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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一番話說完,當場凄寂,眨眼又似熱油下鍋似的炸開了。 各派掌門畢竟也都是當世宗主,總還是要臉的,被一個后生小子臊得臉上又紅又白能有什么趣兒,有些更是已徹底掛不住了,忍不住指著令狐羽哇哇大叫: “你這個臭小子休要巧言令色瞧不起人!大家齊聚武當也不單只為了你勾結(jié)田一刀濫殺無辜這一件事,還有私通魔教這一節(jié)你可沒說清呢!講得好像各路英雄好漢是誠心要逼死你一樣給誰聽?” 令狐羽不由微微擰眉,心道這世上怎么就有這種人,明明就是特意來把人往死里逼的,怎么還能拗出這么一張正氣凜然臉,還不許人說。好歹也是當世有頭臉有名姓的一號人物,有本事做,倒是有膽量認? 一旁的岳鳴鹿早已氣得雙手發(fā)抖,俏臉都皺起來,上前便大聲負氣道:“大師兄你別和這些人說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來講理的,大不了咱們一起殺下山去,有什么了不起?咱們難道還能怕了他們不成!”話是對師兄說的,其實則是說給其余人等聽的。 另幾個太華派弟子也是各個憤然,仗劍站在他身后,嚴陣以待,半步不退。 那“百花夫人”蘇白蓉臉色變了幾遍,見太華派上下雖然心齊,但眾人也并沒有就此退卻的意思,便又冷冷一笑,高聲反問令狐羽:“你既然是自罰,想要避開要害不傷性命又有何難呢?既有誠心,何不立個能顯誠意的辦法,免得落人話柄啊?!?/br> 令狐羽連忙拱手謙道:“那就請?zhí)K夫人代勞也未嘗不可?;蛘咴趫龅闹T位前輩,哪位不嫌棄臟了手,愿意辛苦施罰的,令狐羽自當恭敬順服無敢不從?!?/br> 他自是不想這事就此鬧大下去沒法收場,寧愿自己吃虧受苦也沒什么。但他的小師弟哪見得他受這種委屈,忍不住就又叫一聲:“大師兄?。 币皇炙浪雷е?,說什么也不肯放。 岳鳴鹿幼年喪母,又生在高門,雖有嚴父在上,可也是從小萬千寵愛長到大的,少有不如意之時,一旦脾氣拗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令狐羽勸也沒用,正愁得不行,卻聽見靜觀許久的師父一聲厲呵。 “鳴鹿退下?!?/br> 岳君亭傲然負手,瞪了幼子一眼。 岳鳴鹿頓時就跟被霜打了一樣,雖然不忿,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垂頭吭吭唧唧地退到一邊去,嘴里半是埋怨半是賭氣地跺腳喚一聲:“爹?。?!” 岳君亭哪里還理睬兒子這嬌嗔之語,只掃眼將階下眾人再看一圈。 蘇白蓉見之唇角微微一顫,便又開口向令狐羽酸道:“尊師方才已經(jīng)放過話了,你是他的徒弟,太華派的家事不勞旁人手長,我們這些‘旁人’怎么敢越俎代庖呢?”實則自是想逼迫岳君亭不許出手維護徒弟。 岳君亭當即一聲輕笑。 “蘇夫人這樣說就見外了。在場諸位都是我太華派的武林同道,同氣連枝,是劣徒的前輩尊長,既然劣徒自愿領(lǐng)罰,又有什么手短手長的?!?/br> 他說到此處,特意略頓了一頓,看了一眼令狐羽,再接著開口時,連帶眸中剎那掠過的光華也多出幾分肅殺寒意。 “只不過,我這個頑徒一向言行無狀不知天高地厚,萬一不知分寸進退無當,反而沖撞了諸位,可就不好了?!?/br> 此言一出,莫說在場眾人,便是令狐羽本人也驟然一驚。 師父這話是在叫他不用委屈顧忌,只管放開手腳以內(nèi)力御傷,倘若技不如人,那就算被當場捅死也無話可說,可若是他能擋得住這三刀,那便是各位掌門高手在他這個小輩面前丟了份,但凡是個還要臉的從此也就休要再提此事罷,免得自討沒趣。 令狐羽一時百感交集,覺得師父不愧是師父,到底是看慣了江湖風浪,比他們師兄弟老辣多了,開口不急不怒,也沒有半句狠話,其實不知道已經(jīng)把多少人氣得在心里嘔血;一時又忍不住想,師父怎么就對他如此倚信,篤定他肯定擋得下這三刀,是真不怕眾位大佬卯足了勁三刀把他捅死當場啊…… 他還正兀自心下打鼓,就聽人群里果然有一把嗓音氣得怪叫起來。 “岳盟主好大的口氣,想來是已將太華一派聚炁護體的內(nèi)功絕學盡數(shù)傳授給他的這位大弟子,打量在場各位英雄沒一個有能耐傷得了他的徒弟了!” 太華派低迷日久,自從岳君亭繼任掌門又嚴令門下不許在江湖上動手生事,是以多年來,太華派并沒有積累下什么驍勇善戰(zhàn)的名聲,反而常被人非議輕看,揣測其實太華絕學早已失傳,門下弟子武功平平才畏縮怕事不敢與人相爭。 相比當今的太華武學,只怕太華派首席大弟子令狐少俠的風流韻事還要更盛名在外一些。 甚至曾有私下笑語,說岳君亭雖然做了武林盟主,但門下教出來的徒弟卻武技平平,在江湖上一個能道一聲彩的也沒有,遇著實在要爭個輸贏的時候,怕是只能派他的大徒弟出來和人比一比床技了…… 這些千里迢迢趕來武當山尋晦氣的人心里大多也都是這么想的,雖然生氣岳君亭瞧不起他們,卻并不真的相信令狐羽有這樣的能耐能夠擋下各派高手三刀。 蘇白蓉更是肆無忌憚,當即高叫一聲:“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來領(lǐng)教你太華派的高招!”便拔起地上的一把戒刀,徑直往令狐羽心口刺去。 看這架勢是非要把他戳死不可的意思。 怎么說您好歹也是前輩,就算是要嚴刑重罰,哪有直接就照小輩心口上戳的……您這是不是也太不端著了? 令狐羽驚的眼神都變了,當時就被這掏心一刀激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就屏息運勁頂回去。 他原本只是求生本能,不料卻覺內(nèi)息驟然熾熱,自身周天如有吐納天地聚氣于萬物之量,其深其廣遠在意識之外,一股堅實勁力匯聚周身,更是不可測,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莫非是他在魔教偷喝的那三桶酒,又被任遙在那溫泉池中替他完全化煉了,不但不再使他氣海暴漲危及性命,反而有了如此奇效? 那……按著東方代教主吹得牛來說,他這會兒還不得牛得上了天了? 令狐羽來不及琢磨明白究竟,眼看蘇白蓉手中刀已到了跟前。 那刀尖寒光鋒利,才觸到他心口,竟連衣物也不能刺破便被他體內(nèi)勁氣反彈回來。 蘇白蓉當即大驚失色,立刻回刀再刺。 她接連刺了三刀,非但沒能傷及令狐羽半分,反而自己被震得手臂酸麻險些連刀也不能握住。 這情景叫在場眾人俱是震驚不已。 蘇白蓉顏面掃地,又羞又惱,急地當場高叫一聲罵道: “枉你們太華派大話說得好聽,既然自甘領(lǐng)罰做什么還要師徒聯(lián)手運氣頑抗?既然如此,不如你們師徒倆一起上吧!” 這可不是睜著眼睛胡說八道了? 明明岳君亭站在一旁,離著令狐羽足有五步之遙,雙手背在身后一動也沒動過,什么時候就“聯(lián)手”幫襯徒弟了? 但蘇夫人既然如此喊了,其余圍觀眾人便算是得了借口,當即又有兩人從人群中跳出來,奪了另兩把戒刀,一人照準令狐羽咽喉,另一人卻是沖著腹中脾臟要害,刀刀要人性命,與蘇白蓉一起圍攻上來。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岳鳴鹿氣得雙目充血,再也忍不了了,拔劍就要撲上去為大師兄助陣。 其余太華弟子也紛紛怒目圓睜長劍出鞘,就等師父一聲號令。 眼看兩邊是真要混戰(zhàn)一場,難免血流成河。 令狐羽又正運勁防守,脫不開身去攔小師弟,干著急也沒辦法。 正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遽然只見一道熟悉身影雄鷹振翅似的從眾人頭頂掠過,身手勢如疾風,旋身一擊便將三把刀奪在手中,再一掌已將那三人拍飛出去,在人群中砸出三個唯恐避之不及的凹陷。 岳鳴鹿卻劍才起勢,根本沒來得及真正出手,見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先他一步之人與大師兄一樣穿著一身武當派低階弟子的道袍,又是個生面孔,卻一出手就拍飛了三位當世大派豪門的高手,不禁驚奇地愣住了。 在場眾人也全都滿臉驚駭?shù)氐芍?,甚至忘了伸手將還摔在地上的蘇白蓉等三人扶起。 令狐羽好崩潰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瞬間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接下來極有可能上演的全武行。 他也曾想過任遙或許會忍無可忍自現(xiàn)其身,可怎么也沒想過任少主甫一登場就抬手拍飛了三位正道大佬……這,再怎么解釋說不是來砸場子的估計也難有人信了…… 眼前任遙還沉著臉站在那兒,一臉誰再敢上前拍死誰的怒容。 令狐羽腦子里轉(zhuǎn)得飛快,還正拼命苦思該如何應(yīng)對才好。 然而,只聽身后有個人聲驚得大叫: “遙兒?” 這嗓音卻是武當紫霄真人座下的入室大弟子天樞子道長。 令狐羽聞之心頭一震,當即眼都驚得圓了。 這天樞子年逾四旬,在而今的武當派已是德高望重身份頗高,乃是門中主事的道長之一,平日只在山中清修,一向不見閑人,便是有江湖人慕名特意前來拜見也極少有賞臉的時候,此次若非群雄不請自來齊聚武當山還氣勢洶洶直逼上這金殿來,堵著他師父紫霄真人請來的客人不肯善了,他也是不管這等江湖是非的。 方才任遙未現(xiàn)身時,他與他另外三個師弟,連同紫霄真人也就只是靜靜在邊上看著,一副雖然你等在我山中鬧事,但只要不打擾我飛升我就隨便看看懶得管你們的模樣。 誰想這會兒,一見了任遙竟然臉色大變,甚至親自從長階上迎下來。 令狐羽親眼看見天樞子一手掛著浮塵縱身一個凌云梯就到了跟前,確認并未看錯,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一把將任遙拉住,臉上竟然還滿是一種近似爹看兒子的疼愛埋怨。 “遙兒,你怎么在這里?!” 令狐羽心里“咯噔”一聲,聽見自己后槽牙磨擦的聲響。 面前的任遙被天樞道人拽住了,還先抬眼望了望他,而后才扭臉看向天樞子,一臉坦然地喚了一聲:“大師伯。” 頓時,令狐羽只覺得自己的后槽牙好痛,大概已經(jīng)咬碎了。 講道理,大公子,你什么情況……?有這種關(guān)系咱能不能早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