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黑衣保鏢
林舟越送完代彧之后驅(qū)車去了x城郊外的別墅。這是城市規(guī)劃里的富人區(qū),早年蔣家是該房地產(chǎn)的開發(fā)商。 從老城區(qū)到別墅要一個小時。不過風光倒是十分旖旎。從高架一下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湖泊,幾座島嶼。木質(zhì)的湖畔上聳立著鐵藝雕塑。各個別墅都是雕梁畫棟,無不豪奢。 這的住戶基本上都是富豪、明星、企業(yè)家。治安倒是很好。林舟越的車開到湖畔的一棟別墅底下。 這座房子是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一半都在水上。通徹的玻璃映入房間內(nèi)的景象。又似日式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清香淡雅。又帶著點白金和大理石裝飾,富麗堂皇。 保姆劉媽在大門口迎接林舟越。 林舟越瞧見那個裹著圍裙的中年女人,開窗戶跟她打招呼;“劉媽~” 劉媽中年微胖,笑起來滿臉慈祥;“誒!少爺終于回來了~” “還在門口等我啊,這么想我?” 劉媽樂呵呵地說;“少爺一個多月沒回家了,老爺和夫人都念著你呢?!?/br> 林舟越拿出車鑰匙上的鎖,遙控器打開了地下車庫的門,跟劉媽笑道;“我看就劉媽最喜歡我,我爹媽早就把我忘了~我先去停車,等會兒聊?!?/br> 劉媽手蹭著圍裙,匆匆跑回別墅里,準備給林舟越準備一頓豐盛的下午茶。 林舟越手指上轉(zhuǎn)著鑰匙環(huán),踢著拖鞋在房間里走。 才一兩個月不回家,這個家里又大變樣了。 木質(zhì)的梁柱上掛了新的油畫作品,油味兒還沒散去,淡紫色與新綠色裝點得客廳里就像是一片樹林,氧氣濃度上升了好幾度。升降梯旁放著木雕作品,形狀似是一只貓,脖頸上鑲嵌著一串水晶,活靈活現(xiàn)。 四面玻璃通透無比,窗外的一片湖水揚起片片波瀾,綠樹新葉掛在房梁上,將這座別墅與自然融為一體。 林舟越打開落玻璃門,迎面就是木質(zhì)的廊檐,腳下則是碧綠的湖水。 “舟越你來了?”林羨君小聲道。 林舟越瞧見他父親正坐著個小馬扎,手里放著個垂吊桿,聚精會神地瞧著面前的湖水。 “爸,釣魚呢?” “噓——聲音小點。”林羨君說;“怎么突然回來了?” “哎,這不是想你們了么?” 林父小聲嘟囔;“放屁,你暑假放假一個月了才想我們?!?/br> 林舟越哈哈笑了兩聲;“怎么?釣到魚了么?” 說到這,林羨君也不盯著湖水了,像是放棄了似的,一甩魚竿,霍地從小馬扎上站了起來。 林舟越問;“怎么了?為難住大雕塑家了?” 林父似是一上午都沒什么收獲,馬扎旁邊栓了一條繩,掛了一個竹簍放在水里,只有兩條魚,來回撲騰了兩下才發(fā)現(xiàn)這魚看著也不過才二兩重。 林羨君撓了撓頭;“不說這個?!彼麚е鴥鹤拥募绨颍缸觽z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今天回來怎么不開蘭博基尼了?” 林舟越撇撇嘴,他一直在代彧那寄住,開這么張揚的車說不過去。 “這不是長大了么,穩(wěn)重了?!?/br> 林羨君抽了口煙,指頭尖上夾著老式煙桿,朝窗外瞧了一眼;“哦,長大了穩(wěn)重了?然后又買了一輛賓利?” “哎,又沒多少錢……” “多少錢?” “也就、三百多萬吧……” 林羨君真拿這個兒子沒轍,皺了皺眉頭;“你媽要是知道你把她給你炒股的錢拿去買車肯定又要發(fā)火。” “沒沒沒,炒股的錢我一分沒動,車是我跟我哥們打賭贏了賺的。” “又是陳謙文?” “嗯。” “那小子前兩天來家里找過你?!绷至w君嘬了口煙,面目和藹道;“他這兩年也有點出息了。” 林舟越卻心警大作;“他來干嘛?” “可能是順路來而已?!?/br> 林舟越不免松一口氣。他知道父親對自己的私生活管得并不多,也知道自己在外面那些風流韻事。 不過,代彧這件事是不可能讓父親知道的。更不可能讓母親知道。 林羨君沒什么,但蔣文倩一直是個強勢的女人,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陳謙文說得對,如果蔣文倩知道了,肯定會把代彧殺了。 林舟越跟父親瞎聊了一會兒,一看日頭將落,已經(jīng)快五點了。 他也沒想著留下來吃飯,反而發(fā)呆的時候想起代彧,就覺得代彧跟父母關(guān)系似乎不是很好,這會兒大概代彧已經(jīng)回家了。 他想回代彧家。 “爸,我打算回去了?!?/br> 林羨君知道兒子在外面租房子住,年齡大了也不好管教,就說;“那你跟你媽打個招呼吧?!?/br> “我媽在家?” 林舟越的母親蔣文倩是個女強人,光雅集團的董事長,幾乎每天都待在市中心的光雅集團總部。跟林舟越也是不常見面。 林羨君點了點頭,用下巴指了指旋轉(zhuǎn)樓梯;“今天‘他們’來了?!?/br> 林舟越知道父親嘴里的那個“他們”是誰。 在林舟越還小的時候,母親的身邊就有一群黑衣保鏢。財閥貴胄有保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蔣文倩的保鏢卻很不尋常。 他們就像是一群影子,是暗夜里的飛賊。 普通的保鏢多半承擔著保護雇主,但這群保鏢不同,他們似乎是有組織地在幫蔣文倩做事。 林舟越曾經(jīng)因為好奇而跟蹤過一個人,但對方的反偵察能力極強,把林舟越給甩掉了。 自此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在林舟越面前出現(xiàn)過。 林羨君給林舟越的解釋是,財閥貴胄也有一些需要私下解決的人和事。 放明面上說,無非就是“買兇殺人”。 林舟越也完全理解。 不過這次,正好碰到他們,不如就趁著給蔣文倩文安的借口上去看看。 林舟越乘著電梯到了家三樓。 這一層都是蔣文倩的辦公區(qū),安保系統(tǒng)比整個別墅都要強很多倍,她辦公室的玻璃門貼著一圈納米材料,以便隔音。就連房間的正門都需要指紋錄入,一般普通人是根本進不去的。 林舟越在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就看到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大概有四十來歲,耳朵上夾著耳麥站在書房門口。 這個男人他見過,也姓蔣。 見那男人身形壯碩,又堵著房門,他主動上前問道;“我媽在里面么?” 男人不說話。 過不多時,書房門打開,走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衛(wèi)衣的少年。那少年面容清俊,也就十幾歲模樣。身高一米八多,體態(tài)輕盈矯捷。 林舟越問道;“你是?” 少年沒有說話,擦著林舟越的肩頭下了樓。 他的表情有些冷漠,看林舟越的時候眼里帶著一些不可明說的味道。 房間門開,一聲洪亮有力的女聲喝到;“舟越進來?!?/br> 林舟越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立刻跑進了房間里。 蔣文倩四十出頭,卻絲毫沒有任何容顏衰老的跡象,看著也就三十多歲。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束腰西裝,中長發(fā)僅僅到領(lǐng)口。眉目十分的冷淡,說話時不帶任何的表情。 女人正在埋頭看桌子上堆著的文件,幾乎是頭也不抬。手指朝辦公桌對面的一張椅子點了點,示意兒子坐下。 林舟越問;“媽,最近還好么?” 蔣文倩說;“我知道你買了新車,也知道你投了xx的股票,白可馨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白家把女兒送到了g城療養(yǎng)。你下次要是再給我惹這么大的岔子,我就把你的信用卡都停了?!?/br> cao,陳謙文不會來找我就是為了給蔣文倩打小報告吧?! 林舟越憋著氣,不敢出聲。 他像來是懂得如何討好父母長輩的,不過在蔣文倩面前,似乎任何的花招都不太管用。 女人輕嘆了一口氣;“怎么突然回來了?” “這不是、放暑假嗎?所以還是回來看看你們?!?/br> 蔣文倩聽到這話,將手里的資料放了下來,也正眼將兒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最近沒好好睡覺?有黑眼圈了?!?/br> “額……” 他想起昨晚跟代彧翻云覆雨到凌晨五點,這也沒辦法說出口,只能說;“前兩天去了曹煜琛他家開的酒吧玩?!?/br> “年輕人還是要有點分寸。”蔣文倩說。 女人撥通了線內(nèi)電話,讓隔著兩個房間辦公的女秘書拿著一疊什么東西過來。她瞧著林舟越,又瞧瞧自己手上的資料,說;“之前陳家的酒會你也去了,有什么看上的女人沒有?” ! 林舟越?jīng)]想到自己才剛剛大一就被母親催婚,忍不住擺手道;“這、有點早吧媽。” 蔣文倩說;“我就問問。你在學??蓜e給我招惹什么不該招惹的女人。她們的條件都配不上咱們家?!彼烈髌萄a充道;“外面那些更不行?!?/br> 林舟越覺得今天跟他媽的談話氛圍還挺輕松的,大著膽子湊到蔣文倩的辦公桌前面,撐著下巴笑嘻嘻地說;“你放心吧。將來啊我就讓媽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br> 林母好不容易露出一抹微笑;“這還差不多。這兩天昌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回國了,長得也挺好,有機會你們倆接觸一下?!?/br> “行啊?!?/br> “叫任晶晶,學表演的,離你們學校也挺近。” “好?!?/br> 林舟越在母親面前還是很討人喜歡的,母親說什么他都順著。他能摸清楚身邊人的所有脾氣,也能將利益最大化。 “哦對了,楊懷遠你知道吧。這兩天也要回國了。”蔣文倩的眉宇一下子鋒利起來;“威遠集團勢力很盛,跟我們家勢不兩立。我本來以為楊懷遠在美國結(jié)婚定居就不會回來了,誰知道,這才兩年就回來了?!?/br> 楊懷遠,就是張祁的朋友。 林舟越問;“他怎么了?” 蔣文倩心想,有些事還是要告訴兒子,畢竟將來也是他要繼承自己的位置的,她解釋道;“楊懷遠不好惹,而且你也別跟他有什么聯(lián)絡。這件事等你以后接觸了公司我再告訴你。” 林舟越仔細想了想,大概只是商業(yè)機密之類的東,便沒有再追問。 母子兩人又閑談了一會兒,蔣文倩要繼續(xù)工作,而林舟越就打算跟母親告別。 林舟越剛要走,蔣文倩招呼著讓門口的中年男人進書房里,安排事宜。 林舟越?jīng)]聽清楚她說了什么,只是覺得母親的口吻很奇怪,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 只能恍恍惚惚聽明白幾個字。 “……威遠公司的人魚血液樣本……人魚獵人……” 林舟越以為是自己耳朵幻聽了,或許是自己聽錯了。 他沒太當真,繞著旋轉(zhuǎn)樓梯走了下來。 劉媽給他備好了下午茶,他聊表心意地吃了一口,就打算回家了。 繼續(xù)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回家跟代彧坐在沙發(fā)里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