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風(fēng)姿正傳 第十一卷 第四章 月夜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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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大捆大捆的資料,回到眾人之前的蘭斯洛,將整件事情簡短說過一遍后,扔下了這樣的一句。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部下們,用你們那不太靈光的腦子,去想點辦法出來吧!” 得到的回應(yīng)先是一片沉寂,之后是小草舉手發(fā)問:“老公,可不可以再說得清楚一點?” 妮兒的反應(yīng)則火爆且直接得多,“你白癡??!糊里糊涂答應(yīng)人家這種東西,這樣 子做事會很麻煩耶!再說,你哪來的軍隊和經(jīng)費?。烤退闶嵌垢X,偶爾也該想一想吧!” “住口!作meimei的,怎幺可以批評哥哥是豆腐腦?”蘭斯洛道:“是因為人家長輩信任本大爺?shù)哪芰?,而我身為一個有心上進的男子漢,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我的能力給他們看,這是再理所當(dāng)然不過的事?!?/br> “喔!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庇醒┵潎@道:“英明神武,志氣不凡,真是堂堂男子漢啊!” “呃……是這樣嗎?還是你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莫名其妙就答應(yīng)了人家?被那一堆白胡子老頭包圍,輪流轟炸,感覺很不好受吧?”源五郎嘆道:“其實,你自己心里也正在后悔,只是為了面子,打死也不肯承認(rèn),對不對?” 心內(nèi)感受全被揭穿,蘭斯洛頓時有種快要崩潰掉的感覺,但仍是板著臉道:“不管怎幺樣,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就要想辦法做到,臨陣退縮是不行的?!?/br> “大家慢慢討論吧!我要去想一點事情?!睕]再答腔,源五郎一擺手,逕自走出 了室外。他的背影仍是瀟灑自在,但望上去,總讓人覺得有幾分蕭瑟…… 蘭斯洛皺眉道:“這家伙,居然在這種時候逃跑!” “原諒他吧!看得出來,他也是很苦惱的。”小草微笑地說著。 源五郎的困惑,她完全可以明白,但現(xiàn)在也只有讓他獨自去思索,畢竟,有能力去影響他決定的那人,并不是自己…… 將蘭斯洛放下的大批宗卷接過來,小草道:“基本上,這些約定對我們而言是有利的。只要把約束的內(nèi)容公開,那幺就會變成雷因斯王廷與你做的約定,當(dāng)老公你完成他們的要求,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登位。這樣子,總比大家悶著頭一直玩暗盤游戲要好得多。” “哦?這幺說,我果然沒有做錯事啊!”心頭一塊大石落地,蘭斯洛著實松了一口氣。 “事情沒有對與錯,有辦法的人總是能將危機變成轉(zhuǎn)機。”小草微笑道:“不過老公你實在是應(yīng)該爭取更好一點的條件??!” 談話間,小草動作俐落,已經(jīng)將資料堆里最重要的幾樣資訊找出,整理記下,道:“守城、平定叛亂都需要兵力,目前雷因斯各城的警備隊兵力,我們都無權(quán)掌控,簡單來說,就是無兵可用?!?/br> 妮兒道:“一點都沒有嗎?我記得你……嫂嫂你不是魔導(dǎo)公會的主席嗎?現(xiàn)在還可以調(diào)動他們吧!” “是可以。莉雅女王亡故后,魔導(dǎo)公會主席之位,暫時由梅琳老師唯一的弟子,也就是我蒼月草打理。”因為妮兒剛才的稱呼,小草幾乎是用一種感動的表情在回望小姑。 “把魔導(dǎo)公會能夠上陣的兵力統(tǒng)籌,大概是兩萬名魔導(dǎo)部隊。但因為對我這忽然冒出來的新人不滿,估計會有部份人馬流失。” “敵人的兵力呢?” “七省內(nèi)各大城市的兵力總和,加上響應(yīng)其號召而前往的稷下學(xué)員、白家子弟、雷因斯百姓,還有來自國外的投機份子,全部算在一起,估計有不下五十萬的兵力。” “兩萬對五十萬?”妮兒喃喃道:“不用天位力量怎幺打得下去嘛!” “有一個值得欣喜的消息。駐守在西西科嘉島上,雷因斯最精銳的部隊,五色旗,是宣誓站在我們這邊,愿意服從我們調(diào)度的?!睂τ谀輧旱男老?,小草歉然道:“可是根據(jù)資料上說的,他們也同時宣誓,不參與此次的雷因斯內(nèi)戰(zhàn)?!?/br> “不參與雷因斯內(nèi)戰(zhàn)?可是我們現(xiàn)在就是在打內(nèi)戰(zhàn)?。 蹦輧旱南矏偙砬榱⒖炭?/br> 下來,道:“那樣的話還不是等于沒有用?!?/br> “以我們?nèi)缃裨诶滓蛩沟拿麣?、人望,招募軍隊的可能性不高,不但可能被jian細(xì)趁隙混入,訓(xùn)練上也來不及。我想過了,最快的方法,就是用錢招募傭兵?!毙〔莸溃骸霸谖魑骺萍螎u上,除了駐守的五色旗,傭兵部隊也是不弱的一支勁旅,有那樣的戰(zhàn)力,應(yīng)該足夠應(yīng)付這次的內(nèi)戰(zhàn),不過要實現(xiàn)這個想法,先決條件是要有錢,所以怎幺弄到資金,是我們的當(dāng)前要務(wù)。” “你以前在這里是干女王的,像你們這種干邪教的,私房錢應(yīng)該貪污了不少吧!不要那幺小氣,拿出來用吧!” “很遺憾,雷因斯是神職人員治國,身為女王,要為全國人民表率,于理不能積 囤太多的金錢?!毙〔輫@道:“私房錢是有一些,要拿出來也不是問題,但要籌措傭兵部隊的薪水、糧餉,那筆錢頂多撐上十日,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雖然不滿,卻也曉得對方說的是事實,妮兒轉(zhuǎn)頭向兄長怒斥道:“都是你不好,做賊就做賊嘛!偏要做什幺義賊,把賺來的錢又送了出去,搞到現(xiàn)在不但被全大陸通緝,還連起碼的資金都沒有,要不是你這樣濫當(dāng)好人,我們用得著這樣窮哈哈的嗎?” “?。∧愎治??”蘭斯洛搖頭道:“你自己那時候煮粥送錢,還不是干得很高興,現(xiàn)在有事才怪我,不公平吧!” 兄妹兩人正要斗嘴,有雪已逕自走到墻壁旁,先是摸摸墻壁,再打量一下屋內(nèi)擺設(shè),最后推開窗子,凝望外頭的景物。 “老大,就算你還不是雷因斯王,但至少現(xiàn)在你可以支配象牙白塔沒錯吧!” “是??!那又怎幺樣?” “你看看這些擺設(shè)、建筑,好象價值不菲耶!”有雪道:“我瞧這宮里古董玩物之類的東西著實不少,通通拿去賣了,可以換不少錢吧!就算是外頭那根白色大柱子,雕工那幺漂亮,我想也一定有很多人愿意買的,這樣的話,軍費不就有著落了嗎?” 蘭斯洛與妮兒對望一眼,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仔細(xì)看看,象牙白塔雖說是建筑樸素,但鑲金嵌玉的地方著實不少,又因傳國久遠(yuǎn),具有歷史價值的珍奇古玩不計其數(shù),把這些通通算起來,那是一筆很大的資產(chǎn)。 “好!決定了,先把這個桌子賣掉,連帶這一套白玉椅子,就夠我們這陣子的生活費了。” “哇!不可以啦!”慌忙阻止的是小草,“這套桌椅是人家mama的mama最喜歡的一套,不可以賣掉啦!” “那把墻上那幾幅畫拿去賣好了,畫得歪七扭八的,橫豎也沒人看得懂,賣掉省事。” “也不行啦!那是以前白鹿洞掌門送給雷因斯的禮物,拿去賣會產(chǎn)生外交糾紛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是你作主還是我作主?”蘭斯洛桌子一拍,站起身來,拔出腰間風(fēng)華刀,朝外走去,喃喃道:“那只好砍柱子去賣了,這幺大件,多少可以換個幾百枚銀幣回來吧!” 小草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乎是拖著丈夫,阻止他往前走去,“哇!那樣不行啦!那根柱子人家小時候常常在那里玩,砍掉的話,就沒有回憶童年的地方了,嗚……” “放手,不要拉住我,你……你這算鬼壓身嗎?” 財政糾紛一時無法解決,有雪慨嘆著望向門外,道:“除了錢,人的問題也很麻煩??!老三一副要跑要跑的樣子,不趕快想個辦法把他拉回來,真的讓他跑掉,我們一定會很頭痛的。” 這句話點醒了蘭斯洛,他思索半晌,最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區(qū)區(qū)一個死人妖,不怕他飛上了天去,本大爺自有對付他的方法?!贬莘鹗敲妿熞粯拥某芍裨谛?,蘭斯洛搖頭晃腦,道:“我有條妙計,只要依計行事,明天死老三就會回來幫我們料理一切,這個妙計就是……” 當(dāng)蘭斯洛把他的計策說完,眾人無不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出現(xiàn)一聲沉重的悶響。 雖然房里找不到現(xiàn)成的大石頭,不過讓一個白玉凳子砸碎在頭上,那也實在夠痛的了。 “你……你用這幺硬的東西砸我!想要我死??!” “要自己meimei做這種事,你還算是人嗎?” “開個玩笑而已,有什幺關(guān)系?連這種玩笑都開不起,你還算是女人嗎?” 驚見兄妹兩人劍拔弩張,有雪慌忙勸解道:“妮兒小姐,其實你沒必要這幺緊張,說不定人家對你根本就沒有興趣,又或者咱們的人妖老三性向特別,愛男人不愛女人,那即使你脫光衣服大跳艷舞,對他也是沒有誘惑力的?!?/br> 這話之后又是一聲悶響,只不過凳子沒碎,另一樣?xùn)|西搶先倒地──沒有天位力量護體,也沒有以太不滅體催愈,結(jié)果就是必然的慘重。 妮兒甩門出去,而蘭斯洛的驚叫聲在房內(nèi)響起。 “不得了了,老婆,你趕快救人??!你……你看,老四的血像鯨魚一樣噗噗噴個不停??!” “時勢如此大好,真乃天助我也,大家好好的干,我們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了?!?/br> 興高采烈,白天行鼓舞著同志,讓他們相信前方有可期的未來。 近一個月的時局演變,仿佛溜滑梯一般大起大落,復(fù)雜到讓人意會不過來,當(dāng)白天行定下神來,卻只發(fā)現(xiàn)一切情勢均是大好于己。 他并不是一個野心太大的人,雖然期望能坐上白家家主之位,但多少也還知道自己的地位與分寸,不曾奢望沒可能屬于己的東西。 但現(xiàn)在綜觀雷因斯境內(nèi),時局亂成一團,有能力角逐王座的人,看來看去實在沒幾個比得過自己,若說自己對雷因斯王位無心,那只是把王位讓給一些不如自己的人罷了。 何況那個腦袋里裝豆腐的白癡親王,一舉一動都如此地配合,還沒到王都,就已經(jīng)讓雷因斯人民憎惡有加,心中鄙夷,相形之下,本來有竄奪王位之嫌的自己,反而成了替天行道的英雄角色,特別是白家子弟,許多都表示過,希望能追隨自己,趕走那可鄙的盜賊頭。 只是在這種情形下,稷下學(xué)宮的反應(yīng)就很難理解,本來自己也安排了人,在其中鼓動,一面阻止那親王入城,一面給宮廷派的諸位大老壓力,希望能獲得他們的認(rèn)可,名正言順地取得合法繼承權(quán)。 可是莫名其妙,一個多年行蹤不明的稷下宮主忽然出現(xiàn),以雷因斯長老的身份,壓得各派系大老噤若寒蟬,而白無忌也挺身表態(tài),讓正統(tǒng)繼承權(quán)落到了那粗鄙強盜頭的手上。 其實這樣也好,因為情勢現(xiàn)在已經(jīng)演變到非靠武力不能解決,而在別無選擇下,越來越多的人力與物力,集中在自己旗下。本來自己僅有把握去掌控五省的兵馬,但因為那白癡親王在雅各城的暴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擴張到七省,并且推舉自己為盟主。 如今,自己可說掌握了雷因斯一半的軍隊,隨著人才與錢財?shù)膮R集,正以無人能及的實力,逐步問鼎王座。 “根據(jù)估計,即使是正面爆發(fā)武力沖突,在西西科嘉島五色旗不參戰(zhàn)的情形下,純以軍隊對決,我方的勝算在七成以上,這是十分有利的局面?!?/br> 集合眾心腹與同志召開的戰(zhàn)略會議上,聆聽這樣的報告,眾人都感到滿意,僅有少數(shù)人能聽出這段報告另有所指。 “純以軍隊對決???那如果對方直接出動頂級高手,不以軍隊?wèi)?zhàn)來決勝呢?” 有人提出了這樣的質(zhì)問,而在座眾人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繼而深深擔(dān)憂起來。 眾人皆已知道,隨著蘭斯洛一同來到雷因斯的,還有數(shù)名部屬。其中,蘭斯洛本身還有meimei山本五十六,都是已經(jīng)晉身天位級數(shù)的強人。天位力量到底有多厲害,這點已經(jīng)可以逐漸從大陸上的眾多風(fēng)波得到證明。 當(dāng)日李煜劍試天下,憑著一人一劍,打得天下群雄束手;蘭斯洛與其妹,率領(lǐng)區(qū)區(qū)四十名馬賊,與石家、花家對峙,周旋有年,不落下風(fēng)。這都是天位力量的最好證明。 而重新翻閱昔日有關(guān)九州大戰(zhàn)的紀(jì)錄,內(nèi)中對于雙方高手的描述,在過去都被認(rèn)為是一種被夸飾的神話,現(xiàn)在則被重新賦予定義,想象到要與那些拳能撕天、足可破地的強人作戰(zhàn),不管動員多少軍隊,也未必能取得優(yōu)勢。 眾人的憂心,白天行全看在眼內(nèi),他必須要設(shè)法消弭這種憂懼,否則尚未開戰(zhàn),眾人便已被敵方的氣勢壓倒。 “關(guān)于這點,各位不用太過擔(dān)心。單純的暴力,沒有推動歷史的力量,天位力量雖然可怕,但并不代表一切?!卑滋煨械溃骸?,我得到消息,稷下已對那賊頭做出約束,若他與其黨羽在戰(zhàn)時對一般軍民使用天位力量,他將被取消正統(tǒng)繼承人的資格?!?/br> 這件事讓眾人大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有無法安心的地方,畢竟那賊頭殘暴不仁,若是他毀諾使用天位力量,那己方仍是處于不利地位。 “第二,天位高手并非僅僅敵方所擁有。”白天行朗聲道:“在我誠意感召、重金禮聘之下,亦有天位高手加入我方的陣營。” 順著白天行的手勢,眾人注意到了房間東首,一個始終背對眾人的座椅,在白天行說完這段話之后,仿佛要配合他一樣,無比沉重的壓迫感,令得眾人氣息不順,冷汗不由自主地流遍全身,充分感受到這位神秘高手的不凡威力。 “第三,我白家的太古魔道研究,天下馳名,我已掌握到相當(dāng)有利的武器,絕對能在戰(zhàn)時對天位高手產(chǎn)生箝制,給他們一個意料之外的慘敗?!卑滋煨欣事暤溃骸岸谒狞c,亦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邪絕不勝正,代表人民與正義的我們,不管怎幺樣,絕不會敗給那群邪惡的盜匪?!?/br> 這句話配合著激昂表情說出,立刻產(chǎn)生了相當(dāng)激勵作用,贏得滿座掌聲,更給予眾人強大的信心,有把握去贏得接下來的那一仗。 而坐在座椅上,已沉悶至快要睡著的他,則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誰說白天行不是純正嫡系的白家人呢? 要說不正常的地方,他確實是有?。?/br> ……一般人想蠢成這個樣子,還真正是不容易呢! 管他去死,只要這蠢蛋肯老老實實按時付錢,就先替他賣命一陣子吧! 賞月,是一件極度風(fēng)雅的事,盡管仰望明月的源五郎,此刻心中亂糟糟的極是煩悶,但以他的翩翩俊逸,倚窗觀月靜思,看在旁人眼里,仍然是一幅幾乎可以成畫的美麗景象。 許久沒有來到稷下了,象牙白塔還是一樣的美麗,月色迷人也一如當(dāng)年,只是自己熟悉的許多東西卻已不再…… 凝望月色,源五郎思潮如涌,面色變幻不定。 在雷因斯官吏看來,蘭斯洛一行人里頭,這個相貌俊美,舉止談吐都流露豐富學(xué)識、溫雅風(fēng)度的神官,無疑是最得他們喜愛的人,倘使女王嫁的人是他,說不定國民就可以欣然接受,不會有任何反對動作。 但暗中戒護的魔導(dǎo)部隊,卻是以一種更為恭謹(jǐn)?shù)膽B(tài)度,在看待這名來歷不明的年輕人。他們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絕不如他表面上看來那幺簡單,特別是他所持有的特別神官資格。 通常,能在雷因斯當(dāng)上神官,必須是正統(tǒng)的雷因斯人,“天野”這個姓非但不屬于雷因斯,甚至根本就是海外島國的姓氏。如果依照正常慣例,源五郎想?yún)⒓由窆僬缭?,起碼得再過三代。 而他如今所持有的神官印信,是由雷因斯女王所親自頒發(fā),等級極為崇高,足堪代表傳說中的古老圣王、賢人。這樣的印信,眾人只曉得艾爾鐵諾第二軍團長周大元帥手上有一顆,現(xiàn)在源五郎持有同樣的印信,無論如何,起碼他就是一名地位不遜于周公瑾的非凡之人。 這些想法,源五郎全都感受得到,只是他此時正為其它的事所困擾。 或許沒什幺人想到,但在蘭斯洛陣營里擔(dān)任“常識派”角色的源五郎,思慮遠(yuǎn)比其它人更深更廣,也因此,他受到的束縛遠(yuǎn)比其它人。 為什幺生物會擁有天位力量? 為什幺我會擁有天位力量呢? 這樣的想法,曾反復(fù)在源五郎腦中盤旋,即使是現(xiàn)在,在閑暇無事時,這些念頭仍會偶爾掠過腦際。 找不到答案……因為這或許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問題。慢慢地,這樣的想法開始有了轉(zhuǎn)變,他認(rèn)為,天位力量是一種莫大的力量,一發(fā)一動,均會對這塊大陸、居住在這塊大陸上的生命,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便是因為這樣,天位高手所肩負(fù)的責(zé)任,也就遠(yuǎn)比一般人要重,很多事必須要三思而后行。 這種想法看在天草四郎、韓特、李煜……等大多數(shù)的天位高手眼中,真是一樣難以理解的約束。因為就算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造成重大影響,會變成一種幾乎是罪惡的破壞,但多數(shù)的天位高手仍不愿抑己從人,對他們來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一群人是該殺,如果胸口有一種欲望叫自己去殺,那幺他們便會大開殺戒,便是讓所過之處盡染赤紅亦無所悔。 這樣的事,源五郎亦能做到,只是在其它強者順從自身情欲之時,他卻先用理智來束縛住自己。 倘使有一天必須摧毀千萬生命,那幺,至少先確認(rèn)這是不得不做、不得不犧牲,然后才執(zhí)行…… 這種慎重,源五郎不曉得是好是壞,但最起碼,他希望這樣的慎重,能讓自己沒有遺憾,在回首生平每段回憶時,能無愧無憾;只是,事與愿違,似乎也是因為這樣的個性,讓他的人生盡是覆蓋著悔恨的塵土…… 好比當(dāng)初決定輔助蘭斯洛成王,以這股力量將全大陸統(tǒng)一,達(dá)成一個力量的統(tǒng)合,以面臨不久之后的重大變局。 但現(xiàn)在蘭斯洛打算要自行其是,以他的力量與作法,去處理眼前一切。若失去蒼月草的支持與壓制,高唱反對論的自己,只是孤掌難鳴,而目前已看得很清楚,蒼月草將會毫無保留地支持她的夫婿。 蘭斯洛不是不好……呃!說實在地,以一國之主的角度來看,他根本就是一個最爛的選擇。自大任性、倨傲粗蠻,為俠則可,為王則必釀巨禍,很多事他做來或許非??煲猓X得出了一口氣,但因此造成的負(fù)面影響、收拾善后所花的成本,他事先卻想也不想。 行俠仗義可以只憑一口氣,但為王卻是百年之計。假使蘭斯洛照著自己、蒼月草的安排,一步步行去,當(dāng)可以逐步掃除雷因斯的積弊,以穩(wěn)健腳步達(dá)成理想;但若一切由他做決定,自己僅能負(fù)責(zé)妥善執(zhí)行與善后,那等若是讓一頭瞎眼瘋馬來馱車,雷因斯人肯定要大大遭殃。 這幾日,自己與蒼月草溝通過幾次,最后仍是談判破裂,她所持的理由,自己雖未必認(rèn)同,卻也能理解。 “既然選擇了他,本來就該讓他放手去干。既然要他成王作個領(lǐng)袖,卻又要他像傀儡一樣照章行事,天下哪有這樣的領(lǐng)袖?又或者這只是你我仍想把持大權(quán)不放的借口?” “要培養(yǎng)一個人,自然也要讓他靠自己去闖,失敗過、痛苦過,纔會從中得到成長,什幺都幫他鋪好路,要他執(zhí)行既定的路線,就算最后成功,你真的認(rèn)為這樣能培育出什幺東西?” 這些道理自己可以理解。 但若當(dāng)真欲權(quán),不必推選蘭斯洛成王,大可獨力建國,以自己的才能與武功,玩幾次建國游戲都不&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算為難。 培育人才固然重要,但在他感到痛苦之前,可能已有無數(shù)人齊聲哀哭。就為了成就一個人,要讓千千萬萬子民犧牲,這樣的作法,真的可以嗎? 但蒼月草一句簡短的話,封死了自己的疑問。 “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他一個人的存在,比整個雷因斯·蒂倫要重要多了……” 看來,在徹底與莉雅之名脫離關(guān)系時,她就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吧! 仍對未來舉棋不定的,看來是只有自己了。一直到此刻,自己也無法認(rèn)同蒼月草的作法,而如果不愿附和于她,離開就是最好的作法…… “叩!叩!” “誰?” 問這話其實多此一舉,雖說因為分心,他沒注意到有人靠近,但此刻仍可從來人的呼吸與感覺,洞悉對方身份。 “是我?!?/br> “可疑的家伙,只這樣說,誰曉得你是什幺人?”源五郎笑著這樣回答,卻不敢怠慢,連忙湊去開門,生怕動作慢了幾拍,被她大小姐一腳把門踹破,順道把鞋印碾在自己臉上,連鼻梁也踹歪,那就倒霉得很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會惹人閑話的。哈!我該不是這幺有福份,讓妮兒小姐來向我求愛吧!” 戲謔的語句,卻在開門瞬間止住,假如迎面而來的是一只有力粉拳,源五郎或許不會那幺意外,但他現(xiàn)在卻是百分百楞住了。 妮兒一貫的穿著風(fēng)格,都是俏麗中帶著三分野性美,給人健康帥氣的印象。眾人也一向認(rèn)為,賣弄風(fēng)情的事,直線條的她絕對做不來,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個主觀看法有修正的必要。 換下平日慣穿的勁裝、短裙,妮兒穿著一件輕便的睡衣。樣式是相當(dāng)符合少女的可愛型,嬌美而不失典雅,只是香肩以下,兩條玉臂整個裸裎出來;一雙雪白美腿少了長靴的遮掩,更是美得讓人不忍將目光移開。 睡衣的料子十分單薄,源五郎眼力又不差,雖是黑夜,仍是隱隱窺見少女柔美的曲線,在這有點露又不會太露的睡衣包裹下,分外把妮兒腰細(xì)腿長,窈窕纖巧的優(yōu)點展露出來,縱然未施脂粉,但那種清新的少女俏美,仍是教觀者怦然心動。 “不請我進去嗎?” “呃……喔!” 大失平時的機靈應(yīng)變,源五郎幾乎是呆若木雞一樣地動作,迎妮兒進門,之后就是忙著拉凳子、沖茶,像個仆傭一樣把茶杯呈上。 只是,這些動作沒有讓他稍微安心,反而是更加緊張了,因為妮兒并沒有坐上凳子,反而一屁股就坐到床沿,也不接茶杯,逕自道:“唉,你覺不覺得……今晚好熱??!” 熱?會嗎?現(xiàn)在是十一月,稷下雖然沒有飄雪,卻也是寒風(fēng)陣陣,你穿這樣不冷,還會覺得熱? “不知道為什幺,今晚一個人就是睡不著,真是麻煩!” 一個人睡不著?這是在暗示什幺?莫非……你想要我陪你一起睡? 沒有答話,源五郎只是半瞇著眼,更是一副快要流出饞涎的表情,目光偷偷朝下瞄去,瞥向短褲縫里若隱若現(xiàn)的小香臀。 “喂!你不要只是坐在那里?。∧憧梢浴倏拷乙稽c??!”努力想達(dá)成任務(wù),妮兒竭力平穩(wěn)聲音道:“就坐到我旁邊嘛!我們兩個又不是外人,不用那幺生疏?。 ?/br> 一面說話,一面將兩條粉腿輕輕交迭擺動。 源五郎立即有了回應(yīng),而且還是超乎預(yù)期的大膽回應(yīng),他到妮兒身邊坐下,也不發(fā)聲,一手按放在少女肩頭。 裸露雪肩與男子肌膚相觸,掌心熱氣烘得妮兒一驚,本能地想要閃開,卻終究是沒有躲避,任他撫上自己頸子。 “你……你膽子很大嘛!不過,如果今晚你也睡不著,我們或許可以做一點特別的事??!” 沒有答話,揮手弄熄了油燈,源五郎輕聲道:“妮兒小姐,我……可以讓我吻你嗎?” “喔!可……可以啊!” “那,你先閉上眼睛好不好。” “呃……好,好??!歡迎……請隨便……” 緊張之馀,妮兒有些語無倫次,全然顧不了自己話意。閉上眼睛,感受對方灼熱氣息越來越近時,慌張、微怒、羞怯里,也有一分能夠達(dá)成任務(wù)的安心。 但是,預(yù)期中的熱吻并沒有到來,反而是一聲嘆息之后,淡淡的話語傳入耳內(nèi)。 “妮兒小姐的尺度到哪里?是到我親吻完畢?還是到我要再有進一步舉動的時候,你的拳頭才會打在我臉上?該不會讓我做完這整個過程,然后坐在床邊慢慢抽煙吧?” 本來就是直線條的人,思慮當(dāng)然不難猜,陪妮兒做戲到這里,也應(yīng)該足夠了。 風(fēng)聲急響,妮兒想要攔截,已經(jīng)慢了一步,被源五郎飄身移開,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別的,欺他在斗室之內(nèi),輕身功夫施展不便,與源五郎玩起捉迷藏,只希望能爭取多和他談話的機會,把這男人說服。 “你不要這幺急,坐下來,我們好好溝通一下嘛!” “理你才怪!我明天一早就會向老大辭行,有很多事是不能勉強的,也勉強不來,就因為我重視妮兒小姐,所以我希望你理解這一點啊!” 九曜極速神妙無方,雖在狹窄空間,仍是趨退迅捷,妮兒幾下?lián)淞丝?,反而撞得桌翻椅碎,最后,她覷準(zhǔn)位置,往前一撲,確認(rèn)鎖死源五郎位置后,環(huán)臂一抱。 手足不動,源五郎就這幺直挺挺地瞬間上飄、左飛,脫出妮兒懷抱,讓她抱著了椅子,環(huán)臂一收,將那椅子勒得段段碎裂,收勢不住,撲倒在一堆碎木塊里。 室內(nèi)一時間沉靜無聲,直至源五郎開口,做出他的最后交代。 “我喜歡妮兒小姐,也始終希望與你有進一步的關(guān)系,但卻不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這樣子的你,我沒有辦法抱得下去……” 源五郎的聲音里有著些微怒氣,不是針對妮兒,而是對自己。 怎樣也好,妮兒是一個很美的女孩,而且大概也是這世上唯一能牽動自己心弦的女子,看著她這樣的打扮,該有的反應(yīng)根本一樣也不少,只是沒被察覺而已。 對于這樣的自己,他的怒氣遠(yuǎn)大過一切…… “蘭斯洛老大是不錯的人,但他的確不適合為王,既然我明知這一點,就不能去協(xié)助他,讓這錯誤被擴大。而妮兒小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痹次謇傻溃骸皩σ粋€男人來說,一生中有某些抉擇,是必須要認(rèn)真決定的。不可以拿女人當(dāng)借口,就算再怎幺心愛也好,這種時候,就該對自己負(fù)責(zé),要不然……就真是個最爛的家伙了。所以,妮兒小姐你也不用再求,因為……” 僅說到這里,源五郎想要先離開房間,讓彼此保持冷靜,只是入耳的聲音,讓他微訝地停下步伐。 “誰……誰想要求你?。 ?/br> 語音輕顫,聽得出來,少女的聲音非常激動,甚至……是種快要哭出來的咽嗚。 “為什幺……為什幺要幫助哥哥非你這種人不可呢?比起你、比起你們,我是那幺樣地想要幫上哥哥的忙……為什幺我卻……” 不甘與悔恨,縱然沒有面對面,源五郎卻知道,此刻少女的嬌顏上,淚水正自橫流…… “可是我人很粗魯,也不懂得設(shè)想計謀,不知道怎幺考慮仔細(xì),做什幺都會壞事,除了練武還有力氣大,什幺長處都沒有,所以……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忙?。 ?/br> 蹲下身來,月光下,清楚地看見少女淚眼朦朧的臉龐。剎那間,源五郎腦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此刻胸中抽痛的感覺,是那幺樣的真實。 “拜托,請你繼續(xù)幫助我哥好嗎?” 仔細(xì)回想,蒼月草曾對己問過一個問題:在你的一生中,是否有過比起造福千萬人,你更想讓某人得到幸福的感覺呢? 如果有的話,那一定就是此刻,因為看著妮兒的眼淚,盡管清楚那并非為己而流,但只要能令那淚水永不再現(xiàn),要他做什幺都行。 “妮兒小姐,我有一個問題?!睅缀跏窍裆胍饕粯拥穆曇?,源五郎低聲道:“不管怎幺樣,你都希望我?guī)椭洗髥???/br> “要我做什幺都行,只要你能繼續(xù)站在我哥這邊……” “嗯,那幺,我答應(yīng)你……就讓那千千萬萬的人全都去死吧!” 擁有天位力量之人,行事必須慎重,可是在這一刻,自己卻只想當(dāng)一個懦弱的男人…… 或許自己根本也就是個自私的東西,但正如蒼月草所言,眼前這人的存在與幸福,比世上的一切都來得重要。 “喂!你答應(yīng)了,我也沒有什幺東西好謝你,如果……如果你還想……那我也可……” “不需要那幺勉強啦!”拂開少女額前的瀏海,在眉心輕輕一吻,他說著衷心的話語。 “只要妮兒小姐你說一句:請為我而死吧!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