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庾琳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宋無極的語氣很平淡。十年后的他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甚至當過雙向間諜促使朝代更替,他任職大司馬十年,威嚴甚重,這般人物下意識以訓斥的姿態(tài)對著庾琳瑯的時候,自幼被家人嬌慣的女郎根本承受不住對方的嚴厲。女子剛才凝聚的勇氣驟然消散,松開了手,淚水簌簌落下。 “我……抱歉,郎主,是妾身僭越了?!扁琢宅樕n白著面,又翻身背對他,面向墻壁,心中滿是難堪。她以為他愿意讓她服侍便是接受她的意思,可原來只是她自作多情。她主動示好,甚至連小名都透露給他,全然的信賴……而他竟然斥責她! 郎心如鐵,一切還未開始,似乎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庾琳瑯并不想要在宋無極面前如此形象狼狽,可當下她實在控制不住淚水。她是真心滿懷欣喜地嫁給他,可他沒有任何接納她的意思,這般實在傷人。 宋無極卻是為了那聲冰冷的‘郎主’怔愣,這一世,這個稱呼竟然來得如此之快。怎覺得他們這一世的起點甚至比前世還糟糕?他看著背對他哭泣的庾琳瑯,她這番令他想起那天為了誆騙府中細作的時候,他半真半假演的那出戲,那時候她臉上的悲傷絕望比之當下更為凄厲。當時的恨是真的,可十年一晃而過,過去種種參雜著年少幼稚,似乎更像酒后笑資。 第二次來到他們?nèi)松慕徊纥c,他最不愿意做的便是傷害她。但房濟川才是…… “郎主,嗝……您放心,妾身明白……”庾琳瑯突然又開口道,因為哭腔濃重,就此打住。 她這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像個稚童。 宋無極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莫哭了,夫人?!彼牧伺乃谋巢浚谖潜孔镜睾宓??!拔也⒎菂拹耗恪!?/br> 重生一世太過詭異,他無法與她解釋,但如果不講明白,新婚夜不碰她似乎說不過去。 庾琳瑯一點都不明白宋無極。若說他接受這樁婚事,他卻是連碰都不肯碰自己。若說他厭惡她,他又這般耐著性子哄著她。他到底是想要哪般?給人希望然后再伸頭一刀嗎?庾琳瑯紅著眼睛,越發(fā)委屈,嚶嚶哭泣有擴大的趨勢。 兩輩子,宋無極也只和庾琳瑯相處過。哄姑娘這種事情,大司馬是不做的。總不能放任她這般哭下去吧?宋無極猶豫了許久,才按著她的肩膀把人翻過來面對他。 “若是我與你說,你日后有望……站在另一個人的身邊登頂,你當如何?”他心知這在當下聽起來是一個很可笑甚至驚世駭俗的假設(shè),可他還是想要問一問她。 如果她早知道日后會遇到房濟川那般風流人物,當下她可還會愿意?當世傳頌的吳郡公世子,貌若天人,才冠十三州。那是連世家郎君都不得不折腰的寒門貴子,未來一統(tǒng)天下的九五至尊。 那般人物前世只守著她一個人,十年未曾納一妾,羨煞天底下多少女子。 庾琳瑯被宋無極的提問嚇到連眼淚都止住了?!翱墒擎碛泻纬龈裰帯欠蚓挥萘耍俊彼话驳貑柕?。 “……并無。此事你且忘卻?!?/br> 庾琳瑯卻是自覺找到了癥結(jié)。見宋無極要離開,她心急之下伸手拉著他的衣袖,輕聲說:“夫君……這樁婚事,妾身是,是愿意的?!彼缓靡馑颊f及她的傾慕,這般已經(jīng)極為難為情?!爸磺蠓蚓咕苕怼泵髅魇墙底钪耸挚蔁岬氖孔遒F女之一,她失落的語氣滿含祈求。 宋無極心中一動,怪異的酥麻與苦澀蔓延開來。第二次的新婚夜似乎是在讓他不斷掘出新的證據(jù),證明他前世劣跡斑斑。 她曾經(jīng)這般期盼,從前他們卻走到陌路。從熱情到凋零,他讓一個少女枯萎。 宋無極的心底有一股情緒噴薄而出。 如果連重生一世這樣離奇的事情都能發(fā)生。 他們是不是有可能?越是認識到她此時的心境,他越是心中觸動,只想盡力彌補。就算最后她又一次與房濟川走到一起,至少這次他可以說,他問心無愧。 他看著她的明眸,喉結(jié)滾動,緩緩對她說: “你我云泥之別。日后你若想離去,我絕不阻攔。” “君若不棄,妾怎會離?”她目露不解。面對白紙一樣純真的庾琳瑯,宋無極搖頭,低頭含住她的嘴唇。 兩世,他們第一次唇舌糾纏。宋無極并無此方面的經(jīng)驗,他生來比旁人淡薄,唯一一次親近女子的經(jīng)驗不太美好,索性把所有精力貢獻給行軍打戰(zhàn)。他照著本能碰了碰她的嘴唇,憶起麾下將士時而聚在一起所說的葷話,試探性地伸出舌頭探入她的口腔。庾琳瑯性情溫順,夫婿親近她,她自是配合。她張開雙唇,丁香小舌輕輕觸碰訪客,訪客一頓,便壓著那主人家反客為主,令主人家與他顛鸞倒鳳。 宋無極上了床榻,一手撐著庾琳瑯的后背,一手撫上她的酥胸。庾琳瑯面目通紅,宋無極一主動,她便軟在他的懷抱里了。如此溫順,任人為所欲為,令宋無極眼底一暗。宋無極握著她胸前玉雪可愛的飽滿,按壓輕撫,食指在她的乳尖上打圈,不一下子,粉嫩的奶頭便立起來,像是一顆粉色的果實,催熟了一邊,他便換了另一邊的玉乳愛撫。直到兩個雪峰上的紅梅都綻放了,庾琳瑯抓著他的前襟,一雙眼睛水氣氤氳。他放過她的嘴唇,順著她的下頜吻至她的頸項,啃咬一番,促使她連連發(fā)出輕吟,又吻過她的鎖骨,越過平原,攀上雪峰,叼起紅梅吸吮舔舐。 這些前戲,都是旁聽他手下將士學來的。理論成為實踐,他仍在摸索。與前世直搗黃龍相比,已經(jīng)大為不同。 “啊,夫君……輕些……不要那么重……”庾琳瑯渾身戰(zhàn)顫,抓著他的手臂柔聲懇求。這夫妻敦倫之禮原是如此羞恥磨人的事情,但她不覺得討厭與宋無極這番親近。 宋無極抬頭,見她神色嬌媚,眉間蘊藏一縷春色,判斷她應(yīng)該不難受。 “夫君?”庾琳瑯不由得拿身子蹭了蹭他。 “若是難受,且與我說?!彼麌诟赖?,一只手又是南下探至那道軟縫。突如其來的刺激令庾琳瑯嚶嚀一聲,似化為一灘春水,柔若無骨地攀附他的身上,兩腳夾著他精瘦的腰身,默默向他綻放自己。 已有些濕潤,她動情了。宋無極耐心地循著記憶中將士口中的葷話,找尋那顆玉珠,在他順著軟rou刮了一圈,摸到一個硬塊后,庾琳瑯抓著他的力道驀然增加。他心中了然,這便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夫君,嗯……感覺好奇怪……”庾琳瑯覺得自己身下那個她羞于觸碰的地方有濕潤的感覺,還有難以啟齒的癢意。 就算不適應(yīng)也并未出言阻止,庾琳瑯這番全然信賴的姿態(tài)令宋無極猛然心生悸動。 “……不會令你難受?!彼曇羿硢〉氐溃莵硭露难凵瘛K皖^在她的眼眸上各落下一個吻。 但很快,他就面臨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