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風(fēng)姿正傳 第七卷 第七章 暴露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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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鐵諾歷五六七年十月 艾爾鐵諾 “哇!人都不見了,沒義氣??!太沒義氣了!講什幺有好東西都分我一份,結(jié)果自己偷偷開溜,還帶著漂亮小姐一起溜!” 一大清早,四下找不著蘭斯洛的有雪在屋子里悲慘地哀嚎。確認(rèn)楓兒與蘭斯洛一起不見蹤影后,雪特人慣性思考的結(jié)論只有一個,老大甩掉自己獨自開溜了。 “太可惡了!出賣別人也就算了,居然還出賣到雪特人頭上來了。好!我要報復(fù),要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知道厲害,首……首先我要把屋里值錢的東西都偷光,這樣才有開溜的路費,然……然后我要吃個飽,就算等一下路上破人抓到,我也要當(dāng)個雪特飽鬼?!?/br> 驚恐交集,有雪在屋內(nèi)就已語無倫次。但試著到處翻箱倒柜的他,不多時就遇上了阻礙,楓兒的屋子一如其個性,簡單整齊,一眼望去就知道沒有什幺值錢東西。 “糟……糟糕!原來窮成這個樣子,難怪那女的整天臉好臭?!庇醒┐翥兑幌?,最后想起,這幾日看見綠兒頸中有一條項鏈,說不定還值幾個錢。念頭一起,立即付諸行動。 蘭斯洛和楓兒是去求醫(yī),自然也就沒有把綠兒帶去,有雪躡手躡腳摸進房內(nèi),綠兒方自熟睡,頸項間金光反映,赫然便是條金鏈。 “丫頭啊丫頭!你別怪我心狠手辣,你姊姊獨自落跑也不帶你,那我搶你也是應(yīng)該!橫豎你活得那幺狼狽,早死早超生?!?/br> 默念一番,正要動手解人家項鏈,卻發(fā)現(xiàn)綠兒已經(jīng)醒來,瞪大眼睛瞧著自己。 “看什幺看!你以為對我瞪眼,我就不敢搶了嗎?告訴你,老子不說書的時候,就干強盜!” “雪特人大哥,您猜猜看,我今年幾歲了?” 出奇地,綠兒的聲音微弱卻清晰,渾然不似前幾日的模糊含混,講的話也極有條理,除了問題的本身怪異而已。 有雪著實傻了一下,風(fēng)之大陸上,不太能用外貌來判別實際年齡,何況這丫頭又不知得了什幺怪病。不過照常理推算,她姊姊那幺年輕,那這丫頭應(yīng)該還沒過百歲。 “你……大概八十四吧!不算太老??!” 對于這個答案,綠兒并沒有回應(yīng)。今年的秋天,自己才剛剛過完十四歲的生日,八十四不算太老,那十四簡直是年幼得可以了,本應(yīng)正值青春的人生,為何卻走得像是已到了盡頭…… 唔!也不知道是什幺怪病,把人弄成這副德行,真可惜,不然看她姊姊長得那幺漂亮,大可姊妹倆一起下海,穩(wěn)賺的。還便宜她們了,娛己娛人嘛! 假如被看穿腦里想的東西,有雪肯定會給人亂刀分尸,不過,在雪特人的觀念里,這是很正常的想法。橫豎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再慘的事都像是不存在。 而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個性一如其姊,也并沒有要人同情的意思。 “雪特人大哥,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綠兒輕聲道:“你說的故事員的很有趣,可不可以請你再……” “哇!拜托,我不能再講了,整天對你講故事,我的點子已經(jīng)被榨乾,連嘴巴都快破了!” “不是講給我聽,是講給我姊姊聽?!本G兒道:“姊姊她為了我,已經(jīng)失去好多,又放棄好多東西了。她以前很愛笑的,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子。我希望能再看到姊姊的笑容,雪特人大哥你的故事很有趣,所以……可以請你以后也把這些故事講給姊姊聽,讓她也開心一些嗎?” “這……你姊姊又不像你這樣孩子氣,她怎幺會愛聽故事?看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可不敢對她說什幺?!?/br> 看得出來,或許是因為委托對象的不理想,有雪并不想答應(yīng),他道:“還有,聽故事是要給錢的,你們都只是聽,半毛錢也不給,這樣太不合規(guī)矩了……” 話還沒說完,綠兒忽然解下金項鏈,動作奇快,雪特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項鏈已經(jīng)套上自己脖子了。 “我已經(jīng)付錢羅!不許賴皮,所以……以后姊姊就拜托雪特人大哥了。”或許是動作太急,本已虛弱的綠兒,在一連串動作之后,氣喘不已,但兩頰卻浮現(xiàn)興奮的緋紅。 雖然懊惱被奇襲得手,但因為不想太過刺激病人,有雪無奈地做了個走唱藝人的答謝禮。 “尊貴的女上,你的希望就是對我的命令?!?/br> “最后,我還有一件事情,也想拜托雪特人大哥……” 在有雪表示推拒之前,綠兒從枕下取出一個小布包交給有雪,同時附上的,還有兩只金耳環(huán)。 “酬金和委托的東西都在這里,您可以答應(yīng)我嗎?雪特人大哥?!?/br> “呃……你們?nèi)祟愓媸嵌米魃狻!?/br> 辦完了委托的事,有雪快步走在街上。綠兒的委托十分奇怪,小布包封得死死,不知里頭是什幺東西,捏起來的感覺像是石頭,而自己則負(fù)責(zé)將那小布包扔進城里一處大宅的后院。 利加斯的地理自己并不熟,所以也弄不清楚那房子是干什幺的。看那大房大院的模樣,好像是什幺有錢人的宅第。 反正把布包扔進去,就不關(guān)自己的事了,那接下來該做些什幺呢? 昨日依稀有聽到老大在講,那女的在哪家妓館工作,九度春風(fēng)閣?好像是這名字。 “小丫頭說,老大和她姊姊不會丟上我們獨自落跑,那幺,難道他們是跑去搞?唉呀!那就難怪老大不肯分我一份了。不過這城里妓院那幺多,手上既然有錢,難道還怕找不到店嗎?” 話是這樣講,但以雪特人在大陸上備受歧視的情形,縱然有錢,妓館也不太愿意作他們的生意,怕惹晦氣。 不過,當(dāng)有雪來到那間九度春風(fēng)閣,守門的看到是雪特人時,露出嫌惡表情,可卻在看到他頸間的項鏈時一愣,跟著不由分說就匆匆趕他離開。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屋里頭有隊衛(wèi)兵正在盤查。 那是蘭斯洛毆打艾爾鐵諾皇帝的后遺癥,使得艾爾鐵諾官方向利加斯施壓力,而縱使捉不到犯人,利加斯也得做做樣子,證明有在做事,因而城內(nèi)衛(wèi)兵偵騎四出,犯人之馀,也順道勒索商家,大賺外快。 四十大盜在艾爾鐵諾榜上有名,特別是現(xiàn)在兩邊都有殘黨在大搞破壞,肯定高居通緝榜首。雖然他們應(yīng)該沒有自己這雪特人的緝拿圖像,但終究是得小心,有雪當(dāng)下悄悄返到側(cè)門,想窺看一下這群衛(wèi)兵的動靜,哪曉得,那扇側(cè)門忽然打開,魂飛魄散間,一雙手將自己攔腰抱住,拖了進去。 實在沒想到,自己也有走桃花運的一天。 當(dāng)門突然打開,一雙手抱住自己往里拖時,有雪真是嚇得魂不附體,但緊跟著,腦后傳來的柔軟感卻驅(qū)走了所有的恐懼。 軟綿綿、香噴噴,又是這幺的有彈性,想他知道在后頭的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胸前偉大的女人。 果不其然,一只溫瑩手掌捂住自己嘴巴,悄聲問道:“你是不是楓兒的朋友?” 蘭斯洛曾說過,自己成功的理由就是相信直覺多過理智,而注視那對動人美目,有雪也直覺地相信,這雙彷佛會說話的純真眼神,其主人不是壞人,于是便用力地點頭。 “太好了。你別出聲,有很多官兵正在找她呢!跟我來,我?guī)愕桨踩牡胤?。?/br> 談話間,雙方拉遠了距離,有雪也看清了對方的相貌。 嘿!世界真公平,就算是我,偶爾也會有桃花飄到這邊來吧! 那是一名女子。金紅色的濃密卷發(fā),大波浪地披敬在肩頭,臉蛋秀麗,身材火辣,一雙水亮明眸微微瞇著,嘴角撫媚微笑,眼波流轉(zhuǎn)間,真箇有種勾人魂魄的挑逗。 這是所妓院,在這里的女孩當(dāng)然就是妓女,而顯然這里的調(diào)教不錯,院里的女孩都很懂得表露自己長處。楓兒平素的穿著是一襲緊身勁裝,全身曼妙曲線整個被完美地勾勒出來,配上她獨有的冷傲氣質(zhì),一字以蔽之,就是辣。 但這女子又不一樣,一件低胸連身短皮裙暴露出大片雪白胸部,勒緊纖腰同時,分外襯托胸前快要裂衣而出的飽滿渾圓,有雪幾乎是用種崇拜的眼神在仰望著。 少到不能有少的衣料,非獨是可以露的部分,就連不可以露的部分都隱約可見,但她另披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鵝黃長紗作外袍,使得一切若隱若現(xiàn),蕩漾著說不出的艷媚。 “唉!擔(dān)心死人了。今天一早就有官兵來搜查,說有人看見楓兒和一名重金要犯一起行動,我們正在為她擔(dān)心呢!幸好你來了,她沒事吧?” 這風(fēng)sao美人關(guān)切地詢問,有雪卻恍若未聞,給對方那又嬌又嗲的自然嗓音弄得神魂顛倒。 他不是沒見過美女,小草、妮兒、楓兒和暹羅城外的公孫楚倩都是罕見美人,風(fēng)華更是美絕當(dāng)代,可是,這等兼具清純、艷媚,還會如此賣弄風(fēng)情的性感尤物,卻是夢也沒夢過,聆聽她柔膩軟語,嗅著馥郁體香,別說是心頭癢癢,連嘴巴都像要噴出火來。 天?。∽鲦蛔泳蛻?yīng)該像這樣嘛!老大真沒眼光,那個女的整天冰著一張臉,客人還沒上就先涼了半截,這樣怎幺會有回鍋生意呢?還是這個好,又漂亮又大方,而且……真是好大的波??! 心里胡思亂想,有雪嘴里也跟著語無倫次,“應(yīng)……應(yīng)該沒事吧!她現(xiàn)在和我老大搞在一起,雖然我老大每次都搞上個把時辰,不過我想他們應(yīng)該……” “哦?你老大是誰???” “他就是……” 正要回答,總算靠最后一點理智將嘴巴硬生生停住,這女的來歷不明,剛剛又沒講清楚,要是粗心暴露了老大和自己的身分,說不定反惹禍端。 “那種事情不重要?!庇醒┵\兮兮她笑起來,“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你不認(rèn)為我們有更應(yīng)該做的事嗎?”一面說,一面毫不遮掩地直瞪著人家胸口直吞饞涎。 “嗯……您別那幺急嘛!奴奴會害羞的?!币慌蓺g場口吻,嘴里講得羞澀,動作卻膽大之至,非但主動貼了過來,更一邊用腳尖在桌底輕刮著有雪小腿。 “奴奴不知道您是誰,您也不認(rèn)識奴奴,我們應(yīng)該先熟悉一下的?!?/br> 有雪兀自弄不清楚,嫖客嫖妓為何要知道妓女名字?可是給她聲音一嗲,腦里早昏沉一片,只能跟著道:“我叫有雪,你叫什幺呀?” “奴奴的名字很怪,您聽了一定會笑的?!?/br> “不會啦!你說出來吧!” “奴奴姓郝,名字叫可蓮,合起來呢!就叫郝可蓮?!?/br> “???什幺!好可憐?” 有雪嚇了一跳,連腦子都清醒了點,更覺得這名字依稀有點印象,只是未及細(xì)想,給對方把手穿過臂彎,親昵地貼近過來,吐氣如蘭,輕聲道:“告訴您一個秘密,今天是奴奴次接客,您是奴奴個客人呢!” “呃!個客人?不是吧!你穿得那幺露,怎幺可能是次接客?你以往接的都是些什幺東西?” “哎……呀!您真壞,這樣說人家?!庇醒┱f的大過直接,但這煙視媚行的美人毫不生氣,吃吃嬌笑道:“奴奴是很潔身自愛的,只有男人中的男人,才是我心儀的對象?!?/br> “那我豈不是不行?我只是個雪特人而已?!庇醒┏两谔一ㄟ\的美夢中,嘴上講話,一心卻只顧著趁兩人緊密相貼的時刻,大占便宜。 “呵!那沒關(guān)系,我也只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爛婊子配雪特人,正合適?。 ?/br> 似乎有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習(xí)慣,郝可蓮的回答更直接得過了火,“出身不是問題,只要是真正的英雄好漢,別說一夕歡好,就算嫁給他,跟他一輩子,那又有什幺關(guān)系?” 能擁有這樣的尤物一輩子,是何等的誘惑?有雪饞涎連吞,忙問道:“什幺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郝可蓮仰起頭,悠然神往道:“英雄好漢要不畏強權(quán),無論多困頓的環(huán)境,都一往無悔,更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肯用他的力量為大地人民付出。奴奴最崇拜的,就是那些殺惡官、扶助百姓的俠盜,那樣的英雄,才是俠中之俠,男人中的男人!” “哈!那你可找對人了!老子便是俠盜的祖宗?!甭犓Z出真切,有雪再也忍不住,決定表露身分,“世上的俠盜,還有什幺比得上阿里巴巴四十大盜?老子就是四十大盜的軍師,天地有雪,殺惡官、扶助百姓的事,我們不曉得干過多少。” 乍聽見表白,郝可蓮捧住胸口,眼角淚光隱現(xiàn),一副激動得難以承受的俏模樣。 “?。√彀?!您真的就是人民救星,仁義豪勇的天地有雪嗎?我實在是太感動、太興奮了!我們的相逢一定是前世注定的緣分!” “等會兒還有更興奮的事呢!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好老婆,我們開始洞房吧!咦?你拿出來的是什幺東西?” 郝可蓮自懷中取物時,有雪只覺納悶,這女人穿得那幺少,身上居然還藏得了東西?但看清楚那是何物,當(dāng)下便有如一桶冷水從頭澆下。 “沒辦法,奴奴實在太崇拜您了,所以只好把您的畫像貼身攜帶。怎幺樣?畫得像不像?” 像!實在太像了!唯一的遺憾,就只有畫像下頭注明懸賞金額,和寫著“不知此人姓名,只知是四十大盜之一”的字樣。 這時只剩最后的一點希望…… “你……是獎金獵人嗎?” 根據(jù)經(jīng)驗,獎金獵人比官差要好打交道,若是官差,九成沒有人情講。而答案很快便揭曉,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五六個官兵推開門進來,那服色不是利加斯的自衛(wèi)隊,卻竟是艾爾鐵諾御前侍衛(wèi)的制服。 “啟稟郝監(jiān)察使,利加斯自衛(wèi)隊傳來訊息,他們接到了密告,行刺陛下的歹徒正躲在楊柳巷,希望我們協(xié)助他們緝拿。” 楊柳巷正是楓兒的住處,有雪驚得魂飛天外,怎也想不到這些人是怎樣發(fā)現(xiàn)的。 有雪這時仍是與人家大美人親昵地?fù)ё饕粓F,但理所當(dāng)然,嚇得快口吐白沫的他,身體便如僵尸一樣硬直,而郝可蓮說話時候的嬌態(tài)不減,只是隨著情形改變,無形中已增添了幾分威嚴(yán)。 “密告?什幺樣的密告?” “聽說是有人把消息寫在手絹上,包著石頭,扔進了利加斯自衛(wèi)隊的官署。” “哦?有這樣的事?” 看著雪特人臉色發(fā)白的恐怖樣子,情報是沒錯了。真是無趣,一切得手太容易了?。?/br> 自己昨夜抵達此地,今早接到情報,有人看見被懸賞的四十大盜賊首和一名女子共同外出,而密告之人亦認(rèn)出那女子是城里九度春風(fēng)閣的招牌臺柱,便是因此,自己才率兵來此地搜查。 石家新提供的緝捕畫像中有這雪特人的相貌,也真是巧合,輕輕松松便逮著他。 “好可惜??!有雪老公,謎底揭曉得太快了,本來還想再和你多玩一會兒的?!?/br> “你……你這個女騙子!說什幺喜歡英雄好漢,結(jié)果卻用那幺陰險的手段騙我!” “我是很喜歡英雄好漢,可是,我沒說自己也要當(dāng)英雄好漢??!” “卑鄙!無恥!大騙子!你這種行為就……就像吃火鍋的時候?qū)ν檎f長蔥好吃,自己卻拼命把rou吃光!” “說得對??!你愛妻我就是這種人?!痹谑勘鴤冊尞惖匮凵裣?,郝可蓮把有雪拎了起來,吃吃笑道:“親愛的有雪老公,我們結(jié)婚去吧!” 雪特人的次桃花運,就這樣隨水漂流了…… 世上三大名醫(yī)之一的名銜并非夸稱,華扁鵲凝神思索良久,開了七八種藥物,刺激血脈、穩(wěn)定氣機運行,再指導(dǎo)楓兒與蘭斯洛運功走脈盞茶功夫后,蘭斯洛清嘯一聲,困擾他多時的龍槍勁終于被驅(qū)得無影無蹤。 阻礙異勁一去,乙太不滅體運轉(zhuǎn)無礙,片刻功夫就將所有手機看片:LSJVOD.內(nèi)傷催愈。 “媽的,這什幺鬼勁?費了這幺多功夫才驅(qū)乾凈,要是再多幾個人會用這種鬼武功,本大爺以后豈不是沒得混了!” “龍族武學(xué)淵遠流長,即使在九州大戰(zhàn)時期亦震驚天下,的確不是如今的武學(xué)水準(zhǔn)能及,你挨上一槍還能活命,真是狗運?!比A扁鵲冷冷道:“但若你能運起天位力量,亦可自行驅(qū)出龍槍勁。說到底,就是因為你功力不足,一切需靠外力協(xié)助,處理起來才那幺麻煩?!?/br> 驅(qū)散龍槍勁,蘭斯洛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陰陽怪氣的鬼婆娘確實有些門道,不但解決了這困擾多日的問題,還連帶認(rèn)出自己身上的毒素。 只是,當(dāng)楓兒請求師姐幫忙解去百花酥筋散的毒素時,卻遭到了白眼。 “如果是毒皇一脈近十年開發(fā)的毒物,要我解去不難??墒沁@種古董麻藥,就算我會解,也找不到解藥啊!”華扁鵲沒好氣的說:“我是兼差大夫,不是絕種植物學(xué)者,想解毒?去雷因斯的古生物博物館吧!” 吃了老大一碗閉門羹,加上這對冷冰冰的師姊妹又沒有多少親近彼此的意思,蘭斯洛唯有起身告辭,不然讓她們兩個持續(xù)這樣冷漠地大眼瞪小眼,當(dāng)事人或許不覺得怎樣,旁觀的自己卻給那詭異氣氛弄得坐立難安。 臨別前,華扁鵲欲言又上,似乎想講什幺,但終究是沒說出口。蘭斯洛才不管這個,只想離開越遠越好。面對強敵時,自己或許遠會感到些許興奮,但和這兒婆娘在一起,每一刻都令自己如坐針氈。 “您的傷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風(fēng)聲也已平緩,今晚我會送您和有雪大人出去,您直奔基格魯,不用多久,就可以見到小姐了?!?/br> 走至半途,楓兒停下步子,同蘭斯洛交代。相處數(shù)天,雖然她總是冷漠地沒有表情,但對自己的關(guān)懷,卻是呵護備至,像自己親人一樣的感覺,今晚就要分別,忽然覺得強烈的不舍。 “那……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楓兒沈默半晌,最終仍是搖了搖頭。蘭斯洛可以理解,盡管不曉得她和小草是怎樣的主仆關(guān)系,再怎樣,她也還有一個meimei需要照顧,不可能和自己一起上路的。 “嗯!那……那……”想找些話講,但一時間卻也不知該說些什幺,這時,蘭斯洛腦里靈光一現(xiàn),道:“對了,你以后要小心啊!你的仇家好像也不少,那天綠兒被殺手追殺,如果不是碰到我們,那就糟糕了?!?/br> 憶起那日,狙殺綠兒的那兩個,看模樣只是地痞流氓,不是什幺厲害角色,綠兒生活單純,不該會與人結(jié)怨,那幺被追殺的理由,就只有被她姊姊所牽連了。 “什幺?”怎知,驟聞此言,楓兒停下腳步,滿面詫異地望向蘭斯洛,道:“那兩人不是追您與有雪大人的刺客嗎?” “哪有?”蘭斯洛亦感錯愕,“我們那天又還沒有暴露行蹤,怎幺會有追捕人?那兩個人說殺了綠兒以后去收錢,擺明就是受雇于人的?!?/br> 楓兒面上沒有表情,但卻倏地蒼白了臉,血色全無,顯示心情激蕩。 那日綠兒回來后,只有含糊地說遭到襲擊,而照顧她的仆婦亦驚恐過度,亂七八糟說不清楚,自己是從她們所描繪的形貌,加上事先由小草處得知蘭斯洛可能來到自由都市,推知施以援手之人便是蘭斯洛。 這幾天平安無事,所以自己一直也以為,那天的歹徒是追捕蘭斯洛的獎金獵人之流,meimei僅是受到波及,但現(xiàn)在這樣看來,meimei才是他們主要目標(biāo)。 這是沒有道理的事,自己在利加斯身分保密,行動低調(diào),過往熟悉之人均不知曉自己回來,不該惹來任何仇怨,更不至于有人要買殺手暗殺自己姊妹。 難……難道是…… 楓兒不愿意去想那最糟的一個可能,但綠兒現(xiàn)在被留在屋里,陪著她的是毫無戰(zhàn)力可言的雪特人,要是真發(fā)生了什幺事,那…… 亦感覺到事情不妙,蘭斯洛道:“既然這樣,我們馬上趕回去!” 楓兒不語,一手牽扶著蘭斯洛,迫發(fā)出天位力量,破空飛越而去。 “這是什幺情形?”直屬于艾爾鐵諾皇帝御下,擔(dān)任秘密監(jiān)察使之職的郝可蓮,望著眼前景象,有些驚奇地微笑著。 依密告的指向到了楊柳巷,然后把刀架在雪特人頸上,才割破一點油皮,他就已經(jīng)忙不迭地說出確切位置,也多虧了他的協(xié)助,否則入口處那一堆術(shù)數(shù)障礙,可還真不好突破。 進到歹徒藏匿的屋子之后,屋內(nèi)約兩名女性彼此對望。 郝可蓮不通醫(yī)理,但工作上的需要令她對各類毒物非常熟悉,因此她一眼就可以看出,床上這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婆實際年齡低得嚇人,并且靠某種霸道毒藥以毒攻毒,暫時拖延住早應(yīng)消逝的生命。 但令她感興趣的是,縱是此刻,見到這幺大隊人馬,拔刀動槍地沖進屋來,床上這個看似老太婆的少女亦一派平靜,彷佛早知道此事會發(fā)生的鎮(zhèn)定。 既連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這便不是一個平凡女孩該有的定力,對于這不尋常的情形,郝可蓮感到高度興趣。 “如果決定要殺掉我,那幺請動手。不過,我什幺都不會說?!?/br> 聽了床上綠兒平靜的話語,郝可蓮的興趣更高,“小meimei,別那幺著急,聽御前侍衛(wèi)們說,你們同黨里有人武功很強,這幺快就把你殺掉,等一下我可沒有籌碼去應(yīng)付?!?/br> 侍衛(wèi)們在這時進入房內(nèi),同她稟告:“郝監(jiān)察使,屋內(nèi)找不到別人,要把這老太婆帶回去拷問嗎?” “這樣太沒趣了啊!我想,還是玩點老套卻永遠管用的舊花樣吧!” “呃!稟監(jiān)察使,還有一件事,那個雪特人要求我們打他一頓,再灑點雞血、鴨血在他身上,要照辦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