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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風(fēng)姿物語 第十一卷 第五章 Monky,Monky,Pink!

    艾爾鐵諾歷五六八年十二月雷因斯·蒂倫領(lǐng)空

    青樓聯(lián)盟的六腳快馬,確實是日行千里的神駒,當(dāng)泉櫻等人行進到自由都市的邊境后,便把馬車交還給青樓聯(lián)盟的人員,自己則越境進入雷因斯,轉(zhuǎn)換交通工具。

    甫一進入雷因斯,愛菱就發(fā)出訊號,一艘早巳等候在云層中的百尺飛船從天而降,安靜而迅速地降落在眾人面前。那是太研院剛剛造好的院長座機“鐵達尼一號”。為了迎接院長回到稷下,特別安排了首航,上頭除了裝載目前太研院最新一代的武裝,也配備了剛剛開發(fā)完成的新引擎,讓眾人能以最快速度趕回稷下。

    看著這艘百余尺長的飛行氣船,流線形的洗煉外形,讓泉櫻感受到一種美感,為之贊嘆,佩服雷因斯在太古魔道上所累積的成就,如果沒有這份底子在,眾人日后要對付金鰲島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同登上“鐵達尼一號”,在抵達雷因斯邊境之前,楓兒就與眾人先行告別,趕往自由都市的中部,去查探小草的狀態(tài),這是她最不放心的一件事,而假若蘭斯洛清醒,一定也會同意她這樣的作法。

    泉櫻把天叢云劍交還給楓兒,盡管自己身為龍族的正統(tǒng)繼承人,但她還是認為,楓兒姊姊才是天叢云劍的主人,是龍神授命將這柄神劍賜予她,自己這些時間只不過是暫時借用,如今自由都市的問題告一段落,便該奉還。

    “神劍在很多地方都能派上用場,楓兒姊姊你把劍帶去,應(yīng)該會有些作用的?!?/br>
    楓兒把劍帶走,在一陣依依不舍的告別后,她朝自由都市而去,而泉櫻等人則按照原定計畫轉(zhuǎn)搭飛船,朝稷下全速前進。

    甫一登艦,泉櫻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與動彈不得的丈夫共處一室,一面照顧著行為失控的丈夫,一面翻閱起雷因斯的各種軍政資料,為著即將開始的輔政工作進行準(zhǔn)備。

    要忙于事務(wù)工作的不只是她,船上的另一名女性也面臨同樣困擾,那就是再次坐上院長寶座的愛菱。

    拋下公務(wù)擅自出走,這本來應(yīng)該是難以卸責(zé)的重罪,可是太研院內(nèi)沒有人會這樣責(zé)備。說來或許有些好笑,但在整個稷下學(xué)宮,尤其是太研院院士的眼中,這名半大不小、嬌俏中猶帶幾分稚氣的少女,簡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讓眾人無條件地擁護與愛戴,配合她的意愿來辦事。

    不過,對于一心只想當(dāng)個研究人員,從事單純研發(fā)工作的愛菱來說,過度的信賴與期待,確實也滿讓她困擾的,因為……

    “這文件是什幺?呃……要我出任教育改革委員會的召集人?有沒有搞錯?”

    “沒有搞錯,院長,下面那一份橘色的檔案夾,里面是希望您出任這一次在東方家舉行的自由經(jīng)貿(mào)會議,擔(dān)任雷因斯的領(lǐng)隊?!?/br>
    幾名屬下一臉正經(jīng)的表情,讓愛菱不知所措,連連抬高眼鏡,把桌上文件反覆看過兩次之后,還是掩不住心內(nèi)強烈的疑問,提出抗辯。

    “真的沒有搞錯?可是,我只是太古魔道研究院的院長,作研究與開發(fā)新技術(shù)是我的職責(zé)與能力范圍,哪有資格去過問國政呢?而且……我不僅教育,也不懂經(jīng)濟啊!萬一搞出什幺問題,害到了雷因斯的小朋友,那怎幺辦呢?”

    “啊?您不喜歡嗎?可是,以前的太研院長官們很喜歡做這些呢,就算什幺也不懂,他們還是喜歡到處去當(dāng)總召集人,反正最后出了事又不用負責(zé)任,過去的長官都做得很開心,還有人毛遂自薦,要擔(dān)任我國與艾爾鐵諾之間的和平談判大使呢!”

    “等一下,一個研究員要那幺多權(quán)力做什幺?難道他們要統(tǒng)治世界嗎?還有……為、為什幺做錯了事可以不用負責(zé)?”

    “……這就是我國官僚體制的偉大之處了?!?/br>
    越來越難了解自己繼任之前,過去的太研院長到底在做些什幺,不過愛菱覺得自己多少可以理解,為何當(dāng)年皇太極老師要離開這個知識寶庫。

    只是,從自由都市回來的一路上,愛菱也在思索著一個問題,泉櫻等人雖然察覺她的態(tài)度有異,卻不曉得她究竟是為了什幺事煩心,也幫不上忙。而此刻她重新坐回了辦公桌……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恰如字面意義般的坐在辦公桌上::一手托著下巴,扁著小嘴,把目光緩緩?fù)蛎媲暗牟繉佟?/br>
    皇甫平、青團、丹羅……這幾個人都是太研院的各部主管,從愛菱接任院長之后,就一直忠心跟隨,但愛菱遲疑良久,仍無法肯定是否能與他們討論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家,我有一個問題……”

    愛菱小聲地問話。即使已經(jīng)當(dāng)了好一陣子的院長大人,愛菱仍學(xué)不會那種威嚴與領(lǐng)導(dǎo)風(fēng)格,她總是很平和地與部屬商討,藉助他們的力量,找出一條最適合眾人行走的道路,這種作風(fēng)或許不適合治理國家,但在打理太研院的時候,這就是最好的治理模式。

    不過,就在她向部屬們詢問意見時,一聲爆炸隱約傳來。眾人所在的工作室,有特殊的隔音裝置,但眾人根據(jù)聲音大小與隔音裝備的效能,還是能推測出這場爆炸威力不小,縱然如此,他們?nèi)圆挥X得有什幺了不起。

    在愛菱院長任內(nèi),平均意外爆炸的發(fā)生次數(shù),是過去的十倍,眾人早就對各種爆炸聲習(xí)以為常,安全措施也做得十足,特別是“鐵達尼一號”這樣的頂級飛船,防護裝置更是眾人的心血結(jié)晶,保證無懈可擊,因此聽到爆炸聲,即使知道爆炸威力不小,他們表情卻變都不變,繼續(xù)聆聽院長大人的問話。

    可是緊接著而來的那聲尖叫,讓愛菱的小臉蛋變了臉色。整個飛行船上也不過寥寥幾名女子,那方向正是泉櫻的居室,會出現(xiàn)這種聲音,難道出了什幺問題?還是被敵人殺上船來了?

    匆匆往監(jiān)測儀表一看,瞧不出有任何陌生人登艦的訊號,所以如果真有人來,那必定是敵方的絕頂高手,以此來推斷,莫非……是鐵面人妖來各個擊破,以雪前恥了?

    想到這一點,愛菱再也坐不下去,命令眾人回到各人崗位加強戒備,她開啟T1000裝甲,立刻開門趕去現(xiàn)場。

    開啟了T1000鎧甲瞬間貼體著身,物理崩壞槍也迅速填充能源,可是這些東西能不能帶給自己什幺保障,愛菱是一點都沒有把握。想到幾天前眾人是那幺辛苦才打退了鐵面人妖,現(xiàn)在這里只有自己和泉櫻姊姊強撐局面,如何是人家的對手?

    赴援之前,愛菱命令一眾手下準(zhǔn)備棄船撤退,可是幾名部屬都對她愛戴有加,哪肯在危急時舍她而去,腦里都只想著要用身體當(dāng)院長大人的盾牌,絕不能讓她傷到一根頭發(fā),所以匆匆用通訊設(shè)備下了幾個指令后,他們都跟隨在愛菱身后,一起朝目標(biāo)方向而去。

    愛菱一馬當(dāng)先,速度奇快,轉(zhuǎn)過幾個彎后,也不管門開還是門關(guān),一下子就沖進泉櫻的居室,詢問事情狀況的話還沒出口,馬上就是一聲驚呼。

    “哇!”

    愛菱大吃一驚,被突然破門而入的泉櫻也傻在原處,本來正在拉襪子的右手停頓半空;長發(fā)披亂,尚未穿戴整齊的衣裙,前襟出現(xiàn)一個大弧度的開口,裸露出雪嫩的香肩、大半個高聳的胸房,一雙半穿上香襪的玉腿更是曲線完整地展現(xiàn)在愛菱眼前。

    當(dāng)前雷因斯陣營的佳麗中,泉櫻和風(fēng)華的姿容確實艷冠群芳,剎那間的傾城仙姿,就連愛菱都看得臉紅心跳,害羞地用小手捧住發(fā)熱的臉蛋,卻舍不得把手指完全緊閉,間斷地從指縫中貪看這一幕艷色,好奇自己怎幺之前沒有注意到,泉櫻姊姊居然那幺漂亮。

    由于平常很難有人夠膽在龍族前族長更衣時闖入,所以鮮少碰到這種場面的泉櫻,一時間也無復(fù)平時的聰慧多智,呆呆地想著該先拉好衣服?還是應(yīng)該先關(guān)上門?大腦足足花了十多秒的時間,才得出“愛菱也是女生,應(yīng)該拉她進來,先關(guān)門”的結(jié)論。

    不過,當(dāng)瞥到后頭有幾個陌生男人快步跑來,這位新任的雷因斯右相,采取了閃電般的反應(yīng),右手猛推,升龍氣旋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打了出去,巧妙地將鐵門推封起來,重重地關(guān)上。

    勢道太猛的結(jié)果,愛菱被關(guān)門的沖擊力轟退幾步,一跤跌坐在地上,只覺得鼻子一陣痛楚,伸手一摸,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流鼻血。

    “哇!”

    “院長大人,您怎幺了?”

    “真的有刺客嗎?敵人在哪里?我們可以讓這整艘船與敵人自爆?!?/br>
    “神經(jīng)病,那樣連我們也會被炸掉……”

    一群屬下在這時趕至,見到院長大人受傷,七嘴八舌地連聲探問。為了怕屬下緊張過頭,提早把“鐵達尼一號”,變成“鐵沉泥一號”,愛菱捂著鼻子,連忙做出解釋。

    “沒有啦,這里沒有刺客,我也沒有看見鐵面人妖,只是泉櫻姊姊剛好在換衣服啦!”

    “可是……您的鼻血……”

    “都已經(jīng)說過是因為有人在換衣服,所以我才會變成這樣,你們是聽不僅嗎?”

    無心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纏,愛菱只是急著再推門進去,看看剛才到底出了什幺事,卻又擔(dān)心泉櫻姊姊還沒換好衣服,躊躇不前,只好連聲敲門。

    在人情世故上不甚敏感的她,并沒有察覺自己剛才的話,在部屬們的耳中代表了什幺,也沒察覺到幾個大男人正在她背后竊竊私語。

    因此,新任右大丞相不但博學(xué)多聞,更是姿容無雙,連女性都不能在那絕色魅力下幸免的香艷傳聞,就此傳開,并且在短短時間內(nèi)傳遍雷因斯。

    與這個無稽傳聞一同傳播的,還有“太研院院長鮮少與男人傳出紼聞,并非因為她與蘭斯洛陛下或已故右相有何曖昧,而是因為她只愛女人”的傳說,一回讓到這篇新聞的稷下群眾震驚不已,有人甚至把紼聞聯(lián)想到黑魔法研究院的院長,那名冷艷陰森的女巫,畢竟太研院、黑魔法研究院的兩名院長過從甚密,早就是公開的秘密。

    這些傳聞后來所掀起的事端,是愛菱此刻所不能預(yù)見的,而在她擔(dān)憂的連聲敲門下,那扇扭曲而緊閉的鐵門終于打開,穿戴整齊、儀容端正的泉櫻走了出來。

    盡管之前竊語不斷,可是看到泉櫻出來,一群男士全都靜默下來,彎腰行禮。與愛菱的親和力不同,端正麗容的泉櫻,有種如同貴族般的王侯氣息,很容易讓人為其威儀所懾,不敢心存侮慢。

    “泉櫻姊姊,剛才……發(fā)生了什幺事呢?”

    問到這里,愛菱的目光越過泉櫻,瞥向混亂而空蕩蕩的房間,看不見應(yīng)該在房間里頭的蘭斯洛,奇道:“師兄呢?他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該和你在一起嗎?”

    “你師兄他……”

    提到丈夫,泉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事情又不能不解決,想了一會兒,才在愛菱耳邊簡單解釋事態(tài)。

    剛剛?cè)獧言诜块g內(nèi)公文,微感到有些倦意后,預(yù)備更衣就寢,可是在換衣服的時候,本來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丈夫,突然目露奇光,跟著就惡狠狠地撲了上來,將妻子推倒,受驚的泉櫻發(fā)出一聲尖叫,也就是愛菱那時候聽見的聲音。

    “討厭,泉櫻姊姊你該早點說嘛!人家被你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鐵面人妖來了呢,”

    愛菱一面說著,一面又用小手捧著通紅臉蛋,露出一個“這是你們夫妻的私房事,何必對我說”的羞赧表情,這種嬌俏可愛的模樣,和泉櫻的傾城仙姿相比,是另一種動人的風(fēng)&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情,讓身在后頭的一眾部屬大贊眼福。

    “不,不是你想像得那樣啦……”

    如果真是閨房情事,泉櫻雖然害羞,但也會因為與丈夫處得甜甜蜜蜜而喜在心頭,但這次的事情之所以羞于啟齒,完全是一個不想解釋的誤會。

    但是,又不能不說……

    泉櫻貼唇在愛菱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后,愛菱大驚失色,失聲驚叫道:“不可能,你說師兄把你撲倒以后,搶了你的衣服,就沖出門去了,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br>
    聽見院長大人的驚奇與疑惑,后頭一眾男性部屬像是深有同感般,一個勁地猛點頭,直到泉櫻轉(zhuǎn)頭過去,嚴厲地望向他們,這群驚覺表錯情的男人才連忙改為搖頭,然后又不知該表什幺情地一下點頭、一下又搖頭。

    “……總之,就是這樣子,你師兄沖出去之后就不見了,當(dāng)時我……嗯,當(dāng)時我不方便追他,現(xiàn)在我也找他不到,這艘船是你建的,有沒有什幺設(shè)備能夠掃描一下呢?”

    “沒問題?!?/br>
    愛菱透過T1000的裝置與船艦系統(tǒng)連線,開始掃描蘭斯洛的位置,但腦里卻想著另一件事,以科學(xué)觀念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后,頓時恍然,拍掌大叫。

    “我、我知道了,師兄是因為現(xiàn)在照本能行動,而猿猴對于人類的動作,有很強的模仿性,所以才會把你推倒后跑掉,絕對不是因為泉櫻姊姊你不漂亮或是難看,絕對不是的?!?/br>
    愛菱一心一意為自己想解釋與安慰,這份心意讓泉櫻覺得好體貼,可是,在這種時候解釋,只會讓本來尷尬的情形變得更糗,泉櫻通紅著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幺,只好反手一下輕敲在愛菱頭上,要她專心敵人。

    “啊!找到了。”

    愛菱的叫聲讓眾人嚇了一跳。并不是到蘭斯洛的蹤跡,而是“鐵達尼一號”的左側(cè)甲板突然發(fā)生爆破,被一股強悍力道從內(nèi)部擊破,無論是力量的剛猛或是擊破位置,都應(yīng)該是蘭斯洛所為。

    甲板被打破,整個船艙內(nèi)氣壓失調(diào),馬上狂降高度,幸好“鐵達尼一號”自動反應(yīng),開動隔絕閘門,把破口封死,逐步調(diào)回應(yīng)有的壓力維持,讓飛船能夠穩(wěn)定飛行。

    “我們立刻趕過去?!?/br>
    確認了位置,眾人便不再遲疑地趕奔過去,畢竟誰都知道蘭斯洛目前狀態(tài)不尋常。武功強橫的他不僅沒有自保能力,還可能反過來傷害自己,然而,即使趕了過去,可能也要先打一場沒有勝算的苦戰(zhàn),這又該怎幺辦呢?

    所有人之中,只有愛菱仍然在思考,腦里還盤旋著剛才的問題。

    如果說師兄現(xiàn)在化成了一頭猿猴,整個照本能行事,剛才撲倒泉櫻姊姊,是因為猿猴模仿人類的沖動,那幺,他打破飛空艦之后,到底會做些什幺呢?

    不,與其要這幺說,還不如回歸原點來想,想想他奪門而出之后,到底是要作些什幺,才會打破甲板?

    (難……難道是……)

    眾人腳程均快,才一下子就已經(jīng)到了隔絕閘門,愛菱用T1000向系統(tǒng)發(fā)了幾個命令后,眾人身后的隔絕閘門放下,前方的閘門緩緩開啟。

    才一打開,一陣豪邁而悠揚的歌聲,從門縫下方傳來。

    “……蒼江長千里,紅河水不停,前塵已舊,人事盡非,只剩古月照今塵……”

    聲調(diào)悠揚,豪邁中隱約帶著滄桑悲涼,正是一派英雄氣勢,眾人聞聲為之一凜,心中又是詫異、又是驚喜,暗忖莫非蘭斯洛陛下已經(jīng)康復(fù),不然怎幺能夠有這樣的歌聲。

    懷著七上八下的驚喜心情,眾人看著那道厚重閘門完全打開,看到了艙門后頭的景象,剎時間,周圍只剩下呼呼風(fēng)聲,所有聲音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次,眾人沒有“哇”的一聲,只是在目睹前方情景后,腦海里如同霹靂爆炸般眼前發(fā)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東西,也不想再多看一眼前面的東西,如果能夠選擇,他們甚至愿意在開門的那一刻瞎掉眼睛。

    高空中的凜冽寒風(fēng)吹得人四肢冰寒,從甲板的破口往外看,已經(jīng)來到了稷下王城的上空,下方千萬人家燈火通明,笙歌不絕,整座城市猶如一顆閃映光彩的美麗寶石,正是最美的一幕夜色。

    以這幕華麗夜色為背景,在甲板的破口上,站著一個體態(tài)雄偉的男人,背后映著冰輪明月、萬家燈火,看見眾人進來,威嚴的目光平淡掃過眾人瞼上,令所有人心頭同感一震……直到這里,本來都還是一幕足以被形諸筆墨的名畫景象,然而,順著長風(fēng)飄揚,男人披在身上的那件淺藍長裙,卻不住刺激著所有人的視覺。

    “那、那件衣服是……”

    就算再怎幺不愿意承認,可是看看領(lǐng)口的大紅蝴蝶結(jié)、兩邊袖子上的荷葉滾邊,還有裙子末端的蕾絲繡飾,都在在提醒著眾人,那是一件很好看的女裝……真的很好看,樣式大方,手工細致……如果不是穿在一個雄糾糾、氣昂昂的彪形大漢身上。

    “喔!神圣的狗屎!”

    “天??!陛下、陛下他穿了女裝!”

    瞬間的慘叫聲像是炸了鍋般,沸聲騰騰地傳揚開來,但是從那歇斯底里的聲音,就可以明白在場眾人的精神被逼到了什幺程度,那幾乎是讓人為之崩潰的夢魘。

    不過,在一眾慌亂聲中,還是有人勸大家力圖鎮(zhèn)定,別丟了身為太研院高級干部的臉。

    “大家不要慌張,女裝并不是什幺恐怖的東西,那是我國的偉大傳統(tǒng),歷代的女王陛下都喜歡穿,我自己里頭現(xiàn)在也穿了一件……呃,我的意思是說,即使穿上了女裝,他仍然是我們的國王陛下,看,他的霸者氣勢仍然是那幺強大,一點都無損于他的王者威嚴??!如、如果鐵面人妖看到了,一定會被王者神威嚇得屁滾尿流的?!?/br>
    “狗屁啦!別把你的個人嗜好套到別人身上,一個霸者怎幺會穿女裝?穿了女裝的霸者就不是霸者,是……是……是女霸者了?!?/br>
    “女霸者?直接說是霸女會不會好一點?”

    “你們幾個,別再玩國王新衣的文字游戲了,睜大你們的眼睛仔細看看,面對事實吧!這根本就是一個穿女裝的人妖??!更糟糕的是,這世上怎幺有這幺丑陋的人妖?人妖不可以當(dāng)霸者的,一只有性別錯亂癥狀的猿猴,只會傳染奇怪的疾??!”

    即使是太研院每月一次的學(xué)術(shù)激辯,都不會有這幺熱鬧的場面發(fā)生,而相較于一團驚惶失措的沒用男人們,始終一語不發(fā)的兩個女人,還保有著起碼的冷靜……或者該說,她們已經(jīng)漸漸回復(fù)了冷靜。

    看著丈夫站在破碎甲板上跳來跳去,高舉雙掌連續(xù)拍擊,口中不住發(fā)出“吱吱、吱吱”的猿猴叫聲,仿彿在嘲弄著底下眾人的手足無措,泉櫻不由得嘆了口氣。

    站在“嫁雞隨雞、嫁猴隨猴”的立場,自己應(yīng)該要走過去負起責(zé)任,至少要負責(zé)把人給弄下來,可是,想到小腹上隱然作痛的感覺,泉櫻實在不想走過去后,又像上次那般挨上一記猛拳,那根本就是賭命的行為。

    “愛菱……這邊交給你,把人弄下來吧,都快要降落稷下了,這樣子降落下去成何體統(tǒng)?”

    “哇,泉櫻姊姊,不行啦!師兄是你的丈夫,這應(yīng)該是你來處理的問題啦,”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但要是再被他打上一拳,那就不只是家庭暴力的問題,我的腰要是被打斷了,就要連續(xù)看巫婆的臉好一陣子,那實在不是什幺好經(jīng)驗……做人不應(yīng)該太感情用事,還是理智一點比較好?!?/br>
    輕輕一掌拍在身旁少女的肩頭,泉櫻微笑道:“這是你的船,這個問題就交給你處理吧!用你的電腦和大腦,應(yīng)該有什幺辦法把猴子誘下來吧?”

    “引誘猴子……啊,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準(zhǔn)備香蕉?!?/br>
    愛菱在猛力點頭后,打開隔絕艙門,飛奔而去,泉櫻在后頭看著她的背影,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香格里拉大戰(zhàn)結(jié)束的時候,本來想找機會好好與丈夫談一談,確認彼此的情感,把一些失落很久的東西做個厘清,沒想到突然發(fā)生了這個意外,讓自己滿心期待剎那成空,一顆芳心又要七上八下好一段時間,真是難捱。

    唉,也許上輩子真的欠了這男人什幺,所以前世欠完,今生又欠,落得整日要為他牽掛若斯,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清靜心境……

    泉櫻輕嘆一聲,轉(zhuǎn)頭便要離去,但一句輕輕的歌聲卻在此時傳到耳里。

    “……關(guān)……關(guān)雎鳩……”

    唱歌的聲音很輕,咬字也不甚清晰,其實像是在念字多過唱歌,更與“好聽”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但泉櫻聽見這句歌聲,整個身體如遭雷殛,腳底重重地一記踉蹌,時間猛轉(zhuǎn)回身,不敢置信地望向聲音的源頭,那個正同樣望著自己,輕輕拍手歌唱的男人。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古雅的詞句,出自一個如同猿猴般粗豪的大漢口中,在場沒有人能夠理解其中的緣故,但泉櫻卻聽得懂那里頭的意思,不僅聽得懂,她還記得這首歌謠的典故,數(shù)年前印象深刻的那一幕,仿彿又在眼前重現(xiàn)。

    ……在那座小廟的前院,無視周圍有大批人群圍觀,那個豪爽開朗、笑得像是一個大男孩般的漢子,突然單膝跪地,引吭高歌,對自己獻上他的真心與誠意。

    轉(zhuǎn)眼間就是數(shù)年過去,這幾年里頭的變化,人事早巳全非,自己曾經(jīng)以為這段情緣會隨著遺忘之舟,漸漸沉入冰冷的記憶湖底,永不復(fù)現(xiàn),但想不到會再有這一刻,這個男人又對自己唱起了那首歌,聲音就如同記憶中的陽光一樣溫柔。

    一幕幕過去的情景,在眼前剎那間閃過,泉櫻下意識地抬手捂著嘴巴,因為如果不這幺做的話,自己一定會失聲哭出來。

    久違的溫?zé)釡I水,再次模糊了眼眶,鼻酸的感覺是那幺難受,可是胸中的情感卻又那幺歡喜,透過模糊的視線往前看,那個男人正向自己揚起了手,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回應(yīng)。

    “……泉……泉櫻……老婆……”

    之前還在教訓(xùn)愛菱,做人不可以感情用事,什幺時候都要保持理智,可是,聽到丈夫那幺吃力地喚出自己名字,泉櫻再也忍不下去,不管什幺理智、不管什幺尊嚴,一下子飛奔出去,回應(yīng)丈夫張開的手,重貼上那副一再給予自己溫暖感覺的胸膛。

    “夫君!”

    進入他懷中緊緊相擁,兩個身體的溫度仿彿在這瞬間合而為一,泉櫻好想馬上把心里的話全告訴這個遲鈍男人,但想到旁邊還有其他人在看,只好強行把這感覺忍住。

    夫妻兩人抱得很緊,泉櫻想抬起頭凝視丈夫的臉,但一顆芳心卻不爭氣地急促跳動,讓她好半天都情怯而抬不起頭,直到終于調(diào)勻了氣息,才大著膽子抬起頭來,仰望著丈夫的表情。

    剎那之間,那個爽朗的開懷笑臉,與記憶中那個大男孩的笑容重疊,沒有一絲邪氣,仿彿是晴朗陽光般的感覺,讓人非常舒服:心胸也跟著開闊起來,只不過與往日相比,這個笑容的弧度似乎笑得……太彎了一點。

    “吱吱!”

    一聲不應(yīng)該存在的聲音,從丈夫的口中發(fā)出,讓泉櫻有所警覺,不過那已經(jīng)晚了一步,以蘭斯洛現(xiàn)今的強橫武功,慢上一小步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做太多的事情。

    而在一眾旁觀者的眼中,只看到這樣的情形:先是泉櫻夫人面露驚惶,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幺,而蘭斯洛陛下高舉雙手,像是猩猩表示開心那樣連續(xù)拍了幾下掌,突然之間就出手如電,一把摟過泉櫻夫人的柳腰,仰頭嚎叫,在她來得及做任何掙扎動作之前,縱身一跳。

    “喔——嗚嗚嗚嗚——”

    像狼又像某種兇猛野獸的嚎叫,劃破稷下城的夜空,象牙白塔的主人與新任夫人就這幺跳下飛船,飄揚在稷下城上方近萬呎的高空。

    在飛行船上目睹這一幕的眾人,再次感到了魂飛天外的震驚,單單只是這一個時辰之內(nèi),他們到底受了多少驚嚇?實在是不想去數(shù)、去面對了,而看到國王陛下與宰相大人一起殉情似的從高空跳船,所有人都腿軟地蹲坐了下來。

    “怎幺辦?蘭斯洛陛下他拉著泉櫻夫人一起跳船了,這該怎幺辦?”

    “天位武者那幺厲害,這一下應(yīng)該摔不死人吧!而且蘭斯洛陛下雖然神智不清,泉櫻夫人可是清清醒醒的?!?/br>
    “那可難說得很,這里是稷下城,他們夫妻穿著兩套女裝一起跳下去,就算身上沒什幺事,給底下的人看到了,以后也不用做人了?!?/br>
    “現(xiàn)在才說太晚了啦,人都已經(jīng)跳下去了,下頭起碼幾十萬雙眼睛都在看,有什幺辦法可以不給旁人看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甚是熱烈,突然船艙下方發(fā)出一陣怪異的機括聲,跟著就是一道耀眼紅光在底下驟閃,眾人因為位置的關(guān)系,沒有直接看到那道紅光,可是整個稷下城卻全都被籠罩在紅光范圍內(nèi)。

    “咦?剛才那道紅光,是不是……”

    “應(yīng)該就是吧,怎幺看都像是新研究開發(fā)出來的洗腦光線,如果正面接觸,會透過視神經(jīng),把前后十秒內(nèi)的短暫記憶洗去,還造成十幾秒的失神狀態(tài)。”

    “這東西不是才剛剛完成人體實驗嗎?說是我們白家劃時代的新成就,有了這項產(chǎn)品,以后秘密工作時就不用整天滅人家口,可以少死很多人,造福萬民呢!”

    “如此說來,剛才在底下看到洗腦光線的人們,就會失去十秒鐘的記憶,陛下和泉櫻夫人的丑聞也就不會上明天早報了,這裝置使用的時間太好了?!?/br>
    “哈哈,廣大市民可真是沒有眼福?。〔贿^這也沒有辦法,真正的秘密與丑聞總是被獨占,怎幺能給不相干的閑人知道那幺多事?!?/br>
    既然已經(jīng)沒戲可看,一行人談?wù)務(wù)f說,預(yù)備重新開啟閘門回到船內(nèi),話題全都是洗腦光線預(yù)計中的神奇效果,好奇著是誰把這項新裝置裝在院長座機上,卻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剛才是誰開啟這套洗腦裝置的?

    “嘎嘎?!?/br>
    氣壓閘門應(yīng)聲打開,眾人正要進去船艙,卻被一個人攔住。穿著T1000盔甲的愛菱就站在那里,微笑地看著一眾部屬。

    “咦?院長,你怎幺還在這里?不用去拿香蕉了嗎?”

    “是啊,院長你不用拿了,陛下和泉櫻夫人都已經(jīng)跳下去,這里沒人吃香蕉了。”

    一面聽著部屬們的話,愛菱保持微笑,往手臂上按了幾個按鈕,一套強化塑膠做成的護目鏡,降下遮住了她可愛的閃亮明眸,而一根銀亮外殼的鋼筆,也快速出現(xiàn)在她掌心。

    “咦?院長你為什幺戴上護目鏡?這里風(fēng)雖然大,但是沒有強光,距離天亮還久得很呢!”

    “喔,這不是為了防護強光,我只是要趁機向各位介紹一下我的新作品,就如你們剛才所見到的,那套洗腦光線的設(shè)備,是我們太研院新完成的技術(shù)結(jié)晶,但體型笨重,攜帶不易,在實用上還有許多障礙。”

    “這也沒辦法啊,現(xiàn)有技術(shù)只能做到這樣了,要把那套設(shè)備再縮小,起碼還要多研發(fā)一年半載,才能……”

    “不,我來這里就是想告訴各位,相關(guān)技術(shù)已經(jīng)獲得突破,我昨天已經(jīng)做好了一個攜帶型的洗腦裝置了?!?/br>
    “真的嗎?實在是太好了,院長大人,那個裝置在哪里?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br>
    “這有什幺問題呢?各位請看看我手中的這根鋼筆,有沒有看到它最上頭正在閃著紅光?對,大家注意往這邊看……笑一下吧……”

    愛菱微笑著向部下們說話,跟著“喀擦”一聲,閃亮的紅光瞬間熾盛,照遍周圍三尺范圍,也深深映入每個凝視者的視網(wǎng)膜內(nèi)。

    “……唉,每次都是這樣,難怪以前的前輩總是說……人類真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