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起3p嗎
林舟越笑嘻嘻;“你明明心里知道。” 代彧大囧,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難道要在眾人面前描述自己?他抿了抿唇,瞪了一眼林舟越。 他冷聲道;“可能見過吧,忘了?!?/br> 蘇白“切”地一聲。 兩個女孩一陣失望。 代彧趕緊找個理由上廁所逃離了,他始終是不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更不適合當(dāng)話題的中心人物。 他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在走廊的魚缸面前站了一會兒。他不抽煙,焦急的時候后腳在來回蹭著。 自助餐廳里的魚多是食用魚,長得也不怎么漂亮。一條條地在兩米高的水族箱里來回游動著。見了代彧擺著尾巴似乎是有些絕望,翻瞪著眼珠子,在氧氣口處吸著氧氣。 藍綠色的燈光照著魚,“咕嘟咕嘟”的聲音聽著讓人煩躁不安。 代彧喃喃兩句;“看我也沒用?!?/br> 兩條魚朝他擺了擺尾巴,青色的魚尾鱗片有些斑駁,魚鰭毫無生氣地擺動著,好似隔著玻璃就能聞到腥味兒。 “我大概在別人眼里也就這樣。” 代彧覺得自己是給自己找罪受,明明不喜歡這樣喧鬧的環(huán)境,也不喜歡被人當(dāng)成靶子調(diào)笑。而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來參加這個慶功會呢? 他朝人群望去。 林舟越就是天生的星星,他永遠在話題的中間,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圍著他,中年大叔似乎也跟他無話不談。他那一張朝氣蓬勃的臉跟自己完全不一樣,是那么的耀眼。 代彧手指在褲兜里蜷縮起來。 他走回自己座位的時候,蘇白和陶小陽正在跟林舟越打趣。 “剛剛我們聊哪了?” 蘇白笑;“小林同學(xué),你爸爸也是學(xué)畫畫的???” 林舟越靦腆一笑;“他在藝術(shù)界小有名氣,做雕塑而已?!?/br> 陶小陽見代彧回來了,趕緊掰扯道;“代主任!你怎么現(xiàn)在才跟我們介紹這種寶藏男孩??!風(fēng)趣幽默,在學(xué)??隙_倒一群小姑娘~” 林舟越趕忙給代彧倒了杯茶,臉上的笑容嘚瑟得代彧都懶得瞅他。 像是在臉上寫著幾個大字“你老公我厲害吧?” 代彧收回目光,冷了臉,一雙清冷的眸子瞅著菜單。他的表情跟最初沒什么不同,但是林舟越看得出來,代彧的神色里帶著幾分疏離。 少年吃癟,默默地夾著膀子坐好。 “小林同學(xué),你有沒有什么男同學(xué),給jiejie介紹一下,我們——” “對對,我們的標準就是你這樣的?!?/br> “啊哈哈哈哈,現(xiàn)在的男孩啊~” “jiejie們現(xiàn)在還單著呢~” 幾個人聊了好一會兒,林舟越都沒再提起來興致,只是臉上掛著微笑應(yīng)付了幾句。 代彧在旁邊氣定神閑的喝茶,又點了好幾分水果沙拉吃,把自己活成了神仙。 鐵板燒師傅在幾個人中間做菜,鮮嫩的口蘑,精致的扇貝,冒著冷氣的大蝦,一道道生食在鐵鍋蓋下油烹調(diào)香,香味四溢,“滋啦”兩聲,冒著裊裊的白煙。 幾個人吃得差不多,商量著去哪續(xù)攤。 蘇白呲著笑容,她有點喝多了,滿臉的微醺。但這女孩又性格大大咧咧完全不在乎,背著小斜挎包就拉著林舟越往門外走。 代彧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個中年男研究員留下來結(jié)賬,幾個人在門外打車。 女孩們商量著去蹦迪,當(dāng)下就找了酒吧k歌一條街。 代彧不喜歡這種氛圍,當(dāng)下就想回家。但又看了看林舟越。 那少年被兩個女孩簇擁在中間,旁邊的中年男人挺著啤酒肚,還有的挎著他的肩膀,似是一頓飯后就要認他作干兒子的交情。幾個人有說有笑,氣氛很是熱鬧。 夏日的炎熱就像是勢不可擋的洪水猛獸,將代彧的一切心緒都沖擊潰散,他在人群之中是透明的,沒有任何的存在。他身邊的冰冷空氣會打破著一切的和諧。 他選擇不說話。 不是因為別的,如果是平時的他,或許早就拒絕了。但是因為林舟越,似乎當(dāng)下的一切美好他都不想打破。 幾個人隨后到了長陽大道,蘇白選了一家k歌酒吧合體的店。 代彧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剛剛乘坐電梯到達負一層,就被喧鬧的樂聲轟炸了耳膜。 再長的走廊都抵擋不住重金屬樂器的聲音,如同驚雷如同裂鼓,一下一下砸在人的聽覺神經(jīng)上。他跟著眾人到了迪廳的門后,一個酒保帶著他們進去。 眼前的景象是代彧從沒見到過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黑壓壓地擠在高臺下面,一個樂手梳著怪異的發(fā)行,拿著麥克風(fēng)唱著快節(jié)奏的rap。臺下的人一呼百應(yīng)。 瘋狂,熾烈,濃密。 瞬間全場的燈滅了,隨即干冰起了煙霧,充溢著整個房間。彩色的激光燈從四壁發(fā)射出來,在現(xiàn)場掃射著眾人。 燈紅酒綠,眼花繚亂。女人們穿著短裙露著酥胸大白腿,男人們抽著香煙搖著骰子,還有的喝高了的站在高處灑著紙片。 代彧一陣頭暈。 林舟越在前面被女生追捧著,剛剛進場就已經(jīng)被兩三個女生堵住了去路邀請喝酒。 陶小陽比較心細,看到代彧皺眉頭,就稍微問了問他有事沒事。 代彧說,就是有點吵。 眾人要開單獨的包間唱歌,就打算先跟酒保到前臺開房間,代彧先找個位置坐會兒。 他坐的地方靠著走廊,桌上本就有一杯酒,高腳杯里乘著雞尾酒和橙汁的混合液體,看著似乎是有人坐在這剛剛離開。 他今天一如既往地穿了一身黑西裝,雖說平時上班穿西裝并沒有什么,但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穿得過于正式的人反倒有些奇怪。代彧覺得似乎有什么人的視線在看自己,就不自覺地用手指將領(lǐng)帶解了開來。 他脖頸修長,即便是在黑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膚色白皙,解開的兩個扣子下隱隱約約露出瘦削的鎖骨。 原本正經(jīng)的衣服被他穿著,卻露著點自然的性感,西裝都有些情色的意味。 “一個人嗎帥哥?” 代彧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怔了一下。 是旁邊一個男孩在跟他說話。那男孩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戴著單邊耳環(huán)穿著緊身褲,顯然是個gay。 代彧皺眉,臉上的厭惡幾乎不加掩飾;“沒空?!?/br> 那男孩也不惱,從隔壁桌拿了杯飲料朝代彧走了過來,示好似的將飲料放他桌子上。 代彧也不是傻子,這種場合是不會隨便接別人給的東西的。 那少年捏著嗓子道;“哎,別著急拒絕嘛~不止我一個。” 代彧抬眼。 男孩兒揚了揚脖子,用下巴指著隔壁桌。 隔壁桌上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身形粗壯的青年朝他點了點頭,青年穿著也十分的時髦,破洞褲子露著兩個膝蓋。 “帶他一個怎么樣?他是1,我是0.” “‘帶他一個’?” 那男孩笑;“天啊,難道我猜錯了?哥哥……你不是嗎?” 代彧抿唇。 “我們可以三人行,他技術(shù)可好了?!?/br> 代彧臉色陰沉,他原本就是下垂嘴角,這時候整個人都凍住了。 “怎么樣?”那男孩還覺得自己的提議多么誘人,趴在代彧的桌子上,翹著小屁股,托著下巴對著代彧。 “不了謝謝?!?/br> “哎呀,好吧。可惜了,你長得這么好看……害,既然不是來玩的,穿什么西裝啊,無語了,還以為是放得很開的。” 隔壁卡座的破洞褲青年見他倆聊半天,也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杯酒,上面加了片檸檬,杯口帶著鹽漬,推到了代彧的面前。 代彧一看,這事越發(fā)難纏了。他霍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交個朋友?” 代彧厲聲道;“不必了?!?/br> 那男人見他不領(lǐng)情,笑道;“這個圈都很開放的,你晚上要是自己一個人,不妨跟我們倆試試?” 代彧站著想走,那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力道確實有些大,握住代彧的手就像兩個鐵嵌,將他的手腕握得勒出一條紅痕。 “你想干什么?” 破洞褲男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嘛?” “你放手。” 林舟越被蘇白和陶小陽拉到了柜臺前面點酒。兩個女孩平日里就喝啤酒多一點,到點酒的時候又開始猶豫不決。 林舟越感到代彧對他有些冷漠,也沒什么心情。應(yīng)付他們兩句就忍不住朝代彧坐著的卡座瞟了兩眼。 兩個男人一個瘦矮,一個高壯。站在代彧坐著的沙發(fā)面前聊天。 林舟越不爽,肯定是代彧被勾搭了。 想來也是,代彧長著一張冷美人的臉,走到哪都會有蝴蝶往上撲。 他看到那男人給他遞了杯東西,似乎是在跟代彧要聯(lián)系方式。 那男人沒說兩句就抓住了代彧的手腕,慢慢棲身上去。 代彧掙脫了兩下,對方也沒放手,臉上帶著猥瑣的笑。直到代彧臉色完全變得蒼白了。 那男人不知說了什么,竟然兩只手都上去抓住了代彧的胳膊。 林舟越看得怒不可遏,他直奔卡座,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什么狗雜種也敢來碰他的東西?! 代彧不能被別人碰! 代彧只能是他的! “放開他——” “?!” 那男人沒留意,被人猛地抓著領(lǐng)子來了一拳。他被打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整個人栽到了卡座的大理石桌子上。 黑色的大理石桌子紋絲不動,上面的酒杯卻全部打翻在地,流得到處都是。冰塊也“呼啦啦”地砸到了地上,滑出去兩三米遠。 “你他媽的!”破洞褲男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冒著血珠的嘴角,看了眼來人。 打他少年不過十幾歲,穿得還是學(xué)生模樣。但此時卻滿臉盛怒,像是一頭觸動逆鱗的猛獸。拳頭握得“嘎嘎”作響,手臂也爬滿了青筋。 破洞褲男啐了一口在地上;“你他媽的敢打老子?!” 林舟越沉聲道;“你再敢動他試試?” “媽的——” 破洞褲男撐著身子從大理石桌子上爬起來,隨即扭了扭肩膀,像是要發(fā)力的樣子。 他朝林舟越的臉用力一揮,直愣愣打過去卻撲了個空。 林舟越身體閃躲迅速,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fā)絲兒躲過了這一拳。反手就將那人的胳膊掰到了他的身后,一拳打到了男人的肚子上。 那男人被打得跪在地上嗷嗷直叫喚。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只是想要個電話……沒別的意思?!?/br> 旁邊的小sao零見了這場面嚇得要哭了,立刻上去攬著林舟越。 但林舟越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破洞褲男的胳膊被他卡在背后,隨時都有可能被掰斷。 “啊啊啊啊,疼,我不敢了,不敢了……”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廢了你的胳膊?!?/br> “不敢了,不敢了……” 兩個保安聽說有人打架立刻上來勸架,但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看熱鬧,里里外外包圍了兩圈。 事情立刻驚動了酒店的經(jīng)理,上來就要把鬧事的趕出去。叫了三四個保安把人群給疏散,然后準備處理這件事。 “干什么干什么?!上面那個、對、快點撒手,再打下去我就報警了啊——林、林少……”經(jīng)理的神色變化僅僅在幾秒之間。 他原本想著無非就是幾個混混,鬧也鬧不大,讓保安處理了就行了。誰知道林舟越也在…… “哎呀,林少、您、您怎么來這兒了……你們?nèi)齻€愣著干嘛?!快去把下面那人給綁著。” 林舟越冷笑,送了手上的力量。 他知道這個夜店是曹煜琛入股的,夜店后面連著的是個高級會所,平時都是他們幾個富家子來玩,大不了就找這兒的女人睡一晚,都不稀奇。 這個周經(jīng)理他也見過一兩次。 周經(jīng)理一臉狐貍像,笑瞇瞇地說;“林少下次來直接跟我們這兒打個電話就行,您怎么還來大廳……哎,這兒空氣質(zhì)量多不好啊?!?/br> 周世才也是個人精。 林舟越懶得跟他繞彎子;“你們這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放進來?” 言下之意就是,讓周經(jīng)理看著辦了。 周世才笑道;“哎呀,您說的是。這是我的疏忽,怠慢了林少,還有這位——”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代彧,沒想好詞?!肮鞘裁?,要不我給您換個包間?” 林舟越揉了揉手腕;“不必了?!?/br> 這地方要是待時間長了,肯定也是會露出馬腳的。而且代彧又不是傻子,自從他跟陳謙文參加郵輪派對那件事之后,兩個人之間似乎就已經(jīng)存在了一些隔閡。 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比如林舟越的家事。 代彧知道林舟越并不像他一開始說的那樣,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大概這個“小生意”三個字乘以一千倍,也不及林舟越家在商業(yè)地位上的萬分之一。 他爸爸肯定也絕不是單純的小有名氣的雕塑家。 而且林舟越的人脈遍布非常廣泛,不是代彧能完全了解的。 自從周經(jīng)理到場之后,他們兩個人的一言一行代彧都看在眼里。 林舟越為他跟人打架,他能心頭一熱,但是這個人是誰? 林舟越展現(xiàn)出的暴力,熟練的打架動作,行云流水一般。他對著周經(jīng)理的表情,就像是使喚一只聽話的狗。 是林舟越么? 是那個社會關(guān)系簡單的男大學(xué)生嗎? 是那個對他一見鐘情的溫柔少年嗎? 他到底是誰? 代彧看著林舟越在漆黑的空間里,燈光照耀在他那張清秀的臉上,幽黑的眸子反射著光,細碎的汗貼在他的臉頰,一秒鐘又掛上了他的微笑。 “哥哥,你還好么?”他半蹲在代彧面前,眼睛里沒有一絲瑕疵。 他用寬大的手捂著代彧的手,像是要將自己的熾熱溫暖他冰冷的皮膚。 “嗯?!贝鷱c頭;“我們……先回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