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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11.5)

    第五章:思逆謀

    29-7-5

    官道之上,兵馬涌動,與前次出征不同,此刻凱旋還朝,蕭啟高居龍位,金色的鑾駕分外顯眼,而慕竹,也是尋了輛寬敞的小車,隨著大軍緩緩向南而行。

    大軍行至壽春地界,突然一陣急蹄之音傳來,蕭啟微微皺眉,傳令大軍戒備,卻見得自壽春方向涌來一支輕騎,不由得心中揣測:“北方戰(zhàn)事已然平息,壽春城有南宮神女坐鎮(zhèn),難道還能起什么風(fēng)浪不成?”隨著馬蹄之聲越發(fā)靠近,蕭啟這才瞧得真切,卻是一只輕騎飛馳,算不得什么大敵,輕騎之首卻是一青衣勁裝男子,面色沉重,面帶須髯,卻是蕭啟身后這十萬蠱兵最為熟悉之人。

    “孤峰大人!”一時間全軍將士歡聲雷動,南疆蠱兵忠于蠱神,對神祭司更是頂禮膜拜,而孤峰乃蠱神傳人,又是神祭司的大長老,在南疆之中除了神女娘娘,便是他能發(fā)號施令,當(dāng)日奪回壽春,孤峰見南宮迷離身心俱疲,卻是將十萬蠱兵借予蕭啟,自己留在壽春照料,如今全軍見得是孤峰親至,自是齊齊歡呼。

    然而孤峰卻是依舊面色沉重,也顧不上前來問好的蠱兵將士,當(dāng)即下馬邁過眾人,朝著鑾駕奔來:“慕竹小姐,慕竹小姐!”

    孤峰出自南疆,對南明禮法不甚熟知,他自問天下之間除了南宮迷離,便對著煙波樓主最為欽佩,當(dāng)下見了鑾駕,卻也只呼慕竹之名,葉清瀾掀開車簾,見孤峰神色緊急,也不拖沓,當(dāng)即走出馬車,輕言道:“孤峰長老,可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數(shù)?”

    蕭啟也忙從鑾駕上起身,焦急問道:“是啊,孤峰長老,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孤峰這才向蕭啟作了個揖,進而轉(zhuǎn)身朝著慕竹道:“慕竹小姐,大事不妙,接到南京消息,歷王蕭平印得百官支持,晉位稱帝,言煙波樓乃禍國妖孽,如今江南諸府皆從其令,劃江而治,正等著小姐南歸一戰(zhàn)?!?/br>
    “什么?”蕭啟卻是最先按捺不住,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素月老師不是在南京嗎?”

    孤峰面露苦色:“據(jù)探子回報,煙波樓素月、驚雪、琴楓、琴樺四位皆已落入敵手,整個南京,都在吳家的掌控之中?!?/br>
    葉清瀾聞此噩耗,當(dāng)即雙目一沉,“月牙”已多日未見消息,慕竹對此已是早有猜測,卻不想南京的境況竟是到了如此地步,但見此刻蕭啟孤峰都是亂了方寸,心知此刻還需穩(wěn)住局勢,當(dāng)即深吸一氣,沉聲道:“先回壽春再議。”

    孤峰稍稍點頭,正要轉(zhuǎn)身回返,可便在轉(zhuǎn)身之際,雙眼卻是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孤峰立時滿臉漲紅,雙目仿佛火燒一般鼓出,大喝一聲:“狗賊!”

    孤峰所見不是別人,正是那與蕭啟一戰(zhàn)而兩敗俱傷,失去了逆龍血脈的魔頭蕭逸,蕭逸曾在南疆折辱南宮迷離三年,孤峰恨不得生食其rou,此刻見他被囚于牢車之中,登時不顧許多,飛身便向其撲去,孤峰這一吼嗓門極大,渾身殺氣盡顯,看守蕭逸的兩位軍士立即散開,孤峰一拳轟至,那牢車登時炸開,只留下蕭逸渾身顫抖的望著孤峰,失去了一身魔功,他再無倚仗,此刻在孤峰面前猶如螻蟻一般渺小無措,見得孤峰雙眼帶火,心中早已嚇破了膽,登時跪在地上,雙腳直打哆嗦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br>
    “狗賊,受死!”蕭逸的求饒沒有喚得孤峰絲毫憐憫,孤峰再起一拳,直朝著蕭逸的正胸之處擊來。

    “轟”的一聲,蕭逸早已嚇得緊閉雙眼,可耳邊傳來一聲轟鳴之時,自身卻是并未感受到肢體分離之痛,蕭逸睜眼一瞧,但見慕竹卻是不知為何攔在了他的身前,渾身氣盾籠罩,卻是輕松化解了孤峰這一拳之威。

    “小姐?”孤峰大是不解,收回拳勢問道。

    葉清瀾搖了搖頭:“我與啟兒本意是將他押至南京再行處決,你要報仇也無不可,可眼下南京有變,蕭逸或許還有些作用,此刻他修為盡失,血脈不復(fù),留在軍中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便暫且留他一命吧?!?/br>
    孤峰雖是不知慕竹有何打算,可他對這位煙波樓主向來尊敬,見她有此一說,即便是天大的火氣也得暫時壓下,登時朝著蕭逸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朝著慕竹拜道:“既是如此,那便依了小姐,只是神女娘娘如今尚在城中,為避免令她憶及往事,還是將他押至軍中,不要入城的好。”

    葉清瀾微微點頭:“也好,待得南京事了,他便交由孤峰長老處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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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春城府,自南朝派遣而來的文武官員一一上前拜過天子,雖是畢恭畢敬,蕭啟卻總能感覺得到這群官員心中的不安。

    盡管雙方還未撕破臉皮決議一戰(zhàn),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一戰(zhàn)避無可避,這邊蕭啟未死,那邊歷王蕭平印便敢稱帝,雖是自稱暫攝帝位,可一應(yīng)禮制用度均是參照皇帝,哪有什么敬畏之心,那吳家野心勃勃,不但包攬六部大權(quán),更是在朝中不斷鏟除異己,朝堂上下只知吳家而不知蕭家,真可謂是大逆不道。可大逆不道又如何。吳家如今統(tǒng)帥百官,稍有不從便得橫死當(dāng)場,南朝初立,各府州縣官員盡皆出自江南一帶,連帶著許多新晉人才也是出自南京科舉,如此一來,這在外官員之家室大都安置于南京,這一投鼠忌器,便是令天下州郡不敢妄動,若不是此刻壽春有南宮與孤峰等南疆派系鎮(zhèn)守,只怕這伙官吏早已投了南京也說不定。

    “南宮神女呢?”蕭啟環(huán)顧城府廳中并未見南宮迷離身影,不由得出言問道。

    “神女娘娘她在后院…”孤峰談及南宮之時卻是有些吞吐,想了好半晌才勉強道出:“在陪著孩子?!?/br>
    蕭啟與葉清瀾對視一眼,卻也明白了孤峰話中之意:南宮迷離已然無心天下之事,此刻只怕除了孩子,不愿再牽連其中。

    葉清瀾當(dāng)下言道:“我稍后便去探望迷離,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卻是要交代壽春部署?!?/br>
    “哦?”孤峰見葉清瀾似有所安排,當(dāng)即喝令將官做好,將天子與慕竹迎至高位,自己戰(zhàn)至身側(cè),等候著慕竹下令。

    “南明初立,自是磨難重重,滅鬼方,平后唐,還我大明巍巍疆土,如今北患已除,區(qū)區(qū)南京動亂,不足掛齒,諸君只需各司其職,不出一月,南京必復(fù)。”慕竹一面向著群臣坦言,一面向著蕭啟看了一眼,蕭啟與孤峰均是明白,慕竹此言不過是穩(wěn)定軍心,可即便如此,蕭啟卻也對老師所言堅信不疑?!袄蠋熂热徽f不出一月,那便絕不會超過一個月的?!?/br>
    “孤峰,你且暫領(lǐng)統(tǒng)軍之職,整頓蠱兵,做好迎戰(zhàn)準(zhǔn)備,另外,收回派遣至南京的一切斥候哨探。”

    “什…什么?”孤峰聞言大驚:“小姐,兩軍交戰(zhàn)情報為先,豈可收回斥候?”

    葉清瀾不禁露出苦笑:“‘月牙’已有些時日未與我聯(lián)系了,想必卻如你所說,素月已落至吳家手中,且‘月牙’也被吳家掌控,有‘月牙’在,我軍的斥候不但危險,反而可能會泄露。”

    “這…”孤峰聞言亦是無奈:“那便依小姐所言,只是不知小姐有何良策?”

    葉清瀾緩緩搖頭:“敵情未明,諸事不可妄下定論,既是斥候不起作用,那我便親自去一趟南京,也好看看他吳家究竟掀起了何等風(fēng)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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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哇,嗚哇…”壽春城內(nèi)風(fēng)起云涌,可在這安穩(wěn)的后宅之中卻是安靜得多,葉清瀾緩緩步入其中,除了那清澈嘹亮的嬰兒啼哭,卻是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響。

    南宮迷離不喜下人侍奉,自己便一個人抱著孩子坐在院中,一手將襁褓之中的嬰兒托起,一手輕輕在嬰兒的臉上撫摸,衣衫稍稍褪開一角,正露出一只豐潤的美乳湊在嬰兒唇邊,微風(fēng)拂面,南宮迷離輕輕閉上雙眼,以往的嫵媚與鮮艷在臉上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歲月靜好的恬淡與溫馨。

    “我還以為你積怨頗深,道心不復(fù),卻想不到你自己在這院中悠然忘我,連境界都高了幾分。”葉清瀾見她如此愜意,倒是放下心中擔(dān)憂。

    南宮迷離自是早已發(fā)覺慕竹走進,卻是并未抬首,自顧自的繼續(xù)撫慰著懷中的嬰兒,輕聲道:“興許是再沒有了與你爭勝之心,這心中郁結(jié)一旦放下,反而是通明許多?!?/br>
    “是啊,有些執(zhí)念卻是不該牽絆在心,適時放下,或許才是對的?!蹦街駞s是想起了這段時日與蕭啟的情愫糾葛,以往的她寄情山林,從未想過流連于世俗情愛之中,可不知怎的,這一路來心中所念的卻都是這癡兒模樣,經(jīng)夜孤山雙龍一戰(zhàn),見得蕭啟又一次不畏生死的護在自己身前,慕竹這才暗下決心,放下過往執(zhí)念,此一生便伴在這癡兒左右。

    “聽說南京有變,素月她們,處境都不太妙?”南宮迷離見她心事重重,終是將懷中漸漸安穩(wěn)的嬰兒安置妥當(dāng),這才抬頭向著慕竹問道。

    葉清瀾緩緩點頭,微微有些無奈:“是啊?!?/br>
    “素月向來穩(wěn)重,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在她手中討到好處,我實在不敢相信,會有人能將她擒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幼時我們故步自封,自以為天下之間再無我等敵手,可自煙波樓出世以來,自素月、驚雪、楓兒、樺兒,她們競相遭難,卻不知是我煙波樓逆天之行惹怒上蒼,還是這天下終歸不是我們想象那么簡單。”

    “哦?”

    “我在摩尼總壇之中發(fā)現(xiàn)一部奇功,名喚‘六合長春功法’,其意在采陰補陽,強納女子修為化為己用,若我所料不差,自紫衣劍人劍分離之時起,便已預(yù)示了南京城附近有人用這功法吸盡了楓兒的功力,如今素月她們相繼赴難,只怕…”

    慕竹雖未明言,可南宮迷離卻是聽出她話中之意,只怕是那吳家之人習(xí)得此術(shù),強納了煙波樓四女的修為為己用,若是如此,那這一戰(zhàn),慕竹所要面對的,便是四女修為集于一身的實力。

    “那你可有把握?”南宮迷離雖是有此一問,可神色之間卻是不甚在意,對慕竹,她倒是一點擔(dān)心也無。

    葉清瀾款款一笑,淡淡道:“但盡人事,且聽天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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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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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樺兒,快醒醒?!?/br>
    南京月字號密室之中,商承之的尸首已被吳越抬出,陰暗的密室之中便成了吳越的后宮凈土,當(dāng)初素月興修此密室之時便考慮周全,故而如今四女吃喝拉撒均是不愁,這密室之中除了那股燥人的yin靡之味,倒是舒適得緊,素月自迷蒙之中醒來,只覺渾身酸痛難忍,胯下玉xue之中還殘留著吳越昨日所激射過的精斑,素月心中一陣凄苦,可一想到此刻吳越不在,她心中不由得松弛許多,環(huán)顧四周,確定了四下無人,便立即向著仍在昏迷之中的琴樺呼喚。

    “不要、不要…”琴樺雙眉緊蹙,雖是嘴中念念有詞,可兩只眼睛卻是依舊未曾睜開,顯然又是在做著噩夢,素月心中一痛,四女之中,數(shù)琴樺年紀(jì)最小,先前又受過一番磨難,此刻再次落入?yún)窃街?,雖是因著驚雪之故暫時委曲求全,可心中之憤懣著實太大,以致于在這夢中都在不住的呼喚。

    “小樺兒,快醒醒?!彼卦略俅螁镜?,雖是心有憐憫,可素月知道眼下絕不是坐以待斃之時,繼續(xù)呼喚起來。

    琴樺猶自熟睡,卻覺著手邊被人一陣推搡,這才稍稍轉(zhuǎn)醒,卻是見得jiejie琴楓已靠在她身側(cè),見琴樺迷惘的望來,琴楓卻是朝著遠(yuǎn)處的素月努了努嘴,琴樺揉了揉眼,向著素月問道:“素月姐,你喚我?”

    “楓兒、樺兒,你們還要多少氣力?”素月見她二人醒來,登時深吸一氣,開門見山問道。

    琴楓聞此一眼,立時心頭一黯,昔日的紫衣劍冠絕江湖,武林之中無人能敵,可如今她劍心已毀,一聲修為盡皆給吳越做了嫁衣,竟連那紫衣劍也認(rèn)了吳越為主,一念至此,琴楓立時苦笑一聲:“我若還有一絲氣力,他又怎么可能不封住我的xue道?”琴樺見jiejie如此傷害,不由心中一酸,旋即道:“jiejie莫要灰心,當(dāng)初我也如你一般,可也被小姐醫(yī)好了的,如今我與驚雪修為健在,只是…”

    素月聽她二人說完雖也心中氣苦,可眼下卻也不是愁苦之時,稍稍思慮一二,便言道:“我體內(nèi)好存留著幾絲修為,可也與樺兒一樣,四肢xue道盡封,這樣,楓兒你先將樺兒扶過來?!?/br>
    琴楓依言照做,將琴樺緩緩扶起,行至素月身側(cè),素月繼續(xù)道:“你將我雙手搭在她背上,我要助她沖開xue道?!?/br>
    “什么?”琴楓琴樺聞言俱是一愕,素月此刻自身xue道被制,若是要強運功法助琴樺解xue,無疑是要自斷經(jīng)脈,身體自會大受損傷,若是以后尋得恢復(fù)修為的辦法,只怕也會大打折扣。

    “如今之際也顧不得許多,樺兒,你聽著,解xue之后你便立刻離開,那門口的東瀛女忍雖不是你對手但卻有一身忍術(shù)傍身,你切莫與她戀戰(zhàn),早日出得南京,尋得小姐,叫小姐提防吳越便可。”

    “不成,素月jiejie,我們一起殺出去,有你在,小姐才能更有把握對付吳越。”琴樺聽她此言不禁有些焦急,若是讓她獨自脫身卻是有些為難。

    “不必多言,你一人能否出去還得看吳越是否追得及時,倘若帶著我,只怕是絕無出城可能的,你見得小姐,只需告知她吳越如今身負(fù)我與楓兒的修為,且對摩尼教與東瀛忍術(shù)頗有研究,如此種種,小姐自會應(yīng)對?!?/br>
    “好!”琴樺見素月交代得如此具體,便也不再推辭,只要早日迎回小姐,想必眾位jiejie仍舊有救。

    琴楓在她二人言語之間已是將素月雙手搭在琴樺肩頭,素月輕閉雙眼,默運心法,一股暖流卻是自體內(nèi)流出,直直向著琴樺體內(nèi)奔去。

    此刻她三人俱是渾身赤裸,故而這運起功來倒是方便得多,素月這邊才剛剛開始,琴樺便覺四肢一帶熱量充沛,渾身筋骨酥麻,一股真氣直撲那被禁制住的關(guān)節(jié)。

    “噗”的一聲,琴樺四肢關(guān)節(jié)xue道頓時打通,一聲淤積清明,不由得自胸間涌出一口熱血吐出,整個身子漸漸恢復(fù)氣力,琴樺扭動了下身子,終是發(fā)覺能夠動彈,當(dāng)即站起身來向著素月拜道:“素月jiejie,那我便先去了,你們,你們好好保重。”

    琴樺本就輕功卓著,此刻危機關(guān)頭,自是不顧許多,稍稍披了件青衫便化作一道青影,向著密室之外飛去。琴楓與素月相視一眼,卻是神色各異,琴楓將頭沉下,顯然是心事更為復(fù)雜,而素月,卻是雙目有光,似是在期待著小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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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行宮深處,蕭啟曾經(jīng)的寢居換了主人,可這本只有天子才能歇息的寢居,此刻卻是一片嘈雜。

    數(shù)十名宮娥與內(nèi)侍守候在寢居之外,安心的等待著屋里的傳喚,可那屋中大門緊閉,傳來的卻是此起彼伏的女子呻吟與叱罵,而聽那聲響,竟似不是一人所發(fā)。

    這屋中確實不止蕭平印一人,蕭平印大喇喇的坐在一尊紅木寬椅之上,身上抱著的卻是一名我見猶憐的絕色女子,而蕭平印的身側(cè)床幃之上,滿臉不甘的蕭念公主依舊被吳越壓在身下,肆意凌辱。

    蕭平印這時卻再也不用羨慕吳越了,他按著吳越的提醒,輕易便在那“清心庵”中將這早已被人忘卻的女子提出,作為曾經(jīng)匈奴的亡國公主,本只愿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可畢竟是紅顏禍水,蕭平印即為為帝本就是為了窮奢極欲,自吳越口中聽得南京城中竟然還有這等絕色,當(dāng)即便派人自清心庵中將她拿來,這落難公主本就無所倚仗,無力官員百姓都對她北方蠻夷身份恨之入骨,又怎會為了這一落難公主而駁了陛下臉面,蕭平印輕而易舉便將這拓跋香蘿制服,立時將這句嬌小玲瓏的佳人身軀抱在懷中,大嘴伏下,不斷的在香蘿臉上親吻。

    香蘿身體柔軟,根本無法甩脫這惡人的侵犯,這段時日來清修而得的曠達心境不由得再次破碎,這一幕幕,似是讓她回想起昔日在燕京被蕭燁所欺辱的場景,那時她心中還有著期盼,可如今呢,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護她周全了罷。

    粗糙的大手已是攀上了她的腰間,她整日身處尼庵,身上只著了一件青色的大衣道袍,倒是寬松的緊,蕭平印大手一扯,立時將她衣衫自肩上扯落,柔滑雪白的香肩映入眼簾,看得蕭平印食指大動,立時俯了腦袋,整個臉貼著香蘿的肩帶鎖骨,不斷剮蹭著香蘿流露出來的雪白之地,香蘿閉上雙眸,實在不愿看到這惡賊的得意嘴臉,身子不斷的顫抖,仿佛噩夢再一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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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香蘿的些微掙扎不同,被吳越欺在身下的蕭念這幾日來卻是一直未曾屈服,雙眸含恨,雙目眥裂,這幾日來,這曾經(jīng)天真無邪的皇室公主竟是學(xué)會了不少世俗之間的謾罵撒潑之句,可吳越偏生不打算用什么手段令她屈服,煙波樓眾女此刻均是他胯下之奴,為了驚雪性命而不得不自降身份屈服于他,他此刻便覺著這百折不撓的念公主似是更有一番滋味。

    “狗賊,總有一日,我定將你吳氏滿門抄斬,挫骨揚灰?!笔捘钜幻娼?jīng)受著胯下鉆心之痛,一面叱罵不斷,盡管她知曉此刻與他實力懸殊,可身為皇室貴胄,叫她屈服侍賊,她是絕不肯的。

    “嘿,好好好,你說怎樣便怎樣,可如今呢,你還得受著我的大寶貝,乖乖的叫喊出聲來才好。”吳越一面yin笑,一面挺著胯下長槍,雙手還時不時的撫上蕭念的側(cè)顏,極盡挑逗欺辱之能。

    吳越cao弄之時,耳畔正傳來蕭平印的一聲訕笑:“吳老弟,叫我說咱們這樣同屋歡愛多好,須知這女人嘛,不過是男人發(fā)泄的工具而已,給誰cao不是cao,越是高貴冰冷的仙子被人cao那便越是帶勁,吳老弟又何必閉門自珍呢?”蕭平印一面勸說著吳越,一面將懷中香蘿的腰帶扯落,大手一抹,緩緩將她下身裙帶褪下,自露出那潤紅細(xì)膩的香臀,蕭平印一手攀上,使勁兒在那香臀之上一捏,痛得香蘿秀眉緊蹙,忙不迭的將柔胰伸至唇邊,輕輕咬住才避免發(fā)出呻吟痛呼之聲。蕭平印自身不學(xué)無術(shù),自然不愿花心思調(diào)教那倔強冰山,如今這香蘿似是看破紅塵一般逆來順受倒是甚合他意,蕭平印一面將她臻首靠近,伸出大舌在她晶瑩耳墜之上舔舐,一面將手伸至香蘿臀邊,一個環(huán)繞卻是延伸至香蘿前身的花叢之中。

    “嗚…”禁地遭侵,即便是柔順如香蘿卻也再難自制,但見她雙目圓睜,兩股淚痕便自眼眶之中生出,隨著蕭平印大手的肆意攪動而緩緩流下。

    “哼。”吳越冷哼一聲,卻是并不想理會這廝,望著蕭平印身上惴惴不安的草原公主,吳越心中不由一陣后悔,他只道那草原女子生來粗礦,即便是草原上的明珠也比不過中原尋常女子,更遑論這亡國公主曾和這蕭念一樣受盡鬼方凌辱,早已是個殘花敗柳,可今日一見,卻發(fā)現(xiàn)此女竟是如此清麗脫俗,早知如此,他是斷不會將她獻給這不學(xué)無術(shù)的傀儡皇帝,如今南京之中只有這廝身上有著皇室血脈,對他穩(wěn)定局面還有些用處,卻不好與他翻臉,吳越只得隱忍不發(fā),卻不想這廝竟是得寸進尺還念著自己府中囚禁的煙波樓眾女,吳越登時心中火起,本是撫摸在蕭念臉頰的大手忽然向著蕭平印方向一揮,卻是兩記飛刀甩出,“咻”的一聲,自蕭平印腦門頂上劃過。

    “鐺”的一聲,飛刀劃過二人頭頂,將他二人發(fā)髻劃破,將他二人長發(fā)擊落下來,正插在蕭平印背后的銅墻之上,蕭平印登時嚇得面如死灰,只覺這飛刀再向下矮上一寸便能要了自己性命,而反觀他懷中香蘿,卻是毫無懼色,香蘿面色沉靜,本是毫無武功的她在吳越出刀的那一刻卻是似乎有所感應(yīng),她多么想這一刀是朝著她的脖頸而來,這一刀只需再向下矮上一寸,她便再也不用在這世間受苦了。

    “吳越你瘋啦!”蕭平印受此驚嚇,連帶著本是梆硬高聳的下身立時也嚇得軟作一團,當(dāng)即朝著吳越喝道。

    吳越冷笑一聲:“陛下,你可要知道,你這帝位是因何而來,我既能立你為帝,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將你拉下來,到時候你可再也做不成你的閑散王爺了,這帝王更迭,不是生,便是死!”吳越說至那一“死”字之時,面色突然變得極為陰側(cè),渾身紫衣殺意盡顯,一時間蕭平印只覺渾身冰冷,仿佛墜入地獄一般令人窒息。

    “朕…不,我,我不敢了,放過我…放過我…”蕭平印登時再不敢有非分之想,立時撇下懷中佳人,就地跪在地上,朝著吳越哭訴道。

    “陛下,沈大人求見!”正當(dāng)他二人寢居之中劍拔弩張之時,卻聽得屋外傳來一聲尖音,卻是那近侍太監(jiān)傳訊而來。

    吳越自是知道輕重緩急,見已然威懾住他,便不再多加逼迫,轉(zhuǎn)過身來專心cao弄著身下美人,一邊又道:“你且安分守己,我自不會虧待與你?!?/br>
    “是,是,是。”蕭平印一臉說了三個“是”,這才緩過神來,想起屋外有人求見,本欲直言傳召,可一想起吳越適才威脅,不由得縮回了頭,朝著吳越問道:“吳公子。我,這…是否要…”

    “沈瓊是來找我的,傳他進來便是。”

    沈瓊輕輕推開屋門,人還未見著,便只覺這屋中yin靡氣息十足,忙不迭的步入其中,合上房門,這才朝著蕭平印微微一拜:“臣沈瓊,拜見陛下。”

    蕭平印見沈瓊前來,當(dāng)即笑道:“原來是親家翁來了,快快坐下。”

    蕭平印本以為自己這一番禮賢下士算是對他沈瓊莫大的尊敬,或許就此拉攏沈瓊的關(guān)系方便他以后制衡吳家都說不定,可他卻沒料到沈瓊只對他稍稍一拜之后便不再理他,反而是轉(zhuǎn)過身來向著那床幃一拜:“吳公子,您交代的事沈某都安排好了?!?/br>
    “哦?”吳越聽得此言,卻是精神一震,可此刻他正cao得火熱,雖是有意起身問詢,可卻也抵不住這cao弄胯下佳人帶來的舒爽,當(dāng)即牟足了勁一震抽插,復(fù)又朝著沈瓊道:“沈大人,你…你且稍等…稍等片刻…”一言道出,胯下便開始瘋狂抽動,整個身子卻也自蕭念身上抬起,雙手扶住蕭念腰肢胯骨,腹rou猛推,每一次都是沉至谷底。

    “啪啪啪啪啪啪…”跨rou相撞,roubang貫頂,每一次深入都是一聲“啪”的聲響,吳越體質(zhì)驚人,此刻瘋狂cao動,自是cao得蕭念不住搖曳,嘴上不停歇的喊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啊~”吳越有意盡快釋放,倒是不與她糾纏許久,待得一陣射意傳入腦海,吳越便更是牟足了氣力,待得一記深插之余,精關(guān)大開,體內(nèi)陽精盡數(shù)射入蕭念xue間,吳越這才輕嘶一聲,舒爽的擺了擺手,自蕭念xue間將roubang抽出,拖著稍稍有些疲累的身子向著沈瓊坐好,這才道:“這么快?”

    沈瓊嘿嘿一笑:“吳公子果然神勇,不但能大敗煙波樓,此刻在這床弟之間也是這般神威勇猛,沈某自愧不如啊?!鄙陨院岩痪?,這才回歸正題:“吳公子有所不知,沈某這次查抄商家,卻是發(fā)現(xiàn)商家府庫之中竟是早就備好了一批戰(zhàn)船,想來他商家早有與我沈家爭奪漕運的野心,故而早有準(zhǔn)備,這批戰(zhàn)船雖然不合軍用,可勝在數(shù)目繁多,我沈家經(jīng)營漕運這些年,手上能工巧匠無數(shù),只這幾日,已經(jīng)將其盡數(shù)改造成軍用戰(zhàn)船,加上工部庫存里的一批,總計約有六百余艘。”

    吳越聽得沈瓊此言,本是舒展的眉頭不由得稍稍皺了起來,微微搖頭道:“還不夠,長江江面如此寬廣,要將那十萬蠱兵堵在水上,六百余艘怕是不夠?!眳窃揭幻嬲f著,一面又朝著沈瓊瞟了一眼,不由冷笑一聲:“沈大人,既然他商家都能查抄出一批戰(zhàn)船來,你沈家難懂便一毛不拔嗎?”

    若是換做旁人被吳越這一番詰問,只怕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可沈瓊自小經(jīng)營商場,此刻對吳越之言卻甚是從容,當(dāng)即面露苦色道:“吳公子所言不差,可吳公子難道忘了前些日子我沈家已被素月查抄,如今沈家雖是恢復(fù)清白,可那家底卻需重新置辦,我沈家以漕運起家,正等著手中這批船來重振家門的…”沈瓊一面說著,一面向吳越瞟了一眼,見吳越面色依然陰晴不定,當(dāng)即又是一笑:“罷了罷了,既然與吳公子是綁在一條船上的,那沈某便豁出去了,沈家再拿出兩百搜戰(zhàn)船來,吳公子意下如何?”

    吳越心中暗罵這廝老jian巨猾,此刻還在與自己討價還價,當(dāng)即陰笑一聲:“吳某也知你沈家不易,可正如你所言,我們?nèi)缃穸际且粭l船上,若是此戰(zhàn)得勝,天下之大,便是我們的天下,屆時別的不說,這舉國商場,誰還是你沈家對手,可若此戰(zhàn)輸了,你沈家留著那些戰(zhàn)船又有何用?”

    可沈瓊卻是依然一副無措嘴臉,近乎哭聲道:“我的吳公子啊,我沈家著實是沒有多的船只了?!?/br>
    吳越冷哼一聲:“說出你的條件!”

    沈瓊聞得此言這才露出一抹狡諧的笑容,登時舔著臉道:“吳公子說笑了,沈家確實沒有多的船只了。不過…”沈瓊說著說著,卻是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將頭微微抬起又朝著吳越瞄了一眼,見他并無著惱之態(tài),便安心道:“不過那煙波樓素月小姐或許知曉哪里還能弄到船只,沈某不才,愿將她帶回我府上拷問一番,只需一日,保管再奉上兩百戰(zhàn)船?!?/br>
    “哈哈…”吳越聞得此言當(dāng)即大笑出聲,只覺這沈瓊著實有趣,此番雖是找他討了素月回府yin樂,可面上說出卻是無關(guān)痛癢,絲毫不損他顏面,吳越心中明白,無論自己是否答應(yīng),這兩百戰(zhàn)船他想必也已準(zhǔn)備好了,他與沈瓊俱是明白人,斷不會在這決戰(zhàn)之前鬧出隔閡,當(dāng)即便道:“既然沈大人有此把握,那今夜,我便命人將素月送去你府上。”

    沈瓊會心一笑:“多謝吳公子美意,三日之后,沈某自會交出戰(zhàn)船千艘,絕不有誤?!?/br>
    吳越稍稍點頭,便不再理會沈瓊,自顧自的躺倒在床,沉思著與慕竹最后一戰(zhàn)的部署,南京府兵只有三萬,算上龐青的禁軍兩萬,再算上近些時日所募集的一些私兵,最多不過八萬人,而慕竹所率卻有十萬之眾。他吳越雖是自詡機智過人,可對戰(zhàn)陣之事卻還鮮有涉獵,而慕竹是何許人,是能培養(yǎng)出驚雪素月這樣當(dāng)時帥才之人,若是真要對壘,別說他只八萬,就算是八十萬大軍,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于是乎思來想去,吳越便定下了水戰(zhàn)之策。南疆蠱兵山野之人,所歷水戰(zhàn)自是極少,哪里知道那長江風(fēng)浪之兇險,加上北征大軍以軍馬車卒為主,所備船只定然是少之又少,而自己這邊征集戰(zhàn)船千艘,將其堵在長江,以水戰(zhàn)終結(jié)慕竹,倒不失為一招秒手。

    吳越越想越是得意,面上漸漸露出些微笑容,那身下的蕭念見他如此模樣,當(dāng)即呵斥道:“哼,即便你如何機關(guān)算盡,你也終究不是內(nèi)相的對手?!?/br>
    吳越見她此刻依然不曾屈服,不由得心頭yuhuo又起,稍稍俯下身子,雙手撫上那對妙潤玉乳,朝著蕭念嘿嘿一笑:“嘿,我不是她的對手又何妨,只要最終能勝了她,這天下,便都是我的了?!?/br>
    “呸,內(nèi)相武功蓋世,就憑你也想勝她?”

    吳越又是一陣yin笑:“慕竹是何許人也,她怎會與我一五一十的決戰(zhàn)疆場,任由這大明軍馬互相殘殺,若是我所料不差,此刻她已經(jīng)在前往南京的路上了,放心,我早已布好了局,只要她來,便再也別想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吳越一面說著,一面腦中卻是想到日后能將慕竹擒在腳下,像蹂躪煙波樓眾女一般調(diào)教于她,一想起昔日高高在上的內(nèi)相,脫下朝服,褪下衣裙,吳越不由得yuhuo大盛,當(dāng)下在不多言,將那重新鼓脹而起的roubang狠狠一挺,再度插入蕭念的玉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