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敗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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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華彌月一出門就把愉快的表情掛在了臉上。 顧雪衣在座位上坐定之后便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臉兩眼,在不小心和對方對上視線之后,沉默著把視線移向窗外了。 幾分鐘后,私家車被司機開到附近的地鐵站,然后顧雪衣就像一如往常地乖乖下車,向司機和華彌月低頭,說了“謝謝”和“再見”之后就轉(zhuǎn)身小跑著進了地鐵站。 華彌月看著車門自己關(guān)上,看著顧雪衣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放松了下來。雖然顧雪衣已經(jīng)盡量縮著身體坐在離她最遠的另一端,但華彌月依舊覺得在這種密閉空間內(nèi)和她離得這么近有些不自在。她和顧雪衣已經(jīng)同住了十幾年了,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關(guān)系一直不算好也不算差。從前兩年開始,她們只是相處就會有尷尬的氣氛,從半年前開始,顧雪衣一見到她就會低下頭,私下再也沒有主動對她說過話了。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華彌月心里很清楚。她之前也在為這件事煩心,但今天開始,這個問題將不復存在。 顧雪衣今年升大學,她在很努力地學習著,華彌月覺得這完全沒有什么必要。母親時不時會在飯桌上提起,所以顧雪衣的成績她一直都很清楚。從私立大學的附屬中學升讀本校,只需要在本校直升的入學測試中排名前50%就能拿到入學資格,一直在學校拿著前幾名的她不可能有任何差錯。 煩死了,每天那么早就要去學校自習,連累已經(jīng)在讀大學的華彌月也要六點多一起出門。她曾經(jīng)想過讓顧雪衣自己一個人出發(fā)去學校,但這樣的話顧雪衣被她安排著每天都半路下車坐地鐵去學校的事情可能會暴露,被母親知道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明鏡大學和明鏡大學附屬中學離得很近,附帶明鏡大學附屬小學和明鏡大學附屬幼稚園一起,是有名的私立名校直通車。顧雪衣小學的時候就被母親塞進去,硬是要她和華彌月讀一間學校,但最后母親的愿望也沒能實現(xiàn)。就算在學校內(nèi)相遇,她和顧雪衣也沒有話說。 她對顧雪衣沒什么興趣。雖然顧雪衣確實很漂亮,但華彌月每次看著她被母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覺得全身不自在。 顧雪衣穿著母親喜歡的衣服,做著母親喜歡的事情,一直循規(guī)蹈矩,從來不做不該做的事情。她努力學習,待人禮貌,從來不會頂嘴,是母親喜歡的乖孩子。 所以華彌月非常討厭她。不是因為像小孩子一樣吃醋,純粹只是看不過她那副順從的樣子。 顧雪衣是母親的洋娃娃。 或者說,玩具。 說得出格一點,其實華彌月覺得說是寵物會比較合適。 如果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出口的話,華彌月覺得顧雪衣其實是母親的狗。就算哪一天母親要她跪下來舔鞋子,她也一定會照做的。 中學的時候,顧雪衣分化成了Omega,母親非常高興,又安排她們做了基因檢測。那之后,母親就一直試圖撮合她和顧雪衣。但無論匹配度有多高,無論母親怎么說,華彌月對狗都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只是個一直在她家寄住的人,是母親養(yǎng)的狗,無論是姐妹情還是愛情,華彌月覺得都是沒有的。友情……可能也沒有。她努力想了想,只覺得顧雪衣討厭又可憐。 但從今天開始,母親給她準備的未婚妻之類的,華彌月全部都不用再考慮了。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今天就是她決定告白的日子。 秦瀾是個家世普通的男性Beta,他是明鏡大學從外部招收的50%學生的一員。不用說,他的頭腦相當好,不但順利通過入學測試,還因為成績優(yōu)異拿到了獎學金。他也不是什么書呆子,在體育和音樂方面也有出色的天賦。 無論是臉還是內(nèi)涵,都是華彌月喜歡的。 車開到學校的時候,時間是七點半,明明再遲半小時也完全來得及的,都是顧雪衣的錯。但為了不讓地鐵的事情暴露,華彌月也只能咬牙堅持過這幾個月了。說實話,她覺得這件事她沒什么錯,顧雪衣暈車,她們相處也這么尷尬,那讓顧雪衣自己去坐她不會暈的地鐵不是很好嗎?她說過一遍之后顧雪衣就沒有異議地照做了,這明明就是雙贏的提案。 明鏡大學附屬高中和明鏡大學只隔了兩條街,華彌月突然開始思考,究竟她們誰會先到學校呢。 今天華彌月有八點半的早課,她提早坐在教室里,開始給秦瀾發(fā)信息。對方在快上課的時候才姍姍來遲,坐到了華彌月身邊。她和秦瀾不在一個班級,很多課都是錯開的,只有少數(shù)的課程會一起上。 秦瀾上課一直很認真,華彌月也只能在課間和他閑聊幾句,但她覺得這樣就很不錯。上午的課程很快過去,二人吃完午餐之后,秦瀾說要去圖書館查資料,華彌月當然是選擇和他一起去。 在入口刷過學生卡之后,華彌月和他一起來到了圖書館的一樓。圖書館一直有很多人,畢竟不止大學的學生,附屬中學的學生也能進來查閱資料和自習。座位幾乎都滿了,華彌月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看到秦瀾在某個角落向她招手,她快步走過去,角落的四人桌只坐了一個人。 少女低著頭,在最里面的座位認真地看著書。 秦瀾在少女斜對面的座位落座了。 華彌月盯著少女,在她對面坐下,語氣不善:“你怎么在這里?” 心情正好的時候看到這種東西,真是倒霉。圖書館怎么能讓狗進來? 顧雪衣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華彌月,眼中有著驚訝的神色,好像才發(fā)現(xiàn)她一樣。 在顧雪衣回答之前,秦瀾搶先問:“你們認識嗎?” 顧雪衣低下頭去,把問題留給華彌月回答。華彌月瞥了她一眼,覺得她還算識相,便冷淡地說:“啊,認識。”她故意用非常冷淡的口氣說話,想要表達“只是認識”的意思,誰知道秦瀾像是沒聽出來一樣,友好熱情地看著顧雪衣:“同學,你是哪個專業(yè)的?”他甚至走到顧雪衣身后去看了她的筆記:“這個是……高中的題?你是附中的學生嗎?” 顧雪衣茫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華彌月,看上去無助又無辜。 早晨以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華彌月站起身來,向少女命令道:“走,我有話和你說?!彼粗貫?,笑了一下:“資料找好了嗎?你先慢慢看,我突然有點事?!?/br> 顧雪衣沉默而聽話地收拾著東西,很快就背好書包,站起來,跟著華彌月走了。 華彌月帶著她走出圖書館,一直走到圖書館后面的大片草地和人工湖邊,才覺得沒那么生氣了。秦瀾在想什么,為什么要認識顧雪衣?而且,為什么顧雪衣會跑到這里來? “你不是去學校了嗎,為什么在這里?”她睨著顧雪衣,滿臉不耐煩。 “……學校的圖書館滿了?!鳖櫻┮碌椭^,看上去很乖巧。 華彌月回憶了一下,五月的時候,學校的教學應該已經(jīng)結(jié)束,正式進入自習階段了。直到六月份各大學舉辦入學考試為止,都是由學生自習的。大部分人會選擇去外面的補習機構(gòu)繼續(xù)上課,或者在學校自習。明鏡附中的圖書館并不大,擠滿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可以去教室自習?!睙o論如何,華彌月不太想在學??匆娝?。 “……自習期,教室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br> 這件事華彌月倒是不知道,畢竟她在自習期都是在家溫習的。她皺著眉看顧雪衣,終于說:“那你在家復習不就好了?” “母親說,圖書館比較好?!鳖櫻┮抡f完這話,馬上變得臉色蒼白,她不安地將視線投向了人工湖的水面,小聲糾正:“……阿姨?!?/br> 母親在很久之前就讓顧雪衣改口叫她mama了,但華彌月并不喜歡這樣。這件事顧雪衣應該也是知道的,只是叫習慣了,在華彌月面前一時口誤而已。華彌月盯著她的臉,覺得非常煩躁。母親在她復習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但華彌月沒有聽,她懶得每日舟車勞頓去學校,當然是留在家會比較好。但既然是顧雪衣,那就一定是會聽話的。 算了。華彌月帶著挫敗感放棄了。這么多年相處下來,雖然顧雪衣也會聽她的話,但是母親的優(yōu)先度永遠都比她高。只要是母親說的話,顧雪衣就絕對不可能違抗。她轉(zhuǎn)過身去,瞥了一眼顧雪衣,本來想警告她不要和秦瀾說話,但她又想,她好像沒有什么正當理由阻止這兩個人結(jié)識。 如果顧雪衣看出來她喜歡秦瀾,然后告訴母親,那就不太好了,她一點都不希望母親插手她的戀愛。 猶豫了幾秒鐘,華彌月把顧雪衣拋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真令人生氣。她恨恨地想,告白的心情和氣氛全都沒了。 上完下午的課,華彌月又在圖書館一樓與上午相同的位置抓到了顧雪衣。她直接拖著對方走出圖書館,說:“坐車回去?!?/br> 顧雪衣沒有異議,就像那時華彌月要她坐地鐵去學校時一樣,一言不發(fā)地提著書包跟華彌月走了。 坐車的時候,顧雪衣臉色很難看,華彌月從她的痛苦中得到了簡單的快樂,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到家之后。她輕快地跳下車,把對方甩在身后,又開始想該什么時候去告白,要不要營造一個浪漫一點的氣氛,比如燭光晚餐之類的? 今天的晚餐還是由母親決定的,是西式的。吃飯的時候,餐桌上幾乎不會有人說話。顧雪衣很有禮貌地并不會在吃東西的時候主動說話,華彌月覺得這氣氛令人窒息,只想快點吃完飯回房間,便也一直一言不發(fā)地吃東西。只有母親會主動挑起話題。 “雪衣,最近復習得怎么樣?直升考試是沒問題的吧?” “嗯?!鳖櫻┮鹿郧傻鼗卮穑骸安贿^我想再去試一下別的學?!彼穆曇粲行┻t疑,華彌月不禁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未來好像又變得光明了起來。她一直都不想和顧雪衣一起上學,但也沒有辦法,現(xiàn)在顧雪衣居然主動提出要去別的學校?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這種好事。 母親皺了一下眉:“明鏡大學不好嗎?” 顧雪衣沉默了一下,小聲說:“明鏡大學,學費會很貴的吧。我想再去試一下公立大學……” 華彌月支著自己的側(cè)臉,開始看戲,雖然她大致已經(jīng)知道過程和結(jié)局了。 “你在說什么呢,學費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蹦赣H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是把你當做親女兒養(yǎng)的,學費是一定會幫你出的。”她慈愛地看著顧雪衣,說:“不許去?!?/br> 顧雪衣一如既往地,順從地點了頭,她感激地看向母親,說:“謝謝mama。” “你不用想太多,明鏡大學很好。”母親笑著,突然問:“對了,你有想過要去哪個學院嗎?想學哪個專業(yè)呢?” 顧雪衣愣了一下。 “你會去學文學或者美術(shù)的吧?”母親溫柔地笑著,望著顧雪衣,這樣問。 華彌月明白,剝開溫柔的語氣和柔和的措辭,這其實是在說:你給我去學文學或者美術(shù)。 “嗯?!鳖櫻┮挛⑿χc了頭,好像一點不滿都沒有。華彌月低著頭,用余光瞥著她的手指,果然看見她拿著餐刀的那只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顧雪衣很會演戲。 和狗坐在同一張桌子前,真令人倒胃口。 華彌月匆匆吃完晚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久之后,她聽到隔壁房間的門傳來了響動,想必是顧雪衣也回房間了。 顧雪衣高中的時候起,就被安排著搬到了華彌月隔壁的房間。 隔壁的房間,房門是沒有鎖的。 華彌月覺得這是低級又下流的暗示。她對顧雪衣沒有興趣,即使是半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們之間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以為做到這個地步,母親應該就能死心了,誰知道好像并沒有。 她躺在床上,給朋友發(fā)信息聊天,又看了一陣娛樂新聞,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洗澡,吹干頭發(fā)就上床睡覺了。 直到入眠之前,她都還在想著白天的事情。雖然Alpha好像不該這么小氣,但她就是非常在意。秦瀾怎么能和顧雪衣說話呢? 顧雪衣…… 啊。 對了。 她猛地翻身起來,跑到門前檢查了一遍門鎖,確定門已經(jīng)鎖好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她回到床上躺下,在半夢半醒之間,又想起了半年前的事。 那天晚上,她在半夢半醒之間聞到了很香很香的氣味,身體很熱,有強烈的想要做些什么的沖動。 床鋪微微下沉,警惕而驚訝地睜開眼時,她看到了顧雪衣。 赤裸著身體、哭泣著的顧雪衣。 Omega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看上去非常痛苦,哭著向她伸出了手。 她第一次看到Omega的裸體,震驚又困惑。腦子昏昏沉沉的,但她還是意識到,顧雪衣發(fā)情了。她一點都不想幫對方解決生理問題,也不想和對方發(fā)展什么rou體上的關(guān)系,她在慌亂中從床上直接跳起來,把顧雪衣推開,沖出了房門。 但時至今日,她依舊清晰地記得,昏暗的、只有月光照耀的房間內(nèi),顧雪衣的皮膚很白很白。 推開她,沖出門去的時候,碰到的肌膚柔軟而細膩,溫暖又光滑。只是短暫的接觸,她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 她在走廊中奔跑著,狼狽地在母親房間門前停下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硬了。 她對著家里的母狗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