,以后還是要給你找一些功法的。”蒼澤頗為遺地說。 谷雨松口,用袖子把臉擦干凈,委屈的吸著鼻子,幽怨的盯著他。 “恭喜你重新踏入仙途,”蒼澤忍不住笑了出來。 谷雨爬下床,走到桌邊寫了幾個字,舉在胸前給蒼澤看。筑基中期。 “筑基中期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還以為要筑基初期呢,”蒼澤說。 以前是元嬰期。谷雨有寫好給蒼澤看。 “能再修煉回來的,不要著急,我會給你找凈化血脈的天材地寶,讓你修煉的比元嬰期更高,”蒼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