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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玫瑰河在線閱讀 - 二十二

二十二

    阿嘉德是這樣光明正大地留密碼在日記,他應(yīng)不知道有后人,但也許又知有后人。可無論有沒有后來人,當(dāng)下的密碼只為祭奠他衰敗的愛情與那可恨與愛的人。

    這份日記,它的確不應(yīng)該現(xiàn)世,就應(yīng)當(dāng)埋在這荒星戰(zhàn)艦里的核心,否則世人都知道他阿嘉德天真可憐,不會有人再怕他了??伤虉?zhí)留的每一次“席璨”,不是給世人,而只給那個人。

    我愛你我恨你,阿嘉德在日記里翻來覆去地寫,比愛恨更無窮的,只剩想念。聯(lián)邦剖不出的蟲族基因,在阿嘉德這里完全變異。全宇宙獨一無二的阿嘉德,他設(shè)下的密碼,一定與他的愛情那樣純粹。那樣簡單,也想破了腦袋。他在耍心眼,還是最初的那個小蟲子阿璨,全是甜蜜手段,他要那個解密的人,只是他要的那個人。

    尤金與伽利略都忽然覺得,比起得到密碼開啟戰(zhàn)艦,阿嘉德他們的故事才是這玫瑰戰(zhàn)艦最引人入勝的神秘。

    阿嘉德會再予他們試錯的寬容嗎?尤金不敢試,又躍躍欲試。但兩個人類也在這場日記的旅行中變得一往無前膽大,他們都不再商量地,敲定了選擇。

    他們還沒有看到日記的最終。有些愛情不必看結(jié)尾。

    尤金輸入了他猜想的迷底——那等同于阿嘉德愛情的關(guān)竅。

    ……

    阿嘉德帶著玫瑰戰(zhàn)艦離開了。

    他沒有地方去,就像當(dāng)初和席歸星吵架后離家出走但只能滿街亂走,如今多了玫瑰戰(zhàn)艦不過讓他有了強大不好惹的武裝。他從可憐小孩變成壞小孩,激光射炮是他的玩具彈弓,把無辜的鄰居家打得千穿百孔。

    mama該來教訓(xùn)他的,mama怎么不來,mama也變成了壞mama?那狼狽為jian也是絕佳,更該快來。

    但來的是別的mama,蟲族里阿嘉德親生母親的意志被別的蟲子帶來。

    “阿嘉德,你該回去了,阿母一直在等你?!?/br>
    面前的這個,是與阿嘉德托生自同一個母體的蟲子,甚至有可能都誕生在那一場兵荒馬亂的戰(zhàn)爭。他,他們,都來遷就阿嘉德這個流浪在外的珍貴的頑劣雄蟲,還打算模仿人類的禮節(jié)。阿嘉德拒絕。

    “別把你的腳踩上我的戰(zhàn)艦,否則我就剁了你?!?/br>
    阿嘉德陰著臉,像在看什么惹人嫌的東西,他和別的工于心計又矜持于身份的雄蟲太過天差地別,阿嘉德的同胞聽得簡直頭暈?zāi)垦!?/br>
    人類當(dāng)真把阿嘉德教壞了。

    來的蟲子無限憤慨。面前站著的這個已經(jīng)是與整個蟲族的斷裂,赤裸裸昭示蟲族在傳承上從未有過的失敗,整個蟲族的文明都不會認(rèn)可這份例外,即便阿嘉德是這樣的美麗而強大。

    “我知道,”蟲族吸了口氣,為接下來飛快地吐露詛咒,“聽說,你那時候喊那個男性人類‘mama’,你把他當(dāng)成了你的阿母……但不是!他不會是!你懂不懂?他騙了你,他惡毒偷走了你,讓你流浪在外,他要你喊他mama是蓄意羞辱所有的蟲族,他甚至讓你真正的阿母失去了一條手臂,你卻還在這里做著蠢事。”

    “他,那個人類,不是你mama。”

    最后一句話,蟲族咬牙切齒地重聲。

    阿嘉德抬了抬眼皮,他沒任何激烈的反應(yīng),甚至流露出幾分聽得厭煩的疲倦。

    “原來蟲族和聯(lián)邦人類真的停戰(zhàn)了,連這種惡心的腔調(diào)你都學(xué)了十成。”阿嘉德打了個眼睛泛淚的呵欠。

    他浸在水光里的眼睛那樣漂亮,好像還沒有哪一個蟲族的眼睛比他更漂亮……對方不禁有些晃神。

    阿嘉德倏地回頭,盯著這個雌性的強壯蟲族看了幾秒,扯出幾分蓄意的嘲諷。

    “你想和我交配。”

    這蟲子說當(dāng)年mama讓那個誕生他的雌蟲失去的一條手臂,所以阿嘉德也樂滋滋地效仿,讓如今這雌蟲帶著他身上這份殘缺傷口回蟲星獻禮。

    ……

    后來,蟲族與人類聯(lián)邦又開始了戰(zhàn)爭。哪有那樣容易真正講和,重新打戰(zhàn)也無需借口。

    阿嘉德會來摻和,通常雙方都是他的殺戮目標(biāo)。他讓蟲族同胞都覺得恐怖,一個雄蟲,克服了千百年來他身體的弱勢弊端,在戰(zhàn)場上也兇戾得瘋狂。

    阿嘉德的大名響徹宇宙,瘋蟲子無人不知。蟲族與人類都試圖拉攏他或圍捕他,但阿嘉德什么都拒絕,什么都不要。也許有那么些人類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如今卻給不出來了。

    押送席歸星的那艘戰(zhàn)艦爆炸,一起與真正的星塵共泯滅。席歸星曾豢養(yǎng)馴服過一名蟲族,但他要這個盛大的秘密下葬,他不要任何人再知道,這樣,全宇宙若萬年不再有第二個阿嘉德,成全了他自私,也成全了阿嘉德。阿嘉德會真正自由,他該自由的,他那樣好,好得那么可愛,愛情有時候也變成他束縛。

    可阿嘉德不知道m(xù)ama生死一刻的悲觀。他不知道,所以他孤勇地開著他的船航行在星海。原始的滿天星河,每一顆星辰的誕生與滅亡都在這片宇宙海,阿嘉德就要在這里撈一顆他的星星。

    于是,這只驍勇善戰(zhàn)、令人類聞風(fēng)喪膽的蟲子,他本可以做更多,但除了殺戮兇名,他的一生毫無建樹。他竟把一顆完整的心都拋給了星河,許愿因此最虔誠。

    這是他瘋的時候,阿嘉德不瘋時,就在玫瑰戰(zhàn)艦里寫日記和畫畫。

    玫瑰沒再種了,要水要土,要一個家,這些玫瑰戰(zhàn)艦都給不了。

    “起碼我也不能把你弄得太亂七八糟吧,他要是看到送的禮物變成這樣……該生我的氣了?!卑⒓蔚聦饽X如此說。

    玫瑰戰(zhàn)艦的光腦是難得還能夠好好聽阿嘉德說話的存在了,有時候阿嘉德攢了幾天幾天的話,最后通通都倒給了光腦。這時候,他又不單方面與玫瑰戰(zhàn)艦?zāi)菢印盃庯L(fēng)吃醋”了。阿嘉德寫了好多好多篇的日記,可光日記不夠啊,阿嘉德太怕了,怕到不愿意再記起年歲,又每一夜的閉眼到睜眼都在計算年歲。后來,某一站歇腳,他帶回來了紙筆畫板,重練他那還不得精要的畫技。黑白文字字里行間,最后立體變成了一張張畫像。

    席歸星要是見了,準(zhǔn)還會說他:畫紙畫本東丟西落,怎么不是把戰(zhàn)艦弄得亂七八糟。你這愛情太滿了啊,無處收拾,刻在戰(zhàn)艦到處都是。

    阿嘉德無聊時,會輸入那六位密碼當(dāng)玩,他每輸入一次,光腦就會默認(rèn)走一遍激活程序。

    “阿璨,我在?!?/br>
    “好的?!?/br>
    “在?!?/br>
    ……

    “我在的,阿璨,請問有什么事?!?/br>
    阿嘉德最后玩夠了,倒在椅子里,等玫瑰戰(zhàn)艦載他去往任何的下一個戰(zhàn)場。

    他闔眼笑了笑,也鸚鵡學(xué)舌。

    “mama,我在?!?/br>
    ……

    最近阿嘉德十分地高興。他捉到與聯(lián)邦做生意的軍火商,那是他曾經(jīng)的小伙伴謝廖沙。謝廖沙頭破血流一臉狼狽,但肯告訴阿嘉德,席歸星很有可能還活著。

    阿嘉德沒時間犯病了。

    因不知道哪一日就忽然與mama重逢,他每天都打扮好看,翹首以盼。

    他找啊找,若是在幾千年前,人類還拘在地面,那么他的踏山踏海山??梢?,就是神話里的另一個愚公。愚公不疲不歇,還有祖孫三代;可那個人類的阿璨,他只有一個人,他總會疲倦。阿嘉德累的時候,就與玫瑰戰(zhàn)艦在星海里靜靜地飄蕩一天,然后再去找、再短暫停歇……日子和以前一樣,但他很快樂。

    有一天,阿嘉德累得突發(fā)奇想,他忽然想要回當(dāng)初他們約定的地方看一眼,他在那里埋葬他愛情的天真,好的不好的都在那里,最后又帶了更多的好與不好離開。彼時,他也正好在附近星域,就去了。

    玫瑰戰(zhàn)艦回到了它出生伊始的地方。這顆荒星這么多年似乎沒有一點改變。

    阿嘉德后來才知道,玫瑰戰(zhàn)艦的設(shè)計者恐怕是星際某位赫赫有名的大牛。對方與席歸星有過一個交易,星艦設(shè)計者按照約定將玫瑰戰(zhàn)艦做好后留在這里。阿嘉德以為對方會有mama的行蹤,但卻得知連這一個荒星的存在,都不過由席歸星決定,再發(fā)送一串坐標(biāo)。

    降落了。

    荒沙黃土。

    阿嘉德在來了以后,又失去他之前突發(fā)奇想并心心念念的執(zhí)著。沒什么好看的。他踩在這片土地上的第一個腳印,就讓阿嘉德還是難以釋懷當(dāng)初在這里那份懦弱失敗得涕泗橫流的狼狽。

    但阿嘉德又默默說服自己:

    我是替玫瑰戰(zhàn)艦再看看這里。

    他就走,走啊走,也許很長,也許很短,他忽然看到遠(yuǎn)處的一朵花。這荒星竟然還生長著花。阿嘉德不禁瞇眼看得更仔細(xì)。雙腳帶他的神思更靠近,他延遲了那么久,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以為僅僅的一朵花,是一朵玫瑰花。在這一小片荒土里,唯一生長的玫瑰花。

    它只獨自盛放著,就像阿嘉德最引以為傲的愛情,獨一無二。

    阿嘉德在第一刻第一秒,他所有腦海里的席歸星全都被喚醒。他看得好認(rèn)真,但不敢蹲下來,也不敢靠近,就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靜默地佇看凝望。

    他想mama了。

    但下一朵玫瑰要他更想!第二朵,就開在更遠(yuǎn)的地方,招搖與守望。是烈焰的紅玫瑰,不是他的最愛雪山,可阿嘉德忽然不管不顧地追上去。他追這些被故意種植得很遠(yuǎn)的疏疏落落玫瑰,就像當(dāng)年追著光跑在去與mama重逢的長路上,那路盡頭曾經(jīng)等著一艘玫瑰戰(zhàn)艦,這次又是哪一份mama也許遲送予他的溫柔的傷痛?

    遲了這么多年送來,但mama也還在記掛他吧,阿嘉德這樣想忽然就覺得都可以原諒。他有時候心里的埋怨與憤恨都是因為他太想愛人了,想mama卻無家可歸,他在生病,可他難受著時最在乎的不是病好,是他可以肆意胡攪蠻纏不講理與撒嬌的懷抱。他要那個懷抱,那他什么苦都不害怕。

    5036年到5046年,他和玫瑰戰(zhàn)艦寫了十年的日記,有沒有哪一次、可不可以是這次,路的盡頭終于可以是他的愛人?

    那就是愛人吧。

    那就是愛人啊。

    哪怕他滄桑眉眼,頭發(fā)削短,從雪山跌在了荒沙,彎腰笨拙種花,但阿嘉德還是一眼認(rèn)出,這就是他愛人。

    他奔過去,速度比任何蟲子都更快;但摔一跤,又比任何蟲子都慢。他怎么這樣不小心,又怎么這樣故意,要當(dāng)年的事都重演,要mama知道他有多辛苦。他好辛苦、好辛苦,他根本不想做阿嘉德,只想做阿璨。但他不愿意,不愿意叫席歸星知道,最后又把這些沉重緊緊地抿在嘴唇后,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

    席歸星也在跑,跑幾步,變成莊重地走。他來到阿嘉德面前,沉默了一會,局促激動擔(dān)憂與愛戀都噎在嗓子里,這個男人一時半刻也不知最先說哪句。

    他嘴唇抿了又抿,還是先把阿嘉德從地上拉起來。阿嘉德抓住手,沒動,他仰視地、睜著他澄黃的蟲眸一瞬不歇地望著席歸星。他逼得席歸星昏了頭不著腦,脫口而出先求饒。

    “我來了,我很早就來了……”多少歲的男人,面無表情說這話時卻有掩飾不住的懊悔,“但著陸時飛行器墜毀……”

    “嗯?!?/br>
    阿嘉德繃著唇,他是大人了,要裝得了嚴(yán)肅沉穩(wěn)。但愛情偷偷松他韁繩,他就笑了。

    【我再不會寫日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