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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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渝川這話剛出口就有些后悔,自己雖然跟王貴在一個縣學(xué)讀書,卻和他沒多少交集,自己這樣貿(mào)然出頭,著實(shí)有些不妥。 “唉,我當(dāng)是什么事?!蓖踬F順勢上前,握住了陶渝川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查的暗喜,“不就是一個死奴才,陶弟你想要,我給了你便是?!?/br> 陶渝川被他突如其來的殷勤弄的有些不舒服,微笑著抽出了手,不留痕跡的往后退了幾步。 “那便好辦了,等我兄長回來,便讓人帶著錢去你家拿人吧?!?/br> 誰知王貴竟從一旁的侍從旁邊掏出賣身契塞到陶渝川懷里臉上依舊掛著笑:“你要,我給你便是,談錢做甚?只是這人受了傷,不知能不能活下來,就算治好了,也得搭上一筆銀子?!?/br> 而這時楊月樵也面色焦急從人群中沖出來,擋在王貴面前,笑嘻嘻的對他說道:“那就多謝王大少爺了?!?/br> 而后,不管王貴那已經(jīng)糊成鍋底的臉色,半拖半拽的把陶渝川和少年領(lǐng)回了自己家。 王貴看著三人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黑。 “還看什么,都散了都散了?!蓖踬F惡狠狠的說道,眼神死死盯著陶渝川纖細(xì)的背影,“總有一天你會落到我手里?!?/br> 一進(jìn)楊家大門,楊家大嬸就急匆匆的迎出來,看見陶渝川身上還掛著個滿身血污的人后大驚失色。 “你這小子,仗著自己家開著藥鋪就隨便是不?”說著,把少年扶進(jìn)了屋子里,朝陶渝川喊到,“快叫你哥回來,晚些估計(jì)人就沒了!” 楊家大嬸的丈夫早年是販賣私鹽起家的,日子過得也還不錯,只不過,在楊月樵三歲的時候,他爹就去世了,只留她們孤兒寡母,這些年倒是在陶家的幫襯下才不被別人欺負(fù),兩人日子過得也還算過得去,楊家大嬸也把陶渝川兄弟倆當(dāng)做自己孩子一樣兩家沒什么避諱。 陶渝川應(yīng)了聲,剛要出門,就被楊月樵攔住。 “你吃飽了撐的不曾?讓你大哥知道又得罰你禁閉!”楊月樵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就是一通說道,“我去找陶大哥吧,我怕王貴的人還沒走,你就在這里照看這小子吧?!?/br> 她跟陶賀堂算是青梅竹馬,對陶渝川也是把他看做了自己的親弟弟,她心疼他早早沒了娘,所以心里總是把他當(dāng)做晚輩來看。 那個王貴,雖然長相還算周正,可是那人的眉眼中卻透露出一副一種令人厭惡的氣質(zhì),尤其是他看陶渝川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拆吞入肚。 “楊姐!楊姐!這人你也認(rèn)得的!好像姓李,叫李...李什么來著?!?/br> 聽他這么一說,楊月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開始打量起來,誰知,那少年動了動眼皮,一雙黝黑的眸子映入陶渝川的眼中,他嘴皮微動,艱難的吐出三個字。 “李...長渡...” “李長渡?”楊月樵湊到他面前,“你是之前陶小子家廚娘孫氏的兒子?你不是跟孫氏離開春陽縣了嗎?怎的會成了王家的仆人?” 陶渝川也記起來了,這李長渡經(jīng)常跟著他娘孫氏出入陶家,每次都是躲在他娘的身后睜著一雙眼睛盯著他,當(dāng)陶渝川想湊過去與他交談時,他卻像只受驚的兔子跑走。 “算了,看他這樣子也說不了幾句話,我先去找陶大哥了?!?/br> 陶渝川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她離去,隨后挽起袖子,摸上他的脈搏。在他碰到李長渡時李長渡抖了一下,陶渝川以為他身上疼,便開口安慰。 “你且忍忍,我先幫你把把脈,等我哥來了就好了?!?/br> 說來慚愧,雖然陶家世代從醫(yī),可是陶渝川卻是個半吊子,就他那點(diǎn)三腳貓的醫(yī)術(shù)唬一唬外行人還行,要真的替人看病,那還差的遠(yuǎn)。 李長渡費(fèi)力的睜開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這個人,幾年過去了,那個天真樂觀的人已經(jīng)褪去了青雉,長的也越發(fā)精致,慢慢的與他心中的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重合。 他從王家逃出來,本就是死路一條,可是他臨死前卻一直想著他,他想賭一賭,他能不能記得自己,于是憑著自己的記憶跑到了這里,沒想到,他賭贏了。 想到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上似乎沒有那么痛了,他聞著那人身上淡淡的藥香,漸漸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屋子,空氣中充滿了苦澀的藥味,傷勢似乎已經(jīng)被止住,他艱難的從床上坐起,撩開青色的床帳,卻看到不遠(yuǎn)處,陶渝川早已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微弱的燭火晃動,他身上還披著一件外袍,那外袍松松垮垮,似是要從身上滑落的樣子。 他心頭一動,硬撐著站起,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替他把外袍披上,手指不經(jīng)意的觸碰到他的臉頰,李長渡卻像是觸電的把手收回,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 身上的傷口早就不疼了,可是臉上卻沾染上了紅暈,腦袋里昏昏沉沉的,他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可是因?yàn)閮簳r他躲在母親身后的那一眼,他記住了這個叫陶渝川的人,這人就在他心里扎了根,那副笑臉,像個心結(jié)一般纏繞在心頭。 他現(xiàn)在是被他買回來了吧?想到這里,他又不自覺的臉紅起來。 陶賀堂推門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個渾身是傷的小子滿臉通紅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可能是是天色太暗,陶賀堂沒看清那小子眼中那不可名狀的情愫。 他皺了皺眉,目光轉(zhuǎn)向陶渝川,目光軟了幾分,他動作親昵的拍了拍陶渝川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道:“渝川,跟我回房睡吧?!?/br> 陶渝川微瞇著雙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手不自覺的攬上陶賀堂的脖頸,陶賀堂無視那面色僵硬的李長渡,把他抱在懷里,什么話也沒說就離開了這里。 陶渝川很瘦,陶賀堂把他抱在懷里不怎么費(fèi)力,不由得心疼起來。 自那一晚起他就似乎有意無意的和他保持距離,可是盡管這樣,他心中似乎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囂,擾亂他的行為,明知這是不該有的情愫,可是卻還是控制不了,只能任由它在心里肆意生長。 看著自己懷里熟睡的人,他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再過幾年,再過幾年他娶了親,或許就好了。腦子里閃過李長渡的面孔,他有些不屑的輕笑。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