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干完就跑,小命不保
布蘭登終于在射擊場內(nèi)看到伊萊爾的身影,他找了他整整一天。 伊萊爾不斷朝那些快速移動的低等生物開槍,每發(fā)子彈都打向它們最致命的部位。他心里思索著,該怎樣做才能避免打草驚蛇,將骯臟的畜牲們一個個揪出來砍斷頭顱,諾大的宮中,到底有哪些人能讓他信任? “殿下,您昨晚去哪了?” 伊萊爾這才發(fā)覺旁邊多了個人。這個射擊場是伊萊爾專屬的私人領(lǐng)域,他看著跪在地上布蘭登,才想起自己給了布蘭登所有私人領(lǐng)域的特許通行證。凡是他能去的地方,布蘭登同樣可以去。 伊萊爾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隨后他慢慢將槍口對準(zhǔn)布蘭登。 槍響后,布蘭登悶哼一聲,捂著胳膊倒在地上。 伊萊爾走上前去,蹲下身看著布蘭登滿臉痛苦地捂著鮮血直流的傷口。 “很疼?” 布蘭登沒有回答是或不是,他只是痛苦地看著伊萊爾,眼神中充滿疑惑不解。 “你恨我嗎?” “不恨......我愛殿下?!辈继m登的語氣十分誠懇。 “威利背叛了我,我會親自砍下他的腦袋,讓他死無全尸。可如果是你背叛我,你就沒有機會死得和他一樣痛快了。我會砍斷你的四肢,留著你一口氣,再沒日沒夜地折磨你,讓你想死都死不成?!币寥R爾的指尖輕輕劃過布蘭登的臉龐,語調(diào)和他的指尖一樣冰涼。 布蘭登握住伊萊爾的手,誠摯的說道:“我愛殿下。從我第一次見到殿下起,直到我死去的時候,我都會一直愛著殿下?!?/br> 此刻仿佛重新回到了他們初見時,伊萊爾和布蘭登對視著,那堅定的信念第二次出現(xiàn)在這雙灰藍(lán)色眼睛里。 伊萊爾冷笑了下,抽出手,說:“最好如此。” 盡管伊萊爾情緒并未發(fā)生明顯好轉(zhuǎn),但他在心底已經(jīng)完全信任了布蘭登。除了格洛瑞亞女王外,他只完全相信布蘭登一個人。 伊萊爾將威利的事輕描淡寫地講了出來,說自己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讓布蘭登暗中調(diào)查宮內(nèi)其他人得底細(xì)。對外則宣稱威利竊取了國家機密,將他列為帝國一等通緝犯,命人在全列塔系內(nèi)追捕。 晚上伊萊爾沒再讓布蘭登侍奉他睡覺,或許是因為昨天“勞累”過度,即使沒有伊萊爾他也很快感到困意,沉沉地睡去。 等伊萊爾熟睡之后,布蘭登出現(xiàn)在床前。他輕輕撫摸伊萊爾柔順的金色發(fā)絲,吻上伊萊爾的額頭,再然后是眼睛、臉頰、嘴唇,下頜.....一路吻到脖頸。布蘭登看著兩個利齒留下的傷口,神情晦暗。 列塔星系東南邊陲的某顆小行星上,坐落著一處年代久遠(yuǎn)的化工廠,占了小行星將近二分之一的面積,看起來破敗不堪,應(yīng)該是幾世紀(jì)前的遺留物。按道理說應(yīng)該人跡罕至的地方,事實卻并非如此,高聳的廢氣塔中時常有小型飛船??炕螂x開,來往飛船上隱約閃爍的燈光給它平添了幾分神秘。 跟隨飛船由廢氣塔進入地下,才能發(fā)現(xiàn)這原來是處隱蔽的星際碼頭,地下的世界嘈雜喧鬧,各式各樣的亡命之徒聚集在此。 一個老頭走入其中一家酒吧里,黑色帽子的寬大帽檐遮住了眉眼。他衣著樸素,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坐在吧臺前既不點單也不同旁人交談,似乎在等同伴。前臺侍者瞧見他的模樣立刻知曉他兜里可能連付一杯酒的錢都沒有,于是壓根不沒上前招呼他。 過了會,酒吧內(nèi)走進一個蓬頭垢面的拾荒者,作為游離在所有帝國之外,專為流亡者提供服務(wù)的非法碼頭,這樣的拾荒者每天都會出現(xiàn)很多,靠著垃圾桶里丟棄掉的營養(yǎng)液勉強維持生命。 拾荒者環(huán)視酒吧一周,然后才慢悠悠靠近吧臺,看似無意地同先前坐在那的老頭攀談起來。 他警惕性十分高,即使在喧嘩的酒吧里也用僅有對方能聽見的語調(diào):“大人,我來接您了?!?/br> 被他稱呼為大人的老頭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投影屏,此時是列塔系公共新聞的播報時間,機械女聲毫無感情的用標(biāo)準(zhǔn)通用語念著新聞標(biāo)題———“金獅國儲君伊萊爾今日被女王授予親王稱號,獲封領(lǐng)地阿特米納斯”。 接下來開始播放新受封親王發(fā)表演講的畫面:年輕俊美的親王身穿金黃色禮服,面帶微笑,聲音堅定有力,頗有統(tǒng)治者風(fēng)范。 拾荒者順著老頭的視線望向投影屏,親王的臉出現(xiàn)在投影屏上后引來周圍一陣小小的sao動,兩個大嗓門醉漢用粗俗下流的語言調(diào)侃起來。 “長得真漂亮啊?!?/br> “我想用jiba堵住他的嘴?!?/br> “你這輩子恐怕連人腳趾頭都舔不到?!?/br> “哈哈,別看他現(xiàn)在高高在上,指不定哪天就淪落成萬人騎的臟貨。你們知道母獅子發(fā)起情來有多sao嗎,整整五天五夜都敞開屁眼要人插!” 一身海盜打扮的醉漢越說越起勁,言辭也愈發(fā)不堪入耳。 坐在吧臺前的老頭瞥了他一眼后壓低帽檐,起身準(zhǔn)備離開,經(jīng)過拾荒者身邊時低聲道:“船上等我?!?/br> 進入飛船駕駛艙,威利便撕掉人皮面具,隱藏在面具之下的是一張略微憔悴的青年人臉龐,胡子許久沒刮了,眼框周圍泛著一圈淡淡的青黑色。 “大人,您為什么要殺了他?在我看來完全沒必要?!瘪{駛座上的拾荒者一邊開啟發(fā)動機一邊開口問道,盡管面容邋遢,但能從聲音分辨出這是個年輕健康的雄性。 “因為我想殺他。雷,你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是的,就等您過去接手?!?/br> 威利沒再回答,他閉上了眼休息,顯然十幾天的奔波令他身心俱疲。 雷腦海中浮現(xiàn)出投影屏上伊萊爾的臉,以及男人下流的調(diào)侃。而在不久前,他恰巧碰見那個男人的尸體被丟進垃圾處理箱,子彈射穿了他的心臟。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是這樣人多眼雜的場所,雷還是想不明白威利為什么要親手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