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迷失
這天夜里,格雷還在思索那個孩子的去向,或者與對方可憐的母親那樣,被最親近的人殺死了。但很快,他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得知孩子的下落——深夜時分,格雷驀地從夢里驚醒,露臺的門敞開著,風(fēng)毫無阻礙地吹起床帳。他先是看向地面,那里映出了一個人影,修長、纖細(xì),然后才起身走去,注視著站在欄桿上的對方。 野貓的叫聲頓時交錯地響起。 “烏特·卡西爾。”格雷瞬間清楚了對方的身份,視線難以控制地落在那雙如貓一般的眼睛上,接著是艷麗到不像真實(shí)的臉龐、穿著那件寬松襯衫的身體以及直接暴露在空氣里的白皙雙腿。毫無疑問,在他面前的男人非常漂亮,簡直像神話里才有的角色。 烏特輕盈地向他行了個禮,腰肢柔軟,手臂沐浴在月光下仿佛有著同樣的潔白:“你好,有趣的人,你在尋找我的蹤跡?” 格雷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險,那并不是惡意,而是人類站在非我族群前,比如虎豹之類的猛獸,由衷體會到的恐懼。他保持警惕,努力將注意力移到別處,卻很難不望向?qū)Ψ綕駶櫟淖齑剑骸笆悄阍谝恢苯o我訊號。你是那個孩子,還是惡魔?或者只是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 “難道不能都是我嗎?”烏特輕盈地躍下,與此同時,在他身上出現(xiàn)更多貓的特征,像是尖長的耳朵、虎牙還有垂在身后的尾巴。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格雷身前,離得很近,兩人只差幾公分就會鼻尖相觸:“我既是人,又不是人,在我的皮囊之下,是和你相差無幾的東西?!彼贿呎f著,一邊抓住格雷的手,順著腰線撫入內(nèi)里什么也沒穿的身體。 格雷晃了晃神,等反應(yīng)過來,掌心已經(jīng)觸及對方胸口。在那里,心臟有力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 烏特輕笑了一聲:“我太孤獨(dú)了……當(dāng)我在通道里穿行,我看見了你,強(qiáng)壯的、英俊的男人,注定屬于我的唯一?!彼^續(xù)按住格雷的手背,像是放出某種色情的暗示,任由對方緩緩移動掌心,充分摩挲悄然挺立的rutou。 “你這個瘋子?!备窭奏馈?/br> 可一切都無法停止了——他忘記自己是如何在這份危險的美麗之下,被蠱惑,被吸引著低下頭。對方的唇舌柔軟濕熱,被他用力地吮吻,在每個呼吸的瞬間都會更熱烈地迎合。格雷緊摟著這具赤裸的、光滑的軀體,那件皺巴巴的襯衫被直接撕裂了,丟在地上,沒有人在乎它。屋外的野貓叫聲也漸漸變得粘膩,像春天里冗長的發(fā)情,但沒多久,它們散開了,猶如潛伏在暗夜的黑影,將月光、喘息和交纏的身體留在背后。 然而,烏特的呻吟比野貓更嫵媚,即使他是個男人,卻有著不輸給女性的柔軟。他一直待在大宅里,大多時間昏沉地睡著,就像夾在兩個世界的縫隙,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之處。因此他的肢體能夠蜷縮成貓的大小,仿佛沒有骨頭,又像初生的嬰兒,而事實(shí)上他正是被那個狠心的父親制造出來、再強(qiáng)行剝奪了“人”的身份的怪物。 “啊……你會介意……養(yǎng)一只貓嗎?”烏特喘息著,手指不停撫摸壓在胸口的對方的后腦勺,當(dāng)牙齒不小心磕到禁不住折磨的乳尖,他猛地顫栗,稍微用力抓了抓那些凌亂的頭發(fā),示意要放輕一些。 格雷沒有回答,好像已經(jīng)在這樣的rou欲中迷上了自我,只顧著收攏口腔,用舌頭不斷地舔舐,將艷紅的rutou弄得更加濕潤。他舍不得放開,也伸手捻弄被暫時冷落的另一側(cè),反反復(fù)復(fù)刺激著身下的人。 烏特發(fā)出了笑聲,像是稱贊,又仿佛從中得到了無比的歡愉:“好吧,好吧,讓我們先享受……啊……舒服……就是這樣……”他的耳朵微微抖動著,尾巴繞上來,在對方的腿上使勁磨蹭,整個人像陷入情熱的貓,恨不得融進(jìn)對方的身體里。 其實(shí)他很早就有了找個伴侶的念頭,那些野貓由于他的存在聚集在周圍,每當(dāng)合適的季節(jié)到了,就會三三兩兩交配。他目睹過無數(shù)次,身體躁動不已,只想被人類的溫度緊緊包裹,讓那粗壯的、猙獰的東西插入身后不斷進(jìn)出。烏特知道自己的不尋常,但關(guān)于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停留在許久之前,他的內(nèi)心只有空虛,而先前的厭惡已經(jīng)在殺死那個瘋狂的老人時得到平息。 然后,他等來了格雷。 格雷在臥室睡下的時候,烏特總是忍不住從暗門爬出來,緊挨著對方,用舌尖舔舐那線條分明的肌rou,想象被緊擁著是一種什么感覺。他太寂寞,空有被恐懼、被嫌惡的力量,以至于偷走了對方的襯衫。他制造了夢境,讓格雷潛移默化被他吸引,探尋他的存在,整個過程就像一場游戲。 烏特唯一沒料到的是自己的誘惑力,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格雷面前,對方積蓄了多年的男性欲望蓬勃而出,反而將他席卷。這具習(xí)以為常的身體也同樣被低估了,在男人青澀卻逐漸熟練的動作中,它就像被喚醒的寶藏,每一處都激起快感,使烏特驚異地瞪大雙眼,喘息時夾雜幾聲混亂的貓叫聲。 “……”格雷滿意收下了這些,眸色愈沉,所有本能的技巧都使用在對方身上。他從前漠視rou體的交歡,不曾想過,在這個尋常的月夜里,如同進(jìn)入發(fā)情期的獸類,克制不住被誘惑、被完全俘虜。躺在身下的年輕男人有著野貓的熱情,被弄得厲害了,也會伸出爪子抓撓他的后背;同時又有人的溫?zé)峄仯闹焕p,給予他無與倫比的歡愉體驗(yàn)。直到將兩側(cè)rutou都吮到紅腫,他才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角,湊上去,和對方來了個深入的親吻。 烏特含糊地呻吟起來,聲音比先前更加放浪,腰臀也不由自主向上挺動、摩擦,希望在彼此軀體的接觸中得到更多快樂。 格雷并不是對性愛一無所知的家伙,即使是他,也曾在某些生意場合見識過放浪形骸的景象,因?yàn)楦械絽拹海钥偸翘崆半x開。他拒絕了那些伸過來的手臂,冷冷地注視著陷入低俗樂趣中的人們,在一些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游離在外的異族,就像藏匿在縫隙間的野貓,注視著世間百態(tài),卻又鄙夷著。 但現(xiàn)在,他從烏特身上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激烈心情,一切都是柔軟、潔凈的,即使他深知對方是個值得警惕的怪物,依然沉淪其中。親吻間隙,烏特攬住了他的脖頸,就像索求滋潤的花枝,當(dāng)?shù)玫教啵€會小聲嗚咽,顯得分外可愛又充滿魅力。格雷放縱了自己,猶如面對神明的信徒,毫無理由地失去了理智。而對方主導(dǎo)著他的欲望,同時任他把玩,在手指觸摸到大腿內(nèi)側(cè)的時候,呻吟的尾音陡然拔高,令他露出微笑。 “別……啊哈……別太粗暴……”烏特下意識瑟縮,感覺身后隱秘的地方被指尖試探地?fù)伍_,對方似乎認(rèn)為里面太過干澀,先松開了,將擺在床頭的酒拿過來充當(dāng)潤滑。香氣隨著酒液流淌,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烏特驚叫了幾聲,后方已經(jīng)被來回涂抹,一點(diǎn)點(diǎn)深入,逐漸濡濕起來了。 格雷敏銳地留意著對方的動靜,一邊施以親吻,一邊把手指探得更深,把緊窄的甬道充分開拓。從血緣上,烏特也許算得上他的遠(yuǎn)房親戚?最起碼這具身體仍是人類的,哪怕形成的過程是如此不合常理。他又加了一根手指,順利捕捉到對方拐了幾個彎的綿長音調(diào),額前青筋更為突出,身體正渴求肆意品嘗,從脊骨一直滲出躁動的汗水。對此,他始終沒有開口,或許言語已經(jīng)無法表達(dá)太多,只有肢體動作能夠顯示他的焦躁。 “進(jìn)來……我也渴望著你……”烏特忍受不了這種漫長的擴(kuò)張,渾身顫抖,抬起小腿勾住對方的腰。他骨子里也許就是放蕩且邪惡的,遇到了合適的對象,便控制不住地洶涌,險些沖破脆弱的皮囊。 格雷沒有遲疑,畢竟他也忍耐到了崩潰的邊緣,粗碩的性器抵住xue口,緩緩進(jìn)入,恣意探索里面的每一寸柔軟和濕熱。烏特一聲聲呻吟,難以抑制地戰(zhàn)栗著,卻又盡量敞開身體,迎接越來越深入的侵犯。而對方的確讓他非常滿意,無論是尺寸、堅(jiān)硬還是力度,都完美契合,甚至使他心口狂跳地期待更加快速的抽插。 格雷仿佛感知到這樣的心思,猛地使力,狠狠地在緊致的后xue里挺動,力度之大簡直像要把囊袋都塞進(jìn)去,整根沒入。每當(dāng)他抽出,烏特總會睜著水潤的眼睛,笑道:“我還要……原來交配是這種感覺……太爽了……”于是格雷粗喘著繼續(xù)挺胯,有力地插入最深處禁不住折騰的地方,guitou重重摩擦,把本來叫囂著的家伙弄得愈發(fā)迷亂起來。 到底是貓,烏特沒能堅(jiān)持太久,就迎來了自己的高潮,連帶著身后不自覺緊縮,絞住仿佛要貫穿他身體的rou刃。格雷倒吸了一口氣,握住他的腰猛插到底,一次次推開簇?fù)矶鴣淼能況ou,又一次次撞擊著敏感處。他也快到情欲的頂點(diǎn),哪怕被烏特的手指抓破了肩膀,也感覺不到痛,反而越來越狠地沖撞。 “啊……”烏特長長喟嘆了一聲,終于被jingye填滿,一雙貓的瞳孔繾綣地注視著上方的男人。而對方還在不斷挺動,繼續(xù)挑逗,要將這快感拉長到可怕的地步。當(dāng)一切結(jié)束,性器被抽離,烏特不由自主發(fā)出了軟綿綿的貓叫,手臂依然掛在對方身上,舍不得松開。 格雷好像恢復(fù)了清醒,看著他渾身的痕跡,沉默片刻,然后低下頭重重地噙住對方的嘴唇,用親吻為這場性愛的余韻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