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凜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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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幸的是,位于福爾圖娜東側的山脈正在遭受毀滅性打擊。 過于細碎的石塊與破碎的冰晶隨處可見,山體上布滿了撞擊掄砸造成的深坑與還未消散寒意的冰霜。 兩個怪物還不肯罷休。 天上的云壓了下來,凜冬在山頂制造了冬季。 他cao控無處不在的水汽將阿辻翠封在了冰里,對方掙脫了小腿以上的部分,可凍住雙腳的冰卻與地面相連——視野內所有能踏足的地方都成了冰,一旦觸碰就會被凍住雙腳。 阿辻翠用纏繞著鏈條的拳頭不停打碎禁錮住行動的冰,它凍的太快,剛砸完又會立即再次凍結。 趁她被抑制在原地,凌厲如刀的寒風摻雜密集的六刃霜花倏忽傾來,每刃都能令鮮血四濺,恰如一片片銀白色的倒刺鱗甲。 然這致命殺機在阿辻翠眼中卻僅是漂亮不中用的玩意兒。 惡龍的周圍并沒有雪,一片也無。 除下方位,她在另五面制造出了個重力圈作為防御,所有靠近重力圈的物體或攻擊都會被施加極大的反向力自行彈開。如若面對的不是凜冬她恐怕能夠更加游刃有余,至少重力壓制的力度還能加強。 冰刃越來越利,風雪勢如獅虎朝阿辻翠發(fā)出穿云裂石般的咆哮。 可手里的鎖鏈比冰還冷,眼中的戰(zhàn)意比雪還盛。 她不打算往后退。 如黑龍尾般的鏈條從阿辻翠手腕上靈活地散開,扎進地面。在一陣冰晶破裂與穿透石塊的游走聲后,雙腕上的鎖鏈幾乎盡數(shù)埋了進去。 失去了這層保護,她砸冰的雙手開始不停流淌鮮血。 可阿辻翠不管不顧,甚至沒有多看傷口一眼,只是用握住鎖鏈一端的拳頭觸碰地面。凜冬的冰迅速將她握著鎖鏈的拳凍結,如此一來,血與傷口也被干脆地凝固。 在冰往上漫延凍住她胳膊之前,阿辻翠使勁將手臂拔起,連帶扯斷了下面的一小截地面。 只聽幾聲巨大的碎裂悶響,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每截裸露在山體外的鎖鏈都緊緊繃直,它們輕微震動,正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收攏聲。 ——就是此時,阿辻翠猛然舉起手臂。 伴隨著凜凜呼嘯的風,屬于山脈頂端的一部分巨型山體被赫然騰空挖起。沒了地底滲透的冰層,阿辻翠很快使用蠻力將雙腳拽了下來。 她沒有猶豫地抬高雙臂,將腳下的大塊頭掄過頭頂,朝底下直直砸去。籠罩地面的陰影越來越大,當山體接觸到山體時只能聽見震耳欲聾的爆裂與令人戰(zhàn)栗的恐怖轟鳴。 撞擊的石塊開始陸續(xù)解體,阿辻翠將嵌在其中的鎖鏈收回。 四周還在刮著好似無盡的風雪,可一直糾纏在地面的冰終于停止了范圍的擴大。 阿辻翠站在鎖鏈上騰在空中,她看見在山石堆疊的那處鉆出了一塊冰。 它在片刻后裂開,凜冬有些疲倦地從中走了出來,他朝上面揮了揮手,“不打了不打了,差不多行了,動什么真格?!?/br> 聞言阿辻翠也停手,從上空跳下來,“是你先動的真格,你把這兒變成了冬天?!?/br> 科爾登:“有你夸張?我不過是暫時改變一下天氣,而你可是直接把這座山的頂給削平了?!?/br> 阿辻翠:“我不過是挖走了一部分,它的頂還在。” 科爾登露出了譏諷的表情,“好吧,你是挖走了一半,然后又用它把剩下的一半頂砸平了?!?/br> 阿辻翠面無表情,“……” “不過你又比上次見面時厲害了很多?!笨茽柕切α诵?,“我都要打不過你了,小惡龍。” “我可能是變強了,但無疑,你比之前弱了,凜冬。”阿辻翠認真道:“你遲疑了,錯過了動手的最佳時機。但以前的你根本不會猶豫,我有懷疑你是不是受了傷,可似乎也不是這個原因。” “啊,被你發(fā)現(xiàn)了?!笨茽柕怯行o奈地歪頭,“確實不是受傷的原因,只是……我安逸了太久?!?/br> 曾經的傳說級冒險者凜冬終有了穩(wěn)定的那天,他再不能像以往一樣隨心所欲,到處冒險了。 如果摯友在這兒一定會說他成長了,可他卻難免有些遺憾。 “不說這個了小惡龍。我還想問問你我的摯友去了哪兒,我們一別六年,在這期間她只給我寄了一封信,是丟下你一人去哪兒冒險了嗎?”他的眼神中透出些許對過往的懷念。 阿辻翠緘默了半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師與我在黑月荒漠分別,她沒告訴我要去哪兒,只說要辦一件過期不候的事。臨走前讓我最好去一趟福爾圖那參加慶典,以及告訴我,我已經真正成為了‘惡龍’。之后我就再沒有她半點消息了?!?/br> “啊真羨慕惡龍那家伙啊,搞不好都走出奧格去別的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冒險了!”科爾登懶散地伸了個懶腰,“那你呢,過得怎么樣?不要太吝嗇了,和你的老朋友說說吧?!?/br> 阿辻翠:“就這樣,我還能過成什么樣。” “嘖嘖,太不坦率了?!笨茽柕遣⒉幌嘈?,“你和我不同,我有屬于塔麗薩的姓氏與保護它的責任??赡氵@獨來獨往又心無旁騖的家伙怎么會同意與福爾圖那合作呢,別找借口糊弄,我非得知道不可?!?/br> 聽到這兒,阿辻翠只能露出了個轉瞬即逝的微笑,“因為有個Omega熱愛著福爾圖那?!?/br> “!”科爾登一愣。 “哈,這倒令我意外,我還以為你打算孑然一身,在無盡的旅途中孤獨終老呢?!?/br> “我也這么以為……或許這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卑⑥y翠無奈,“好像無論如何都會全心全意,以前也好現(xiàn)在也好,真的,我對付不來這樣的人?!?/br> 科爾登呼了口氣,一下坐到了狼藉的冰面上,“啊壞了,聽上去就完全不是你擅長對付的類型啊?!?/br> 周圍的山體一片狼藉,但聚壓的云好歹散了,天又恢復成了午后的湛藍。 科爾登感慨萬分地坐在廢墟上遙望遠方,阿辻翠則在一邊甩著鎖鏈玩,直將地上的碎石搗的更碎。前者被清脆地碎裂聲弄得心煩意亂,覺得此刻自己心中的意境也被摧毀得一干二凈。 “喂小惡龍?!彼麊玖寺暎澳憧汕f別真的與全世界為敵了?!?/br> “唔?!睂Ψ胶貞?/br> 科爾登:“那時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時過境遷,我還是想問問你,怎么樣,你的想法有轉變嗎?” “誰又知道呢,再說了?!彼f。 “啊,隨你便吧。說起來惡龍之前還在我這兒暫存了個盒子,是給你的?!笨茽柕菑难g的挎袋中拿出了個匣子,“因為你行蹤不動,我不確定什么時候能與你遇上,所以一直揣在身上。怎么樣,能得到什么獎勵嗎?!?/br> 阿辻翠終于又笑了聲,“嗯,很不錯。所以現(xiàn)在特赦給你權利選擇,繼續(xù)打,或者下山回城。你選吧,凜冬?!?/br> “……你到底還想削幾個山頂,別折騰山脈也別想著折騰我了,小惡龍。”科爾登擺擺手,“回去啦,不回去怎么行呢,有些人可快要急死了?!?/br> 【5】 今夜福爾圖那城主的宅邸燈火輝煌,城中的高級別官員與來訪的使者隊伍都受邀參加了酒宴,宴會中少不了觥籌交錯間的諱莫如深,少不了風平浪靜下的暗流涌動。 和所有波譎云詭的宴會一樣,大人物們勞心勞力地打著心理戰(zhàn)律法戰(zhàn),在分割利益的政向協(xié)議上互不相讓。 不大不小的那些人也很受累,有些拐彎抹角的伺機試探,有些開始活絡心思蠢蠢欲動。相對太平的是小人物,他們有的聰明,有的無知,前者知道自己不該摻和,后者認為自己就該享受美酒佳肴。 當然,還有一類是既沒有資格收到邀請,卻也得跟著受累的可憐蟲。他們的晚餐是不怎么好吃的三明治,一整天也沒喝上幾口水。 守城或是巡邏的騎士兵好歹還能明目張膽地輪換休息,可混入陰影的暗崗并沒有明確的換班界線。 別引人注目,別忘記警惕周圍,別放過風吹草動,也別那么快下班。 赫爾德壓低帽檐裝作游手好閑的年輕人,時而吊兒郎當?shù)赜喂洌瑫r而站在路邊抽著煙卷。 趁著夜色降臨,會有行色匆匆收拾回家的人,會有喝得醉醺醺的酒鬼,也會有沒眼色的過來詢問價錢的家伙。 呵,最后那類當然是被安靜地拖入無人巷子里暴力執(zhí)法。 真放心不下,也不知道阿辻翠那邊怎么樣,怎么就摻和進福爾圖那的事兒了?真去和凜冬打架了?受沒受傷?回來之后肯定餓了,晚飯又是吃的什么…… 赫爾德嘴里叼著煙,心里想著他家的龍。 他獨自走到了不受人關注的街尾,那里本就偏僻,大晚上更是看不見半個人影。 “喂,跟了一路了,不打算在這兒現(xiàn)身嗎?妨礙公務的家伙?!彼晨繅?,漫不經心地吐著煙圈。 “警惕心挺強的嘛。”穿著深藍色斗篷的男人從隱蔽處走了出來,“你叫赫爾德對吧,我應該沒找錯人?!?/br> 赫爾德夾著煙的手抖了抖,他沒想到會是凜冬。 說來奇怪,他好像非常輕易就接受了阿辻翠的惡龍身份,面對她依舊坦然自若??涩F(xiàn)在當又一個傳說級別的冒險者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很難不感到受寵若驚。 “對,我就是赫爾德,請問凜冬閣下找我有什么事?!彼諗科鸨砻娴木?,態(tài)度也跟著尊敬了幾分。 “你一眼認出了我,看來今天下午你也在人群里……別緊張,我是小惡龍的朋友,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笨茽柕钦A苏Q?,“先問你個小問題,你對今天與騎士對峙,又說出那樣一番話的小惡龍是怎么想的?” 赫爾德奇怪地扭頭看他,“我的感想?” 科爾登:“對。” “還能有什么感想。”沒有猶豫,赫爾德已經揚起嘴角,金色的眼眸也跟著閃閃發(fā)亮,“威風凜凜,帥氣得要命,真不愧是我的Alpha。你說,除此之外我還能想到什么?” “……”凜冬欲言又止。 “有什么問題,難道您不贊同嗎?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