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老公
完了完了,想摟著老婆膩一會的計劃告吹了,老婆的潔癖又犯了。 秦北呈在被窩里拱了兩下伸手摸到了一桶濕巾,抽出來兩張去給于清擦擦下體。 突然被掰開腿的于清皺了皺眉,但他什么也沒說。 秦北呈像一條大rou蟲子,在被窩里左拱一下右拱一下,成功地把兩個人身上都穿上了歪歪扭扭的睡衣。 然后就像來的時候那樣,抱著于清,一路上被撞了四五下腿才把人放到沙發(fā)上。 秦北呈命令于清不準起來,于清就閉著眼睛倒在沙發(fā)上盤算他的還錢計劃。 秦北呈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把臟床單扔進洗衣機,又翻了翻于清買回來的菜,跑到廚房“咣咣咣”發(fā)明創(chuàng)造去了。 于清的自我定位始終是秦北呈的保姆,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自己躺著看秦北呈干活。現(xiàn)在秦北呈不看著他了,他就趕緊起來收拾收拾這一地的箱子。 于清越收拾越驚奇,狗不都是給點剩飯就能養(yǎng)活的嗎,秦北呈怎么光奶粉就買了這么多種。 于清正舉著一個尿墊研究的時候,秦北呈端著他的辣椒炒rou從廚房走出來了。 于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秦小清“嗷”地一聲蹦起來了。 秦北呈本能的護住盤子,沖秦小清說:“大人吃飯小孩別插嘴,喝你的奶去?!?/br> 因為秦小清是被撿到的所以沒人知道它具體多大,于清猶豫著說:“我感覺……它應(yīng)該不用喝奶了吧?” 秦北呈沒養(yǎng)過狗,于清只養(yǎng)過土狗,兩個人的意見出現(xiàn)了些微的分歧。 秦北呈說他不管秦小清就是寶寶,寶寶就應(yīng)該喝奶,于清說這么大的狗早就斷奶了。 秦北呈上網(wǎng)搜了半天,說要喂一點泡軟了的狗糧試試,于清說喂點剩飯就行。 最后誰是金主聽誰的了。 秦北呈端著一點泡軟了的狗糧去開籠門,剛開了一條小縫秦小清就“嗖——”地一下躥出去了。 它越過了正要喂它的秦北呈直奔廚房,秦北呈端著個狗食盆懵懵地回頭跟于清大眼瞪小眼。 這孩子這是怎么了? 于清也不是很能理解秦小清的狗腦子,于是只好對秦北呈報以茫然的眼神。 秦北呈看著于清,于清看著秦北呈。 于清的臉慢慢紅了。 然后臉紅紅的于清就眼睜睜地看著秦北呈躥進廚房捉狗:“誒!撒開!松嘴!我牛腩!” 秦士奇跟秦比格在廚房里打了一架,最后大型犬再次把小型犬關(guān)進了籠子。 今天第二次,于清跟秦北呈對著桌上唯一的辣椒炒rou。 秦北呈撓了撓他的圓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傻笑:“我就會做這一道菜,”又狗腿的看了一眼于清:“但是我會學(xué)的!下次我保證做一個不一樣的?!?/br> 于清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以后都我做就行了?!?/br> 哪能讓主人家做飯呢。 秦北呈笑得更開心了。 我老婆,心疼我! 于清覷著秦北呈的笑模樣感覺他心情應(yīng)該不錯,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還錢的事……” 秦北呈塞了一嘴的辣椒,往于清碗里夾rou的功夫還能抽空做鬼臉嚇唬秦小清,含糊不清地說:“今天%¥%&……&……,以后*&*……¥” 于清:“?” 秦北呈趕緊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了說:“今天還了三十四分之一了,以后再接再厲,半個月還完不是夢!” 于清放下筷子,食指不安地扣了扣桌面:“那個……你的條件不是……我也沒做到……” 秦北呈擠眉弄眼地說:“你現(xiàn)在做到也不晚。” 于清被噎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以后也別提這種要求了,我應(yīng)該都做不到,還是商量商量還錢的事吧?!?/br> 秦北呈悟了。 于清本來就臉皮薄,連自己給他領(lǐng)花錢都要找一個雇他做家務(wù)的借口。自己雖然叫了好多次老婆,但那都是在心里,現(xiàn)在突然要他叫老公他肯定會不好意思??! 他徹底明白了。 秦北呈放下筷子走到于清身邊,于清抬頭看著他。 秦北呈把于清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后自己一屁股做到了于清的凳子上。 于清:“???” 然后他就被秦北呈猛地一拽跌坐到了秦北呈那全是肌rou的大腿上。 秦北呈抱著于清,貼在他耳邊叫他:“老婆老婆老婆。” 什……什么??! 于清的臉迅速地紅了,撲騰著手腳要從秦北呈身上下來。 秦北呈制服于清比制服秦小清都容易,他把人死死箍在懷里說:“叫一聲老公?!?/br> 于清一聲不吭地垂著頭,就露出來一邊通紅的耳朵尖兒在空氣中瘋狂撩撥著秦北呈。 秦小清看見秦北這個狗東西居然呈欺負人,氣得在籠子里上躥下跳,對著他叫得像火車鳴笛一樣。發(fā)現(xiàn)連蹦了好幾下都沒人理它之后,秦小清開始偏過頭咬籠子。 秦北呈百忙之中對它飛了個眼兒,心想:閨女,看爸現(xiàn)在就給你勾搭一個媽來。 秦小清眼里嗖嗖嗖飛刀子,喉嚨里呼嚕呼嚕的。 秦北呈本來正在對于清耍流氓,突然拋開于清站了起來。 連于清都懵了,秦北呈這是因為自己不愿意叫老公把自己扔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想岔了,秦北呈兩步邁到籠子邊上既救了籠子又救了狗。 于清趁著秦北呈、籠子和狗三方會戰(zhàn)的檔口躲到廚房去了。 于清聽見秦北呈在外面教訓(xùn)閨女:“嚯,牙齦都滲血了。你才幾歲!現(xiàn)在把牙搞壞了你一輩子吃rou都不香!” 他知道于清跑去廚房了,他也理解,于清臉皮這么薄,不好意思了當然要躲起來降降溫。 他想錯了,于清舉著菜刀站在廚房正中間天人交戰(zhàn)。 他新買的牛腩上有一個清晰的狗牙印兒,但這牙印兒雖然清晰也只占了一角而已。 于清猶豫了很久,最后用菜刀貼著牙印兒的邊緣切下來薄薄的一小片。 他用余光瞄了一眼客廳,然后若無其事地用保鮮袋包好剩余的牛腩放進冰箱里了。 當于清做賊心虛地從廚房出來時,秦北呈抱著不知道在哪找出來的一盒水彩筆在畫畫。 他在一張紙上花了三十四朵空心小紅花,只有第一朵是涂實了的。 上面寫了一行大字:寶貝老婆的奉獻計劃。 于清走過去指著那個題目:“別這么寫……” 秦北呈不理他,只顧著埋頭畫花。 于清:“周老師要過來吃飯的……” 也對,他和于清還沒有公開的計劃,畢竟他們兩個如果公開了,難免被刨根問底兒,到時候于清雙性人的身份暴露了就不好了。 秦北呈嘟嘟囔囔地畫了四朵大紅花把“寶貝老婆”四個字蓋住了。 深夜,于清望著天花板上反射的街燈,聽著身邊秦北呈均勻的呼吸。 他有很嚴重的失眠,只是沒人知道,秦北呈也不知道。 秦小清不知做了什么夢,突然吧嗒了兩下嘴,“嗷嗚”了一聲。 秦北呈好像聽到了點兒動靜,夢里動了動身子,嘟囔了一聲:“老婆——” 于清嚇了一跳,扭過頭去看他,半天才確定他真的沒醒。 這一看就從他濃密的眉毛一路看到了微薄的嘴唇,這個人真的很好,只是不是他能奢望的。 夜深了,或許逾矩一下也無所謂吧。 于清伸出右手,輕輕握住了秦北呈的左手。 老公,他在心里默默說道。 秦北呈當然聽不見。 他夢中翻了個身,一條鋼鞭樣的胳膊牢牢攬在于清胸口,差點把于清壓斷氣。 這可真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