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心臟還有一絲余溫,大概也只是為了你還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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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宗佑,這個男人在騙你。 不論是蛋糕夾層里的紙條,還是凌晨十二點鐘的摩斯電碼,它們中的任何一項,都足以證明徐文祖是個蹊蹺的人物。 消息不會空xue來風。 昨天晚上的睡眠煙霧釋放后,徐文祖到底去了哪里? 這一次次的暗示,究竟是誰在傳達信息? 尹宗佑,他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 要是相信對方,你就太愚蠢了。 “…抱抱我,好不好?!毙煳淖鎽┣械仄砬蟮馈?/br> 他像是一只重傷的雪原巨獸,鋒利的牙齒被獵人一顆顆拔除。 “宗佑…”Alpha無害地垂下眼睫,臉上沒有任何敵意。 他趴在床上,被欲望折磨得近乎崩潰,可宗佑卻恍若未聞。 心一旦徹底狠下來,便不再煎熬、搖動了。 尹宗佑并不知道,這樣的心境是怎么演變過來的,起初他逡巡,彷徨,像是左右晃動的鐘擺,而現(xiàn)在,這種感情被恐懼緩緩地替代,被懷疑殘酷地肢解,最后剩下的,只是毅然決然的堅定。 他離開徐文祖所在的房間,經(jīng)過最初的臥房,來到隔壁森冷的實驗室,鬼使神差地拿起實驗臺上鋒利的匕首。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殺掉徐文祖,他才能離開這里。 那把雪亮的匕首上還殘存著暗紅色的血跡。 干涸的血液,是上次割傷口的時候留下來的。 尹宗佑把匕首移到出水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凈。 嘩嘩的水流聲響在耳畔,太陽xue突突得疼。 腦海的深處,天使與魔鬼站在兩個對立的極端,無休無止地爭吵著。 宗佑,你不想殺人的。 徐文祖一次次保護你,你都忘了嗎? 他為了尊重你的選擇,危難關(guān)頭甚至愿意為你擋下那發(fā)致命的子彈。 殺掉他,你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天平的一端開始傾斜,惡魔卻冷笑著在另一端添上了更重的砝碼。 不要害怕,宗佑,你完全不需要為自己的所做感到愧疚。 一切都建立在徐文祖的欺騙上。驅(qū)使你的不是良心,而是恐懼。 那個男人是個危險的家伙。 你僅僅是渴望離開這里。你想要活下去,僅此而已。 游戲的本身就不是一局公平的博弈…除了殺掉他,你別無選擇。 這不能怪你。 尹宗佑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拿刀的手指也不再顫動。 是的,他說服自己了。他下定決心,相信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匕首藏進襯衣的口袋。 他勾出一個微笑,重新回到徐文祖所在的房間中,不出意外地看到Alpha痛苦地蜷縮在床上。 “你好些了嗎?”宗佑湊過身去,小聲地詢問道。 “沒有…宗佑。”徐文祖嘶啞著聲音,動作狂亂地糾了糾宗佑的衣角。“幫幫我…” 宗佑知道,對方快忍不住了。 現(xiàn)在是徐文祖心理防線最為薄弱的時候,也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他壓低身體的重心,一只手曖昧不明地摁住徐文祖的肩膀,緊接著Alpha捉住宗佑的腰,急不可待地磨蹭起來。 他閉著眼向宗佑索吻,任由Alpha信息素肆意地發(fā)散。 與此同時,宗佑謹慎地騰出另一只手,一點點抽出匕首,朝對方的后背狠狠地刺去。 利刃刺入身軀帶來難以言喻的疼痛,徐文祖睜開雙眼,輕輕地悶哼了一聲。 鮮血向外漫開,將干凈的襯衫染成觸目的深紅??葾lpha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觸動。 他沒有逃避宗佑的進攻,而是選擇接納對方的傷害。 他撬開男人皴裂的唇瓣,軟舌長驅(qū)直入,他越吻越深,越吻越投入,甚至忘記了捅在身上的那把致命的武器。 鮮血流失得極快,溫熱的液體從傷口涌出。 徐文祖的吻冷得過分,卻帶著一點基督罹難似的的味道。 尹宗佑用鼻尖吸了口氣。 唇間的氧氣被盡數(shù)奪去,那一瞬間,他被大腦羈留于一個奇異、封閉的空間中,思維變得遲鈍,身體的觸覺卻敏銳了起來。 這里只剩下他和徐文祖兩個人,被惡魔驅(qū)使著本能的他手持利器,一點一點將Alpha逼到深淵的邊境。 利刃刺入徐文祖的后背,徐文祖卻逆向而行。 匕首插入身體更深的地方,尹宗佑的手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他知道,只要自己輕輕一推,對方將墜入萬劫不復(fù)的黑暗,可自己若是有半分遲疑,就會被惡魔的力量反噬。 相比之下,徐文祖駕馭危險的能力似乎更加純熟,他深深地吻著他的唇瓣,全然不顧后背正在流血的傷口。 尹宗佑猶豫了幾分。 “…心臟在這里…親愛的?!毙煳淖嫖兆∽谟拥氖?,輕輕將宗佑的手掌移到自己胸膛的左側(cè)。 尹宗佑屏住呼吸,感受著Alpha心臟的搏動。那里一下一下地跳躍著,卻刺痛著宗佑靈魂深處最脆弱的地方。持刀的手指變得沉重、僵硬,他本應(yīng)該拔出匕首,第二次捅向男人的要害,可是當他看到徐文祖那對失落、堅定的雙眼的時候,他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宗佑…你怎么能這么對他…你居然真的狠得下心去。 他別過臉去。 想要攫取對方的秘密談何容易…既然已經(jīng)這么做了…也就沒什么回頭之機了吧。 “第二刀別再偏了…對準這里刺,好嗎?”男人的唇角還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咬咬唇,卻被男人輕輕地掰回臉頰。Alpha微笑著,那樣急速凍結(jié)自己心跳的樣子,徹底摧毀了他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不會相信你的…”宗佑的手掌被迫按在文祖的胸膛上,聲音都開始發(fā)顫。 “我若用自己的生命,也無法換取你的信任…那我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徐文祖遺憾地垂下細長的眼睫。 “你的胸膛好冷…我?guī)缀醺杏X不到那里的溫度?!币谟幽泄上肟薜臎_動。 “如果我的心臟還有一絲余溫,大概也只是為了你還在跳動。你要是不再需要我,我的生命便毫無價值了…”徐文祖壓低磁性的聲音,溫柔地笑了一下?!白谟?。動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