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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尋的媽是個三兒。 聞尋他媽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時曼。 時曼死了之后聞博朗把他從隔壁市接了回來,當然提前做過親子鑒定。 時曼是被人殺死的。 說起來應該叫做情殺,因為時曼找的男人有老婆,男人老婆知道后上門把時曼殺了。都是可憐女人,殺人的女人進了監(jiān)獄,被殺的女人進了墓地。只有男人是無辜的。 聞尋當時還在學校,等趕去醫(yī)院,只看到時曼的尸體。 這個生前漂亮的女人死狀是如此慘烈,肚子被人生生捅開,連腸子都落了出來。 不過沒什么人可憐時曼。時曼找的男人不止這一個,聞博朗當然也算一個。聞博朗把時曼當情婦——以前是小三,后來他妻子生聞奈的時候出事了——妻子去世了,時曼自然就不算小三了。他沒有娶時曼的打算,以為是自己包養(yǎng)時曼,卻不知道時曼同時跟幾個男人在好。 當然聞博朗比較特殊,畢竟他倆之間還有個兒子聞尋。畢竟時曼滿腔熱忱地愛過他——又或許一直都愛著。 聞尋的出生是意外也是預謀。時曼那時候愛聞博朗愛得死去活來,懷了孕后瞞著對方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為了不讓聞博朗懷疑,她懷著幾個月的孕還敢和對方zuoai——她身體特殊,不怎么顯懷。生了聞尋她也不鬧騰,沒有借孩子名義逼聞博朗離婚。聞博朗惱怒于她的隱瞞,可兒子也生了,時曼又不折騰,男人誰沒做過享齊人之福的美夢?他倒也對時曼真正上了心。偏偏一年后他妻子難產去世,他卻沒有跟時曼說過半個娶字,女人從一開始滿懷希望到最后心灰意冷,終于看透這男人在她身上只是貪圖一點并非必需的溫柔鄉(xiāng)。 之前也有女人上門鬧過,是時曼勾搭的另一個男人——聞尋搞不清他媽到底有幾個男人也不想搞清楚,他只記得那天上門的女人還帶了幾個男人,甩了時曼耳光又拳打腳踢,打罵聲勾了不知多少鄰里街坊的注意。聞尋護不住他被打的媽,看著這個他生命中最親密的女人披頭散發(fā)跪在地上,她最喜歡的那條墨綠色雪紡裙子被扯得亂七八糟,大半個白皙rufang露在外面,有掐紅痕跡——混亂中不知道被哪個男人捏了一把。他看著女人臉上的巴掌印、屈辱和狼狽,聽著圍觀人群的竊竊私語,他是唯一擋在她身前的人。 他覺得丟臉,又覺得她可憐又活該,他也沒資格怨她因為是這個女人睡了有婦之夫才有了他,他和她都是爛人,婊子生出賤種,一脈相承。“未來也是賣屁股的玩意兒”,上門的女人這樣罵他,他那時還不太懂那話里包藏的惡意,身體就已未卜先知地顫栗起來。 時曼對聞尋很好,雖然她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母親。她的人生好像被分成兩半,一半獻祭給她生命中的那些男人——或者說她的愛情,而另外一半都傾注在聞尋身上。 她喜歡拿著唐詩宋詞給聞尋念——雖然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她念“我今因病魂顛倒”,也念“梧桐樹,三更雨”,但顛過來倒過去,她最喜歡念的是孟浩然的。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她很輕聲很虔誠地念完,又定定地看向聞尋,用那種略略揚起的語氣同他講:“這首詩真好?!?/br> 她偶爾像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她不管小孩子能懂多少,只是一遍遍地重復這詩句和她的喜愛。直到很多年以后,只要一提起這首詩,聞尋想起的就是時曼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那里好像隨時能淌出淚來,仔細一看卻全是錯覺。 一個天真的女人本有資格得到原諒,可惜她死了。 但同樣,一個天真的女人——是經營不好婚姻這行當的,聞博朗大概早就看出了這點,時曼不合時宜的天真作為情人于他而言是調劑,若是作為妻子,卻是顯而易見的缺陷。 然后聞尋就被帶回了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