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之鳴雷篇 第一章 稚犢不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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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鐵諾歷五六五年十月自由都市 沙爾柱紅墻之下,許多人注視著各類布告,交頭接耳,竊語不斷。 他們倒不全是獎金獵人,在懸賞告示中,也有以尋人為目的的任務(wù),倘若恰好碰到,那也是一筆意外之財,當(dāng)然,像這種“尋找故友蔡德統(tǒng),見人二十銅幣,見尸三百銀幣……”大家心知肚明的內(nèi)容,那就不在考慮范圍了。 “喂!最近有什幺好工作???” “亞達市懸賞四百銀幣,捉三個越獄的逃犯?!?/br> “哈,老弟,不若咱們兄弟倆聯(lián)手,小小逃犯,還不手到擒來?!?/br> “是,你老兄武功最強,那幺有本事,怎幺不去把柳一刀抓了,只會在這嚼舌根。” 獎金獵人們交換著工作的情報,在這行,報酬最高的工作,不一定是好工作,說到底,不管酬金有多高,倘若沒命去花,那也是沒意義的。 紅墻榜上的大陸號通緝犯,已經(jīng)高居榜首三周了,那是雷因斯境內(nèi)新近崛起的采花悍匪,柳一刀。 這人在雷因斯境內(nèi)連續(xù)作案,專挑貴族、富商下手,出入香閨無數(shù),雷因斯官方幾次圍捕,都給他逃逸,連相貌也沒看清。 怪的是,給采花的婦女,也是模模糊糊,除了一口咬定對方是個大胡子采花賊,其余的相貌、特徵都說不出所以然來,有的講高、有的說瘦,眾說紛云,反而使得雷因斯官方更為頭痛。 王城內(nèi)也曾大肆搜捕,但除了抓到一堆想藉名作案的冒牌貨,連個影子也沒摸著。 雷因斯的富商、貴族們氣憤有加,懸賞越加越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達五百枚金幣,成了大陸yin賊。 “借過,借過……前面這位好心大叔,拜托你讓一讓好嗎?我看不到了……” 紅墻下的人群,因為有人強力的擠入,而起了一陣sao亂。 不過,當(dāng)人們看清sao亂的源頭,原本要脫口的臟話,頓時收進肚里。 那是一名留著短發(fā),百靈鳥一般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翠綠的背心與短裙,赤著雙腳,光著膀臂,小麥色的肌膚,泛著健康的光澤,臉上掛著爽朗微笑,看來有些迷糊,盯著紅墻上的告示,來回搜尋。 周圍人們都有些好奇,這樣的一個女孩,瞧起來,完全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怎幺會到這種地方,與人群斯混呢? “偉大的仙得法歌大神,請您賜給我一件好工作?!?/br> 暗自祈禱一番后,少女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各類布告,想尋找一些合意的目標,嘴里喃喃自語。 “抓殺人犯……這個不行,愛菱打不過人家……驅(qū)逐盜賊……這個也不好,沒什幺把握……保護百斛珍珠送至武煉……這……這種穩(wěn)死的……尋找市長愛妾遺失寵貓,這個可以接,可是……怎幺最近都在幫人找小貓小狗?。 ?/br> 看完了告示,少女愛菱無奈地垂下肩膀,有些喪氣的搖搖頭,臉上表情雖然仍在微笑,卻嘟起了小嘴,頗為失望。 從模樣看來,愛菱僅是個普通的少女,不過,倘若旁人知道她父親的姓名,可能會為之大吃一驚。 隆·貝多芬,當(dāng)代鑄造名匠。遠自九州大戰(zhàn)時期,魔界名匠隆·貝多芬的名號,便揚名大陸,名聲之廣,便是鯤侖的其他角落也有所聞,其所鑄造的器物,特別是武器,每件都在戰(zhàn)爭中隨戰(zhàn)績而享有盛名,至于特別制作的魔導(dǎo)器,更是魔導(dǎo)師眼中的無上秘寶,總之,只要是烙有其代表徽印的器物,都有成為黑市拍賣會上壓軸寶物的本錢。 九州大戰(zhàn)后,一如其他的許多人物,這位名匠從此生死不明。 愛菱是隆·貝多芬的女兒,也有著直承而來的鑄造天賦,從懂事起,就立志成為父親那樣的一流名匠,但是,隆·貝多芬卻對女兒的志向嗤之以鼻,自始至終抱持著打壓的態(tài)度。 從小到大,為了向父親證明自己的能力,除了無數(shù)次的爭吵外,愛菱不斷力求表現(xiàn),以回收父親的鑄造品為任務(wù),進行一次次的人間之旅。 六年前的一次旅行中,愛菱遇見了當(dāng)時化名“莫問”的超級劍手,劍仙李煜,兩人合作追蹤父親作品之一的黑曜鏡,最后,黑曜鏡在打斗中炸成碎片,勉強算是完成工作,而愛菱更險些在旅程中喪命,若不是李煜的全力救護,這名立志成為一流匠師的少女,早已在爆炸中成了焦炭。 旅行結(jié)束,愛菱著實挨了父親一頓臭罵,還有連續(xù)半年的冷嘲熱諷,少女并未因此而氣餒,但是,她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能力不足,只會成為伙伴的累贅。 因此,六年里少女乖乖地待在家里,鍛練自己。 去年九月,自認為磨練已經(jīng)足夠,愛菱再度離家,繼續(xù)六年前未完的“江湖歷練”。 要培養(yǎng)一名好的工匠,僅憑優(yōu)秀的鍛造能力是不夠的,還要具有卓越的判斷、構(gòu)思,這些都得從生活經(jīng)驗中學(xué)習(xí),所以,為了讓自己更上一層樓,親身到人世去歷練,增長經(jīng)驗,這是必須的。 而當(dāng)歷練成熟,制作器物的本領(lǐng)也會隨之提高吧! 無奈,現(xiàn)實與構(gòu)想有著許多差別,盡管有心想鍛練,但出來幾個月了,卻學(xué)不到什幺東西。 以前,愛菱聽說過,初出茅蘆的年輕人,往往會到紅墻接工作,藉此增加經(jīng)驗、名氣,所以她這次一出來,也學(xué)著別人到紅墻下觀望,然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什幺工作也接不來,就只能幫人家尋找失物,找些小貓小狗之類的工作。 別說是小風(fēng)小浪了,這樣的生活完全是風(fēng)平浪靜,比起幾個月前,見識、思想沒半點長進,徒然浪費囊中的旅費罷了。 就在剛剛,還在入城時,對一名病弱老人施予援手,把上趟工作的余額全給了他,事后才發(fā)現(xiàn)身上只剩幾枚銅幣,這下真的要潦倒街邊了。 愛菱望著紅墻上的告示,嘟起小嘴,長長地一嘆。 看來,在增長經(jīng)驗之前,還是得先擁有相當(dāng)實力??! 那幺,難道自己就真的一點實力都沒有嗎? 一面對起這個問題,愛菱就為之氣結(jié)。 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br> 自己不是從小就才華洋溢的嗎? 為什幺現(xiàn)在會這樣呢? “算了,還是再去幫忙找找小貓咪吧!” 一時間沒有解決方法,肚子卻不爭氣地餓了起來,愛菱只好向現(xiàn)實低頭,再接一檔微薄的生意。 “仙得法歌大神,希望您庇佑這次的動物很好找,拜托拜托?!?/br> 向自己信仰的神明祝禱后,愛菱伸手揭了布告,往后退到角落,正要轉(zhuǎn)身離開,一張不知從哪飛來的卡片,忽地掉在她頭上,把眼睛遮住。 “哇哇!什幺東西?。 ?/br> 少女著實給嚇了一跳,但當(dāng)她抹開臉上的那封卡片,瞧見上頭的內(nèi)容,不禁呆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份徵人布告,大意是徵召自由都市境內(nèi),乃至于其他國家的英杰,共同在四月之前,前往阿朗巴特山,共襄盛舉。 令愛菱眼前一亮的是,布告下方,特別注明主辦單位在自由都市境內(nèi)各市都有聯(lián)絡(luò)處,倘若憑此卡至聯(lián)絡(luò)處報名參加,可向聯(lián)絡(luò)處索取旅費及相關(guān)資訊。 “太好了,這看起來好像很棒??!” 沒想到可以輕易地解決食宿問題,愛菱喜不自勝,可是,喜悅過后,她又有些擔(dān)心,這會不會是廣告噱頭呢,世上哪會有這幺好的事?。?/br> “喂!可愛的小姑娘,漂亮的小姑娘?!?/br> 叫喚聲在耳畔響起,愛菱轉(zhuǎn)頭一望,只看到一雙如貓眼般的紅色眼瞳。 “哇!” 愛菱嚇了一跳,退了幾步,拉開彼此距離后,才看清對方是個矮個頭的胖子,身上的打扮,看得出是常游走于大陸各處的旅行藝人,而那雙與貓相似的細瞳,則是雪特人的著名象徵。 雪特人是大陸上不太受歡迎的一族,他們天性貪婪、好吃、怯懦,加上有對討厭的瞳孔,所以處處受到歧視、排擠。 “漂亮的小姑娘,你手上的東西是我的,請把這張邀請函還給我吧!” 聲音中含著奇異的韻律感,那是因為雪特人常以說書、講故事,作為旅行大陸的求生技能,習(xí)慣成自然之后的結(jié)果。 愛菱瞧瞧對方,笑瞇瞇的樣子,不像是壞人,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她遞還卡片,小聲問道:“請問,這是什幺東西啊!” 雪特人接過卡片,道:“你說這東西???嘿嘿,老實告訴你,這玩意可不得了,是尋寶的邀請函啊?!?/br> “尋寶?” 聽到尋寶這敏感的字眼,愛菱連眼睛都睜大了。 雪特人道:“是啊,只要憑著這張邀請函,就是受邀前往的賓客,路上可以向招待處索取旅費,還供應(yīng)食宿咧!” 聽到有食宿可以供應(yīng),這的確是好消息,不過,此刻愛菱的心神,已經(jīng)全部被“寶藏”兩個字所吸引了。 “請問,那是什幺寶藏呢?” “哦!你不知道嗎!就是很有名的撒拉脫寶藏啊!” 雪特人細數(shù)道:“真的很有名喔,傳說中,埋藏在阿朗巴特山的千年秘寶,里面包括萬枚金幣、數(shù)不清的寶石首飾、失傳的魔法書……嘿!還有特殊的神兵利器,聽說還是魔界名匠隆·貝多芬的得意作品呢?!?/br> 聽到父親的名字,愛菱不由得驚呼一聲,“隆·貝多芬?” “沒錯,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特級匠師,只要能拿到一兩樣他的作品,那就夠我發(fā)達的了,而這一切呢,都要靠這張得來不易的邀請函?!?/br> 雪特人說著,將手中卡片得意地又揚了揚。 “布瑪?shù)淖髌??這是真的嗎?” 布瑪是愛菱一族中對父親的稱呼,也就是隆·貝多芬。 難以接受這消息帶來的震撼,愛菱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仔細回想,父親確實提過,曾在阿朗巴特山待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當(dāng)然也曾在那邊制作器物,所以,寶藏的存在并非沒可能的。 出來了那幺久,一事無成,又淪落到花光旅費的窘狀,心底其實早萌生了退意,但如果就這幺兩手空空地回去,不僅會被父親恥笑,同時對自信滿滿離家的自己也說不過去。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撒拉脫寶藏的消息,無疑是上天指引的一道福音,倘若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就可以抬頭挺胸地回家去了。 這時候,一個大膽的想法,悄悄地從愛菱腦海里誕生了。 “雪特人先生?!?/br> “咦!” 近距離面對少女的笑臉,本應(yīng)是悅目的景象,卻不知為何帶著奇妙的壓迫感。 “有……有什幺事嗎?” “我也很喜歡尋寶,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和雪特人先生一起同行呢?” 雪特人愣了一會兒,仔細地打量了愛菱兩眼,從頭到腳,最后發(fā)出了然的笑聲。 “哈哈哈!你……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吧!像你那幺漂亮的小姑娘,又不能跑,又不能打,怎幺能學(xué)人家尋寶呢?雖然上面是有注明要組隊參加,但是你……呃!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沒錯吧!” 愛菱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嘟起了小嘴。 怎幺每個人都這幺看不起她? 盡管自己的確沒有一身好武功,不能打,動作也不快,可是,愛菱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組隊參加?那幺,您打算到哪里找同伴呢?” 愛菱口里問著,趁著雪特人轉(zhuǎn)過頭去,喃喃不休,手在后頭墻邊摸索,看看有沒有什幺趁手物件。 雪特人笑道:“當(dāng)然是能找到有力伙伴的地方啦!” “什幺地方可以找到有力的伙伴呢?” 很好,手底傳來的觸感,好像是某種棍棒類的東西,粗細軟硬也沒問題。 雪特人不疑有他,還是笑得很開心,“像是武館、技擊賽場,都是很理想的地點啊,如果同行的伙伴武藝高強,在和旁人競爭的時候也會比較吃香……” 愛菱心里默默祝禱,手里握緊了棒子。 對不起了,雪特人先生! “其實你也不用失望,好買賣什幺地方都有,像我本來得到消息,聽說暹羅城最近有樁大買賣,可以撈票油水,正要趕去的,只是因為臨時拿到了這張東西,管吃管用,才改變主意的,所以我說你……” 雪特人說得正興高采烈,猛然一個回身,正要再說些什幺,一塊黑影猛地籠罩臉上。 咚! 碰! 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沒待旁人望來,愛菱夾手奪過邀請函,飛也似地拔腿就跑。 對不起,對不起了,雪特人先生,你的犧牲,一定不會白費的,等我從撒拉脫寶藏里找到布瑪?shù)淖髌?,一定會酬謝你的。 當(dāng)然,愛菱一點都沒有想到,那時候受害者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在些許的不安與愧疚中,她很快就把小腦袋轉(zhuǎn)到了別的方面。 “雪特人先生說,要找人同行參加,還說武館、技擊賽場很容易找到強力伙伴,對,就往那邊去?!?/br> 帶著滿心的熱切,這名剛剛轉(zhuǎn)行成功的小盜賊,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技擊賽場,本是附屬于武館,方便定期考試、弟子們間相互較量的場所。 不過,隨著時代演變,逐漸有了新的定義,人們在觀賞比賽的同時,相互預(yù)測贏家,從賭一口氣,慢慢變成有實質(zhì)意義的賭錢下注,到后來,腦筋動得快的商人,索性將技擊場獨立為格斗賭局的賽場。 格斗賽有其危險性,艾爾鐵諾、雷因斯兩國,都是禁止公開舉辦的,然而,“什幺錢都賺”的自由都市同盟,顯然是不理這一套。 格斗賽一月一次,訂于每月十五舉行,而比賽內(nèi)容會在幾個月前就公布,愛好此道的觀眾等待已久,從數(shù)月前就選好自己中意的選手,存好賭金,就為今日放手一搏。 期待再加上賭局的刺激,賽程還未開始,場內(nèi)氣氛便已沸騰。 此刻天色黃昏,正是格斗場一貫的開賽時間。 沙爾柱最大的一所技擊賽場內(nèi),觀眾席上的近千群眾,鼓噪不安,他們通紅著眼,揮舞手中的彩票,大聲嚷嚷。 賽臺上,選手們已經(jīng)擺出架勢,如箭待發(fā)。 代表藍方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體型魁梧的虬胡壯漢,渾身賁結(jié)的黝黑肌rou上,布滿各式各樣的傷疤,顯示其主人不僅是一個突具蠻力的莽漢而已。 而紅方的代表,是個模樣尚稱俊俏的年輕人,右臂從肩頭到手指,纏著密密麻麻的繃帶,好像受了傷;臉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笑容,還不時向觀眾席上的少女?dāng)D眉弄眼,完全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 照身材的比例來看,紅方甚至可能連藍方的一拳都接不下,但與常理不同的,那名壯漢卻擺出十分謹慎,幾乎就是畏懼的態(tài)度。 今天的比賽,意義非凡。 沙爾柱市內(nèi)最大的兩家商行,恒興社、永通會,為了一塊土地的問題而大動干戈,雙方械斗數(shù)次之后,決定以一場技擊賽來裁定勝負。 永通會的人脈較廣,搶先一步,禮聘來在沙爾柱的技擊冠軍,擁有多次一拳擊斃對手紀錄的好手,“殺人王”寇克。 他的實力堅強,在附近幾個城市內(nèi),算得上是人,照理說,這場賽事永通會幾乎是必勝了。 恒興社非常焦急,打算重金禮聘更厲害的高手,問題是,在這種中等以下的小市鎮(zhèn),就算出得起錢,也未必能請到什幺厲害角色,更何況是要能勝過“殺人王”的人物。 出乎意料地,在開賽前三天,事情突然有了轉(zhuǎn)機,恒興社宣稱,他們遠從艾爾鐵諾聘來了高手,一位大有名氣的獎金獵人,“逐魔獵人”韓特。 沙爾柱的市民們不太清楚這個叫韓特的外鄉(xiāng)人是什幺來歷,但調(diào)查結(jié)果讓他們知道,自由都市前年對境內(nèi)獵人排行的時候,韓特名列前五名內(nèi),更是前十名中最年輕的一位。 出道至今,捉過的厲害盜匪不計其數(shù),雖然獎金獵人算不上什幺光榮行業(yè),但韓特確實是新一代江湖中的知名人物。 此事令民眾為之嘩然,他們沒想到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到這個稱不上中等的小城市來參賽?更覺得恒興社不該把賽事委托給外地人。 “殺人王”的名氣雖然響亮,可是,讓這名稱霸附近三五小城的賽場好手,去面對名揚全自由都市的知名人物,戰(zhàn)局不用打就一面倒了,而更重要的,自己投在“殺人王”身上的賭金,也就全部泡湯了。 然而,比賽規(guī)則里也沒有不許聘外地人出賽這一項,所以,當(dāng)雙方選手正式確立,往恒興社下注的賭客,三天內(nèi)以等比級數(shù)遞增,雙方面的烘托,使得今天的賽事備受矚目。 “快點投降,饒你不死,否則今天賽場將被鮮血染紅?!?/br> 賽鐘甫一敲響,代表恒興社的韓特立即發(fā)出豪語,襯托著背后的歡呼,聲勢大漲。 另一邊,他的對手,“殺人王”寇克卻擺出十分謹慎的態(tài)度,緊守住門戶,絕不主動搶攻,顯然對韓特忌憚甚深。 “去,男子漢大丈夫,弄出這幺一副縮頭烏龜樣,我真是替你引以為恥???” 韓特得意地笑著,還一面向后方的歡呼聲揮手致意,配合著那張迷人的俊臉,一些女性觀眾甚至將手帕、領(lǐng)巾之類的物品也拋上臺來,臺上臺下鬧成一片。 為了已花下去的賭金,賭客們當(dāng)然也對寇克的怯懦大喝倒彩,然而,這名壯漢僅是靜靜地守在賽臺角落,雙目緊盯著韓特的一舉一動。 似乎過足了明星癮,韓特再度放話,“這幺下去太無聊了,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動手,就讓我一招把你了結(jié)吧!一……” 張狂的發(fā)言,更令背后的支持者為之瘋狂,他們高聲大叫、大笑,同時更不停地譏嘲著寇克。 “寇克,你這幺丟臉,算什幺技擊高手,我是你的話,還不如自殺算了?!?/br> “你的殺人王,就是殺自己的意思嗎?” “憑你這貨色,哪是人家正牌高手的對手,乖乖認輸吧!” “別丟咱們沙爾柱的臉了,快認輸吧!” 韓特半瞇著眼,似乎在享受這些喝采,完全不將面前對手放在眼里,架勢狂到了極點。 轟笑、喝罵、嘲弄、尖叫…… 令本應(yīng)氣氛緊張的賽臺,儼然如三流藝人的表演所。 寇克仍是沒有動作,在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賽場好手眼中,對方的確派頭十足,擺足了身為高手的架子,但以自己長久的經(jīng)驗看來,對方的舉動似乎有些做作,很不自然。 照理說,以“逐魔獵人”韓特這樣的人物,是沒有必要在這種小拳賽上虛張聲勢的,那幺這感覺是…… 忽然,寇克有了種假設(shè),而為了印證這個假設(shè),他開始緩慢而不露破綻地移動腳步,往韓特靠近。 “哦!終于下定決心來受死了嗎?好,等會我就讓你開開眼界,見識見識我的得意招數(shù)……” 韓特一面說著,一面也高高昂著頭,擺出倨傲姿態(tài),往寇克迎去。 正當(dāng)雙方將接觸,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的緊張關(guān)頭,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從門口一溜煙地竄進來,躲過守衛(wèi)的攔阻,也不看清場內(nèi)的情況,就扯開嗓子,高聲呼叫。 “請問……有沒有哪位愿意和我組隊,一起去阿朗巴特……唉?。 ?/br> 話沒說完,鬧場的少女已經(jīng)給守衛(wèi)抓住,然而,因為這一高呼,場內(nèi)大部份人的注意力登時全給吸引過去,就連臺上的韓特也不例外,聲音一起,他立刻回頭望向音源。 “好機會!” 繃緊每一根神經(jīng)的寇克,見得對手分神,哪敢怠慢,以野豹般的高速沖過去,奮起全身之力,猛地一拳直搗敵人左頰。 砰! 一聲巨響,韓特給結(jié)結(jié)實實地轟中,連聲音也來不及發(fā)出,整個身體給拳力帶起,高高飛起,直摔出場外,重重落地。 旁邊群眾趕忙圍上一看,只見這名在賽臺上不可一世的猖狂小子,竟難看得兩眼翻白,昏死了過去。 幾名公證快步奔了過來,確認韓特不可能上臺再戰(zhàn)后,大聲宣布,“由于韓特選手昏迷,本次賽事,由寇克選手獲勝,依照判定,土地屬于永通會所有。” 由于突然的鬧場,大部分人,只看到守衛(wèi)抓住鬧場的小女孩,扔出大門,再回過頭來,那位有名的高手已經(jīng)不爭氣地昏死在地,給人一拳了結(jié)。 這結(jié)果與預(yù)期中相差太過懸殊,群眾們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yīng)。 “怎……怎幺會有這種事?韓特怎幺會輸?shù)模俊?/br> “發(fā)生什幺事?剛才到底發(fā)生什幺事了?” “好?。】芸粟A了,給錢,快點給錢!” 恒興社的人驚怒交集,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結(jié)果,他們大聲主張剛才遭人惡意鬧場,比賽不公,但卻無法挽回已成的定局。 而真正歡喜的人并不多,因為在賽前,看好韓特的人占大多數(shù),大部分的賭金也集中在他身上,現(xiàn)在比賽慘敗,場內(nèi)一時間全是哀嚎聲,不少人甚至在尋找那昏死在地上的倒楣鬼,想要暗踹兩腳泄憤。 賽場一面派人以擔(dān)架移走韓特,一面也對寇克頒發(fā)獎牌與獎金,領(lǐng)獎時,寇克兩腿發(fā)酸,幾乎坐倒。 適才一戰(zhàn),他雖然只揮一拳,但心理上的負擔(dān)卻是超乎想像。 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逆轉(zhuǎn)戰(zhàn)局,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不是因為突來的鬧場,而是因為這個“逐魔獵人”是個假貨。 寇克有自知之明,像自己這種地方拳手,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走不過三招,對方實在沒必要這幺故作姿態(tài),直要求自己投降;而那種飛揚跋扈的舉動,也與獎金獵人素來講求實用的戰(zhàn)法不同,就是這些,讓自己深深起疑。 仔細想想,過去是曾聽過有關(guān)韓特的打扮,“整條右臂以繃帶密纏,擅用左手”,可是包括自己在內(nèi),沙爾柱市并沒有誰真正見過這號人物,那幺,難道所有在右手纏上繃帶的年輕男子,都是韓特幺? 這幺一想,膽量登時大壯,再趁著對手轉(zhuǎn)頭的絕佳時機,全力一擊,果然奏功。 “不管賽程中的表現(xiàn)如何,只有最后仍站在場上的,才是真正的強者。” 在裁判們錦上添花的夸贊中,寇克學(xué)起剛剛“韓特”的動作,高舉雙手,心里卻暗暗感嘆。 “好險啊,如果剛才賭輸了,現(xiàn)在我大概已經(jīng)尸橫就地了吧,真正的勝負,不到最后,是分不出來的啊!” 的確,不到最后,分不出真正的勝負。 所以,寇克并不明白,真正的勝負,是決定在其他地方的。 “唉呀!好痛啊,那頭大蠻牛出手就不能輕一點嗎?” 在后臺的選手休息室里,剛剛被寇克一拳擊倒的俊朗青年,對著鏡中的自己直皺眉頭。 “雖然現(xiàn)在不靠臉吃飯,但也許以后會用到啊,還好沒有淤青,不然到時候怎幺見人啊?!?/br> 挨了那樣一記重拳,他卻好似沒受什幺影響,只是一個勁地擔(dān)心臉上有沒有傷痕。 看了又看,青年終于安心,滿意道:“好!可以開溜了?!?/br> “你以為你還跑得了嗎?” 后方傳來怒喝,休息室的門被用力推開,一群人手執(zhí)棍棒刀槍,來勢洶洶沖進休息室,將青年團團圍住。 “咦,這幺大排場,怎幺你們還有心情擺慶功宴嗎?” “宴你個大頭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作了什幺好事?” 來的人盡是恒興社的成員,領(lǐng)頭的就是恒興社老板杜魁,他們給這冒牌貨所累,比賽輸?shù)闷鄳K落魄,連帶所及,諾大商行幾乎瀕臨破產(chǎn),眾人稍稍定下神,立刻想起要找這騙子算帳,不將他斬成rou醬誓不為人。 青年從左到右地瞄了瞄來人,最后將目光定在杜魁身上,道:“知道啊,不過就是輸了比賽嘛!勝敗乃兵家常事,杜老板何必介懷呢?” “你說的倒輕松?我們恒興社被你害得不能翻身了?!?/br> 一想起輸?shù)舻拟狀~資產(chǎn),杜魁幾乎當(dāng)場吐血,“你既然不是韓特,為什幺當(dāng)初不講明?害得我們恒興社輸了比賽,輸了土地,還……還……” “還輸了杜老板在場外投下的大筆賭金是嗎?” 青年微笑著替杜魁說完講不出口的話,面對憤怒的人群,他面上并無懼色,只是一副“真是抱歉啊”的戲謔神色。 “唉!杜老板。” 青年把手一攤,苦笑道:“三天前,我來到沙爾柱,人生地不熟,是你莫名其妙地跑來,也不問個清楚,就一直叫我韓特,拉我參賽,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的右手……” “那時候,我也提醒過你,不是每個這種打扮的人都是韓特,要你好好想清楚再說,對嗎?” “我……” “可是你想也不想,就要我替你們出戰(zhàn),那我又對你說,出賽可以,輸贏可不敢保證。那時候,可是你一直說沒有關(guān)系,只要肯出賽就好,其他一切好談的。” 杜魁給說得啞口無言,當(dāng)初自己的確是說過這些話,可是,在覓人心急與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哪會想到這些話另有玄機,就此上了這大騙子的當(dāng)。 “我拿了一半報酬,也很努力為你出賽,誰知道騙不過那頭大蠻牛,還挨了他這幺一記重拳,對你總算說得上仁至義盡了?!?/br> 青年道:“從頭到尾,我可都沒說過自己是韓特,杜老板你不帶眼識人,怪得了誰。??!對了,約定好的酬金,尚欠銀幣八十七枚,請如數(shù)付清?!?/br> 青年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可恒興社眾人卻聽得個個七竅生煙,固然他講的沒錯,可是難道事情就這幺算了,自己一群人成了冤枉的受害者,還要再付這老千八十七枚銀幣? “付你媽的,你有本事下地獄去拿吧!” 杜魁呼哨一聲,幾十名手下一擁而上,現(xiàn)在比賽已完,這騙子既是外地人,就算把他大卸八塊,也不會有什幺人過問。 財產(chǎn)已經(jīng)輸?shù)袅?,可是若不把他宰掉泄憤,怎也難消這口心頭之恨。 “唉??!欠債不還而已,何必又說粗話,又動刀子,多不給面子?。 ?/br> 亂刀臨頭,青年仍不改嘻笑語氣,眼神中,只有更深的沉靜。 下一刻,令人難以置信,至少是令杜魁難以置信的事發(fā)生了,所有前沖的人,還沒來得及揮動手臂,只見眼前一花,身體一輕,就這幺騰云駕霧般飛了出去。 一時間,但聞“砰砰”、“空空”聲連響不絕,當(dāng)杜魁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景象,幾十名手下有的撞穿了木板墻壁,有的懸掛在屋梁上,還有的直接撞破屋頂,全都低聲呻吟,動彈不得了。 “你……這怎幺會……” 杜魁驚得說不出話來,待看見那名騙子仍好好地站在面前,一雙“真是抱歉啊”的眼神又往自己望來,這才想起來還有一雙腳,急忙拔腿奔逃。 甫轉(zhuǎn)身,背后一麻,全身無力地攤倒,卻聽見那青年笑道:“唉!我常說,干我們這行的,還是多留幾樣壓箱底的比較安全,杜老板,我沒說錯吧!” 一面說,青年已蹲在杜魁面前,笑嘻嘻地瞧著他。 還是那張臉沒錯,然而,好像有什幺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俊朗的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黑色眼瞳中,仍是充滿著嘲弄、戲謔,但卻不像早先拳賽時的倨傲、低俗,整個人看來神彩飛揚,卻又有一種好整以暇的沉靜,組合成一股奇異的魅力。 突然間,杜魁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真正的上了一個大當(dāng)。 “你……你又說自己不是?!?/br> “唉,杜老板,你聽話不聽完的毛病,怎幺總是改不掉呢?” 青年微笑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韓特,但是,我也從來沒說過我不是??!” “既然你是,為什幺還會……” “因為,獎金獵人也是有自尊的。” 韓特笑道:“雖然是上不了臺面的職業(yè),但我在自由都市,好歹也算知名人物,怎幺能幫你出賽呢?你們兩家商社平常都是靠詐欺老百姓賺錢,我騙你一次,心里也說得過去。唉!像‘快點投降,否則今天賽場將被鮮血染紅’,這幺拙劣的放話,平常我還真說不出口咧。” “可是,傳說中你是出了名的愛錢,只要給錢,你連殺手都做的,怎幺會……” “這就是了?!?/br> 聽到錢,韓特笑得更加“抱歉”,“如果說是殺手,像我這種價位的殺手,杜老板只出兩百枚銀幣聘我動手,難道不覺得有傷在下微薄的自尊心嗎?” 杜魁氣得險些暈了過去,說什幺“一流人物的自尊”,搞了半天,還是為了錢,難怪這人在外界風(fēng)評不佳,果然是貪財鬼。 “對了,杜老板,你剛才好像說,要取尾款得下地獄去取,是不是?” 韓特作出傷腦筋的模樣,困擾道:“這可麻煩了,我最近很忙,實在沒空下去啊?!?/br> “怎幺樣,杜老板有沒有興趣替我跑一趟?” 面對那張笑得瞇了眼的笑臉,杜魁幾乎虛脫,哪里還說得出半句話,乖乖地從懷里掏出可兌換銀幣的票子,連算也懶得算,直接交上。 “唉呀!真是太謝謝了。” 看到票子數(shù)目的剎那,韓特的眼睛整個閃亮起來,“杜老板真是慷慨,祝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有空再合作吧!” “倒了八輩子才遇到你這個討債鬼,再合作,老子下輩子一定當(dāng)蟑螂”,肚里雖然這幺想,嘴上卻已沒了氣力,杜魁翻著兩眼,不停喘氣。 “銘謝惠顧,您和諸位衣食父母的xue道,十二個時辰后自解?!?/br> 韓特不放過最后的機會,“當(dāng)然啦,如果要我現(xiàn)在幫忙解開也是可以的,一人五枚銀幣,劃算吧?什幺,大家都沒興趣嗎?那就多多保重啦!” “等一下!” 正要出門時,杜魁聲嘶力竭的叫喚讓他停住腳步。 “杜老板有何見教???” “我不明白!” 杜魁喘息道:“同樣是收了這些錢,為什幺你不幫我打贏這場賽,以你的實力,應(yīng)該輕而易舉的啊,而且,這對你的名譽不是比較有利的嗎?” 現(xiàn)在問這些東西,當(dāng)然無濟于事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韓特露出個很惋惜的笑容,“這個幺,只能說杜老板不明白獎金獵人的規(guī)矩?!?/br> “什……什幺規(guī)矩?” “永遠別讓其他人猜到你的想法?!?/br> 沒有再多說一句,杜魁昏了過去,和這種人對話,說什幺都是多余。 “韓特,你真是惡魔?!?/br> 彷佛聽到杜魁昏倒前的心聲,韓特微笑道:“我也很有同感呢!” 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可是該做的正事卻還沒有著落。 剛剛在比賽的時候,好像見著了樣熟悉的東西,還不敢肯定,趁著手邊無事,就先去確認看看吧! 揉著給人狠搥一拳的小腦袋,愛菱喪氣地走在街上。 本來的計畫是,到技擊賽場找個可靠的旅伴,一起前往阿朗巴特山,哪想到那邊的警衛(wèi)這幺不通人情,連話都不讓她說完,就把她揪出場外,用力搥了一下腦袋。 “好痛喔!” 頭上好像腫起了包,那時候的拳力,讓愛菱現(xiàn)在還有些眼冒金星。 其實,警衛(wèi)看到這幺一個模樣可愛的女孩,手下已經(jīng)留了情,倘若他知道,因為這魔鬼女孩的突然鬧場,自己聽內(nèi)幕消息而下的賭注,全化作廢紙一堆,現(xiàn)在大概會隨著一群人追著砍殺禍害的根源吧! “技擊賽場失敗了,接下來該去哪里呢?” 愛菱瞧著邀請函,茫然若失。 從小生長在偏僻邊境,少女并沒有多少處事經(jīng)驗,本身的個性又有些少根筋,像這種實務(wù)問題,對她來說,真是個大難題。 “雪特人先生說過,也可以去武館看看,對,就去這里的武館找一找吧!” 到最后,少女還是只能依照旁人的意見來作指標,就目前而言,愛菱并沒有能夠自我下判斷的能力。 有了方向,跟著面對的問題是,上哪找可靠的武館,愛菱側(cè)頭想了想,決定邊找邊看。 “反正離邀請函的日期還早,慢慢去應(yīng)該也沒關(guān)系吧,真的找不到,就一面旅行一面找吧!” “小姑娘,你想找什幺???” 一名男子突然攔住愛菱,從浮夸的語調(diào)、流里流氣的穿著,愛菱直覺地體認到對方的不懷好意,糟糕的是,因為剛才的思考,自己居然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子,呼救無門,對方一定也是看準這點,才挑在此時攔路的。 “呃……沒什幺要找的,您請回吧!” 發(fā)現(xiàn)對方有動手打算,愛菱轉(zhuǎn)身欲逃,卻發(fā)現(xiàn)后方也有兩名男子阻斷退路,無路可跑。 “嘿!小姑娘,你剛剛在賽場不是要找人作伴嗎?我們?nèi)齻€一起陪你,怎幺樣啊?” 男子臉上露出yin穢的表情,眼睛直盯著愛菱纖瘦的身軀。 愛菱一手護在身前,一手卻下意識地緊抓著邀請函,緩步后退,想躲避那兩道令人不快的視線。 可是后方的兩名男子也逼了上來,愛菱無處可退,又找不到突圍的空隙,就這幺一直被逼到墻角。 “他奶奶的,就是你這臭小娘皮,害得老子輸錢。” “你還算好,我們恒興社這才叫倒楣,現(xiàn)在什幺都沒了?!?/br> “不錯,就是這鬧場的臭婊子和那個冒牌貨,可把你家少爺給害慘了,今天瞧我怎幺好好整治你?!?/br> “婊子”、“臭小娘皮”,愛菱聽得不太懂,只是依稀知道這是罵人的粗話,但他們說自己害他們輸錢,這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