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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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齊子佩而言,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午后。 她只是很普普通通的和家里吵了一架,很普普通通的出門透風(fēng)而已,就在隔壁村子的玉米地里撿到了一個人。 哦還不算撿到了,畢竟她還站在不遠(yuǎn)處觀望。 七月份的玉米莖稈很低,那人躺在地里很顯眼,得虧是在午后,不然早就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那人看起來跟死了一樣,衣衫凌亂口鼻處有血跡,半天不見不動彈。 看起來是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生,十五六歲的樣子,面相挺俊,如果不是掛了彩的話。 夏季午后的天還是很熱的,再這么曬下去人都能曬干了。 她在猶豫到底是打110還是120的時候,碰巧看見了那人的左腳無意識抽搐了一下。 好吧,打120吧。 …… 遲淼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一通爭吵給吵到的。 也不能算是爭吵,畢竟雙方聲音都不大,但就是圍繞著“認(rèn)不認(rèn)識”的話題翻來覆去的說,繞得他腦仁子疼。 所以他就醒了,但他沒睜眼,想再聽一聽情況。 那道年輕點的女聲第一百零八次重復(fù)自己的觀點,“我說了我不認(rèn)識他,只是碰巧遇見了?!?/br> 聲音還挺好聽,冷冷淡淡的語氣還堅定,換遲淼當(dāng)護(hù)士他第一句話就信了。 然而護(hù)士仍然持懷疑態(tài)度。 “小姑娘家家大中午的不午休,還跑田里去?他這一看就是被打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我和家里吵架了出來散步有問題嗎,兩個村子就這么大的地方我路過有什么問題嗎?” 小姑娘話語里的無語都要溢出來了。 遲淼看醫(yī)生一直審個小姑娘也挺沒意思的,過意不去還是出聲刷了撥存在感,“咳,那個……” 草,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嚯,他被包成了一個大粽子,從頭到腳都纏著繃帶,腿上甚至還上了石膏和夾板。 不就打個群架嗎,陣仗這么大,絕了。 站在病床邊上的護(hù)士發(fā)現(xiàn)他醒了,忙親切問道:“你醒了,認(rèn)識她嗎,還有哪里不舒服?!?/br> 這個護(hù)士看他的眼神讓他有一點膈應(yīng),跟看兒子似的。 我也沒比你小多少歲吧。 遲淼瞄了一眼那個女生,一聲臥槽差點出口。 太漂亮了,怪不得聲音這么好聽。 他從來都不知道女生梳一個簡單的馬尾辮都能這么漂亮。 他朋友們的女伴哪個不是漂燙染洗剪吹的,漂亮是漂亮,但他沒感覺。 原來他只是個喜歡純天然的大俗人,怪不得他瞧不上那些人。 不是,朋友的女伴他也不能瞧上,不能有感覺。 遲淼把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東西給扔了出去,眼神又不住的往人女生身上瞟。 講道理這么被人逼問多少該生點氣吧,反正換他他忍不了。唉人家就不,一雙杏眼里全是冷淡,視線也不知道落在那里,也不稀得看他。 有點意思啊,遲淼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 嘶,這么小的動作都能牽動面部肌rou了,疼。 遲淼裝柔弱,眼巴巴瞧著那女生,“她是我的同學(xué),我昏迷前給她打電話了?!?/br> 哈哈,看過來了吧。 遲淼成功地吸引到了女生的目光,但不到一秒那女生又不看他了,被這么說瞎話也還是沒有什么波動。 怎么會這樣! 此時,又有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進(jìn)來了,他看著有四五十歲,隱隱約約有禿頭危機。 “看你年齡也不大,這一身的傷可不輕,需要替你通知家長嗎,或者說,直接報警?” 果然,一開口就不是遲淼愛聽的。 遲淼笑得沒心沒肺,睜眼說瞎話,“不用麻煩了,我這就是摔了一跤?!?/br> 你也不許看兒子一樣看我。 “摔跤能摔到骨折,摔到腦震蕩?摔到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 這么嚴(yán)重,靠,他就說剛醒那會兒頭暈的不行。 人生第一次因為打架進(jìn)醫(yī)院,他遲早要把場子找回來。 遲淼舔了舔小虎牙,繼續(xù)胡扯,“說的就是呢,運氣太差了,摔一跤都得住院?!?/br> “你……” “大叔算了算了,報警也挺麻煩的,我需要靜養(yǎng)對吧,就別驚動人警察叔叔了?!?/br> “你自己決定,別讓我再看見你第二次住院……既然醒了就要辦理住院手續(xù),對了,誰來照顧你?!?/br> “她?!?/br> 遲淼終于能正大光明盯著人看了。 被問題少年搞得頭大的醫(yī)生想都不想就要拒絕。 “不行的,你這行動不便,倆人都這么小,得讓大人來。” 開玩笑,家長能來他還在這里欺負(fù)女生嗎? 遲淼斂了笑意,“真沒大人,就她了,不然我只能一個人住院?!?/br> “呼,行吧,你自己安排?!?/br> 醫(yī)生落荒而逃。 又被安排了,齊子佩心里冷笑,又不想發(fā)作出來,還是一如既往冷淡道:“你可以請護(hù)工?!?/br> 反正護(hù)士就是和她不對付,半天不吭氣這會兒倒是支棱起來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 這不,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咱們醫(yī)院小,沒護(hù)工?!?/br> 絕了,遲鈍如遲淼都發(fā)現(xiàn)這個護(hù)士有問題了,平白無故針對人家小女生干什么。。 他暗地里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面上卻潑皮無賴一樣撒歡:“同桌你把我送進(jìn)醫(yī)院了你得負(fù)責(zé)?!?/br> 齊子佩:“……” 誰和你是同桌。 她這是,被訛上了? 眼看著醫(yī)生和護(hù)士兩人都被病床上這只小狗崽子忽悠了,向她露出責(zé)備的眼神,齊子佩沒有再辯解,轉(zhuǎn)頭向遲淼開價。 “一天二百,我當(dāng)你的護(hù)工。” 傷筋動骨一百天,算下來對于學(xué)生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齊子佩缺錢。 小護(hù)士皺眉:“護(hù)工這一行哪有這么掙錢,再說他個小孩兒哪來的錢?!?/br> 齊子佩只當(dāng)沒聽見,只是略帶嘲諷地看著躺在床上裝柔弱的遲淼。 兩人對視了一段時間,遲淼被那抹嘲諷激起了興趣,兀的想給她撐下場子。 欺負(fù)得夠夠的了,得把人哄哄。不然把人真惹惱了不干了,他一個人住院多無聊。 “一天三百,成交?!?/br> 他就差把“小爺不差錢”寫到臉上了。 護(hù)士:“……” 她翻了個大白眼,留下一句“一會兒我過來辦手續(xù)交錢”就走了。 切~ 病房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既然答應(yīng)了照顧這小崽子,那就踏踏實實干吧。 齊子佩有記錄的習(xí)慣,尤其是買東西之前,她不希望有遺漏沒買的情況發(fā)生。 她隨身帶有便簽紙和小鉛筆,正俯身借著床頭柜一樣一樣列購物清單。 時不時還要問一下遲淼需不需要。 遲淼全身上下幾乎沒有能動的地方,他微微側(cè)了側(cè)腦袋,盯著齊子佩垂下來貼合脖頸又溜到側(cè)肩的辮子發(fā)呆。 還是齊子佩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想吃什么水果?!?/br> 遲淼:“蘋果就行,話說你就這么妥協(xié)了?明明是我在說謊?!?/br> 齊子佩頭也沒抬,在清單上寫下了蘋果和水果刀。 “女生總是不被人相信的,即使和她對立的男生說的是謊言,我又何必較真,再說我也有錢拿?!?/br> 她說一千句一萬句都沒用,他一句話就能把她綁在這里,不用掙扎了。 她只希望小騙子能按期付錢。 某人裝傻:“有嗎?”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了,小護(hù)工總該看看自己了吧? “憑借優(yōu)勢達(dá)到目的的人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齊子佩放下鉛筆直起了腰,居高臨下盯著遲淼,遲淼一下子還真的被威懾到了,嘴巴囁嚅了幾下也沒嗆出話來。 哎你咋又不看我了,我很丑嗎! 話說他頭上包有紗布說不定真的很丑。 遲淼用能動的手指摳了摳床單,不服輸?shù)乩^續(xù)口花花。 “嘖,其實替換一下我也為你感到生氣,但下次我可能還是會說謊,因為……我不是個好人呀?!?/br> “你寫完啦?讓我看看唄?哎你去柜子里找什么?” 齊子佩把四四方方的便簽紙撕下來折好,自己蹲下身子打開床頭柜,一點也不見外的拿了小狗的錢包。 這年頭用錢包的人也不多了。 就這么把小狗的“不是好人”論調(diào)和碎碎念給忽略了。 她知道有個論調(diào)是“男生心理成熟年齡比女生晚”,但她屬實沒見過幼稚到這個程度的同齡男生。 不想理他。 但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 她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錢包和便簽紙。 “說完了嗎,我去樓下買生活用品,你老實待著。還有,你的隨身物品都在這個柜子里,一會兒自己辦手續(xù),我替不了你。” “哦~保證完成任務(wù)。” 遲淼終于意識到了這個自己強買強賣來的護(hù)工不太喜歡自己,快翹上天的狗尾巴悄悄收了收,老老實實躺在薄被里接受了安排。 齊子佩沒有弟弟,看見遲淼服軟,冷淡的態(tài)度也跟著柔和了些。 “你乖一點,需要我?guī)湍惆咽謾C拿出來嗎,你的左手沒多大事,無聊了可以玩一會兒?!?/br> 遲淼給點陽光就燦爛,臉上又帶上了傻乎乎的笑。 只是扯得傷口疼。 “需要需要,我能坐起來嗎?謝謝?!?/br> 齊子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原來你會說謝謝?!?/br> “……” 多新鮮呀。 齊子佩幫他把手機拿了出來,又幫他把病床給搖起來,儼然有了合格護(hù)工該有的樣子。 “你身上的傷只有右胳膊和右腿比較嚴(yán)重,骨折了,但不到住院的程度,有點腦震蕩才把你扣下了,身上的只是淤青,包的嚇人?!?/br> 換而言之只是行動不便而已,不用她做太多的事。 病房里開了空調(diào),遲淼藏在薄被里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確實能動,疼痛在能夠忍受的范圍內(nèi)。 但他偏不這么說。 “我感覺全身都疼得動不了了?!?/br> 齊子佩又一次忽略了他的話。 “最后一點,腦震蕩可大可小,不要太長時間玩手機?!?/br> 她似乎真的在養(yǎng)兒子。 遲淼單手轉(zhuǎn)著自己裂了屏的手機,學(xué)小流氓勾搭女生一樣,流里流氣問齊子佩。 “那,正好拿出手機了,留個聯(lián)系方式唄?!?/br> 配個小黃毛大金鏈子正好。 齊子佩說了一串?dāng)?shù)字,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遲淼把新要到的電話號碼存好,卻在寫備注時犯了難。 趁著他的小護(hù)工還沒出門,他連忙問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問完就后悔了,不好,要遭。 齊子佩手指搭在門把手上,面無表情回眸,“你不是認(rèn)識我嗎?” 幸好,遲淼松了一口氣。 相處了這么一會兒,他倒是能從小護(hù)工冷淡的語氣里品出幾分不一樣的情緒了。 小護(hù)工這次沒聽出來生氣,看起來是認(rèn)命了。 “是哦,那你也認(rèn)識認(rèn)識我,我叫遲淼,遲到的遲,三個水的淼。” 遲小狗的尾巴又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