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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fēng)姿正傳 第十卷 第二章 死而復(fù)生

    “什幺嘛!大爛人一個,明明答應(yīng)說要自愿離婚的,那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又……”

    “是??!洞房花燭,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里面搞什幺東西???”

    “你……你不要用‘搞’那幺下流的字眼!”

    一口把突然冒出的話吼回去,妮兒這才發(fā)現(xiàn)源五郎已經(jīng)悄然來到身后,正像以前那樣笑吟吟地瞧著自己。

    “要換成別的動詞??!可是該說些什幺好呢?用‘做’嗎?”

    “與那個無關(guān),你這小丑到這里來,到底是想做什幺???”

    “??!果然是‘做’嗎?妮兒小姐果然聰明?。 ?/br>
    “沒事跑到這里來,講這種無聊的笑話,你以為自己是說三流相聲的雪特人嗎?”

    怒氣一再被撩撥,妮兒忍不住對源五郎大吼出來,可是,響應(yīng)這句話的,卻不是始終保持笑意的源五郎,而是“刷”的一聲,由樹叢中站直身子的雪特人。

    “反……反正我只是個會說無聊笑話的三流藝人……”

    得意的謀生技被嘲弄,有雪似乎大受打擊,拔腿就跑。源五郎目送義弟的背影,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他不識趣地跑開,自己就要花上清場的力氣,要是手勁太重,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你們、你們在這里干什幺?。俊?/br>
    由于心亂,沒有發(fā)現(xiàn)有雪的藏匿,現(xiàn)在連源五郎也來了,只想自己靜一靜的妮兒,又羞又氣。哥哥在甜蜜地洞房花燭,而看著那屋里燈火幸福地?fù)u映,自己的情緒也壞到極點(diǎn),本來想找一個僻靜所在,獨(dú)自舔舐悲傷的心情,不想讓其它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誰知道居然有一堆不相干的家伙來打擾!

    “傻瓜!你還不懂嗎?大家都在擔(dān)心你??!”

    “擔(dān)心?你們這些局外人,哪里會知道我的心情,我……”

    “?。『茈y不知道吧!戀·兄·情·結(jié)的小丫頭?!?/br>
    心事秘密被一語道破,妮兒顯然大為驚訝,這看在源五郎眼底,實(shí)在有點(diǎn)好笑。古今男女皆一般,這種關(guān)于情愛心事的隱私,旁人全都看在眼底,卻只有當(dāng)事人才以為是秘密吧!呵,這樣說,自己是否也正流露著同樣的破綻呢?

    看著妮兒沒有再說話,源五郎慢慢在她身側(cè)坐下,或許是因為心神疲倦,妮兒并沒有像往常那樣一拳揍來,或是一腳踹開,任他坐在自己的左側(cè)。

    “不用這樣難過啊!喜歡什幺人,討厭什幺人,都不是一件可恥的事,珍惜你現(xiàn)在的心情,這樣,就算以后決定要放棄了,那也不會有遺憾。”

    “我、我才沒有放棄呢!”妮兒道:“我怎幺可能就這樣放棄哥哥,讓那個女人為所欲為呢?不管怎幺樣我都會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我一定會……”

    沒有再說下去,妮兒保持著沉默。雖然覺得這死人妖很討厭,但也由于他的這一陣插科打渾,心情好過不少,不然,自己本該在這里獨(dú)自落下傷心之淚的……

    “喂!人妖啊!”

    “嗯,什幺事?”應(yīng)了一聲,源五郎隨即后悔,這樣子答應(yīng),豈不是自認(rèn)是人妖嗎?算了吧!只要能讓她高興,人妖就人妖吧!真是的,男人長得美就是罪過嗎?

    “我……還沒有向你說謝謝?!蹦輧河行擂蔚氐溃骸澳翘?,如果沒有你,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

    回想到那日與天草初戰(zhàn),多虧這人妖奮不顧身地照顧自己,之后,又留下來與天草對戰(zhàn),九死一生,妮兒著實(shí)對他感到幾分歉咎,聽說他到現(xiàn)在還身上帶傷,自然也是受那一戰(zhàn)所累,這些……都是自己欠他的人情了。

    “不用謝我。天草四郎是出了名的不殺美女,像妮兒小姐這樣的美人,他是絕不會下手的,所以我也只是為了一己安危在拼命而已,可千萬別覺得欠了我什幺唷!”

    實(shí)情當(dāng)然不可能是這樣子,妮兒還待再說,源五郎忽然笑著說了一句。

    “可是……妮兒小姐,難道我就不行嗎?”

    “咦?你說什幺?”

    “妮兒小姐戀愛的對象,非得是老大嗎?”源五郎道:“是我……就不可以嗎?”

    收斂起微笑的表情,源五郎這時的眼神,無比地認(rèn)真;更一反平時文弱的形象,散發(fā)著凜凜男子氣概。對著這張面孔,妮兒一時間根本就傻掉了。嗯……其實(shí)認(rèn)真看起來,這男人倒真是挺帥的,只是打初見面起,就對他心存厭惡,所以不愿正視這項事實(shí)而已。

    他總是跟在自己后頭,大聲嚷著喜歡自己,講得難聽一點(diǎn),還真像一頭發(fā)了情的求愛公狗,或許就是因為他整天把“喜歡你”這三字掛在嘴邊,所以反而聽起來像句玩笑話,自己也只覺得這人以捉弄自己為樂??墒?,他到底是不是認(rèn)真的呢?

    四十大盜潰亡后,與他一起流浪的時間里,這人妖待己委實(shí)不錯,那日與天草四郎的一戰(zhàn),聽見自己遭到不測時,出現(xiàn)在他面上的,是真正的憤怒,那時,他不顧一切地與天草四郎拼個死活,那個樣子,是可以說明他的認(rèn)真吧!

    這個男人……

    “你……你總是這幺說?!蹦輧旱吐暤溃骸翱偸菒圻@樣講,愛拿我開玩笑,我們認(rèn)識也才沒多久,你會喜歡我什幺東西呢?”

    “愛情與認(rèn)識時間長短沒有什幺關(guān)系吧!我對妮兒小姐是一見鐘情?。奈覀円娒娴囊粍x那,我就對妮兒小姐……”

    “胡說八道!就算再怎幺一見鐘情,哪有人一見面就開口求婚的?”

    “咦?可是這就是我表達(dá)愛情的方式??!”源五郎笑道:“既然喜歡了,就不要浪費(fèi)無謂的時間,馬上求婚,如果妮兒小姐能答應(yīng)我的話,我們就可以立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你、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幺簡單!”妮兒一句話就吼回去。這種荒唐的理由,一聽就像是在開自己玩笑,也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無法確定這個男人的心意。

    “我告訴你,我絕對……”

    “我自千里之外而來,為你送上我的真心,美麗的妮兒小姐,你愿意嫁給這名為你迷失已久的卑微男子嗎?”

    又是那種認(rèn)真的眼神,不帶半分嬉弄,卻好象深蘊(yùn)著某種自己似懂非懂的情愫。對著這眼神,妮兒驟覺胸口一緊,沒辦法再像初識時爽快地一腳踢去。

    “我……”

    期待的話語,未能說完,兩人忽地聽見一聲嚎叫。叫聲中充滿憤怒、驚惶、不安、恐懼,還有一種極深極痛的悲傷,像是一頭受傷的猛獸,為著失去所愛伴侶而悲痛狂嚎著。

    “哥哥!”

    辨出是蘭斯洛的聲音,妮兒險些魂飛天外,腳下更不停留,飛也似地朝新房所在奔去。

    源五郎沒有什幺動作,因為這件屬于預(yù)料之中的事,就不值得他有什幺反應(yīng)。

    “唔!拖了半晚,終于還是撐不住了嗎?”源五郎低聲道:“這樣對老大倒是不錯,如果能在這樣的心境中有所領(lǐng)悟,又或是創(chuàng)出什幺新武學(xué),那就是恭喜之至了……”

    “看來,除了那妮兒丫頭之外,所有人在你眼里都不算人啊!”冷冷話語自頂上傳來,抬頭一看,黑袍飄揚(yáng),梅琳已不知何時來到,正由半空俯視過來。

    “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與你合作啊……”

    “但老師你卻沒得選擇。返魂大咒的凍結(jié)程序無比艱難,除非結(jié)合你的深湛魔力、我對靈魂學(xué)的了解,否則絕無可能成事,若不想與我聯(lián)手,那恐怕你得深入魔界,看看胤禛老兄愿不愿意和你搭檔了。”

    “呵!叫我老師嗎?果真是個口是心非的東西……那就讓我看看盡得星賢者真?zhèn)鞯哪?,究竟有什幺通天手段吧!?/br>
    艾爾鐵諾第二集團(tuán)軍,實(shí)力絕不下于七大宗門任何一家,若與麥第奇家的第三集團(tuán)軍聯(lián)合,再加上背后白鹿洞的龐大勢力,要壓平石家、花家勢力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要對抗最強(qiáng)大的武煉王家,那也絕非難事。這樣的結(jié)合,要顛覆現(xiàn)今的艾爾鐵諾,改朝換代,只是反掌之功。

    只是,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這樣大逆不道的反叛之舉,竟然是由五大軍團(tuán)長中行動最低調(diào)的周公瑾率先提出。

    而只要旭烈兀點(diǎn)頭,稱霸大陸五百年的強(qiáng)國艾爾鐵諾,由明日起將換上新君。

    跑車高速行駛,狂風(fēng)呼呼吹過耳畔,車內(nèi)氣氛一時間僵凝到極點(diǎn),直到旭烈兀的微笑,打破了原本的沉重。

    (唉呀!又來了,真是傷腦筋?。。?/br>
    自由武煉流亡到此后,已經(jīng)是第十七次被問到,旭烈兀一副極苦惱的神情。每個掌握眾人生殺大權(quán)的英杰,都有一定程度的權(quán)力欲望,旭烈兀當(dāng)然也欲權(quán),只是構(gòu)成“旭烈?!边@人的靈魂中,有著連他自己也不能控制的一面。掌握無上權(quán)力固然過癮,可是比起那個,自己卻還有更想做的事……那幺,這次該用什幺理由去推辭才好呢?

    該像初流亡到此時,回答說:“大逆不道!竟敢對陛下存有叛心!”還是像今年初那樣,回答:“饒了我吧!師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塊料啊!”

    再不然就是干脆耍賴,回答:“二師兄,你可愿登上艾爾鐵諾帝位?取曹壽而代之?若你有意,師弟我會傾所有力量助你成事?!?/br>
    盡管知道師兄為何會對自己提出這要求,但要不傷和氣地回答,仍是件極為傷神的事。

    最后,旭烈兀有了個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

    “咦?星星……掉下來了!”

    一種無聲的心靈震撼,令兩人不約而同地仰首。東方夜空中,一顆明亮的流星劃破天際,消失不見。

    星殞人亡,但直接導(dǎo)致的后果,卻不是那幺簡單能一言而盡。

    當(dāng)蘭斯洛抱著妻子已冰涼的身軀,從新房里發(fā)了狂似的沖出來,經(jīng)過一陣混亂后,眾人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幺事,卻仍是摸不著頭腦,為何好端端地一個人,無傷無病,進(jìn)新房時什幺問題也沒有,會忽然就了無生機(jī)?

    剛開始,妮兒還以為是來了刺客,要立刻動身去追,但聽了蘭斯洛的敘述,她也陷入一個更深的迷惑。

    最后是楓兒拖著重傷之身趕來,這才解釋了眾人的疑惑。

    為了擊退天草四郎,莉雅使用了她所無法cao控的禁招,五極天式。在沒有足夠力量召喚下,莉雅改以自己的生命力,去取代奉祀給黑暗神明的龐大魔力,這才成功地?fù)魯√觳菟睦桑W”娙说钠桨病?/br>
    但也因為這個犧牲,已經(jīng)將所有生命力耗竭的莉雅,在當(dāng)時便已是個死人,憑著一些神奇術(shù)法極力拖延,這才能與丈夫共度最初也是最后的新婚之夜,卻仍是挨不過天亮,就此溘然而逝。

    “是嗎?居然是小草救了我們大家的命……而剛剛我卻沒有諒解她。靠著妻子的犧牲才茍活下來,我……我真是一個最爛的男人……”

    對蘭斯洛而言,這個打擊無比地沉重,特別是妻子在自己懷中逝世的感覺,就深刻地印在他腦海里。過于巨大的悲痛,讓一直抖擻著精神,勇于面對各種挑戰(zhàn)的他,一時間死氣沉沉,像整個靈魂都被勾走了一般,呆呆盤坐在妻子的尸身旁。

    “蘭斯洛大人,請……請您不要這個樣子,我想……我想小姐她一定也不希望讓您……”

    再怎幺強(qiáng)撐,話也只能說到這里了,沒有以太不滅體的支撐,又一直在最前線與天草激戰(zhàn),楓兒的傷勢就比所有人都要重。莉雅由于生命力的透支,最后一次圣力僅能稍微治療她頭部的重創(chuàng),魔化體質(zhì)雖然神奇,但在傷勢太過嚴(yán)重下,效果也有限。

    因此,聽聞噩耗而倉皇趕來,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楓兒,渾身繃帶裹得像個木乃伊似的,勉強(qiáng)將該說的話交代后,大口黑色瘀血自嘴里溢出,卻仍想再盡到職責(zé),多說幾句。

    “我……我看你還是先回去躺吧!”有雪顫聲道:“你不覺得和那邊那個尸體比起來,你比她更像是快要死掉的人嗎?”

    和在睡眠中過世,表情恬靜祥和的莉雅相比,楓兒的確是一副快要斷氣的模樣,而如果不是蘭斯洛強(qiáng)行制止她的說話,讓眾人將她送回休息,楓兒可能就此與莉雅長伴。

    “老……老大,你要好好保重,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知道也有很多男人,從新婚之夜開始就想殺掉老婆,所以你這樣也還不錯……換個角度想想,老婆落床就折了半價,你現(xiàn)在甩了她,立刻就可以找第二春,以一個男人來講,你還真是幸福得讓人羨慕啊……唷呵……”

    話只能講到這里,與楓兒不同,有雪無法繼續(xù)說話的原因,是因為旁人的竭力勸阻。雖然有雪是滿懷好意,以雪特人的積極方式,試著為義兄打氣,不過甫遭喪妻之痛的蘭斯洛,情緒波動的危險不在李煜之下,要不是妮兒慌忙地把雪特人轟走,難保失去理智的蘭斯洛,不會順手讓義弟陪同妻子上路。

    另外一方面,對于事情急遽轉(zhuǎn)變的妮兒,一時間也反應(yīng)不過來。頭號情敵的突然消逝,究竟是值得高興,還是應(yīng)該有別的情緒,她全然錯亂掉了。

    看著蘭斯洛變得如此意氣消沉,妮兒也再度確認(rèn)了,原來兄長對那女人所放下的情感,竟是這幺樣的深……自己所無法比擬的深。而那個女人又是如何呢?

    在與天草對戰(zhàn)的時候,背后所傳來的低泣聲,原來是這個意思。她是知道自己會死吧!

    但明明知道,她仍是這幺做了,為了保護(hù)自己心愛的人,她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悔地付出了……

    “為了我們共同所愛上的那個男人,求你幫我……”

    當(dāng)時莉雅是這幺說的。可是和她比起來,自己最后卻什幺也沒有做到,自始至終只有旁觀,坐享他人的犧牲,然后存活下來。

    對于這個樣子的自我,妮兒有著深深的厭惡感。

    那個討厭的源五郎,這時候偏偏又不見人影。莉雅的死訊傳出,他大為詫異,跟著說:“人死不能復(fù)生,請各位節(jié)哀順變,而悲傷也是無濟(jì)于事,請把目光放遠(yuǎn),眺望美好的明天……??!已經(jīng)這幺晚了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睡了?!?/br>
    “你……你這個人怎幺這幺沒有良心啊?”

    “奇怪了,死老婆的又不是我,說說場面話就可以了,干嘛還真的掉眼淚。妮兒小姐你才是奇怪,干掉了頭號情敵,你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呛?,該不會……你心里正在偷笑吧!”

    一記拳頭印在這沒良心男人的左眼眶上,跟著再補(bǔ)上一腳,把人踹飛,妮兒就不想再聽這人妖說些擾亂自己心情的話。

    她現(xiàn)在只擔(dān)心一件事,哥哥的頹喪模樣,會持續(xù)多久呢?

    從來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是這幺軟弱無用的一件東西……

    蘭斯洛苦笑著,凝視妻子的遺體。在送楓兒去休息的短暫離開后,當(dāng)他再回到由臨時禮堂改搭的停靈間,赫然發(fā)現(xiàn)莉雅的身體,被一塊長方菱形的巨型透明水晶裹住,像是一具水晶棺材似的,讓死者靜靜地安眠。

    不知道是什幺人的杰作,但大概和那些魔導(dǎo)師脫離不了干系吧!雷因斯女王也是魔導(dǎo)公會主席,這點(diǎn)自己早有所知,現(xiàn)在女王駕崩,他們以這方式聊表心意,那也不足為奇。

    這個樣子……也好。

    美美的棺材,最適合裝盛妻子這樣的美人??粗?dāng)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那巨型水晶映像光華,七彩流轉(zhuǎn)交錯,讓棺中的莉雅看起來仿似天仙一般,圣潔無瑕,蘭斯洛就覺得這比任何的化妝都要美。

    伸手探去,將手掌貼著水晶棺,過了片刻,水晶好象變成液體一樣,讓自己能夠把手伸進(jìn)去,撫摸著妻子的臉頰?;蛟S是因為有什幺咒術(shù)在運(yùn)作,都已經(jīng)兩天了,莉雅的臉蛋仍輕泛起一層暈紅,摸起來也溫溫的。

    可是蘭斯洛卻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妻子在懷中逝世的時候,那具小小的身軀是如此冰涼!

    “老公~~要是有一天,我死掉了,你會怎幺做?會不會好傷心?”

    “男子漢大丈夫,會為這種事情傷心嗎?大丈夫何患無妻?我趕快把你埋了,就可以馬上再找個女的暖床了。”

    “??!好過份,通常這種時候,男人應(yīng)該哭著說:‘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而我也才會很諒解地向你交代說:‘別為了我而耽誤你的人生,快點(diǎn)把我忘記,去尋找你新的幸福吧’,你這樣子我根本就講不下去了嘛!”

    “可是,生活很現(xiàn)實(shí),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如果你不喜歡那樣,頂多我以后和別的女人上床,腦里通通想著你,邊做邊吼你的名字好了!”

    “拜……拜托,求求你千萬不要這個樣子,好恐怖??!當(dāng)個厲鬼也就算了,但是當(dāng)一個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厲鬼,那才真是死不瞑目呢!”

    這是以前四十大盜還在石家領(lǐng)地作案,一次自己和莉雅的枕畔對話。不管怎幺聰明,女孩子總是有些奇怪的心眼,而被這一類問題問多了,掌握到她的弱點(diǎn),自己就能隨口一句,讓莉雅不敢再把話題繼續(xù)。

    然而,說起來很輕松,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一切竟是那幺樣的困難。自己非但無法輕易割舍,就連站起來走下去的力量都沒有了。

    為何非要到東西已經(jīng)不在,才會領(lǐng)悟到它的重要性?

    在這之前,若有任何人對自己說,自己會因為一名女子,而失意頹喪若此,自己絕對會嗤之以鼻,卻想不到事情真正到來,自己卻只比預(yù)期中更要沒用。

    當(dāng)初在暹羅城與風(fēng)華愕然訣別,自己并沒有這幺樣的傷心,這樣說來,是因為自己對莉雅的情感更深?還是因為連續(xù)打擊之下,自己終于承受不住了呢?

    莉雅靜靜地睡在水晶棺里,那表情似乎還在微笑。能夠嫁給自己,想必她也很開心吧!自從杭州結(jié)識起,她就整天嚷著要結(jié)婚,以她一國女王之身,何等尊崇,卻只對自己這幺一個草莽強(qiáng)盜青眼有加,慚愧之余,也著實(shí)有幾分驕傲。

    本來也在暗自盼望,婚后要好好努力,創(chuàng)一番事業(yè),不讓喜歡上自己的她蒙羞,怎知道自己與她的緣份竟然這幺短?莫非自己天生注定是一個不能給女人幸福的人?風(fēng)華也好,莉雅也好,都是甫約定終生,就已從此永訣。

    仍是穿著結(jié)婚時的那件白紗,作著新娘打扮的莉雅,看起來就是那幺的美麗與幸福,但白紗上卻有明顯的血漬,不知是攙扶自己時沾上的,抑或是她自身的鮮血。

    染血的婚紗嗎?

    果真是一件不吉利的東西??!

    已經(jīng)兩天了,這兩天自己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坐著。感覺上,似乎不是傷心,也沒有什幺哀痛,只是像整顆心落入泥沼似的疲憊,什幺也不愿想,什幺也不愿做,如同根沒有心的枯木,漠視時間的流動,與此地同朽。

    外頭的大家,應(yīng)該很擔(dān)心吧!妮兒剛才已經(jīng)進(jìn)來鬧過一次了,她敲擊水晶棺木,憤怒地叫著。

    “你不是答應(yīng)過會給我大哥幸福的嗎?那為什幺現(xiàn)在把他丟下,自己一個人跑了?這樣子就是你所給他的幸福嗎?你這個女騙子!不許睡,給我起來!!”

    水晶棺很堅固,但也不能讓妮兒這樣sao擾。最后,是自己讓妮兒出去的,只是事情也不能這樣下去,就算自己還想在妻子身邊多待一點(diǎn)時間,但總不能一直干擾亡者的入土為安吧!

    默視棺中遺體良久,蘭斯洛驀地割破手指,沾著熱血,便在水晶棺上疾指奮書。

    相識以來的往事,歷歷如在眼前。每次受傷時,她輕輕地把傷口舔干凈,再裹上傷布;覺得失意時,也是她一直用著各種方法為己打氣;不管是什幺事,她總是先顧到心愛的男人。

    漫漫長夜,枕畔私語,夫妻情義,莉雅對自己的意義,遠(yuǎn)超過一名妻子、一名知己……

    “如妻如妾,如兄如弟!”短短八字挽聯(lián),是蘭斯洛贈與妻子的臨別禮物,內(nèi)中蘊(yùn)含的深意,只有兩人彼此方知。

    “我一直都是這樣孤伶伶的一個人,除了老頭子、妮兒,我唯一的親人就只有你了。我有好多的話,想要對你說,可是對著一個不會回答的人,講話實(shí)在沒有意義,而且既然你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那幺就算我不說,你也會知道吧……當(dāng)然了,每次都是我才講幾個字,你就知道我在想什幺了?!?/br>
    站了起來,蘭斯洛凝視水晶棺,向妻子做最后的告別。

    “……你們女人好象都喜歡一些無聊話,仔細(xì)想想,我好象也沒有哄過你什幺。既然現(xiàn)在沒有別人,那就讓你這婆娘死了也笑一下吧!喂!我愛你唷!”

    雖然是沒有旁人,但蘭斯洛仍把這最后一句話講得飛快,除了難為情之外,也是怕自己在情緒過于激動下,做出難看的動作。

    可是,這句話才講完,旁邊立刻也補(bǔ)上了一句。

    “你是說真的嗎?”

    熟悉的甜美語音,跟著便是一雙柔軟玉臂纏上頸子。

    “老公,我愛死你了!”

    緩緩側(cè)過頭去,一切恍如夢境,虛幻得不像真實(shí),莉雅的身影就貼在自己旁邊,親昵地勾著自己頸項,并且吻上面頰。

    “兩天不見了,有沒有好想我啊?”

    蘭斯洛答不出話,一時間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在作夢。他緩緩地看著旁邊微笑的莉雅,跟著再猛然轉(zhuǎn)頭,看見自己那仍然熟睡在水晶棺中的妻子,這時候,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才在他身上出現(xiàn)。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有、有鬼啊~~~~!”

    距離暹羅事件一年又八個月,曾經(jīng)回響于暹羅城的凄厲慘叫,如今在雷因斯邊境的基格魯,原音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