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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帝每天都被人寵愛著(nph)在線閱讀 - 第十三章、青梅竹馬的哥哥、琴師(新人物劇情解鎖)

第十三章、青梅竹馬的哥哥、琴師(新人物劇情解鎖)

    傅湘被政務(wù)絆住,夜晚并未去找謝行,第二天剛從政事殿出來,準(zhǔn)備徑直去選秀的地方,就看見謝行早已在轎輦處等候多時。

    今日難得他不穿張揚的紅色,收斂了豪奢的繡金絲,反倒著一襲暗紅,內(nèi)繡黑羽,整個人氣質(zhì)一下子沉穩(wěn)了下去,就是那雙新月牙兒般的瞳眸,過分明朗了,反倒有些傲氣。

    “郁貴妃生病了,我代他去看看那些秀子?!敝x行說得理所當(dāng)然,讓傅湘無法拒絕。

    郁輕塵現(xiàn)在是貴妃,是朝廷的人,因江湖事離宮,自然不能對外說明,免得惹來議論,所以只能安排說他病了。

    “橫豎有沒有郁貴妃生病這事,我想你都會去看看的?!备迪鏌o情拆穿,也不攔著,攜了他一同乘輦而去。

    “陛下后宮如今僅三人,你說誰最得圣心?”

    “我猜是容妃,謝行?!?/br>
    兩名脂粉味有些過重的秀子,站在養(yǎng)心殿外的廊下議論起來。二人分別是戶部尚書王氏,禮部尚書柳氏家的嫡子。

    王公子笑了笑,神神秘秘說道:“這皇后是瑯琊世家出身,聽說清高得很,又久病纏身,雖然家母對我說陛下和皇后,青梅竹馬情誼深重,可我猜,估計也就是相敬如賓。而那貴妃原是江湖中人,雖說退隱,但我看陛下肯定防著貴妃。”

    柳公子若有所思,開口道:“家母和我說,圣心難測,若我有幸進宮,讓我先別急著站隊呢?!?/br>
    “嘖,小心成了旁人墊腳石?!蓖豕佑行┍梢倪@份怯弱,“我昔日見過幾回容妃,雖是商賈出身,但模樣和氣度那是一絕,這不,陛下當(dāng)初一見便傾心了,直接抬進門做側(cè)妃,還將謝家的皇商招牌多延長了兩代人?!?/br>
    “也是,這皇后與貴妃看起來都與陛下容易離心,倒是容妃看著是個可心人,還能給陛下充盈國庫?!绷舆B連贊嘆。

    而此刻可心人——謝行,正被傅湘冷落在一旁,干瞪眼看著傅湘與云崢恩愛。

    “昨日可試了百川縣進貢的珍稀藥材了?”傅湘一眨不眨地仔細(xì)看了看云崢臉色,確認(rèn)紅潤后放下心來,“百川縣可是以藥材聞名,前些年遇上天災(zāi),沒有收成好久了?!?/br>
    “藥材極好,百川縣的百姓和官員定然費心復(fù)興了許久。”云崢握了握傅湘的手,“我是氣色紅潤了,可我看你卻疲憊不已,定然是昨夜因政事徹夜未眠,今日無事的話,好好休息一下,我讓人送點凝神香給你。”

    傅湘勾了勾唇,笑得燦爛,“可是你親手制的藥香?不是你做的我可不要?!?/br>
    云崢淡淡一笑,微微點了點頭,笑說:“自然是親手制的,才不會被你庫房里的香比了去?!?/br>
    “皇后做的凝神香,我也想要,不知道賞不賞呢?”謝行實在受不了被忽視,只能隨口找話融入二人。

    “你倒是不怕我做手腳神不知,鬼不覺害你?!痹茘樀乜戳丝粗x行。

    謝行挑了挑眉,與云崢對視了一眼,便看向傅湘,含情脈脈,說道:“陛下你可聽見了,我要是出事了,定是皇后嫉妒你對我的深情?!?/br>
    傅湘看了看二人,有些啞然失笑。

    “公子,前面的秀子,陛下沒一個留牌的,您看要不要保險起見……”半為有些不確定地將信件遞給自家公子,方逸寒低頭看了看,搖了搖頭。

    他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入宮,留在她身邊,他仍相信,她對他有情。

    “那些男子不過都是脂粉俗人,她自然瞧不上,沒有留牌不足為奇。”方逸寒悠然抬步隨指引的侍從離去,留下小廝又擔(dān)憂又期待地在原地踱步。

    謝行有些百無聊賴,給傅湘剝了一顆又一顆的葡萄,云崢則始終板正地坐在鳳位,認(rèn)真端詳著、記憶著每個秀子。

    傅湘原本就只是按照慣例選秀,不大指望能動心,畢竟她身邊的人已經(jīng)養(yǎng)刁她的口味了。

    只是……有一個人讓她有些意想不到,又似乎情理之中應(yīng)該出現(xiàn)。

    “快到方逸寒了,陛下可有決斷?”云崢淺笑著看向傅湘,一雙眸里蘊著詢問。

    傅湘嘆了嘆氣,方逸寒原本才是她的正室,她的夫君,她的皇后。母皇最開始便屬意的。他祖母是兩朝閣老,家學(xué)淵博,他自小聰敏,論起模樣才學(xué),為人處世,樣樣都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只是……傅湘自小只把他當(dāng)成哥哥,從未有過情人之間的愛慕想法,九歲那年遇到云崢后,更是覺得不該欺瞞自己的心,也別平白耽誤他。

    三年前他的祖母去世,大歷朝對守孝期向來寬松,不加限制。

    而他不知為何打算自請守孝三年,傅湘想著這樣他就錯過她選夫君的時候了,就沒有阻攔,任由他離京守孝去了。

    后來才知道,他一直以為她會想法設(shè)法阻攔他,或者等他守孝完再提婚嫁之事,結(jié)果傅湘關(guān)于他的事,根本什么都沒干……

    反倒是愛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偏偏不提他。

    這不,三年守孝期已過。方逸寒回京不過幾天,便遞書參與選秀,主動找來了。

    “他既然自己來了,想必是真的忘不了你?!痹茘樢贿叧灾x行剝好遞過來給傅湘的葡萄,無視謝行的眼刀,一邊注目著緩緩走來的秀子們,凝神看著其中最出塵的人——方逸寒。

    他穿著白色錦袍,不顯浮華,只留氣韻,神情自若,語氣不亢不卑,噙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行著一絲不茍的禮節(jié)。

    抬眸,只掃了云崢一眼,便只注視著傅湘。

    傅湘沒有回避,而是回望過去,他清瘦了不少,也不似以前那般一眼望去便一派華貴,如今收斂起來,越不顯山露水,反倒似游離世俗。

    罷了……她應(yīng)該給他一個交代。傅湘圈了圈他的名字,遞給寧緣。

    “方逸寒,留牌?!?/br>
    一句話,是傅湘妥協(xié)了,愿意給方逸寒機會了。

    方逸寒松了口氣,而云崢始終淡淡笑著,不再說話。

    謝行知道緣由,饒有興致地來回看了看三人這場無聲的戲,覺得方逸寒一定是來給云崢添堵的。

    當(dāng)下覺得戰(zhàn)線統(tǒng)一,回頭要拉攏拉攏姓方的才行。

    傅湘發(fā)現(xiàn)方逸寒出現(xiàn)后,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大爽利了,不知為何,突然想找些生面孔的美男來了。

    于是她開始和云崢一樣,仔細(xì)端詳每個過來的秀子,幾輪下來,都不得她意。

    果然……好的男人都要自己憑運氣去外面找才行嗎……

    傅湘有些失望,這時候?qū)幘壐蕉^來,“陛下要是對這些秀子沒興趣,不妨去游仙閣逛逛如何?”

    游仙閣,帝都里專供高級官員以及世家女子、皇親國戚們消遣的地方,里頭各種各樣的男子皆有,也有女子。

    傅湘去游仙閣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不過眼下她確實,想找些不一樣的了……

    這樣想著,她便將接下來選秀之事交給云崢,說依他自己意愿就好。云崢看破不說破,只笑著送傅湘離開。至于謝行,見傅湘志不在那些秀子,也起身離開了……

    “寧緣,我記得我的生父,也是游仙閣的人吧?!备迪嬉簧硎兰遗哟虬?,站在游仙閣外。

    “是當(dāng)初秦淮州那邊送來游仙閣坐鎮(zhèn)一段時間的清倌?!睂幘壭÷曆a充。

    傅湘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母皇只給她看過畫像,確實是美到極致的人兒,只是太柔弱了些,在傅湘看來。

    不然也不至于生了她就撒手人寰,當(dāng)然……到底是人為的,還是天命如此,傅湘也不想深究。

    游仙閣廂房里。

    琴聲幽幽,如泣如訴,是個絕頂?shù)那賻?,只是傅湘覺得彈琴的人在隨手敷衍自己,他應(yīng)該可以更巧妙處理音節(jié)的。

    “若是不愿彈琴給我聽,就別彈了。”傅湘小口酌酒,斜躺在塌上,迎著光,慵懶優(yōu)雅。這房間里的熏香她覺得有點太甜膩了……

    “我彈給別人聽,別人都是夸我的琴技一流,到您這,就成了不愿和敷衍了?”一把好嗓音,潤清,像極了春水過溪石時候的聲音。

    傅湘記得……她喊的是游仙閣里的最好的樂師——啞琴,他是個啞奴。

    男子撩開彼此隔著的簾子,跨步進來,落了一地的華光,他穿著一襲素樸飄逸的青紗,烏黑長發(fā)如瀑,只用桃花木簪別著。

    左眼角下淚痣盈盈,模樣漂亮得似女子般,柔美,讓人想揉碎,想保護。但當(dāng)他朝自己走過來時,步履清正,卻無弱質(zhì)之像,反倒有些飄逸。

    傅湘有點想起幼時母皇給她看的生父的畫像,沒來由問了一句:“你是秦淮河畔楚館過來的?”

    “對,看來姑娘是去過秦淮?”男子先是愣了愣,隨后拿起傅湘身旁桌上的酒,為傅湘倒酒,“比起帝都的繁盛,我還是覺得秦淮來得悠然自在些?!?/br>
    手指也挺好看的……傅湘心想著。

    “既然如此,我讓游仙閣送你回秦淮好了?!备迪婧戎?,有些微醺的臉上洋溢著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男θ?,“自在好,自在最難求?!?/br>
    男子唇角勾了勾笑意,她既不問他是誰,又自顧自替他打算,真是奇怪的人,“姑娘不好奇我是誰嗎?”

    傅湘望進眼前天人之姿的男子眼中,興致微起,抬手勾住他的下巴,紅唇啟開:“我喊的是樂師是啞的,你的聲音這般好聽,模樣又這般俊俏,倒酒也倒得頗合人意,怕是男伎吧?!?/br>
    “姑娘來得不是時候,啞琴有事,我替他?!蹦凶右部粗迪?,眸里映著女孩言笑晏晏的漂亮身影,“我叫楚漓?!?/br>
    “名字也不錯?!备迪嬗X得眼前的男子哪哪都合她心意。

    “哎呀!云姑娘不好意思,這……”老鴇一進門看見自家招牌清倌竟然被一個來歷神秘,得罪不起的小姑娘勾著下巴,兩頭都說不得,有些氣短,連忙上前打岔。

    “云姑娘挺滿意我的,mama別怕?!背旎赝哮d,溫柔的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容置喙。

    老鴇登時停下腳步,看了看傅湘又看了看楚漓。

    “你賣身嗎?”傅湘還未知道他是清倌。

    “姑娘對我有興趣?”楚漓不動聲色地將傅湘勾著他下巴的手握住,二人肌膚雪白細(xì)膩不相上下,彼此的手交纏起來竟有些情色意味在里頭。

    “云姑娘,小漓是清倌,不賣身的。”老鴇連忙招呼眼神給自己的小廝,讓他們先去找?guī)讉€賣身的男伎過來。

    “哦?既然是清倌……”傅湘看著楚漓主動握著自己的手的動作,欲抬起自己的手,誰知道他得寸進尺,反倒抓得更緊,“我也不喜歡壞人規(guī)矩,換個不是清倌的來吧?!?/br>
    老鴇一聽,喜上眉梢,開始盤算起云姑娘的喜好。

    誰知下一刻,楚漓接過傅湘另一只手上的酒杯,紅唇含下瓊漿玉液,手臂徑直環(huán)上傅湘腰身,噙上她的艷唇。

    瓊漿哺渡,酒意彌漫在二人的唇間,吮吻片刻,二人才戀戀不舍放開彼此。

    楚漓眼中水光瀲滟,眼尾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勾魂,“遇到云姑娘,我不愿當(dāng)清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