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霸道秦狗俏保姆(一)
秦北呈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社會性死亡這么簡單的事了,他寧愿生理性死亡。 他剛從不配做人的強jian犯做回人不到一個小時,又當(dāng)著苦主的面把苦主的親弟弟給打了? 這是他媽的什么命運的捉弄啊……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秦北呈本就不太復(fù)雜的大腦徹底宕機了,這個時候就是特別懷念自己兒時的偶像——江戶川柯南。 真希望他能給自己脖子上來一針,讓自己變成“沉睡的秦利小五郎”。 秦北呈四肢僵硬著松開了于家龍的領(lǐng)子,于家龍“嚶嚶嚶”著躥進收銀臺躲起來了。 秦北呈遲疑著走向于清,其他人紛紛被這個一米九肌rou怪人的壓迫感給趕跑了。秦北呈連影子都比于清整個人大,他低頭看了看被籠罩在自己影子里的于清,慫唧唧地拽了拽人袖子:“那個……要不你出來一下。” 秦北呈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挨揍。 于清其實沒有半點要為于家龍出頭的意思,他以為秦北呈找他是為了談還錢的事。 狼嚎一條街夜燈初上,各家都派出了得力干將出來吆喝。 秦北呈剛一出門就被這條街的聲音鎮(zhèn)住了。 “哥,來我家??!” “哥,我家服務(wù)員好看~” “我家服務(wù)員讓摸!” 秦北呈狗臉害怕,這,這么猖狂的嗎? 這委實不是個說話或者挨揍的好地方,秦北呈伸手攔了輛車,報了他家的地址。 一地狼藉的KTV里,領(lǐng)班問老八:“老板,這怎么辦啊?!?/br> 老八頓了兩秒鐘才回答,他一指已經(jīng)在地上躺了一個賽程的裴老七:“給七哥叫個救護車吧。” 領(lǐng)班問:“就讓那個人這么鬧事?” 老八嗤笑了一聲:“要不等七哥醒了你問他吧?!?/br> 于清一進門差點被熏出去,這個又辣鼻子又辣眼睛的狗窩還是他剛收拾完的秦北呈家嗎? 秦北呈:“……” cao,大意了。 于清站在秦北呈家玄關(guān),沒什么要進去的意思。 屋里也確實沒什么他進去之后能呆的地方。 秦北呈也站在玄關(guān)里,伸手費勁巴拉地把門關(guān)上了。 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能有多大個玄關(guān),兩個人站起來肯定束手束腳,尤其是這兩個人里還包括一個肌rou巨漢。 秦北呈垂著個腦袋,含胸駝背地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憋了半天委委屈屈地說:“我真不知道他是你弟弟……” 于清其實也挺緊張的,秦北呈如果不答應(yīng)他晚幾天還錢,他只能硬著頭皮去找老八問問能不能預(yù)支幾個月的工資了…… 他支支吾吾的開口:“那個,我可能真的一時半會湊不起錢……” 秦北呈點頭如搗蒜:“我懂我懂,你弟弟的醫(yī)藥費是吧,可以可以?!?/br> 于清的臉上緩緩浮現(xiàn)一個問號,于家龍也沒怎么樣啊需要什么醫(yī)藥費? 但他又不敢太問,怕秦北呈一個不順心就要他還錢,只能支吾了兩下。 秦北呈說胯骨軸子,于清說玻璃球子。 兩個人都以為對方要自己拿錢,跨服聊天居然很是聊了一會兒。 于清見秦北呈沒有要他一時半刻馬上還錢的意思稍,微放心了一點,說:“那我先回去了,我還夜班呢。” 秦北呈一把拽住了于清:“你回哪去?” 于清:“???回去上班啊……” 秦北呈急了,這破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呢!這么明顯的事就看不出來嗎,他急得伸手亂比劃:“你們KTV那個老板,跟裴老七是一伙兒的!” 于清點點頭:“我們老板管他叫哥?!?/br> 秦北呈的兩條前爪恨不能在空氣中劃拉出一套組合拳:“裴老七給你下藥!你還去他弟弟那上班???” 于清其實也知道這樣不妥,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七哥也不是每天都來……” 秦北呈徹底炸毛了:“不許叫他‘哥’!” 秦北呈一生氣胳膊一動把摞在換鞋柜上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一摞吃剩的外賣盒碰掉了,“砰!”的一聲,于清被嚇了個哆嗦。 行了,徹底完了,于清心里我不光是個大傻逼,還是個暴力狂了。 秦北呈大腦袋一耷拉,慫唧唧地說:“你們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一個能打我倆?!?/br> 于清掃了一眼肌rou巨塔秦北呈,表示不信。 秦北呈也管不上他信不信了,說:“你沒跟他打過你不知道,他絕對練過,而且練的絕對不是什么強身健體的花架子,百分之百就是格斗。你沒看著他當(dāng)時看我那個眼神兒,怎么說呢,以前世界冠軍有一次來我們球隊指導(dǎo),他跟我也是有輸有贏,但是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在指導(dǎo)我呢?!?/br> 秦北呈又想起了以前被大神碾壓的恐懼:“我在他的地盤打他哥,他不光不生氣,還在那給我套招喂招,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說完又覺得意猶未盡,補了一句:“他這么牛逼,為啥給裴老七當(dāng)小弟???” 于清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是秦北呈想多了。 秦北呈瞎說了一大圈兒,最后總結(jié)陳詞:“反正你不準去那個KTV上班了。你先回宿舍睡一覺,明天我去美食城把裴老七抓過來,讓他跪在地上給你道歉?!?/br> 于清嚇得眉頭一跳,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 秦北呈兩條濃眉擰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于清怎么能這么慫。 于清淡淡地說:“藥被下在你身上,你卻要他向我道歉,那天晚上……的事,不就被人知道了嗎?” 秦北呈不服氣:“那……那……那就這么算了?!” 于清扯出來一個十分勉強的微笑:“本來也沒什么事?!?/br> 秦北呈高興不起來,臊眉耷拉眼地說:“我送你回學(xué)校。” 于清:“不了,我直接坐公交車去上班?!?/br> 秦北呈:“???” 怎么還要去上班呢?合著他剛才說那么多白說了? 秦北呈一把拽住于清的胳膊,把他控制在了自己家玄關(guān):“你不許去!” 于清無奈道:“我真不能不去,KTV的夜班比普通地方工資高,而且八哥的KTV算得上狼嚎街唯一干凈的KTV了?!?/br> 他耐心十足,像哄孩子一樣哄著秦北呈:“你看,我們老板不是壞人吧,壞人開的KTV怎么可能連個坐臺小姐都沒有呢?” 秦北呈認了死理:“他給小豬佩奇當(dāng)小弟,結(jié)果還開個干凈的KTV,他肯定有問題?!?/br> 于清不知道“小豬佩奇”是誰,但結(jié)合語境艱難的理解了一下之后哭笑不得地哄著這個巨嬰:“那我不去上班怎么掙錢呢?” 對了!秦北呈差點忘了教育他不要在游戲里亂氪金了! 秦北呈瞪著他的哈士奇眼睛問于清:“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不禮貌。 說到底秦北呈和于清其實沒什么交情,而且于清言語間已經(jīng)回避了這個問題幾次,會看一點臉色的人都知道這時候不應(yīng)該窺探別人的隱私。 但秦北呈不僅不會看臉色,反而照著于清臉上來了一記直球。 “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傻狗還又追問了一遍。 于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被抓著的手腕。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別人有過肢體接觸了,在這個已經(jīng)開始冷了的初秋,秦北呈的體溫像個火爐一樣把于清燙了一下。 他一個沒注意就把什么都說了。 秦北呈對一切都充滿好奇,他追著于清問:“那你的獎金呢,你獎金怎么不拿來交住院費?” 于清沒轍,只能接著交代。 秦北呈聽到一半覺得不行,這個故事太慘了。他脫了鞋熟門熟路地進屋推開沙發(fā)上一個枕頭、兩個抱枕、一堆衣服和垃圾食品,從沙發(fā)縫里摳出來一包紙巾遞給于清。 秦北呈覺得可以了,氣氛到了,于清太慘了,他可以哭了。 于清捏著那包紙不知所措,這是什么意思? 秦北呈義憤填膺,對著于清連連比劃:“你別憋著,別嫌棄,這紙干凈的!擦眼淚,沒事的?!?/br> 這有什么好哭的,于清眼睛一酸,有點想笑,輕聲細語地問他:“這回知道了嗎,我得上班啊?!?/br> 于清講完之后居然有一種微不可見的輕松感,雖然只是傾訴了一下,但居然像那些苦難都迎刃而解了試的。 他深呼吸了一下,感覺像是短暫充了個電試的,居然又有了幾分面對生活的勇氣。 但是秦北呈不放他去面對生活,他按著于清的手腕,兩眼間像是燃燒著三把火:“你別去那兒,我給你出你媽的住院費?!?/br> 于清往后退了半步,這又是一次心血來潮的善意,于清從小到大見的多了。 每一個人伸出手的時候都是真的善良,決定縮回手的時候也是真有苦衷。何況他現(xiàn)在有手有腳的,沒理由接受別人的施舍。 秦北呈感覺自己手中于清的手腕輕輕掙扎了幾下,聽見他笑笑說:“謝謝,但是不用啦,其實我也沒有過得不好……” 秦北呈急得腦子里直冒火,于清要回去裴老七那個王八犢子那去了! 怎么這個時候臉皮還那么薄,為什么不好意思拿自己的錢,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錢最重要嗎? 錢 錢 對??!錢! 秦北呈的狗腦子里轉(zhuǎn)出了他這一生最聰明的一個主意:“你來我家當(dāng)保姆吧,我給你發(fā)工資!” 他生怕這份工作沒有吸引力,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狗窩里比劃了好幾圈:“我一直想找一個保姆,但是你看,我家太難收拾了,沒人愿意來?!彼炎约旱男馗牡谩斑圻邸表懀骸按驋哌@種房子,工資必須加倍!” 這確實是實話,于清環(huán)顧四周感覺一陣胸悶氣短。 他張張嘴想要拒絕。 他當(dāng)然知道秦北呈是在變相的接濟自己,但這種一時興起的體貼他經(jīng)歷過太多,而且……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那天晚上是自己給他下藥,他不想被從這間房子里趕出去。 秦北呈生怕于清不答應(yīng),死死攥著他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于清,企圖用意志控制于清就范。 就差一個圈在于清腳踝上的毛蓬蓬的大尾巴了。 于清的心砰砰直跳,這真的不行,太不合適了。 “好……”他聽見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