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風(fēng)姿物語 第八卷 第一章 不分軒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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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鐵諾歷五六八年十二月三日 自由都市 香格里拉 劍氣沖霄,鞭影縱橫,金鰲島的內(nèi)部正上演著一場師徒死斗。海稼軒與周公瑾,當(dāng)前白鹿洞最出類拔萃的兩人,各展本身的絕技,在黑暗空間里進(jìn)行著攻防。 在雙方正式動手時,公瑾好像對金鰲島下了什幺命令,滅去了所有的光亮,讓整個空間處于完全的黑暗,接著,他的鞭擊就橫掃過來。 如同海嘯般狂掃而起,公瑾強勁的鞭勢,確實有著排山倒海般的威力,彷似千尺巨浪,不住地吞卷向前,把所觸及的一切全部纏卷、粉碎。 但是在這道海嘯狂浪之前,卻硬生生地出現(xiàn)了一個阻礙物,把鞭影浪潮給截停。那是一道巨大的冰壁,極度寒冷的冰寒氣息,讓鞭勁尚未擊到,便受其影響,速度瞬間減慢下來,不復(fù)之前的靈動敏捷,變得呆滯而凝重。 過去公瑾的千里神鞭,曾經(jīng)在耶路撒冷大展神威,以一敵四,把白夜四騎士全部壓制在守勢,逐個擊破,締造了近乎無敵的美名,可是今日對上海稼軒,這些縱橫無定的鞭影,卻全然發(fā)揮不出效用,只見海稼軒旋轉(zhuǎn)著手中凝玉劍,揮灑自如,在那錯亂無跡的鞭笞中,一一清楚地找出軌跡攔截,任那亂鞭如同驚濤駭浪般涌來,就是破不去這道萬載不化的冰巖。 短暫而激烈的攻防,在完全黑暗的狀態(tài)下展開。其實要說是徹底的黑暗,有點不適當(dāng),因為每當(dāng)劍鞭相擊,怒涌鞭勁與冰寒劍氣高速對撞時,總有一絲絲細(xì)微的火花,在兩人附近不住閃動。 過去為了增強實力,陸游曾經(jīng)對門下弟子要求鍛煉夜視能力,視黑夜如白晝,因此在黑夜中作戰(zhàn)完全不是問題。久歷戰(zhàn)場的公瑾在這方面自然不會輕忽,而海稼軒的軀體長年埋在黑暗空間,也早已充分適應(yīng)。 事實上,別說只是單單的黑暗環(huán)境,即使當(dāng)真雙目不能視物,純靠聽覺、觸覺、天心意識來作戰(zhàn),師徒兩人的動作也不會有片刻遲緩,因為,別的白鹿洞弟子姑且不論,當(dāng)年的陸游絕不許自己親傳弟子一瞎掉就成廢人。 “鞭子耍得不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仍然能維持住水準(zhǔn),公瑾你平日的鍛煉不少啊!” “全都是承蒙恩師的教誨。” 很有因果性的回答,如果聽在旁人耳中,一定覺得這是很惡毒的諷刺,但說話的人說得充滿敬意,而與他對戰(zhàn)的另一方,也聽得理所當(dāng)然。 黑暗的不利因素,對雙方來說都不造成影響,但公瑾仍然沒有把燈光打亮,因為縱使平時不受影響,當(dāng)戰(zhàn)斗進(jìn)行到最激烈的時候,任何一件小事、任何一個理由,都可能對敵我造成一絲微不足道的小破綻,而在太過熟悉彼此的師徒兩人眼中,那一絲破綻,就足以致勝、致命,所以他們凝神斂氣,不讓自己露出破綻,又努力地為敵人制造破綻。 雙方都是以強天位力量對戰(zhàn),巨大能量連續(xù)對撼,激蕩出的沖擊波橫掃四面八方,如果換做是在別的地方,肯定早已打得天搖地動,日月變色,但是海稼軒連遞出幾招,除了與公瑾的鞭勁相互抵觸,其他地方卻都覺得空蕩蕩的,感覺不到什幺東西,仿佛自己正身在一個相當(dāng)曠遠(yuǎn)的所在,周圍不著邊際。 (金鰲島有那幺大嗎?不,這不是金鰲島本身的問題……) 記得剛才與公瑾動手,周圍的空間雖然空曠,但那不過是百余尺的距離,以強天位力量的波及范圍,早就該把附近的石壁轟得亂七八糟,為何如今一點爆破聲都聽不見? (金鰲島里頭,有什幺吸收沖擊威力的裝置嗎?就是有也不足為奇,或者是……) 海稼軒腦中估算著幾種可能的情形,心里稍微松懈,洶涌鞭勁突破劍網(wǎng)而入,恍若九天神龍狂嘯,攻擊勢道又狠又惡,幾乎就要傷及海稼軒的面門。 “頑劣的東西,就憑這點本事想要青出于藍(lán),還早得很呢!” 長笑聲中,海稼軒振劍反擊,雖然已經(jīng)被鞭勁迫至面孔,但他反手揮劍,閃電橫斬在鞭子的中段,被碰觸到的三寸部位立即結(jié)凍,化作一塊堅硬的雪白冰霜,而鼓蕩的鞭勁也因此被從中截斷,本來毒蛇般噬向己身的鞭稍就像失去生命般,立刻軟軟地垂下。 “公瑾,當(dāng)年傳授你這套亂鞭的時候,我教你鞭勢如蛇,矯捷靈動;鞭威似龍,雷霆破空,可是也教過你打蛇打七寸,如果遇到擅長內(nèi)家真氣的高手,那幺這套鞭法的優(yōu)勢就會全數(shù)逆轉(zhuǎn),這些話你都還記得吧!” 反擊成功,海稼軒出手如電,腳下踩著玄奧神奇的步法,幾下平凡無奇的旋步與趨退,竟然已經(jīng)搶入層層鞭影的中央部位。 最開始要破入鞭陣的時候,危險性與壓迫感最高,若是給那密集揮舞的亂鞭連續(xù)打到,縱然有渾厚真氣護(hù)體,也是難逃創(chuàng)傷的結(jié)局,但海稼軒似是有備而來,眼明手快,從亂鞭陣中清楚找到最具威脅的那道軌跡,在鞭勁及身之前,旋劍一斬,極凍真氣就像吸走鞭子生命一樣,讓狂舞的亂鞭平息下來,本來完美無缺的鞭陣也露出破綻。 靈巧的身法奏功,憑著三十六絕技中的“白駒過隙”,海稼軒翔身如云,輕而易舉刺入鞭陣縫隙,當(dāng)他進(jìn)入了鞭陣的中段,手中凝玉冰劍更顯得揮灑如意,而公瑾的亂鞭卻出現(xiàn)長兵器的窘境。 自己長久苦練的亂鞭,居然被人說破就破,這點就連公瑾也有點奇怪,心中暗自納悶,難道雙方的天心意識當(dāng)真有如此差距?因而恩師能夠一眼就看破自己的武學(xué)破綻,所以即使處于劣勢,也滿不在乎地隨手逆轉(zhuǎn)? 這種事情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也許別人不這幺認(rèn)為,但公瑾自己比世上任何人都確信這一點。 那幺,就只剩下一個解釋,對方在這套亂鞭神技上所下的修練功夫,絕不遜于自己,正因為他也同樣將這套鞭法練得滾瓜爛熟,所以里頭的每一個變化、圈套、破綻,他都了然于胸,再加上天心意識的輔助,一下子就能從劣勢搶得先機。 這種事情在一般狀態(tài)下是不可能的,因為即使是以三賢者那樣的親密交情,卡達(dá)爾也不可能把大日功練得不遜于皇太極,施展出同樣威力的九陽烈焰刀來,但是海稼軒與公瑾卻是例外,他們兩個同樣是修練白鹿洞內(nèi)功,同樣擁有強天位修為,而當(dāng)年陸游在傳授公瑾亂鞭神技之前,自己是先秘密苦練半年,完全掌握其中精要后,才以整理過的秘笈相授于公瑾,事后在冰洞中也是繼續(xù)苦練不輟,不曾中斷。 “恩師您老人家追求武道的決心真是可怕,白鹿洞的各種武技在您手上,真是發(fā)揮到了巔峰,假若你我交換武器,恐怕您的亂鞭會使得比我更好吧?” “錯,公瑾,為師對武道沒有半分興趣,只不過為了維護(hù)人間界的道統(tǒng)與存續(xù),需要武道來作為倚靠的力量罷了?!?/br> 海稼軒仍是揮舞著凝玉劍,在天心意識的運轉(zhuǎn)驅(qū)使下,極凍寒氣與劍氣結(jié)合,交錯綜橫,鋒芒在層層鞭陣中破開出一處三尺方圓的真空地帶,周遭結(jié)著淡淡冰霜,六角狀的玄冰結(jié)晶體不住凝聚出現(xiàn),又在鞭影揮舞間破碎。 “要青出于藍(lán),不是靠資質(zhì),就是憑靠后天的努力。論資質(zhì),公瑾你和煜兒、泉櫻都是不世之才,聰明穎悟遠(yuǎn)勝于我,必能將白鹿洞武學(xué)發(fā)揚光大,守護(hù)人間界,為師如果不痛加努力,用加倍的苦練來維持,如何有資格作你們的授業(yè)之人?” 打從心里貫徹君子儒生之道,縱然已經(jīng)師徒反目,海稼軒仍沒有口吐半句惡言,不像一般師徒反目時大喊“小畜生、小雜種”地亂罵,就算心中憤怒,他也是簡單地一句“頑劣的東西”。 之前與妮兒、源五郎斗口的時候,海稼軒也能輕易說出極其辛辣的諷刺,但是當(dāng)對象換成公瑾,那情形就整個不同,因為彼此是師徒,這牽涉到一種對師道的敬重。 這個徒弟并沒有什幺不好,即使到了決心清理門戶的現(xiàn)在,海稼軒仍沒有后悔當(dāng)初收公瑾為徒的決定。彼此的歧見,是出在各自的理想不同、做法有沖突,為了白鹿洞的清譽與責(zé)任,必須要清理門戶,并不是因為公瑾做了什幺卑鄙無恥的事。 基于這樣的認(rèn)知,海稼軒出手雖然重,但口中卻沒有端著架子,甚至沒有像對多爾袞時那樣的惡毒諷刺。 “公瑾,別執(zhí)迷不悟,你是人間界的一份子,守衛(wèi)人間界是你的天職,只要你回歸到這份天職來,你的困境師父會協(xié)助你解決?!?/br> 海稼軒一面喊話,一面在鞭陣中前進(jìn),手中凝玉劍旋舞不休,所走過的每一步,全部留下冰雪玄霜的痕跡。 公瑾并不是沉默地接受攻擊,也一再試圖反擊,但雖然千里神鞭的每一鞭力能開山,矯捷如龍,可是海稼軒周身數(shù)尺仿佛形成了一個極度低溫的結(jié)界,鞭勁浪潮涌到,立刻就被玄冰寒氣給凍住,破綻大露。 如果只有凍氣上面的問題,那倒還好解決,可是海稼軒不愧是當(dāng)今白鹿洞最杰出的劍圣,簡單的一劍在手,就能千變?nèi)f化,甚至將抵天三劍的招意混合于其中,寒冰玄氣所組成的防御劍圈里,自生一股繞指柔勁,使得千里神鞭的威力被化去大半,每一鞭打來都給斜斜地帶歪,減緩了殺傷力,再被凍氣一封,整個喪失了攻擊力。 以柔克剛,海稼軒所使用的手法,同樣出于白鹿洞的公瑾自然知之甚深,但是在修為上卻萬萬做不到海稼軒這般圓熟老辣,心里明明知道破解的方法,卻沒有能耐將之實現(xiàn),反而被敵人覷準(zhǔn)自己的破綻,節(jié)節(jié)進(jìn)攻。 (不愧是師父,他確實是憑著苦練與努力,達(dá)到今天這個地位的……) 無奈落于下風(fēng),公瑾的千里神鞭雖然強橫,但久守之下終有所失,被海稼軒施展白駒過隙,身形一幻,轉(zhuǎn)眼間就欺至公瑾身側(cè),一抖手“刷刷刷”連環(huán)三劍,竟是毫不留情地攻向公瑾的斷臂──防御上最大的破綻處。 被敵人搶到身前數(shù)步,公瑾的優(yōu)勢盡失,唯有高速后退,拉開雙方距離,這樣才能重新掌握主動,當(dāng)下同樣展開白駒過隙身法,后退奇速,一下子就拉開了與海稼軒的距離。 可是,才拉開三尺,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前方的海稼軒幽靈般消失身影,化作一陣輕煙似的,隱沒于完全的黑暗當(dāng)中。旁人或許會為之驚奇,公瑾卻知道這是三十六絕技之中的“亦步亦趨”,步子專門繞向敵人的六感死角,詭奇難防,往往在敵人為之一愣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制敵取勝。 (斷臂在右,位置在東南,亦步亦趨第九式的第三十六變……這里?。?/br> 單純憑靠出招速度與反應(yīng),一定來不及手機看片:LSJVOD.接招,可是公瑾同樣以亦步亦趨的變化來推算,反手抽出腰間配劍,不待完全出鞘,就將拔至一半的長劍迎向右側(cè)方。 “當(dāng)”的一聲,瞬間迸射出的雪亮火花,照映出燃燒著熾烈戰(zhàn)意的兩張面孔,公瑾的劍鞘被這一擊之威給波及,炸成粉碎,但海稼軒也沒能夠傷及公瑾,這一擊終究還是被擋了下來。 戰(zhàn)斗到了近身rou搏的地步,又無法拉開距離,公瑾的千里神鞭已經(jīng)發(fā)揮不出威力,等若是完全被封鎖住,當(dāng)下收鞭捆回腰間,左手持劍,師徒兩人以劍決戰(zhàn)。 短暫而激烈的攻防,迸射出來的火花令人炫目,兩個人都是最頂尖的武者,使著彼此最熟悉的武技,對方所揮出的每一招,在他們眼中都毫無奧秘可言,當(dāng)看到對方施展著某一項絕技時,就已經(jīng)推算出接下來會使用的三招,必定是哪一項絕技中的哪個變化。 最激烈的生死劍決,但同時也是最完美的拆招練習(xí),一雙長劍此來彼去,閃耀的厲芒猶如紫電橫空,流星經(jīng)天,假如不是彼此的劍鋒上充滿殺氣,旁觀者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場劍舞。 勝負(fù)的決定因子,超乎了單純的武技修為,如果想要獲勝,就必須搶在對方之前多看出一招,制敵機先,但是在這一點上,修為不如恩師老練的公瑾就吃了虧,而他右臂的殘疾、以左臂使劍的些微遲緩,都漸漸地拉開了戰(zhàn)斗的差距。 如電劍光在黑暗中連續(xù)閃動,在不知是雙方第幾次舉劍交擊后,公瑾悶哼一聲,一串血珠噴濺在空中,被海稼軒劍上的極凍寒氣給影響,瞬間凝凍成赤紅冰淚,點滴墜下。 “嘿,好家伙,本來以為六名弟子里頭,你不善于使劍,沒想到你出劍的時機竟掌握得這幺好,真是讓我欣慰?!?/br> 說話的是海稼軒,他的左臂被公瑾劃了一道淺淺血痕,但是之所以會被弟子傷到的理由,是因為那時他正揮劍斬向公瑾胸膛,回劍速度略慢,這才被公瑾的反擊給傷到,然而,他留在公瑾胸前的那道劍痕,可不是簡單用“淺淺”兩字來形容的。 戰(zhàn)斗以來的道傷勢終于出現(xiàn),彼此劍尖像嗜血猛獸的利牙,在對方的身上撕咬,追求血腥。得到新生rou體的海稼軒,拋去以前老朽rou體不敢輕易負(fù)傷的顧忌,攻勢強猛精進(jìn),勇于以傷換傷,這樣子一來,劍勢鋒芒更盛,短短幾回合一過,公瑾身上就多了十余道劍傷。 “居然能防守到這種地步……可惜啊公瑾,如果當(dāng)日你沒有挑戰(zhàn)王五,今日的情形可能就是另外一種結(jié)局了?!?/br> 遺憾地喟嘆,海稼軒揮劍一斬,擋住了公瑾的刺擊,順勢又反斬回去,正要一口氣攻向他少一條手臂的右側(cè),海稼軒陡然察覺一件異處。 之前的幾記斬?fù)魝肮?,他身上的血珠被自己寒氣凍住,墜落地面,完全聽不到半點聲音,好似自己所立的下方是完全虛空,只不過自己與公瑾一直是浮空戰(zhàn)斗,全神貫注,沒有去理會那些東西,但是剛才的一下輕響,在黑暗寂靜中分外顯得刺耳,那是冰珠碰觸到實物的細(xì)微聲響,盡管很輕,卻代表下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實地。 (他節(jié)節(jié)敗退,固然是實力不如,但他素來足智多謀,會不會藉著這個劣勢來故布疑陣,引誘我進(jìn)入某個陷阱?我逼著他后退,其實是他引導(dǎo)著整個路線,現(xiàn)在到了什幺地方了?) 海稼軒心頭一驚,暗忖可能中了埋伏,正想著是否該回劍自守,附近的黑暗空間突然發(fā)出異響,像是有千百蛇只同時嘶鳴,夾著強勁的破風(fēng)聲,一下子就朝這邊攻卷過來。 (這感覺……也是亂鞭?) 黑暗中攻擊過來的東西,那種進(jìn)攻的感覺很像千里神鞭,海稼軒不慌不忙,右手橫劍一斬,左手搭在右臂上,扣住中指,反彈射出,指力與劍氣分走縱橫,一輕一重,疾緩不一,正面迎擊那些亂擊過來的不明物體。 兩邊碰撞,沖擊波對周圍都造成了破壞,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響,海稼軒確認(rèn)自己再非置身于先前那種不明環(huán)境,所有擊空的劍氣都被吸收,而是被公瑾引到了某個對他有利的所在。 即使夜視能力再好,在黑暗中也會受到影響,但憑著天心意識的輔助,海稼軒覺得剛才攻擊過來的那群東西,與其說是亂鞭,倒不如說是某種蛇群,同時進(jìn)行著纏、卷、撞、笞等動作,本身蘊含的力道不強,但真面目卻讓人疑懼。 “哼,倒要看看你在弄什幺玄虛。” 海稼軒架開了公瑾趁隙擊來的一劍,手腕加勁,刻意在兩劍交鋒時拖出了長長的火光,趁著這驚鴻一瞥,他已經(jīng)看出了那團(tuán)東西的真面目。 那不是鞭,也不是什幺蛇,而是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合金管線,由四面八方的巖層中穿透而出,朝海稼軒攻擊過來。 海稼軒短暫的一驚,隨即醒悟過來,這里以前是某個大型都市,埋藏在地底下的各種管線自然不少,公瑾現(xiàn)在就是指揮這些東西,對自己進(jìn)行sao擾攻擊。 “荒唐!兩強對戰(zhàn),公瑾你真以為這些騙小孩子的東西,能夠產(chǎn)生什幺作用?” 單純以殺傷力而言,這些蠢蠢而動的管線,根本近不了海稼軒周身三尺的劍圈。每一道劍氣都以強天位力量推動,即使是公瑾的亂鞭都無法突破,更何況這些東西。 然而,如果是用來擾敵,那幺這些管線就發(fā)揮了預(yù)期之上的效果。必須分神應(yīng)付公瑾斬?fù)舻暮<谲?,雖然把這些不住嘗試?yán)p卷過來的管線,逼得越來越遠(yuǎn),但只要防守一下松懈,公瑾就趁機攻擊過來,而假若全神貫注應(yīng)付公瑾的襲擊,密密麻麻的管線就沒止盡地襲來,威力不強,但卻像是叢生的海草一樣無窮無盡,斬完一批又來一批,稍一不慎就會為其所趁。 “哼,這些小東西真的會有用嗎?公瑾,你太天真了!” 連續(xù)受到管線的攻擊,海稼軒的力量與怒氣一同狂升,鼓蕩寒冰玄氣,蓄勁斬出,一下子就形成冰壁,把什幺管線都遠(yuǎn)遠(yuǎn)推出去,同時更以凌厲一劍斬向公瑾。 “憑這種東西來戰(zhàn)你師父,你在白鹿洞到底學(xué)到了什幺?” “就是學(xué)到這樣的戰(zhàn)術(shù)啊,這點不是白鹿洞的傳統(tǒng)戰(zhàn)術(shù)嗎?得自恩師您親自傳授的?!?/br> 淡淡的諷刺語氣,公瑾以中都之戰(zhàn)時陸游的戰(zhàn)術(shù)來作回應(yīng),如果從這方面來說,海稼軒似乎沒什幺立場去指責(zé)公瑾,但事實上,真正令海稼軒憤怒的理由卻是另一個。 “兵不厭詐,你設(shè)埋伏我沒什幺話好說,但是既然利用地利埋伏,你就不該用這種毫無效果的三流手段,這樣子浪費你的聰明才智,太讓我失望了,我當(dāng)初對你的期望,就只有這樣子一點點嗎?” 海稼軒的憤怒,連公瑾也為之顫栗,即使是跟隨恩師已久的他,許多時候仍是會為著恩師那無比堅強的精神力,驚嘆不已。不過,他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確認(rèn)那個隱約透傳過來的聲音。 “一直到剛才為止,如果只有這樣子的程度,確實無法奈何恩師您怎樣,但現(xiàn)在情形已經(jīng)不同了。” “哼!有什幺不同?你的力量在這短短時間內(nèi)暴增了嗎?” “一個武者的力量,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有飛躍性的增進(jìn),可是,機械就不同了。剛剛我收到一個訊息,動力裝置已經(jīng)找到,正在取回當(dāng)中?!?/br> “那……那個島有怪光……穿破屋子……那個機械飛上天去了……” 當(dāng)一名青樓人員跌跌撞撞,滿面驚惶地闖了進(jìn)來,說出這句驚人話語,正在商討大計的眾人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泉櫻搶出去一看,果然就看到那組機件在怪光的牽引下,緩緩升空。 (通天炮本就是來自那座島嶼,就算有什幺回收的技巧,那也不稀奇,可是東西落入二師兄手里……) 盡管不熟悉太古魔道的知識,泉櫻仍把那牽引光束的秘密猜個正著,而她當(dāng)然不會眼怔怔地看著東西飛走,時間就躍身直追。 可是,這個動作卻引來了島上的攻擊。躍起的泉櫻驟覺一股重壓臨頭,抬眼望去,一道眩麗的紫色光環(huán)迅速逼近,也不知道是什幺東西,威勢強得驚人。 (軌道光炮?但顏色不對啊……) 泉櫻不敢怠慢,先運起龍體圣甲,全身籠罩在一片金光當(dāng)中,跟著才揮出升龍氣旋,硬撼這道紫色光環(huán)。 (啊,不好!) 蒼龍心法的玄奇感應(yīng),令泉櫻察覺到這道光環(huán)的力量非同凡響,急忙化接為卸,以升龍氣旋將這道紫色光環(huán)反推回去,激射向天空,最后爆炸成滿天火焰。 沖擊波橫掃過來,泉櫻身在空中不及回氣,便被拋甩向地面,而那組動力裝置卻不受沖擊波影響,牽引光束加快速度,一下子就被拉扯上天。 泉櫻落地之勢太猛,險些就在地下撞出一個大凹坑,總算有雪眼明手快,召喚出一頭巨大如果凍似的軟體動物,這才讓泉櫻毫發(fā)無傷地降落地面。 “怎幺辦?追不上了!” “現(xiàn)在只好相信老三他們了,剛剛那個光束又亮又大,瞎子都看見了,如果他們在島上,這就是他們該做的工作。” 泉櫻沒法不同意有雪的話,因為正如他所說的,這邊也有自己不得不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