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之鳴雷篇 第十六章 人魔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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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yīng),道:“你快走吧!你武功最好,如果連韓特先生都跑不掉,我們就真的沒有底牌了?!?/br> 這句話確定雙方立場一致,韓特突然間有點感慨,能在此時此境被人援助,證明自己還不至于一無所有,這在與白飛鬧翻臉之后,心情好過一些。 “好,我就多謝你了。丫頭,將來有機會,我在香格里拉請你喝茶?!币皂n特素來在金錢上的吝薔,肯請喝茶已是罕見,雖然他在此之前,已經(jīng)數(shù)度單方面毀棄與少女的約定。 不需要再多說什幺,韓特朝最西邊的通道奔去,在他進去后不久,赤先生從東面第二通道走出,而在同一時間,白飛與華扁鵲也已經(jīng)追至。 “前輩!”見到赤先生,白飛仍是習慣性地行了禮,跟著,他從對方兩人的表情中,確認彼此并非同路人,“這真是可惜,因為您選擇了一條讓我為難的路?!?/br> “呵呵,那是因為這一路上你并沒有給我們選擇權(quán)??!”赤先生笑瞇瞇地回應(yīng),話中卻是諷刺白飛在這次旅程中的背后圖謀。 一老一小比肩站著,小的不會武功,老的也差不多,但白飛與華扁鵲仍停下腳步,理由是對老人的忌憚。 在這次旅程中,赤先生的出現(xiàn),無疑是個意料之外的變數(shù),由于他,眾人得以締造出奇跡戰(zhàn)果,順利安抵阿朗巴特山。在他青樓長老的身份曝光后,白飛與華扁鵲暗中窺測過老人許多次,確認他已無半點武功在身的事實。 不過,由之前數(shù)次與幽冥王的戰(zhàn)役,他能透過愛菱指導(dǎo),以及韓特武功驟然暴強,多半與他有關(guān)來看,這貌似風燭殘年的老者,依舊不可輕忽。 話雖如此,但水晶墻已開,白飛現(xiàn)下功力飛升,縱使再遇上幽冥王,也可輕易擊敗,不管老人有何計謀,他都有自信恃強破巧,畢竟韓特以外,這兩人只是不成氣候的老人和少女,并沒有明顯的威脅性。 估計已定,白飛踏前一步,預(yù)備有所動作時,老人說話了。 “天地元氣的轉(zhuǎn)移,看來相當成功?。‰m然是靠前人遺跡來運作,沒什幺原創(chuàng)性,不過敢親身擔當試驗體,結(jié)果還能成功,這的確是不容易了?!背嘞壬⑿Φ溃骸爸皇牵阏娴恼J為自己進天位了嗎?” 白飛不語,深吸一口氣,右手往外一揚,重掌破空轟出。轟然巨響中,區(qū)區(qū)一只手掌,竟在堅硬的金屬壁上,開了一個七尺見方的大洞,余勢末止,把后方一道道墻壁全給破開,直至數(shù)十丈外,轟破基地外壁,被山而出。 此時地震仍在繼續(xù),他一掌擊得整座基地搖晃加劇,土石簌簌滑落,真有山動地搖之威。 “哦!好厲害啊,傳說中,天位高手能開山辟地,說不定你真能做到呢?”老人撫須道:“只是,傳說中的天位高手還有許多神通異處,那些你也都有嗎?” 這句話令白飛腳下一頓,旁邊的華扁鵲適時道:“緩兵之計。”白飛一想不錯,也不管老人要說什幺,先追上韓特才是重點。 “唉!為什幺年輕人就不能平心靜氣,好好聽我把話說完呢?”赤先生嘆口氣,向愛菱使了個眼色,后者虛掩在背后的右手,立即按下一個機關(guān)。 接下來的變化,就是適才密室中的翻,不過小小空間內(nèi),翻出十六座炮臺,火力更為強猛,其中有數(shù)座,直接射出一道道耀眼白芒,全以白華兩人為中心,集中掃射。 白飛有了上次經(jīng)驗,一見炮塔翻出,馬上便解下外袍,灌注渾厚內(nèi)力,連袍成盾,將四面八方的炮火盡數(shù)擋下,固若金湯。然而,猛烈的火力,也壓制住兩人,一時間動彈不得。 老人的話,卻在炮火中一字字清晰地進入耳中。 “你假設(shè)九州戰(zhàn)后,無人能再登天位是由于修為不足,所以想吸納地窟中的元氣,藉其千萬年的天地精華,暴增功力,一口氣邁至天位,這想法是很不錯的……”赤先生緩緩道:“但天位境界,絕不如你想像中簡單。倘若功力強弱,便是決定天位的關(guān)鍵所在,為何昔日卡達爾甲子修為而登天,嚴正之輩苦修近千載,至今仍只是地界級數(shù)?此謎不悟,你縱然一口氣吸進地窟元氣、也離天位之境遙遙無期?!?/br> 這番話,說的是白飛多少年來朝思暮想之事,也是他遍思不解之謎,這時被老人當面說起,一字一句,無不重重敲擊在他心坎中。 “故老相傳,天位高手不只是舉手間開山裂地,更能于體外結(jié)護身氣罩,萬刃不傷!又能離地飛行,乘風翻翔。這些神通,你可做得到?倘使不行,你犧牲這幺多生靈,吸取天地元氣,也只不過讓自己內(nèi)力狂升,當一個擁有千萬年內(nèi)力的地界怪物?!?/br> 以現(xiàn)在的功力,白飛自知確有掌出開山之能,但老人說的那些神通,自己并無法做到,這樣說來,實驗終歸是失敗了。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會算錯……一定只是因為地窟沒有完全開啟……所以我的力量還不完全……) “你一定會想說,要把地窟封印完全開啟,就會真正進入天位吧!可是如果沒有呢?難道你要將四大地窟全數(shù)打開嗎?”赤先生嘆道:“其實,所謂的天位高手,除了文獻之中,有誰親眼看過了。白鹿劍圣、山中老人千年未曾出手,說不定天位之說只屬夸大,你一場辛勞,終究化為流水,幻夢一場?!?/br> (幻夢一場……我畢生的志愿……多少年來的心血……連最好朋友也利用了……到頭來真的只是水月鏡花) 老人的聲音漸轉(zhuǎn)低沉,字句間恍有一種魔力,加上說的內(nèi)容是白飛心神所系,漸漸令他神不守舍,手上“盾袍”越舞越慢,連連給炮火擊中,只是護身氣勁太強,只痛不傷,而他半癡半醒,渾然不覺身體疼痛。 “白飛!”華扁鵲看出不對,想上前施救,卻給猛烈火力逼住,欲救無從。 “你開始已然是錯,縱算走得再遠,又如何能抵達終點?” 老人嗓音越放越低,到后來幾近某種魔幻的咒語。但他身后的愛菱,卻吃驚地發(fā)現(xiàn),老人的背后,汗水濕透了整件袍子。風燭殘齡之身,不能提運半點功力,要以邪門奇術(shù)動搖白飛這類高手的心志,豈是易事? “放手吧!何苦為此執(zhí)著,徒惹苦楚……” “你胡說!” 緊要關(guān)口,白飛兀地驚醒,虎吼一聲,震得諸人耳際唆唆欲昏,跟著一記手刃,破空化虹而去,摧毀十六座炮臺,人趁勢躍起,勢若癱狂,千指縱橫,交織成一張綿密氣網(wǎng),覆蓋住老人周身大xue。 華扁鵲心中一驚,瞧老人那番言論,若非虛張聲勢,就必是有驚天業(yè)藝的絕世高人,白飛這樣窮兇惡極地魯莽攻去,恐怕討不了好。 見著猛惡招式,赤先生面色如常。攜著他手掌的愛菱,卻驚覺老人掌心瞬間變得火燙,手臂亦開始緩緩漲大。 “老爺爺!”愛菱著實一驚,想起了上趟老人病發(fā),身體異變的事情。 赤先生心無旁鶩,逕自提運真氣。事已至此,為了不讓傷害擴大,該是動用武力強行解決的時候了。白飛雖然功力暴升,卻仍非自己認真起來的一擊之敵,等會兒一拳將他擊暈,再來開始收拾亂局吧。 白飛陡然收緊指勁,老人竟渾若未覺,顯示有一身不受其指力影響的深厚功力。 雙方距離拉近,五尺、三尺、一尺…… 赤先生正欲出手,突然看見愛菱面上駭然之情,詭異的青紫色,正在他左臂皮膚上班爛泛起!心中狂叫不妙之際,一股熟悉至極的麻痹感,從左半身急速竄升,瞬間便蔓延全身。 (老兒:這次看你怎幺死?。?/br> (多爾袞:又是你?。?/br> 一段外人聽不見的對話,在老人腦海中火速交換,那是他與自己潛在人格的對話,也是這亟欲取代主人格的潛在人格暴起發(fā)難,令老人失去對自己半邊身體的掌控權(quán),凝聚起來的功力,剎那消失無蹤。 “咚、咚、咚、咚~~” 危急之際,老人側(cè)過身體,使白飛的剛猛指力,全擊中左半邊身體,鮮血狂噴中,左半邊身體縮回原來干扁模樣,老人應(yīng)聲就倒。 “老爺爺!” 愛菱的慘叫聲、華扁鵲放心的呼氣同時而作,白飛一擊得手,更不留情,奮起全身之力集在兩掌,重重轟下。 “白飛!” 華扁鵲一驚,急忙奔前阻止,愛菱已搶先一步,用自己身體蓋在老人身上。哪知,白飛完全志不在此,無濤掌力全擊在愛菱身后的金屬墻上。遠超過地界頂峰的重掌,將整面金屬墻擊得扭曲變形,連帶夾扁了各處通道的出入口。 “把這兩人關(guān)起來。”白飛落地,滿面鐵青,“去大門口拔出黃金像,韓特受了傷,現(xiàn)在我把他封在另一邊,又出不了大門,暫時沒有顧慮了?!闭f完,朝密室方向急掠而去。 兩句話用的都是命令口吻,華扁鵲搖搖頭,并沒有不悅的感覺,因為,頗為稀奇的,她滿能體會白飛此刻心情。 “去,居然讓我當起獄卒來。”華扁鵲道:“起來了,丫頭,乖乖準備吃牢飯吧!韓特小子跑了,今晚的五毒羹就你一個人要負責吞光?!?/br> 或許是醫(yī)者的職業(yè)病,雖然認真在基地里找了個牢房,將兩人關(guān)進去,但挑選的卻是很注重通風性,無害于囚犯身體的囚室。 現(xiàn)在的情勢實在很怪。對華扁鵲來說,與其翻臉后還笑顏以對,她寧可當個冷酷無情、徹頭徹尾的卑劣背叛者!然而,她并沒有因此就對愛菱、赤先生痛加折磨,或是惡言相向。 為什幺會這樣,黑袍女郎自己也說不太上來,只覺得這樣是最自然的。 把兩人送進囚室,華扁鵲思索了一下,她以往是直接殺人了事,會弄到像這樣關(guān)人禁閉的情形,實在是頭一遭。要加枷鎖嗎?好像太慎重其事了點?要點xue道嗎?似乎也沒這必要。最后,她僅是簡單地將門鎖上,臨走前,還幫流血昏厥的老人止住出血,作了起碼的包扎、醫(yī)治。 (果然是虛張聲勢嗎?這老頭……) 曾對老人的戒心,如今看來,似乎是多慮了。 “丫頭!要乖乖的喔!”轉(zhuǎn)身出門前,她拍拍愛菱腦袋,叮嚀著。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華姊姊。” “嗯!” “為什幺你要幫白飛哥呢?”愛菱的聲音,隨著主人心情陰郁而無復(fù)往常活力,“老爺爺說,你們要作的這件事,會死傷很多人命,傷害很大,為什幺要作那幺殘忍的事情呢?” 這是個很沒意義的問題,也是背叛者毋須去理會的問題,華扁鵲冷冷一笑,回身使走。然而,在轉(zhuǎn)身剎那,她腦海里沒由來地閃過一幕。 那是當日在純樸小鎮(zhèn)法雷爾,嚴正將整個城鎮(zhèn)的人變成活尸,愛菱為了搶救一個小女孩,魯莽沖出去的畫面。 這當然是個荒唐的回想,不過,在華扁鵲回過神之前,一串話語從她唇邊傾出。 “你說錯了一半。我只站在占優(yōu)勢的人那邊,如果你有辦法令優(yōu)勢倒向你,我就是你的盟友?!比A扁鵲道:“至于犧牲很多,我很奇怪你會說出這樣的話,據(jù)我所知,太古魔道的研究,不都是要犧牲許多試驗品的嗎?” 背對著愛菱,華扁鵲的聲音,就像它的表情一樣冷淡。 “以前,山中老頭說過,一個人活得太長,到了后來,對生命的價值觀就會改變。我沒活那幺長,大概也活不到那幺長!不過,作為醫(yī)者,當犧牲數(shù)目超過一個標準,死幾千萬人和死幾個人,最后都沒什幺感覺?!比A扁鵲淡淡道:“我在大雪山上,初試青囊經(jīng)里的技術(shù)時,總以為自己救得了所有人。每次手術(shù)都很成功,也的確救了很多人,但是,還是有我速度范圍以外的人死了,連續(xù)許多次后,我終于了解到,假如沒辦法救到所有人,那幺救多少都是沒意義的!倒過來說,自由都市每天都有人死,既然都是要死,那是不是死在同一天,也是沒什幺區(qū)別的。”說罷,華扁鵲再不吭聲,將門鎖上,就此離開了。 囚室里,愛菱兀自發(fā)愣。她口才不好,許多事就是知道,卻無法從嘴里講明白,像剛才華扁鵲說的話,她只覺得事情不是這樣解釋,但也不知該如何與華扁鵲講明。 只是,說不說其實也無意義,照華扁鵲的個性與行事原則,如果期望她會有著一般人的價值觀,那反而是種苛責了。 除了與黑袍女郎的對話,事情的急遽變化,也是少女發(fā)呆的理由。不久之前,她從酣睡中被搖醒,跟著赤先生進到基地,莫名其妙做起準備功夫,然后由傳聲設(shè)備中,聽到了韓特與白飛的對話…… 若非親身所遇,她實在無法相信,那樣溫和可親的白飛哥,會在暗中策劃陰謀,利用他們一行人來對抗大雪山,運送黃金像,更在計畫成功后,企圖造成那幺大的生靈浩劫,來滿足地一己之私。 被背叛的感覺,是那樣不真實。只是,這樣想起來,白飛哥一路上的溫煦笑容、對自己的關(guān)懷倍至、對眾人的友情……那些都是偽裝出來的嗎?還有華姊姊……韓特先生受到的打擊一定更大吧!不知他現(xiàn)在怎樣了?想著想著,愛菱忍不住有種掉眼淚的沖動,直到她聽見耳邊響起輕咳。 “丫頭,你的臉色好難看?。 ?/br> “老爺爺,你醒了?你還好嗎?” “好個頭啊,痛死了?!背嘞壬撊鯂@道:“真丟臉,難得想在進棺材前,威威風風動一次手,居然給人打成蜂窩一樣?!?/br> 早先白飛發(fā)指后雖有留力,但指勁如錐,正面擊破他身上多處大xue,傷勢沉重,不是華扁鵲連忙施救,說不定當場就魂歸離恨,現(xiàn)在盡管可以開口說話,但身體卻仍然虛弱。 “那……老爺爺,你要不要運功療傷?我來當你的護法?!?/br> 赤先生嘆道:“還運功?剛剛冒險運一次,結(jié)果被人打得千瘡百孔,喝水會漏!再運一次,立刻就伸腿瞪眼,一命嗚呼了?!?/br> 聽赤先生說得嚴重,愛菱不敢答腔,只好讓他獨自沉思。 剛剛受傷沉重,但自己死中求生,讓指勁全數(shù)打在左半邊,傷是受了,趁機打散了驟起發(fā)難的副人格,解去危機?,F(xiàn)在身體失血頗多,加上骨碎與洞穿傷,連行動也不容易,以自己功力,只要能靜下來行功一周,這些皮rou傷都不是問題,然而…… (剛剛的突襲事前毫無徵兆,多爾袞那斯已經(jīng)強大到這等地步了幺?看來是拖不了多少時間了,就算我不再提氣運勁,他也能在十二時辰內(nèi)神形歸一……唉!造化若斯,我確難相違,可是,在那之前,我起碼也要把這里的問題平定……) 老人想著,突然被旁邊少女的輟泣打斷。 “丫頭,怎幺掉眼淚啦?這樣我不能想事情啊曰” “老爺爺,都是我不好……”愛菱掉下眼淚,“如果我事先多小心一點,把白飛哥的事情說出來,大家有提防,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br> “呵!白飛那小子心思細密,你是防不勝防的?!背嘞壬溃骸安贿^,你說有什幺事情沒說,是嗎?” “嗯!白飛哥好像有傷在身,他說那是中了毒,不想讓大家cao心,所以不讓我告訴你們?!睈哿獾溃骸澳莻€毒很奇怪,我也不知是什幺,不過,白飛哥吐出來的血,是又青又紫的怪顏色……”由于老人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愛菱吞了一句,“和老爺爺你病發(fā)時候一樣?!?/br> “有這等事?”老人沉吟半晌,緩緩道:“那你錯了,這不是中毒……說中毒其實也可以,不過是種實驗成功之后,必然的后遺癥?!?/br> 赤先生繼續(xù)說話,忽地聽見牢門外輕微吸氣聲,心中有數(shù),道:“那卷軸是雷因斯秘中之秘的知識,不過,白飛出身雷因斯,待過太古魔道研究院,又是因為研究不死生命而被逐,那幺或許他看過也說不定?!?/br> “那……那是什幺東西啊?”愛菱連忙追問。 “研究不死生命的學(xué)者,其共通目的,都是期望增強人類本身的生命形式,為了這點,必須廣泛地研究各種生命型態(tài),取長補短,如此說來,他對天位的向往,也就可以理解?!背嘞壬溃骸盀榱俗屓祟悡碛斜痊F(xiàn)在優(yōu)異的生命型態(tài),該派學(xué)者大量進行活體實驗,將人類與別的生物改造為一體,藉由兩種生命的融合,來增強新人類的力量、延長壽命。可以用來融合的生物很多,獸類、植物和魔法造成的無生命體,都是不錯的考量,但是,其中成功率最高,也最禁忌的一門,就是和魔族合體……” “什幺?”愛菱大吃一驚。 “毋須訝異??!丫頭,魔族的生命、力量,還高于人類和其他生物,人們會向往也是很正常的。不過,過往研究中,由于魔族在各方面的優(yōu)勝,一旦合體,便會占有壓倒性的控制權(quán),因此人魔合體很不劃算。那份卷軸里記載的,是另辟途徑的新法,不是讓人類與魔族合體,而是藉由種種秘法,讓人類本身魔族化,成功進化本身,又沒受到魔族支配的問題。” “那樣不是很好嗎?會有什幺問題呢?” “如果一切都如計算,當然很好,不過真是那樣,太古魔道也就不需要實驗了。”赤先生悄然嘆道:“一開始就走錯的東西,便算走得再遠,也不會有理想的盡頭。雖然不會有一個合體魔物來奪走本體意識!可是在逐漸魔族化的過程中,本體卻漸漸受魔氣所侵蝕,除了身體異變之外,思想也會漸趨黑暗面,性格變得暴戾、陰狠,甚至最后人格分裂。” 這番話嚇得愛菱心里七上八下,又想到老人身體的病變,正合他所謂的人格分裂,顫聲道:“老爺爺……那你……你……” 念及門外人正在聆聽,赤先生揮手道:“我怎樣并不重要,你所看到的青紫血液,就是魔化程序中的改變。我推測,白飛在離開惡魔島之后,該是進了魔界,在里面吸收魔界瀆氣,用自己身體當試驗體。大概是因為卷軸里文句殘缺不全,他沒做足實驗手續(xù),并未全功,而得保心智不失?!?/br> “那太好了!” “不過,那代表魔氣腐蝕全由rou體承擔。倘若這推論正確,他體內(nèi)必然有著極重傷患,能拖著那種傷勢一路行來,真是不簡單?!背嘞壬鷵犴毜溃骸斑@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幺他會做出這樣不合個性的事,不惜背負這幺大的罪孽,也要實行計畫了?!?/br> 聽出老人話意,愛菱張大了口,好一會兒,才斷續(xù)道:“老爺爺,你是說白飛哥他……他……那你……你……” 這樣張口結(jié)舌的胡言,自然沒有引起老人的注意,事實上,他正訝然于某種巧合。 (命運真是個嘲弄人的東西啊……當年研究到一半,留在雷因斯的那些記錄,居然會被后生小子拿來實用,還真的做成功了。又來到我舊日的實驗所,重蹈當年覆轍,這幺說,始作俑者現(xiàn)在是作法自斃了嗎?) 老人自嘲著,門外掠風聲疾起,這是早在預(yù)料之內(nèi)的事。 當!當!囚室東首墻壁傳來敲擊悶響,是有人來到墻后了。 監(jiān)禁愛菱與赤先生的囚室,是獨立建造,除了入口,上下四方都是實石,因此,當敲擊聲入耳,愛菱著實嚇了一跳。 “老頭、丫頭,你們在里面嗎?” 隔著厚石,聽起來很模糊,但絕對是韓特的聲音沒錯。 “韓特先生,是你嗎?”愛菱跑到墻邊,回應(yīng)韓特的叫喚。 “廢話!當然是我,你們退開一點,我要把墻打通。” 墻的另一邊,韓特的模樣很是狼狽。白飛那一掌的威力,委實匪夷所思,剛剛他負傷而逃,陡然聽到一聲巨響,后方的走道就被一股大力扭曲,兩邊墻壁以高速向中合攏,將他夾在中心,要不是緊急運起金絕護體,說不定當場就被夾成rou餅。 之后,他索性運起龜息法,就地行功療傷,等到鎮(zhèn)住傷勢,又掛念起愛菱兩人。以他此時地界頂峰的功力,要感知兩人位置,自是毫不為難,確認之后,憑著鳴雷之力,削鐵如泥,逕自開出通道,尋至牢邊。 韓特舉臂一刺,前方巖壁紋風不動,他心中大奇,運動劍上,再刺一遍,刺入兩寸后再難前進。鳴雷劍本能削金斷鐵,再輔以渾厚內(nèi)勁,幾乎無物不克,哪想到會有這種問題。 “他媽的,這鬼地方什幺東西都古怪!”韓特罵道,預(yù)備再試一次。 赤先生的聲音模糊傳來,“別試了,這囚室以前專門囚禁力量狂暴的大型改造魔獸,更早之前,是火器的試爆房,周圍墻壁設(shè)有特殊禁制,你用劍砍了一次,里面的部份自動強化,單憑你地界頂峰的內(nèi)力,是進不來的?!?/br> “地界頂峰?”韓特大吃一驚,他知道自己功力大進,幾不遜于嚴正,足以在江湖上縱橫一番,卻不曉得已到了如此高段的境界。 “當然,那飛行船埋在地底,吸收大地之氣為能源儲存,后來全傳在你身上,扣去傳送和轉(zhuǎn)化時候的能源耗損,也有超過千年的內(nèi)力,和嚴正相若,不就是地界頂峰嗎?若非如此,碰上白小子的不完全天位,你焉有周旋之力?一招便給他了帳了。” 不只是韓特,就連愛菱也聽得楞在當場,不可思議。儲存的能源可以轉(zhuǎn)化為內(nèi)力,這是太古魔道聞所未聞的成就,倘若這秘訣傳出去,肯定是一場大風暴。 “這有啥稀奇,又不是直升天位,是你這班小鬼孤陋寡聞罷了。無論魔法力、內(nèi)力,或是各種自然之力,歸到源頭,都只不過是種能源,只要能掌握到能源互換之法,便可以吸納于體內(nèi),輕松炮制一個地界高手。里頭雖然有許多技術(shù)難關(guān),但基本原理便是這樣簡單,可笑一般庸人徒知墨守成法,呆呆練個一輩子,最后武功屁也不值?!?/br> 虛弱的聲音,話語中卻充滿狂氣,聽在兩人耳里,愛菱感到眼前彷佛有了一個新天地,一種無事不可為的可能性!韓特則是心臟狂跳,從老人的話里,隱約領(lǐng)悟到超越武學(xué)藩籬的訣竅。 “前輩。”直至此時,韓特仍摸不清楚老人來頭,但深知青樓中人行事詭異,卻往往有鬼神莫測之機,當下也不管其他,問道:“那幺,由地界升天位的那一步,該如何跨出?”當把這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秘密問出口,他掌心滿是汗水。 “白飛!” 華扁鵲出現(xiàn)在門口,早有感應(yīng)的白飛并不奇怪,反而有些詫異,為何她的步伐不似平時規(guī)律。 透過微光,華扁鵲瞥見白飛口鼻間溢滿血漬,顏色正如赤先生說的,是詭異的青紫相間,雖然不知道身體損傷到什幺程度,但這樣看來絕不樂觀。 “你這家伙……”大雪山的輕功極其優(yōu)越,華扁鵲一閃身,倏地出現(xiàn)在白飛面前,左掌一探,捆住白飛手腕。 白飛反腕擒拿,要將她推開,哪知華扁鵲的手臂,忽然間像沒了骨頭,倒旋兩圈,扣住他脈門。 變成這樣,總不成立即發(fā)勁震開她手掌,白飛沒有動作,只看見把脈的黑袍女郎面色越亦凝重,到后來難看至極,一把甩開他手臂,道:“難怪你以前都自我醫(yī)療,從不讓我?guī)褪?,好你個姓白的……” “有什幺值得驚訝的嗎?這表情有損你一貫的美麗??!” “你身體里像是剛被火器炸過一樣,就憑這種身體,你還想吸納整個地窟的天地元氣!為什幺出發(fā)之前不說?” 白飛再拭干出血,微笑道:“呵!我不是你的病人,更不是戀人,沒必要什幺都對你主動提出?!?/br> “身為合伙人,我認為&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我們之間不該有隱瞞?!?/br> “對于剛背棄其他合伙人的你我,說誠信不是人可笑了嗎?”白飛沉聲道:“即使我身體有傷,但我現(xiàn)在的功力仍足以壓制大局,我們的約定,只要我持續(xù)占有優(yōu)勢,你就站在我這邊。現(xiàn)在狀況不變,你毋須顧慮太多?!?/br> 華扁鵲沉默一會兒,道:“瞧你的小白臉,真看不出你是個不要命的狂人,我該重修相命法啊!” “你不是個這幺夸獎我的。”白飛道:“有乙太不滅體護身,這些傷殺不了我的。距離完全解封還有十個時辰,這期間內(nèi)我不想被打擾,所以拜托你去把守機關(guān)室,說不定,會有阻礙者去sao擾?!?/br> “這幺重要的關(guān)卡,為什幺你自己不去……”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華扁鵲淡淡道:“也罷!就如你所愿吧!我去守機關(guān)室,你自己多小心,這可能是你最后一個委托了?!?/br> 瞧著華扁鵲轉(zhuǎn)身而去,白飛靜靜地想著。 自己剛剛說,她不是個這幺夸獎的人,那幺,是誰呢? “這個啊,你沒聽見我們之前談的話嗎?”赤先生道。 “之前談的?”韓特道:“沒有啊,我好不容易挖來這里,敲響墻壁后才知道是你們,哪有功夫聽你們講話?!?/br> “這就是了,你問我天位奧秘,是要對付白飛嗎?”赤先生道:“我倒希望你先說說,你打算怎幺處理這件事?” “我……”想起白飛,對武學(xué)的追求登時被壓下,韓特恨恨道:“我想去問清楚,為什幺他要利用我,去進行這種計畫。我這輩子最恨被人利用,在這上面,我覺得沒辦法原諒他,再見面的時候,我就要把他那張小白臉給打扁?!?/br> “別這個樣子。聰明人應(yīng)該能見到真實之后的虛假,但是,在虛假的外表下,卻也有真實的存在。就算是利用你,但這一路上遇到艱險時,他搶先擋在你前頭的次數(shù),究竟有多少呢?大概連你也算不清了吧!好兄弟是難得的,別這幺輕易就斷了你們的友情之鏈?!?/br> “老頭,你說的輕松,我的心情你是不會懂的?!?/br> “這幺講太失禮了,我年輕的時候,身邊也是有和你們一樣的好兄弟呢!” “是,你倚老賣老過了,不過,你以前大概從沒和兄弟翻臉,更沒有被人出賣過吧!” “這你就錯了,雖然有過一段肝膽相照的時光,但我們最后仍為著庸俗的理由,權(quán)勢和女人,而從此反目……”赤先生說著,聲音悠遠起來,面上更露出痛苦之色。 愛菱起先以為老人發(fā)病,驚得站起來,但看到眼神,才知道老人是回想起一大傷心事。 “我生平一大憾事,就是當初為了一個女子,錯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又和兄弟翻臉!更因為心結(jié)難解,我明知己身有過,但妒火卻仍使我無法與兄弟和解。最后,我甚至不能自制地設(shè)下計謀,狙殺了他……” 這類恩仇故事,韓特在江湖上聽過許多,早已厭煩!但此時不知怎地,老人的語氣,讓他有種心驚rou跳的顫栗感。 “可是,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我才突然醒悟。過去種種兄弟情誼,全在腦里浮現(xiàn),突然間我好后悔,這幺大的人了,有什幺事不能一笑了結(jié),非要讓仇恨妒忌毀掉我們的情誼?,F(xiàn)在,就算我想用自己換他回來,也是不可能了……” 聽老人感慨甚深,眼角甚至隱有水光,愛菱心下惻然,握住老人左手,經(jīng)聲道:“老爺爺,你別傷心啦!我想,如果那位爺爺前輩知道你這幺難過,他一定會原諒你的?!?/br> 另一邊的韓特也頗有所感。本來,他預(yù)備再見白飛時,就和他拼個你死我活,既然他屢勸不聽,那幺和這笨蛋拼個死活,倒也干凈,這其中自是大有怨怒之心。但聽了赤先生說話,心中一松,決意用柔性態(tài)度,再與他周旋看看。 當三人隔墻發(fā)愣,轟隆雷響,再次震撼每個人的耳膜,一直在輕微晃動的地面,搖晃加劇,隱約還聽到大小落石聲,在基地外頭不住滾落。 赤先生雙目一張,道:“不好,第三面水晶封印完全打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