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病中
第二十七章 病中 “咳咳咳……”屏息著一碗苦藥下肚,沒想到卻被最后一口嗆著了。程維予苦著一張臉推開藥碗,下一刻,嘴中就被塞進了一顆果脯,甜甜酸酸的,裹滿了糖漬,一下驅(qū)散了滿嘴的苦味。 單薄卻有力的懷抱就在身后,程維予有些乏了,也就順勢將自己散了力道,靠向后面的人懷中。 “維予哥哥受苦了,看來下次不能開窗行事了。”晏晩用被子將程維予裹緊了,僅僅露出了個腦袋,調(diào)整著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程維予腦袋昏昏沉沉的,無力地轉(zhuǎn)頭瞪了她一眼,倒是讓晏晩頗覺有趣。他一直是自持有禮的,居然還會瞪人了。 喝了藥,只覺越發(fā)困頓,程維予躺在晏晩的懷里側(cè)了側(cè)身子,打算瞇一會兒。 到底是因著自己才受了涼的,晏晩也不再鬧他,只抱緊了人讓他睡著,希望汗發(fā)出來了就好了。 閑來無事,晏晩抓過枕下才看了一小半的書冊,繼續(xù)研究起來。 許是藥效發(fā)作了,程維予睡得很熟,呼吸聲很重,紅唇微啟著,通紅卻又干燥,額角發(fā)間已經(jīng)沁出汗來,想來被子里裹著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 晏晩又將人往懷里攬了攬,手中將將翻過一頁,懷中人掙扎著動起來,嘴中不住喃喃著,她湊近了聽才發(fā)現(xiàn)是說著熱。被子中的手不斷試圖伸出來,奈何怎么也找不到出口,程維予難受地扭動著身體,輕輕的哼哼聲里都是說不出的委屈。 可晏晩就是不為所動,反而將人又裹緊了些。 等到程維予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房里的燈還亮著,艱難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晏晩還靠在床頭,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手中的書冊。 春、春……這不是成親前夜娘親讓人送來的嗎?明明被自己扔在不知何處,怎么會在晩兒的手里? 他一動,晏晩便發(fā)現(xiàn)了,探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除了睡出的汗,好在沒有溫度。 端過床頭的茶盞,晏晩先抿了一口,溫的。程維予看見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的臉,忙側(cè)過頭,啞聲道:“不行,當(dāng)心把病氣過給你。” 晏晩可不聽他的,直接抬著人家的下巴朝向自己,唇齒交纏間,一口溫水渡了過去,程維予實在渴得狠了,雖然嘴巴上說著不讓她靠近,等真的嘗到了水的滋潤,還是忍不住仰著脖子迎合著晏晩。 渡水慢慢演變成了一個纏綿的親吻,晏晩意猶未盡地退出來,又嫌不夠似的在他干燥的唇上磨了磨,拿起茶盞又含了一口,以相同的方式渡了過去。 接連喝了好幾口,兩人的唇都變得水潤潤的,程維予徹底清醒過來,卻只是直愣愣地望著晏晩。 “過了病氣,不就能幫哥哥分擔(dān)一半的苦藥了嗎?”說著,晏晩又在他的唇角親了親。 程維予無奈地笑了,道:“歪理?!?/br> 左右是說不過她的,他也不想和她爭辯,只懶懶地靠在溫軟的懷抱中。 晏晩背靠床頭,攬著人坐起來了些,拿過隨手丟在被面的書冊,展開,方便程維予也能清楚的看到。 一張裸露的男女行房圖印入眼底,程維予輕咳一聲,不自然地轉(zhuǎn)開了頭。 晏晩知他害羞,偏要逗他,將書又拿近了些,圖的一側(cè)還寫著批注,注釋著上方如何施力才能讓身處下位者更加舒爽。 畫上的男女表情生動,男子雙手被束縛在后背,匍匐著跪在春凳上,女子以后入的姿勢,將男人壓得更低了些。明明只畫了女子的側(cè)臉,程維予卻看出了她臉上是帶笑的,而那承歡的男子,轉(zhuǎn)著頭,戀戀地望向身后,臉上是十足的媚意。 晏晩指著一旁的小字,剛吸了一口氣,便被程維予捂住了嘴巴,登時笑彎了眉眼。 相處了這么久,他還不知道晏晩那點小心思嗎,而且那前一頁的姿勢分明就是前幾日兩人在浴房里…… 望了眼不遠處的春凳,程維予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手心一陣濕熱,柔軟的舌尖舔了上來,還不待自己撤離,一根手指便被含住了。 晏晩舔舐著男人纖長的食指,明明沒什么的,程維予竟覺得分外情色,不知為什么身體又開始熱起來了。手指被含吮得更深了些,晏晩含糊著道:“喜歡嗎,要不要試試?” 程維予想抽出自己的手指,但自己一抽,她便追著含上來,心跳越來越快,身上越來越熱,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jīng)紅霞一片,只能小聲地道:“還沒、還沒消下去呢。” 昨日做得狠了,莫說飽受疼愛的那兩處,就連他身上也皆是深深淺淺的紅印子。 “那我們消下去了便試試。”晏晩終于放過了那根可憐的手指,轉(zhuǎn)而吻上男人已然濕潤的紅唇。 “唔!”哪有這樣的,他都沒答應(yīng)。 程大當(dāng)家被晏晩勒令在床上待了兩日,終于可以下床了。 這幾日,鋪子里的事都是晏晩幫著自己做的,但他一向忙慣了,身子一好便直奔鋪子。 晏晩看著程維予落荒而逃的模樣,眼神落在窗邊的春凳上,不由想著,看來人真的是好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