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至三十三章
第三十一章君侍鬧 鐘離謹這兩月多的時光過得爽快極了,楚明懿心疼她,性事上處處依著她。白日里為楚明懿分憂,夜晚為楚明懿辛勞。她覺得自己這日子快活勝過神仙。 易經(jīng)卦解,飛龍在天,陰陽轉(zhuǎn)化盛極必衰,之后便是亢龍有悔。 肇武二年一開春,禮部尚書上奏,楚明懿后宮空虛,為了子嗣繁昌,應當選納才德雙全的世家子弟充盈后宮。 楚明懿見后壓了奏折沒批。過了幾日,少卿及幾部尚書、國公聯(lián)合上奏,楚明懿仍是壓后未發(fā)。 最后,百官竟在朝會上當面勸諫。楚明懿以為先帝服喪,不宜婚娶為由推了。但朝臣引用舊例,說天子服喪不宜大辦婚娶,只是楚明懿先納幾名君侍卻是不違禮制。楚明懿推脫容后再談。 晚上用膳時,鐘離謹有些心不在焉,神色異常,半響似下定決心般,問道: “陛下,你是否要納君侍?”楚明懿執(zhí)著的手一頓,“若非必要,應是不納的?!?/br> 鐘離謹放下筷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聲音有些干澀:“什么是必要?” 楚明懿柔情地回看著她,“像近日朝堂這樣的情形就是不必要。至于什么是必要,我還沒想到。阿謹,不必過多在意此事?!?/br> “若我不許,你…..你會只有我一個人嗎?”鐘離謹沉默半響,低下頭,掩 住自己的神色。 “阿謹,我心中只你一人,我的身邊也只有你一個人。”楚明懿語氣鄭重。 “謹明白了?!辩婋x謹抬頭,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明懿,我愿意信你。 楚明懿看到她那副模樣,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嘆了口氣。心中道:傻阿謹, 現(xiàn)在斷然拒絕就是讓你成為眾矢之的,遭受那些人的攻擊。那群朝臣怎么會放棄往后宮塞人的想法呢,等我完全把控朝堂,我會向天下宣布我楚明懿身邊只你一人。只是這些話還不能對你說,到那時再給你驚喜。阿謹再等等我。 百官上奏越發(fā)頻繁,楚明懿卻始終不松口。兩方都在比誰更耐心,最后無奈的朝臣竟出動了太后去勸楚明懿。 太后自從楚明禮被幽禁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宮殿,深居淺出。此次過來, 太后跟楚明懿做了個交易:只要讓她定期去看看楚明禮,她就不管這個事。楚明懿同意了。 朝臣們見太后出面也無法說動楚明懿,催婚的奏折更是如雪花一般堆到楚明懿的御桌上。大有楚明懿不納后宮,他們就不罷休之勢。 第三十二章變故起 三月,楚明懿登基后第一個生辰,宮中大擺宴席。眾臣攜家眷入宮參加宴會。宴席快結(jié)束時,變故突生。 楚明懿和鐘離謹正欲退宴時,突然從前方射來兩只箭,鐘離謹立即上前抽刀擋開,就在這時從另一個角度射來一只箭,直向楚明懿心臟,原來最初的兩箭就是引開鐘離謹,最后一箭才是真正的殺招,鐘離謹目眥欲裂,眼看就要射中楚明懿。 千鈞一發(fā)之際,座位在楚明懿腳邊的一位世家子弟撲身上前,替楚明懿擋了這只箭,箭矢射中了那位公子的右臂。 鐘離謹立馬將楚明懿拉入懷中,殿內(nèi)禁衛(wèi)立刻上前環(huán)護楚明懿,而殿外禁衛(wèi)搜尋著刺客。 受傷的那個公子是尚書令蘇良嗣的幼子蘇祁,楚明懿招來御醫(yī)為他看傷。好在未傷骨頭。 一刻鐘后,禁衛(wèi)將刺客捉拿上殿。楚明懿看著兩名刺客臉色陰沉,厲聲道: “押入刑部大牢,連夜審問!” 宴會散后,鐘離謹趕緊檢查楚明懿的全身,看她是否傷到。楚明懿安撫她, “我沒事,一點傷都未受,別人替我擋了那只箭矢?!?/br> 鐘離謹擁住她,淚水從眼角滑落,“我方才真的怕你倒在我面前,我來不及 救你?!?/br> 楚明懿拍著她的脊背,柔聲道:“我還好好的,阿謹,莫怕,我還要跟阿謹白首呢?!?/br> “不要離我而去。”鐘離謹聞言抱得更緊。 “不會的?!?/br> ································································· · 楚明懿聽完刑部尚書的匯報,冷笑一聲,“這么說,這些刺客都是朕的六弟派來的?” 刑部尚書頭低得更下去,“用了刑,刺客是這么招供。交代是太后娘娘帶他們進宮的?!?/br>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你不必再管?!背鬈材樕怀?。 “是,臣告退。”刑部尚書感受到楚明懿的怒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下去了。 刑部尚書退下后,楚明懿端坐在龍椅上,眸色沉沉。母后?恐怕背后不只六弟吧,參與刺殺的人未嘗沒有楚明仁的余孽以及不愿侍奉女主的激進朝臣。 沉思良久后楚明懿去見了太后,她將奏折遞給了太后。太后看完之后,大驚, “這不可能!本宮幫自己的兒子殺女兒有什么好處?” 楚明懿見太后的確不知情的樣子,臉色微霽,道:“朕知道母后沒有,但是朕想問母后,六弟有沒有帶給母后幾個人?” 太后臉色微變,嚅囁道:“有,禮兒說知本宮喜樂曲,他被幽禁府中,無法盡孝道,就送了本宮幾名樂師??墒?,禮兒他已經(jīng)被幽禁了,哪里能找到刺客, 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楚明懿了然嗤笑,“他找不到,與他搭上線的人卻能找到。母后,朕問你,若六弟真的想謀害朕,母后待如何?” 太后聞言,緊閉雙眼,半響道,“留他性命行嗎?” 楚明懿哂笑,“母后說呢?” 太后頹然,澀然道:“給他痛快吧?!?/br> “好?!背鬈财鹕黼x去,站在殿門,語氣淡漠:“母后,我記得六弟未出生前,你對我甚是寵愛。但六弟出生后,我們母女卻漸行漸遠。我明白母后的選擇, 皇子的確要比公主更重要。所以我不怨你。”但也僅僅只是不怨。 太后聽完坐在殿內(nèi),掩住被淚水暈染的臉頰。 僅兩日,刑部就將刺殺案主謀查了出來,竟是六皇子楚明禮、楚明仁余黨以及他們身后附逆的世家。 楚明懿念在手足情分上,賜楚明禮鴆酒,以保留全尸,其余參與之人一律問斬。 第三十三章罅隙生 刺殺一事過后半月,朝上又有人舊事重提,關于充盈后宮的事。 紫宸殿內(nèi),楚明懿正被他們的奏折煩的頭疼,一旁女官稟告:陛下,尚書令蘇良嗣大人求見。 “臣愿為陛下解憂?!币姷匠鬈残卸Y后,蘇良嗣如是說。 “如何解憂?” “臣提議,陛下可以畫師之名納臣之子蘇祁入宮,可堵了他人的悠悠之口。臣知陛下志在天下,無心情愛。以畫師之名而非君侍,也可順陛下之意,若陛下不喜,自將他放出宮即可。臣之提議也請陛下恕臣私心,臣之幼子蘇祁傾慕陛下許久,一顆心滿是陛下,臣無奈只得觍著老臉前來,若日后陛下真將他逐出宮, 也好絕那不孝子之心。” 楚明懿似笑非笑得盯著他,反問:“依愛卿之言,朕納了一個必定要納第二個,如何堵得了他人之嘴?” 蘇良嗣跪下叩首,“此事陛下亦可交給臣?!?/br> 楚明懿深意的看著蘇良嗣,“三年!朕三年之內(nèi)不想聽到在勸諫納君侍之事?!比甑臅r間足夠她完全掌握朝堂的話語權。 “臣遵旨。” 第二日果然楚明懿未聽到勸諫,遂下旨以畫師之名招蘇祁進宮。如所料,雖是以畫師之名進宮,但眾人仿佛都默認了蘇祁是君侍入宮。 楚明懿看到這種局面,知道自己要回去哄哄鐘離謹了。 “阿謹,真相告訴你了,可別再生氣了?!背鬈矊⑴c尚書令之間的對話悉數(shù)告知了鐘離謹。 鐘離謹仍是怒氣難消,“那蘇祁可是心中覬覦你,如今他入了宮,而我時常要去軍營,要我如何消氣?若我將心慕我之人日日放在身邊,陛下難道不甚在意?” 楚明懿好脾氣地哄著她,“我又不與他見面,一下朝就去紫宸殿,與他見不著。阿謹乖?!闭f罷吻住鐘離謹,主動撩撥她。 鐘離謹滿含怒氣地將楚明懿折騰了一遍又一遍,在楚明懿各類好言中才消了氣。 那晚最后鐘離謹覺得自己有些失控,alpha 的本能第一次戰(zhàn)勝了理智,信息素的沖擊下,她竟有些憶不起睡去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楚明懿作為天之嬌女,她一直有著自己的驕傲。她心慕著鐘離謹,愿意同她一起締造大楚的盛世,共賞江山、白頭偕老。 她同樣有著自己不可逾越的底線,她是帝王,她給予鐘離謹最深沉的愛,是在心中將她擺在與自己同等地位上。 但,這絕對不包含臣服! 然而就在昨夜,她在鐘離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她從心底生出的臣服之意。雖然那可能并非是鐘離謹?shù)谋疽?,但卻足以讓她忌憚。所以在沒有弄清楚這件事以前,楚明懿有意無意的疏離了鐘離謹。 而鐘離謹最近也是忙于楚王朝軍隊改革的事,事務繁亂,難以細察入微。便以為楚明懿的反常是因為處理政務太累,也就沒有多想。 倒是有一次楚明懿隱晦地問過鐘離謹,鐘離謹沒聽出她話中深意,僅是認為她好奇自己身上的味道,但顧慮到星際時代的事太過匪夷所思,就搪塞了過去。她沒注意到在她搪塞之后,楚明懿更加深沉的眼眸。 ····························································· 有一日楚明懿在御花園散心的時候,見到了正在作畫的蘇祁,簡單交談后, 楚明懿發(fā)現(xiàn)蘇祁此人頗有名士之風,對許多事的見解頗有新意。雖是對自己愛慕, 卻發(fā)乎情止乎禮,引得楚明懿對他贊賞非凡,是一名真正的君子。 而后,若是在御花園偶遇,楚明懿會與他交談幾句,但也僅此而已。 許是與蘇祁交談時未避著眾人,宮中又總不缺嘴雜之人,一些閑言碎語就傳到了鐘離謹耳中。鐘離謹一開始還是生氣的質(zhì)問,到最后竟委屈得紅了眼眶。讓楚明懿好氣又好笑,捏捏她柔軟的耳垂,解釋道:“真的只是碰到了隨口說了幾句?!?/br> 鐘離謹越發(fā)委屈,“陛下近段時間還總是冷落我。” 楚明懿看她委屈的模樣,心中嘆了一口氣,鐘離謹這個樣子,跟她散發(fā)出的叫人臣服的氣息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這段時日忙,忽略了阿謹,以后不會了?!睂㈢婋x謹攬在自己懷中,安撫著。 再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清楚。阿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