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放蕩
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鎮(zhèn)民捕捉到了一網(wǎng)腐臭的魚,白色的結(jié)晶密密麻麻分布在它們的身體上,連血液也凝固成相似的形狀。除此之外,附近的海水變得很寂靜,好像原本的生物都逃離了,只有凌亂的海藻糾纏著礁石。獲得這些信息,多拉貢判斷是有某種東西試圖侵蝕島嶼,開始對魔法陣之類的進(jìn)行加固。 “不過最保險的做法,還是去把它解決了?!彼a充道。 由于發(fā)生了這樣困擾整個島嶼的大事,多拉貢似乎變得很忙,海曼看著自己身上的鱗片,心想再忍受一段時間也無妨,便沒有打擾對方。只是身體仍然在那瓶藥劑的作用下,不斷發(fā)生奇怪的反應(yīng),比如夜晚使他難以安睡的燥熱、胸口怪異的脹痛感、時有時無的鱗片痕跡……海曼既希望趕緊扼住多拉貢的喉嚨,讓對方處理好這些莫名其妙的變化,又不得不按捺住沖動,陪著這人檢查島嶼四周的海洋情況。 身為海妖,入水總比在陸上自在,海曼也擔(dān)憂那個惡意的東西似乎很強大,或許會摧毀這片海域包括整個島嶼。他只在傳說中聽聞,有一種叫達(dá)拉克巨獸的生物長年沉睡,蘇醒后會緩慢地在海底移動,攻擊遇到的一切事物。據(jù)說過去曾有無比繁華的國度,被達(dá)拉克巨獸毀滅,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這不稀奇?!倍嗬曈糜鹈P書寫著什么,低聲回答,“我們生活的世界很大,從遠(yuǎn)古到現(xiàn)在,有著各種各樣奇異的生物。” 海曼沒有靠近,怕身上的水會弄濕紙張,有些煩躁地扔掉勾住頭發(fā)的珊瑚枝:“人類明明那么弱小,卻很樂于記錄這種東西……巨獸、沙漠上的蠕蟲、龍……之前在碼頭我還遇到了幾個自稱是龍裔的家伙,不過是些彩繪和牛角做的裝飾物。但是如果這里被毀掉,就再看不到這些蠢貨,也買不到新鮮的蔬果。” 多拉貢收起筆記,瞥了眼比平常莫名多話的對方,很自然地走過去伸手抱住:“別擔(dān)心,我會把那東西趕走,保護(hù)這個小鎮(zhèn)的。你只要做一只無憂無慮的海妖就可以了?!?/br> 被猝不及防摁入另一個人的懷中,海曼低下頭,正好看到對方的發(fā)頂,一時間忘記推開。但這份溫和只持續(xù)了幾分鐘,隨即,他咬牙切齒地拎著多拉貢的衣領(lǐng),把他丟到一旁:“別動手動腳——” “海曼心跳好快?!倍嗬暷砹四碇父?,回味剛才趁亂摸到的地方,“胸肌也很飽滿。” 心里狠狠給這家伙打上“不靠譜”的印記,海曼冷哼,暗自思索有什么可以求助的勢力??扇绻媸蔷瞢F,光憑海妖或者其他族群根本無法阻止,除非有足夠強大的魔法,或者與之匹敵的生物出現(xiàn),比如龍……如果實在不行,他還能讓海妖幫忙,把鎮(zhèn)民都送到安全的陸地,總之不能放任多拉貢胡鬧。 然而,八月下旬的暴風(fēng)雨來得急促,海底那東西也隨之躁動,死魚越來越多,硫磺的味道開始在海面蔓延。海曼打算外出,但身體的狀況不支持他遠(yuǎn)行,哪怕他是如此強壯的海妖。多拉貢則一臉淡定,讓他幫忙找屋內(nèi)的柜子抽屜,說不記得魔法用品放在哪里。海曼咬牙切齒從花園到閣樓翻了一遍,終于摸出黑布包裹的匣子,里面是一枚指環(huán),雕琢精美,給他一種熟悉感。 “哦,沒錯,就是它?!倍嗬暟阎腑h(huán)戴上,“我記得上一次戴著它,還是幾十年前。” 海曼驚疑未定,抓著他的手仔細(xì)打量,卻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時候和指環(huán)有過一面之緣,反而被多拉貢輕輕撓過掌心,癢得他脊背發(fā)麻。 今晚天黑得很快,烏云仿佛要沉重地壓下來,壓迫著空氣,海面彌漫起濃霧。海曼做了個和兒時有關(guān)的夢,夢里他長得瘦弱,鱗片因憤怒和驚恐覆蓋了大半張臉。但抱著他的人非常溫柔,安慰他很快就能回到海里。他記得那人身著黑袍,沒有露出臉龐,只是手上戴著冰冷的金屬——那是一枚鏤空花紋的指環(huán)! 海曼陡然驚醒,身體好像墜入火海,很熱,汗水不斷從毛孔冒出。他有些頭暈,卻迫切想要搞清楚夢境的內(nèi)容,跌跌撞撞走向多拉貢的臥室。 “親愛的,你正在成熟期?!睂Ψ剿坪醪⒉惑@訝,輕易就攬住他,“這樣會好受一點?” 從沒感覺這人的體溫如此舒適,海曼粗喘著,固執(zhí)詢問關(guān)于那枚指環(huán)的事情。多拉貢的表情先是嚴(yán)肅,然后舒展開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抱歉,之前沒告訴你,我可不想靠恩情讓你變得聽話?!?/br> 聞言,海曼心情十分復(fù)雜,又被體內(nèi)的焦躁擾亂思維,只知道死死抓住對方。多拉貢將他壓在床上,語氣夾著笑意:“真不巧,藥劑在發(fā)揮作用了,它會讓你的身體更快邁過這道坎。我本想著等你好起來……先讓我嘗點甜頭吧,我可要出去對付那煩人的家伙?!闭f這話時,海浪正兇狠拍打著岸邊,腐爛與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稠。 海曼迷迷糊糊的,似乎明白對方之前一系列看似胡鬧的舉動隱含了什么意味,又覺得難以置信,完全忘了反抗。他只是看著多拉貢俯下身,舌尖滑過臉頰的鱗片,像雪一樣輕,又像蓬松展開的花瓣,帶著春日的繁盛氣味。 對方的手指捏住他的下頜,然后嘴唇覆了下來,去吻他,幾乎奪走了呼吸,讓他在顫抖中度過一段近似窒息的時間。當(dāng)溫和逐漸不能滿足欲念,多拉貢的掠奪變得更加粗暴,侵吞他的唇舌,眼睛也一直注視著,猶如某種極其危險的生物,令海曼下意識想要逃跑。 然后對方離開了,海曼微微抬起頭,吞咽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條掃過他口腔的舌頭已經(jīng)變得更長,顏色是很漂亮的紅,透過水光能看到交錯的血管。它非常有力,繼續(xù)沿著海曼的脖頸游走,如同蛇,或者更兇猛的東西,配合牙齒偶爾的咬合,帶給他或許會被對方咬斷喉嚨的錯覺。 他開始懷疑多拉貢的人類身份。 緊接著,猜測得到證實,當(dāng)多拉貢用手揉搓他強壯的胸膛,在皮膚留下急切的指印,與之相對的,額前不知何時突起的兩個角落入海曼眼簾?!拔蚁矚g你的身體?!彼匆妼Ψ降纳囝^在尖銳的牙齒間蠕動,從嘴巴吐出一股又一股熱氣,以及渴望,“我是那么期待感受你的所有?!?/br> 海曼覺得胸口脹得可怕,不只是情緒的沖擊,還有rou體真切的改變。他不由得發(fā)出呻吟,像曾唾棄的、放浪形骸的家伙,而這些聲音在多拉貢的尾巴纏上他小腿時高亢了不少,更令他羞恥。對方垂下頭,以一種充滿愉悅的姿態(tài)含住他的rutou,快活得像回到母親懷抱的嬰孩,盡情吸吮屬于自己的乳汁。但海曼感受到的是疼痛,無論乳rou被利齒磨蹭,還是乳孔被舌尖頑固地挑逗,脹痛感始終在他血液里快速地流動。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雷聲響亮,多拉貢的臉龐時不時被閃電照亮,那雙眼深沉得比反復(fù)無常的海洋更可怕。海曼不自覺顫了幾下,卻還逼自己瞪大雙眼,不肯服輸,直到那側(cè)rutou被吸到紅腫,周圍都是星星點點的咬痕,才終于克制不住喘息。 他的強壯和戰(zhàn)斗技巧在對方絕對的力量壓制下毫無用處,每一次,粗糙的舌面抵住刺痛著的rutou刮擦,他都會忍不住收緊手臂,露出承受不住的表情。 沒多久,有些緊繃的胸脯忽然一軟,海曼激動得指甲驟然刺出,又被強硬地按住,不能動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什么從rutou一點點滲出,隨后被多拉貢毫不留情吮吸、吞咽,舌尖不停地刺激頂端,迫使更多液體流出。海曼從未想過自己會像雌性那樣產(chǎn)乳,眼底盡是震驚,但多拉貢含糊不清地安撫他:“沒關(guān)系,這是很正常的反應(yīng),或許是藥劑太營養(yǎng)了……” 確實,在乳汁滿溢之后,體內(nèi)瘋狂的燥熱逐漸消退,哪怕看不見,海曼仍能體會到自己的骨骼、肌rou乃至于身下的性器,都比從前更強大。多拉貢更愛不釋手,將粘稠的初乳吸光,又湊過來親他,交換彼此口中的津液,貪婪至極。尾巴和主人一樣,慢慢在海曼的大腿內(nèi)側(cè)滑動,加深了快感。 “我簡直要溺死你懷里?!倍嗬暩袊@道。 海曼本就對多拉貢有莫名的容忍度,聽了這話,感覺胸膛和腳踝的契約紋路都微微發(fā)燙,目光掠過對方手上的指環(huán),更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心臟柔軟得像海綿。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些擁有發(fā)情期的生物會沉迷在rou體交歡中,此時的他不愿意松開手臂,哪怕不遠(yuǎn)處隱隱傳來了巨獸的咆哮。他猶豫地按住對方的后腦勺,重新將rutou送進(jìn)翕張的嘴唇間,用以表達(dá)令他羞恥到蜷縮腳趾的感情。 多拉貢從善如流,一邊吮舐,一邊用手指撥弄,身體稍稍聳動,令彼此小腹緊貼,勃起的性器隔著布料摩擦,仍然升騰起欲望。他的瞳孔幾乎變成一條細(xì)長的豎線,額頭的角更加結(jié)實,看起來和人類更不相同。 島嶼四周的魔法陣一次又一次亮起,巨獸的肢體擊打著它,試圖掀起海浪使它傾覆,一些鎮(zhèn)民不安地抱緊了孩子。這里卻還是兩人糾纏的小空間,仿佛沒有風(fēng)雨,沒有兇殘的威脅,直到多拉貢輕咬如葡萄般爛熟欲滴的rutou,抿了抿唇,表示必須先處理了打擾他們的玩意。海曼滿臉通紅,手里硬是被塞進(jìn)潤滑的藥膏,抬起眼,對方已經(jīng)消失在窗外。 “混蛋,蠢貨……”他自言自語,又回憶起往日救下自己時對方的模樣,臉更紅了,不由自主來到窗前,定定地看向那展開雙翅的巨大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