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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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在合上眼睛之前,糸乃聽見了巨大的聲響,大約是五感都變得遲鈍的緣故,明明應(yīng)該是震耳欲聾的聲音,卻聽上去離他很遠(yuǎn)。 一共兩聲,第一聲響起后倉庫的門應(yīng)聲到裂開,第二聲則讓米糸乃感到頸上的壓力一輕。他看見坂井的胳膊上被什么打穿了一個血窟窿,他在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后似乎暈了過去,但此時此刻糸乃沒有余裕顧及那么多。因為在坂井的身后,模糊的光影中出現(xiàn)了那個他放在了心上的女孩。 “糸乃!”他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他看著坎蒂絲飛快的跑向他,她用力推開坂井,并將他的刀踢到一邊,然后抱住了糸乃。 “糸乃……糸乃……”坎蒂絲的面色慘白如紙,她摟住他的手不停的顫抖,目光在掃過他的脖子和肩膀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落在了糸乃的臉上,觸感濕潤卻溫暖。 “我去找你,老板卻說你到了這里……我明明沒有寫信……”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語無倫次,眼睛紅得像是兔子。 于是不合時宜的,糸乃覺得眼前這張哭花了的臉讓人愛憐也讓人心動,他張了張口,想要安慰她,卻只能吐出嘶嘶的氣音:“我……沒事……”他眨了眨眼睛,試圖對她擠出笑容。 實際上他與“沒事”相差太遠(yuǎn),胳膊和腿上的上口在不停的流血,被用力掐過的喉嚨幾乎沒法發(fā)出聲音,他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困。 可是因為坎蒂絲來找他了,所以他沒事。于是他就那樣在女孩的懷中昏厥過去,系著紅繩的那只手抓著她的衣袖。 23 糸乃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房間,他躺在自己的被褥里,口干的厲害,于是他試圖起身給自己找點水。肩膀上撕裂般的疼痛告訴糸乃那場劫后余生并不是夢,那樣的傷讓他拿不出一點力氣起身,于是他又落回床墊里,偏過頭剛好看見了身邊毛茸茸的腦袋。 坎蒂絲正和衣睡在他的身邊,她睡得很沉,所以剛才的那點小動靜并沒有弄醒她。女孩躺在沒有受傷的那一側(cè),將他的一只手牢牢攥在她的胸口。纖長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投下淡淡的陰翳,她大約為糸乃擔(dān)心了很久,面色有些發(fā)白,可即便如此也依舊守在他身邊。 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讓糸乃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他不止一次見過她熟睡的容顏,卻不知從何時開始,眼睛的女孩開始讓他心悸。大約是混血的緣故,坎蒂絲有著不同于洋人的柔和的五官,可鼻梁卻秀挺,櫻色的嘴唇像是柔軟的花瓣微微張開,糸乃知道她的唇瓣有多么柔軟,十分讓人懷念,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唇。糸乃不敢太過孟浪,并非是因為他有多么矜持,只是不想弄醒了她。 坎蒂絲的吻和記憶中一樣,帶著淡淡口脂的香味,甚至有些甜,他明明足夠小心,只是輕輕觸碰便抽離,可那樣的親昵依舊女孩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糸乃?”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睜大了眼睛,一瞬間兩頰緋紅:“你偷偷親我!”這不是疑問,而是驚訝。她目光灼灼,直白而熱情,將糸乃夾在點頭和搖頭的回應(yīng)中間,罕見的因為這種幼稚的問題怔愣著。而坎蒂絲并沒有讓糸乃猶豫太久,她湊過來,深深的吻了他。他的嘴唇干澀,甚至起了皮,嘴里還帶著苦澀的藥腥,可坎蒂絲卻全然不顧這些,捧著他的臉頰,輾轉(zhuǎn)碾過他的唇瓣,她舔舐著糸乃的嘴角,讓他的嘴唇也沾上水光。 “糸乃,糸乃,你終于醒了?!笨驳俳z與他稍稍分開,笑容好似春日的繁花:“我好擔(dān)心你……”然后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了他肩膀露出的繃帶上,只是在她剛要開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不合時宜的假咳。 “咳咳,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崩习逡锌吭陂T口,看著房間里幾乎可以稱為戀人的兩人笑道。 坎蒂絲聽見老板的聲音便紅了臉,她不好意思的同糸乃拉開距離:“沒……老板?!彼f話是氣都還沒有喘勻,泄露了心底的慌張。但糸乃到底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他只是臉皮微微發(fā)紅,然后啞聲問道:“有事嗎?” 老板點了點頭,然后他看了一眼坎蒂絲:“廚房的藥差不多熬好了。”他好心提醒道。 “啊,我睡過頭了。”說著坎蒂絲立刻小跑著離開了房間。 24 在女孩的背影轉(zhuǎn)過走廊消失不見后,老板對著糸乃笑了笑,他當(dāng)然是故意將坎蒂絲支開,因為有些事越早讓糸乃知道越好。 老板走過去幫忙讓糸乃坐起來,靠在墊子上:“大夫說你的傷口……”說著他比劃了一下糸乃肩膀的位置:“大約會留下傷疤,以后也許就更難接到客人了。” “是嗎?”糸乃的指尖在被褥上小幅度的振顫著,沒能逃過老板的眼睛:“不過值得開心的大約是坂井他比你傷的更重。” “什么!”糸乃聽到這句猛地抬頭,他不是在擔(dān)心坂井,而是因為那個時候開槍的人是坎蒂絲。 “啊,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崩习宀辉诤醯臄[了擺手:“據(jù)說他的手臂以后都沒法復(fù)原了,有人用鐵炮從背后射傷了他,沒有找到那個人是誰。不過鑒于他欠下了不少還不起的債務(wù),是那個債主做的都有可能。成了殘廢之后,大約是會墮落到更深的泥潭去了吧?!闭f著老板笑了出來,畢竟這是個令人愉悅的消息。那樣自私又淺薄的人,將糸乃視為可以獨占的物品,活該擁有這樣的下場。 糸乃沒有笑,他只是安靜的低下頭,習(xí)慣性的用手按住手腕上的紅繩,于是老板笑著轉(zhuǎn)開了話題:“你知道嗎?她這些日子每天都會來看你?!?/br> “……是嗎?”糸乃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是的,她白天在港口工作,晚上過來照顧你?!崩习遢p聲說道:“連我都有些被她感動了呢。所以糸乃你想要和她走嗎?關(guān)于她想給你贖身的事?!?/br> 糸乃的呼吸因為這句話稍稍停滯:“跟她走?”他小聲的重復(fù)著,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雖然坎蒂絲要我保密,這傻孩子原本在攢夠錢之前沒打算告訴你,但實際上很早之前她就向我打聽過給你贖身的價格了,努力工作也是為了湊足那些錢。啊,其實她也沒有準(zhǔn)備隨這個月的船隊離開,只是糸乃你總是沒法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意,所以我對你說了謊?!闭f著老板的視線也落在了那條繩結(jié)上:“也有壞心眼的成分,畢竟能從這里找到真正值得追隨和托付的人,可能性實在是太過稀有,讓我不禁有些嫉妒?!?/br> “你……”難得糸乃被老板堵道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對他發(fā)火??驳俳z會為他贖身的消息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全部的思考,那是他從未曾奢求過的事,被什么人從這里帶走,從什么人那里獲得幸福。 “怎么樣,要跟她走嗎?”老板這句話故意說得很大聲,好讓門口的人也聽見,糸乃抬起頭,他看見坎蒂絲已經(jīng)端著藥回到了房間。 25 “糸乃……”坎蒂絲踏進(jìn)屋的時候,老板便很識時務(wù)的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坎蒂絲……”他們幾乎是同時開口,又同時在聽見對方的聲音時停下。 “您先說。”糸乃保持著敬語,他的視線落在那個熱氣騰騰的藥碗上,然后他聽見了坎蒂絲用力吸氣的聲音。 “在倉庫的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坎蒂絲的聲音顫抖著,糸乃沒想到她會用這個開頭:“害怕失去你,總以為只要我不離開堺港,就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等糸乃喜歡上我?!?/br> “坎蒂絲小姐……”聽到這里,糸乃提高了聲音,卻被她搖著頭打斷:“先讓我說完?!彼龑⒎褐辔兜臏幩偷紧槟俗爝?。 “我曾經(jīng)問過糸乃對我的心意,我說過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想知道你的回答,原本我還忐忑不安,可是糸乃你剛才的那個吻……”說著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是你的回答嗎?” “啊……”糸乃咬住了嘴唇,眼前的少女卻直視著他的眼睛,她的眼底有愛慕也有欣悅,熾熱的視線灼得糸乃心跳加速,他已經(jīng)無法再一次無視這份心意。于是他湊近坎蒂絲,抵上她的前額。 這樣的動作好似撒嬌,坎蒂絲只好放下碗輕輕摟住他的后勁:“其實我是想等到湊足給你贖身的錢才來見你的,因為老板跟我說,不可以隨隨便便和糸乃約定做不到的事。但是還差一部分,本來想等全部湊齊再來問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但是老板倒是先說出來了。”說著她揉了揉糸乃的后頸,那一小截繃帶從領(lǐng)口透出來,讓她有些心疼:“糸乃我保證,這一次不會讓你再等太久?!?/br> 然而倚靠著坎蒂絲的男人并沒有立刻給出回應(yīng),他閉上眼睛輕聲說:“……可是……像我這樣的男人,是沒法讓你得到幸福的。”他貼著她,聲音顫抖而不安。 原來他在猶豫的是這種事,坎蒂絲的心酸酸軟軟的,她用手安撫性質(zhì)的摩挲著糸乃的后腦:“那么,我來讓糸乃你幸福就好了。”對于她而言,這根本不是問題。從一開始,她喜歡的并不僅僅只是那個身著華服,一顰一笑都只為了討好她而演戲的男娼,她喜歡的是一個寂寞又溫柔的人。 那樣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讓糸乃的眼眶發(fā)熱:“嗯,喜歡……喜歡……坎蒂絲……”他叫著她的名字,抱住了她的腰。 26 糸乃離開茶屋的那天是晴天,也恰好是櫻花開得最爛漫的時候,隨風(fēng)飄散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他收拾好細(xì)軟走下樓梯,那個明媚的少女站在樓下等他。她穿著繡花的浴衣,十分罕見的帶了花簪,粉玉雕琢成逼真的櫻花,小巧的花骨朵兒隨著她的步子輕輕搖晃。 她看見他便蹦跳著迎上來挽住他的胳膊:“我們?nèi)タ礄鸦ê貌缓??!边@是他們約定好的,離開茶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好?!濒槟诵χ匚兆∷氖?,兩人手腕上同款的手繩仿若紅線,將他們緊緊纏連在一起,不會再一次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