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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師父竟已醉得路也走不穩(wěn),甚至連人聲也無法清楚辨別。 否則又怎會當(dāng)真將他錯認(rèn)成七師叔? 令狐羽心中很是緊張,一時擔(dān)憂自己被師父識破,一時又擔(dān)憂師父的狀態(tài)未免也太差,這樣喝酒可是會喝出毛病來的。 他聽見師父在門外磕磕絆絆地道:“師弟,你……你可是還在怨怪我?” 令狐羽心尖一顫,鬼使神差順著問了一聲:“你做了什么值得被怨怪十二年的事?” 他卻聽見師父沉默了好久。 “我沒有辦法。我又何嘗想要你走。我做夢都想你回來。可……” 令狐羽又聽見掌風(fēng)和木頭碎裂的悶響,大約是師父一掌拍在了門框上。 “我在祖師牌位前立過誓,為復(fù)興我太華,當(dāng)斬斷一切,不計生死。我不能夠。我不能?!?/br> 師父的嗓音如此嘶啞,聽來竟似啜泣。 令狐羽怔怔愣了好一會兒,喃喃地問:“復(fù)興太華……當(dāng)真有那么重要么?” 師父沉默良久,啞然應(yīng)了一個字:“有?!?/br> 令狐羽驟然覺得生氣。 他其實(shí)并沒有聽懂太多,不曉得師父和這位七師叔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聽得懂師父字字句句間的情緒。 師父是這樣痛苦,這樣矛盾,甚至是軟弱,是無助。 面前這個在漫長黑夜里流淚痛飲,在舊人故居徘徊懊悔的男人,哪里還是他頂天立地?zé)o所不能的師父? 彼時令狐羽人初長成,情竇未開,眼中只見師父是他最憧憬的謙謙君子太華劍俠,從不知道人間情愛原本便是會叫人患得患失瞻前顧后終至面目全非的。 他還只道天下事皆可快意灑脫,若執(zhí)念一人便可不顧一切將萬事拋卻,若執(zhí)念一事便該心無雜塵堅(jiān)如磐石。 他在黑暗中毫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忍不住怒道: “既然如此,你做你以為正確之事,走你所選的路,有什么好期期艾艾拖泥帶水的?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也收了好些個弟子了,一派掌門,為人師表,你這個樣子,是要讓徒弟們反為你cao心來不成?”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樣和師父說過話,更是連想都未曾想過,脫口而出之后,瞬間就著了慌。 師父似也未料想會遭受這樣的“斥責(zé)”,低低自語了兩聲“我……七師弟——”就又急切推開房門,似想進(jìn)屋來。 令狐羽嚇得大叫:“我要走了!你不許追過來!” 他只覺得再也藏不住了,什么也不管,悶頭從窗口跳出去,沒了命地在山中狂奔。 一直到下了西峰,回了他自己的住處,才敢停下喘一口氣。 回頭看,師父竟然真的也沒有追過來。 令狐羽手腳發(fā)軟,囫圇爬上自己的床,大睜著眼睛空熬到天角泛白。 小師弟還賴在他的被褥里,睡得像只沒斷奶的貓,感覺到他的體溫,便四爪并用地抱住他,用力拿鼻子嗅了嗅,吐出含糊夢語:“大師兄……好香哦……” 令狐羽這才驚覺自己沾染了一身那蓮舍屋中所燃的松木香,連忙又爬下床去,打水沖洗了半晌,一邊忍不住得胡思亂想。 他也不知道師父如何了,不知師父會是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當(dāng)真聽了他那一番胡說八道,便索性干脆下山找七師叔去了。 那可怎么辦呢? 他只是莫名覺得氣惱,可不是真心想要師父扔下他們不管。 他明明好不容易習(xí)慣了,和師父還有小師弟在這太華山上的生活,終于不再覺得自己是個沒爹沒媽沒有家的野孩子…… 令狐羽胡亂洗干凈自己,換了身干凈衣裳,也沒有心思再回去睡懶覺,便偷偷跑去師父做早課的紫煙閣。 心里十分害怕,唯恐師父已經(jīng)不在山上了,或是撞見師父要走,又或者是見到師父留下的書信之類。 腦海里不斷閃過各種各樣令人不安的畫面。 可他卻一眼看見師父在紫煙閣中運(yùn)功練炁。 令狐羽倏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師父已然又恢復(fù)了慣常那孤高沉穩(wěn)的模樣,仿佛昨夜種種所見,都只是幻夢一場。 他見師父閉著眼問他: “今日這么早,昨夜睡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