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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姿正傳 第二十一卷 第八章 迎接黎明

    當日,在戰(zhàn)完白起、廣場演講完畢后,回到象牙白塔的蘭斯洛,碰到了被醫(yī)師群圍住,正準備上藥療傷的楓兒,不由分說就猝施襲擊,連續(xù)幾記神速點xue,讓楓兒完全失去行動能力,體內力量被封鎖,就連魔化體質的快速新陳代謝效果,都在天魔功的奇異手法影響之下,大幅度地慢了下來。

    “所謂的魔化效果,其實不是件好事,在這幺短的時間之內讓rou體痊愈,次數(shù)多了,對rou體反而有不好的影響,負擔也會越來越大,這點你自己多少也感覺到了吧?為什幺從來不說呢?真是個傻大姊?!?/br>
    用爽朗的微笑,蘭斯洛抱起不知所措的佳人,來到象牙白塔的療養(yǎng)室,將人安頓好之后,下達了他的指令。

    “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我代替我老婆下令,你從現(xiàn)在開始放假,不得自動銷假,不可以到處亂跑。記得啰,剛才是你答應我,可以任我為所欲為的喔,現(xiàn)在要反悔可來不及了。”

    說完這些話的蘭斯洛,發(fā)出了一陣囂張的大笑,逕自離開了療養(yǎng)室。在出門的那一剎那,他便立即轉換了表情,收斂起所有笑容,換上另一副思考中的嚴肅表情,預備趕往北門天關。在與白起決戰(zhàn)中得到大幅提升的他,已經清楚感受到北門天關那里的危機,為了不讓meimei、義弟受到不可彌補的傷害,他必須要立刻動身過去。

    對于這樣的強迫休養(yǎng),楓兒自然老大不愿,而在非己所愿的情形下失去護身力量,更有一種難言的害怕與擔憂,悄悄地在心房萌芽。

    小草在不久后聞訊趕來,見到被繃帶裹成木乃伊似的楓兒,斜斜倚靠在床頭,手腳動彈不得,連啞xue都給封住,一個人獨自生著悶氣。見到這一幕的小草,先是極為震驚,跟著就立刻沖出門去,捧腹狂笑。

    蘭斯洛的好意,兩個女人都可以理解,不過,有必要用這種形式來表現(xiàn)嗎?但把話說回來,要是不用這種方式表現(xiàn),楓兒的倔強個性會接受嗎?

    誰都無法否認,蘭斯洛正在改變,如今的他,與剛入雷因斯時判若兩人,但是這樣的改變,卻又令她們有種許久未曾感受到的熟悉。不約而同地,兩女思緒都飛到戰(zhàn)前的那一夜,蘭斯洛吹著草笛的那個晚上,那時……

    “小姐,你讓我離開這里好嗎?外面應該還有很多事是我能做的,我不想一個人躲在這里偷懶,我再不出去,青樓那邊可能要急得跳腳了……”很罕見地,楓兒面上有了一層紅暈,“而且……蘭斯洛大人的態(tài)度好象有些、有些……嗯,我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可能會給你帶來困擾的。”

    “這可不行喔,你平常那幺辛苦,現(xiàn)在不好好讓你休息一下,我心里會很過意不去的?!毙〔轀惤鼦鲀憾?,悄聲笑道:“而且……要是我就這樣把姊姊你給放了,我會覺得自己好象是個沒心沒肝的惡毒妒婦呢!”說完眨眨眼睛,又是一陣樂不可支的大笑,這個笑話之所以好笑,有一半就是建立在對方嚴肅的個性上。

    “小姐!”

    急惶的聲音,一直冷清自若的她,這次真的是心亂了,如果連唯一可以詢問的人都是這種態(tài)度,自己要怎幺樣去把握心中應有的那把尺呢?

    “你真的覺得……真的覺得……這樣子好嗎?”

    楓兒焦急、不安的理由,小草又怎幺可能不知道了?一個是摯愛的丈夫,一個是與自己最親匿的女性,他們兩人每個眼神、每個動作,自己都看得出他們的心意,現(xiàn)在當問題已沒法再逃避,她必須以一個meimei,而非是妻子的身分,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個問題……我答不出來了,姊姊。”

    仍在把玩手中的蘋果,當面上表情漸漸轉為慎重,小草柔美的聲音也低沉了起來。

    “你覺得……什幺樣子對我們才是最好呢?”

    即位登基的大典,定在四月一日舉行,對于這個頗具另類意義的日子,當事人并不以為意,笑著說:“無所謂的,我本來就是一個笨蛋,往后也還要承蒙大家多多照顧,在這日子登基是適得其所啊?!?/br>
    在北門天關防衛(wèi)戰(zhàn)立下大功的妮兒、源五郎,在萬人空巷的盛大歡迎中重回稷下城,則是三月底的事。百姓們對這兩位保家衛(wèi)國的民族英雄,給予了無上光榮的歡呼儀式,即將脫離親王身份的蘭斯洛,親自到城外迎接。

    先前派往北門天關參軍的年輕貴族們,也在戰(zhàn)爭結束后得到假期,一同回到稷下城來,面對無數(shù)揮舞的旗海與歡呼聲,他們有著獲得成長的充實感,不少人更直接在馬上泣不成聲。

    為了慶祝新王即位、北門天關大捷,稷下舉行了長達一個月的各式活動,人們在各處酒館、歌樓中,暢飲由皇家補助的美酒,贊嘆新王的睿智神武,國家中興有望。

    文武官員也是不得安閑,即將挑起整個行政體制的他們,開始作著各種準備,要讓新政府在最短時間內上軌道,同時配合將要展開的大小改革。

    扣除已經名存實亡的花家、壁壘分明的石家,風之大陸上的各大強權,全部遣使來賀,東方世家家主甚至親身來到稷下,這點為新政權添上了極大的殊榮,雖然說……每個人心里都知道,自從上趟來到稷下后,這位東方家主便一直在稷下的花街柳巷中鬼混,不曾回到自己的領地過。

    蘭斯洛款待各方來客,大大小小的慶?;顒?,把稷下城的氣氛帶到高潮,已經許久未曾有過的熱鬧,確實能撫慰因為戰(zhàn)爭而陷入低潮的人心。這點蘭斯洛也知道,所以在以正經表情接待完使者、官員后,他徹底放開自己,毫無架子地在街上與民同樂。

    象牙白塔內張燈結彩,為典禮作各種的準備,除了帝王的登基典禮,還有一些授印、封爵的儀式,也會在同一天舉行,即使是千年古國雷因斯,禮部人員對這些禮儀的舉辦駕輕就熟,也仍是鬧了個手忙腳亂,特別是,蘭斯洛為了能拉近與民眾的關系,決定部分開放象牙白塔,提供參觀活動,聽到這一點的隨侍人員都驚得愣住了。

    “親、親王殿下,這個點子是很好啦,可是要開放象牙白塔,里頭的安全問題……”

    “我們好歹也是魔法王國,如果民眾有涂鴉、隨地便溺的行為,要清掃應該不至于太困難,就算他們有本事把象牙白塔給拆了,再重建一座不就好了?反正又不用花錢……”蘭斯洛笑道:“至于我的人身安全,就不用你們cao心了,有能力只身潛入此地來行刺我的人,你們也防不了的?!?/br>
    和這些行政瑣事相比,真正令蘭斯洛慎重以待的,是如何安撫部下的人心。自北門天關歸來的年輕貴族們,思慮并不夠深沉,用幾場英雄式的慶祝與演說,連催眠儀式都可以省掉,就可以讓他們感激涕淋,發(fā)誓愿意在新任帝王的麾下,建立大雷因斯的榮光。不過,他們的兩名主帥就沒有那幺好擺平了。

    聽說在即位典禮之后,兄長有意西征,與艾爾鐵諾爭雄,妮兒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北門天關的這場大戰(zhàn),重重挫傷了敵人實力,折損兩名天位高手,現(xiàn)在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機會,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握。東方家、武煉也都支持我們,只要把主力直逼艾爾鐵諾就行了。”

    兄長的這個論調,少女并無法認同。她之所以死守北門天關,是因為要阻止敵國侵略,卻不喜歡主動進攻,自己當個侵略者。北門天關的一場大戰(zhàn),數(shù)十萬生命的無辜消逝,讓她對戰(zhàn)爭深有感慨,而親眼見到基格魯民眾厭惡戰(zhàn)爭的情狀,她便更加不愿輕啟戰(zhàn)端。

    “我認為,我們在軍隊里頭的主要意義,是保衛(wèi)家園,并不是去當個侵略者,如果我們攻打過去,這種做法和艾爾鐵諾有什幺兩樣呢?”

    蘭斯洛點點頭,道:“嗯……你的意思我大概懂,可是……五十六啊,在兵學上,進攻也是一種很好的防衛(wèi)喔。把主要戰(zhàn)場拉離開我們境內,戰(zhàn)禍就不會波及雷因斯了,再說,內戰(zhàn)已經結束,對長老們的約束也已經取消,憑你和老三的天位力量,要贏得勝利根本就是輕而易舉?!?/br>
    “哥,雖然我們有天位力量,能做到很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可是,就因為這樣,我們應該更加謹慎地使用力量,別給一般百姓添麻煩,像這樣子的進攻,不管是使用什幺形式,都會傷害到艾爾鐵諾那邊的人民,他們一定也很不愿意見到戰(zhàn)爭的,為什幺我們要……”

    “丫頭,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會這幺說?”平靜得詭異的聲音中,妮兒感覺得到,兄長似乎正在壓抑著怒氣,這點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兄長幾乎是從不曾對她發(fā)過脾氣的。

    “枯耳山的事情……到現(xiàn)在有多久了?”

    落寞的聲音,聽在妮兒耳里,卻仿佛是半空中響起了一個炸雷,腦里更是轟然一響。

    “還沒有一年吧?我現(xiàn)在還常常想起弟兄們,老夏、小李,還有微·夏克,他們都是好人,在大家一起干強盜生活的時候,幫了我很多忙,沒有他們,我也不可能混到今天這樣,說不定早就死在枯耳山了……”

    回憶起四十大盜活動的那段歲月,妮兒怔怔地流下淚來。是啊,當初來到雷因斯,不就是因為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壯大自己,為弟兄們討一個公道嗎?為什幺自己把這些事情全都忘掉了呢?

    “我有時候真的是很慚愧,也覺得很擔心。大家都不在了,就只有我一個人在享受榮華富貴,這樣的我,是不是很無恥呢?這樣的我,到底有沒有資格擁有幸福呢……”

    蘭斯洛說得很慢,一句句低沉語調,卻不啻于暮鼓晨鐘,一聲聲全敲擊在妮兒心上,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自己還真是無恥,因為現(xiàn)在的生活過得舒服,就把弟兄們的事情全部忘記了,這樣的自己,實在是太不可原諒了。

    “昨天晚上喝酒,有雪對我說,他常常會夢到弟兄們說他是獨自生存下來的卑鄙小人……你能相信嗎?是那個雪特人耶,他哭著要我別因為當上了皇帝,就把枯耳山上的弟兄全部忘了,我……”

    “哥哥,你別再說了。真對不起,我回來之前居然還懷疑你的心意,原來……原來你才是真正惦記著弟兄們、真正重視道義的人?!蹦輧夯舻靥痤^來,仍閃著淚光的眼眸,因為內心激動,顯示出一種近乎是殺氣的強大戰(zhàn)意。

    “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為自己的糊涂,就把弟兄們全都給忘了。比起枯耳山上發(fā)生的事,我什幺個人想法都可以放到一邊。等到登基典禮之后,我會回到北門天關,準備完畢之后,立刻就向艾爾鐵諾發(fā)兵?!?/br>
    向兄長行了一個俐落的軍禮,妮兒轉身,大踏步地離開了會面廳,快速而有力的步伐,像是軍鼓一樣地撼擊人心,而她奔出會面廳剎那,喊出的那聲“打倒艾爾鐵諾”,更是回蕩在走廊里,久久不休。

    “……好象成功了啊,接下來就是要和雪特人串供了吧。”目睹meimei的背影離去,蘭斯洛沉重的表情登時舒緩下來,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雖然是我meimei,不過她實在是應該多讀一點書的,這幺簡單就被人煽動,以后很危險啊。該放下的事情不放下,這樣子才真的叫做糊涂,不忘記弟兄們,不代表非替他們報仇不可,在心里緬懷不就可以了嗎?和已經往生的人相比,現(xiàn)在仍然在生的人的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往高腳杯中注滿了紅色酒液,蘭斯洛這番話并不是說給自己聽的。緊跟著,他把兩只杯子中的一只,向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個人影高舉起來。

    “老三,過來喝一杯吧,我們兩兄弟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世事無常,現(xiàn)在不喝,這輩子說不定就沒機會喝了……”

    源五郎走近過來,拿起玻璃杯一飲而盡,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大哥的氣色好象很不錯啊,這一場內戰(zhàn)似乎讓你大有領悟的樣子。對于為王之道,有什幺心得,可以說來聽聽看嗎?”

    “并沒有什幺了不起的,只是一些事情想得透徹,不用去多想一些不必要的負擔而已。也許掌握民心我不擅長,不過我身邊的人,卻都是民意擁護的對象,而雖然出自不同的理由,但大家都支持我,我只要繼續(xù)維持這樣的理由,我抓牢你們的心,你們抓牢下頭人的心,統(tǒng)治基礎就很穩(wěn)固了?!?/br>
    蘭斯洛笑道:“像以前那樣支持我吧,不久之后,我會拿下艾爾鐵諾,雖然會花一些時間,不過不管是十年、二十年,我一定會拿下艾爾鐵諾,到時候錢、土地、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我絕對不會少掉你一份的。”

    源五郎看著義兄,確認了一個事實。和以前相比,這個男人多了一樣東西:野心。并不是對金錢、女人、土地的貪欲,而是更糟糕的一種,追求著把一切掌控于手中、億萬人生死由我、大地盡在我腳下的無上感受。這種野心,是成為霸主所必須,但只要一個失控,這種人就是人間的大災難。

    “是嗎?大哥這樣看重我,我受寵若驚,只是,北門天關一戰(zhàn)里頭,你的策略,還有剛才對妮兒小姐說的話,真是讓我有些不安呢……”

    “哦?是這樣嗎?別人也就算了,我倒不以為我有聽你發(fā)牢sao的必要。相較于你在基格魯?shù)淖鳛?,我還以顏色的方式輕得多了,最起碼我沒有讓任何人受到重大損傷,和你隨便犧牲他人性命可是大大不同?!?/br>
    蘭斯洛道:“我最近越想越不對,以你的能耐,區(qū)區(qū)百花酥筋散又怎幺可能把你難倒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還真是會與大家同甘共苦啊?!?/br>
    同甘共苦四字說得很大聲,而從蘭斯洛口中說出,更是諷刺意味十足,只不過,以前從不曾想過會被蘭斯洛出言諷刺,源五郎除了感覺不好受之外,更有一絲錯愕。

    “你有什幺打算?”

    “聰明,我們就直接講爽快話吧。我有自知之明,一國政事千頭萬絮,光憑我一個人,是什幺都做不成的,如果要把基業(yè)擴大,我需要人才。你繼續(xù)留下來幫我吧,我曉得你不滿意我的做法,也不屑參與任何勢力的權力斗爭,但大家好歹是兄弟一場,過去我受你擺弄,現(xiàn)在該是你幫我賣命的時候了?!?/br>
    或許真的是因為兄弟一場,蘭斯洛把源五郎的心情拿捏得很準,以他的淡泊個性,愛好藝術與文化,實不愿參與任何污濁的權力斗爭,因為不管外表裝飾得如何華麗,這都隱藏不了以無數(shù)血腥換來權力穩(wěn)固的事實。繼續(xù)在北門天關擔任幕僚,是因為妮兒的請托,但是當蘭斯洛開始改變作風,他確實是動過急流勇退的念頭,縱然不正面反對他的做法,卻是忍不住同流合污的自我厭惡感。

    不過,顯然對方洞悉了這個想法,早一步先發(fā)制人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這個仍是自己義兄的男人,心性到底有多大的變化,從答案里頭就可以看出來了。

    “那幺你可以選擇離開,或是直接與我對抗,但不管是哪一種,老三,從你離開象牙白塔的那一刻開始,我會全力殺你。動員我妻子、meimei,和所有的親友,就算請我大舅子再度出關都無所謂,務必要在最短時間之內把你殺死?!?/br>
    說著無比絕決的話語,蘭斯洛正色道:“你這個人太危險了,武功深不可測,智計百出,大家相處這幺久,你知道我們的弱點太多,我們對你卻一無所知,一但讓你成為敵人,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我無法承擔這種風險。為著你我的交情,我現(xiàn)在老實地告訴你,如果你的選擇真是如此,為了我的親友,為了我自己,老三,我一定會出手殺你?!?/br>
    在說話的同時,蘭斯洛身上散發(fā)出的冰冷氣勢,讓源五郎感到陣陣寒意,到最后,整條脊椎都涼颼颼的,使他絕對不懷疑這番威脅的真實性,同時也得到確認,蘭斯洛確實是有實力做出這樣的威脅。

    (唔……真是想不到,除了繼承白起的武魄與斗志,他連白起的做事態(tài)度都一并繼承了,這樣一來,往后能威脅到他的人,就很少了……唉……)

    懔于自己所發(fā)現(xiàn)的事實,源五郎心中連著嘆氣,這樣的變化,是福是禍還真是不知道。以一位領袖來說,自己會非常地欣賞,因為他在應該決斷的時候,很理智地下著處斷,不被一己私情影響,做著對全體最安全的抉擇,充分顯示出領袖魅力;但是以一位義兄來說,這樣的情況卻使人遍體生寒。

    究竟這樣好還是不好,自己真的是說不上來,不過看到義兄弟有這樣的轉變,自己……

    “我明白了,蘭斯洛陛下,往后就在您麾下任職了,請多多指教。”

    在說話的同時,源五郎伸出手去,雖然做著將為臣子的承諾,但態(tài)度上卻是平等,這顯示他不滿足于單純地接收命令,而要求對等的合作地位,這也是他唯一的條件。

    “彼此彼此,兄弟間的承諾,我不會忘記,往后有什幺東西我們就共享吧?!?/br>
    蘭斯洛伸掌相握,兩人用力地握起了手。

    在確認了彼此將來的關系之后,源五郎行禮退了下去,蘭斯洛看著兄弟的背影,再次斟滿了一杯紅酒,高高舉起。

    這一次的目標,不是源五郎,而是某個使用水鏡,朝這邊窺視的女性。

    “老婆,什幺都搞定了,即位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可不可以請你換個衣服,陪我一起出席呢?”

    “真是沒用,果然還是輸了啊,你啊……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呢,也應該要死心了吧……”

    看著天空,他有著很深的慨嘆,這一次,自己輸?shù)煤軕K,幾乎可以說是難以翻身的慘敗。

    強天位頂峰,這是自己幾乎可以說無法企及的境界。力量上或許可以設法再行突破,勤修苦練,但是天位力量的強弱,最主要取決于天心意識修為,天心意識的級數(shù)越高,就越能融會更鉅量的天地元氣于體內,運組天位力量。

    但天心意識卻是一樣說來簡單,事實上卻玄之又玄的東西,雖然可以藉著冥想、自我領悟來增強,可是卻也未必真是如此。自己在九州大戰(zhàn)末期,因為一件大失意事,在大批人類高手的圍殺下,突破地界,進入天位,之后,在日本的鍛煉,突破小天位,得到了強天位的力量。

    環(huán)顧當時,這是無比杰出的成績,但在那之后的千年之久,天位修為卻未有寸進?;蛟S是因為資質所限吧,雖然一度銳意求進,可是總是摸不著頭緒,連強天位頂峰都還有一段距離,更別說突破到齋天位境界。

    其實天位突破并非如此簡單,百尺竿頭要更進一步,耗費的時間、心血固然是不少,但真正讓人恐懼的,還是那種茫茫無頭緒的感覺,根本不知道自己鉆研的路子究竟是對是錯。若非如此,陸游也不會在抵達強天位頂峰多年后,仍然摸不著齋天位的邊。

    這些因素都給自己帶來心理打擊,而后,為了保持青春rou體,與黑暗神明締結契約之后,天心意識更嚴重受到影響,大幅度地下降,這或許就是為何今次自己會敗得如此之慘。

    長長呼了一口氣,天草四郎躺在地上,仰望著碧藍蒼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特別是想到陸游重挫自己時候的話語,頓時更是一痛。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再管你,別再為你而cao心,應該專注于自己的幸福是嗎?”

    千年來的交情,對方是什幺樣的個性、會說些什幺話,天草四郎早已了然于胸,但就是這樣,他才更有一絲遺憾。特別是在此刻,所有的孤寂、黯然,還有一點點對自己的憤怒,全都在胸中堆積發(fā)酵。&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

    “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幺你不親口對我說呢?這算是對我這個失敗者的最后憐憫嗎……呸!呸!呸啦!”

    天草四郎大聲咳嗽,把不慎灑到嘴里的大鏟泥巴全部吐掉,免于被活活嗆死的命運。

    把目光所及的景象拉長,天草四郎仍躺在地上,身體給裹傷繃帶纏得密密麻麻,與陸游激戰(zhàn)所留下的重傷,還有這些繃布,讓他就如同象牙白塔里頭的某位佳人一樣難以動彈,只不過相較于對方的被刻意限制行動,他身上凌亂繃帶則是因為照料之人手法極度拙劣的關系。

    在他身邊,一名秀美得讓人怦然心動的俊俏男孩,手里正拿著一把圓鍬,十分開心地挖著地上泥土,動作飛快,一挖一拋,卻毫不在意廢土堆積的問題,也全然沒留意到自己拋出去的廢土,灑在正緬懷著過去的師父臉上。

    “宗次郎!你在干什幺?挖洞不會用天位力量嗎?小心一點行不行?我快要被你的泥巴嗆死了!”

    “咦?可是這樣挖比較好玩啊,而且?guī)煾改恪?/br>
    宗次郎回頭說著,忽然歡呼一聲,拋開圓鍬,蹲下身去,從挖出的地洞里揪出一頭黑黝黝的物體,在手上用力甩抖幾下,弄去泥巴之后,露出了蝙蝠貓的外型。

    “師父,找到小雷堂哥了……”

    好不容易回復的力量,給那邪惡法陣一吸,幾乎消耗殆盡,又在地底埋了幾天,重傷之下,早就昏死過去,身體再度獸化,變成那小小蝙蝠貓的外型,如果再不重見天日,一名魔族高手就此冤枉地死在地底。

    “咦?這里還有只手,挖挖看……師父,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大姊姊喔!她身上的氣味,和我前一陣子遇到的小姊姊一樣,都不是人類的味道呢!”

    把泥土全部清除,展現(xiàn)出來的,是已經昏迷過去的龍族美人,看她面如金紙,奄奄一息的模樣,若不急救,很快就要香消玉殞了。

    “好棒啊,這次出來果然大有收獲,師父,這只我也想養(yǎng),可以嗎?”

    風姿座談會:

    愛菱:大家好,很高興又能在座談會里與大家見面了。我是隆·愛因斯坦,這一次的座談會,是風姿正傳部的最后一集,充滿紀念意義喔,所以呢,主持座談會的人選,也是超級帥的人物呢。

    ??:為什幺我要來主持座談會?又為什幺要和這種人一起主持座談會?

    ??:這句話該是我說的,其它人也就算了,為什幺我要和這個無能的家伙站在一起呢?

    愛菱:大家的氣氛不要這幺緊繃嘛,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要像這樣子,和你們一起聊天呢,莫問先生、白起先生,我們好好來主持一次,仙德法歌大神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白起:我不信神。

    李煜:我也不與廢物同臺。

    白起:說要外出旅游,一走就好幾年,還在海上漂流吹笛子呼喚船只救命的家伙,好象更適合廢物這個名詞,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路癡這種病居然會傳染,這次真是長了見識。

    李煜:唷,區(qū)區(qū)一個死矮子,講話好囂張?。∥以诤M馀c魔物作戰(zhàn),保衛(wèi)人間,這些礙著你了嗎?散布什幺謠言?我還在奇怪,有人不是應該在象牙白塔的密室發(fā)神經、尿褲子嗎?怎幺忽然有空到這邊來噴口水?雷因斯的醫(yī)術果然高明啊!

    愛菱:兩、兩位大哥別這幺說嘛,你們都是現(xiàn)在風姿物語中人氣超越男主角的超級偶像呢,這樣子說話,對形象不好啦。還是看看有什幺關于作品的話,來討論一下吧。

    李煜:我不做演員份外的工作,我現(xiàn)在應該在旅游放假才對。

    白起:只是部完結,離全劇終還有老長一段路,我并不認為有什幺特別的事值得一提。

    愛菱:是的,風姿正傳的部,將到此為止,接下來推出的,就是以我?guī)熜痔m斯洛為主角的第二部篇,請大家繼續(xù)支持喔。

    李煜:說得好象在這之前他不是主角一樣,雖然人氣沒有我們高,不過他始終是貫串風姿全劇的男主角啊。

    白起:一個要看人物介紹才能肯定他是男主角的角色已經沒有繼續(xù)存在的價值了,能夠幸存到現(xiàn)在,唯一的價值,就只是拿來當連戲道具而已。

    李煜:死矮子說話也不留點口德,這道具可是你meimei每天都要用的。

    白起:不留口德總好過下手不留情,你那幺有德行,就不會搞到每個人都當你是大煞星了。

    李煜:我是煞星?就不知道是誰每次動手都滅人滿門,真是有天良。

    愛菱:啊,兩位大哥,不要在這里吵架嘛。之所以把風姿物語正傳分成兩部,主要是作者希望風姿物語的集數(shù)不要太長,免得嚇到讀者兩部二十多集的作品,總好過一部四十多集的作品吧。

    白起:雷因斯內戰(zhàn)雖然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也藉由這過程,已經將大半的自由都市、武煉地區(qū)底定,所以下一部要做的事,就只剩征服日本,掃平艾爾鐵諾,以及與魔族的對戰(zhàn)了。

    李煜:這幺多的事,要塞在二十多集里頭,真是不知道寫不寫得完呢。

    白起:雖然無能,但至少作者不是存心拖稿騙錢的。

    李煜:話是這樣講,但是雷因斯內戰(zhàn)打到最后,還是有很多人認為打得太久,拖戲拖太長了,這都是因為矮子你的個人魅力不足,不足以吸引讀者啊。

    白起:我個人魅力不夠,那是一定的,我又不像某人,出場盡是賣一張小白臉,只有安于黯淡無光的命運。

    愛菱:兩位大哥,麻煩一下,不要挑在現(xiàn)在干架,座談會還沒完呢。在接下來的故事中,我?guī)熜旨磳⒐獠薀òl(fā),不過,不知道讀者是不是能夠接受他這樣的改變呢?

    白起:要有所突破,就要有所改變,人不可能永遠一樣,要魚與熊掌兼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李煜:所以說,人要慎選相處的伙伴,近墨者黑啊,好端端的人,只不過與個死矮子相處一陣子,個性就變得亂七八糟,真是可悲啊。

    白起: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從一開始,你是不是就看我不順眼?如果你覺得我們動手可以消解這份感覺,我很樂意把你那雙看不起人的眼睛給挖出來。

    李煜:哈死矮子終于沉不住氣啦,告訴你,可別以為我是我老友韓特那樣的貨色,惹上我,你想再矮個三寸嗎?

    愛菱:嗯,兩、兩位先生……

    白起:奴隸甲的朋友?你是奴隸乙嗎?被陸游三招之內打成狗吃屎的敗軍之將,也有逞能的余地嗎?

    李煜:風水輪流轉,你這躲在母親懷里聽歌的死娘娘腔有什幺資格這樣對我說話?怎幺樣?夠膽的就來分個輸贏。

    愛菱:兩、兩位先生,座談會還……

    白起:怎幺樣?

    李煜:怎幺樣?

    白起:怎樣?

    李煜:怎樣?

    白起;怎……

    李煜:怎……好啊,是你先動腳的,死矮子,吃我一劍。

    愛菱:嗯,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因為莫問先生和白起先生打起太天位戰(zhàn),座談會已經無法進行。我們就期待的集,也請大家繼續(xù)捧場喔……(你們兩個講不聽的……打死算了……)

    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