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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痛苦騎士守則:虛假的花朵結(jié)出妄想的果實

    空曠的星空被穿梭舟飛快拋在腦后,白淵躲在駕駛艙里,靜靜注視遠處越來越近的菲尼克斯之光。

    隨著主君徹底洗禮完成,菲尼克斯之光又仿佛有了新的變化,似乎變得更有“智能”,又似乎變得更加莫測,沒做審查它就接納了白淵所在的穿梭舟,平靜的打開了艙門,像是接待客人下船一樣,無聲的等待著。

    白淵剛一踏上上菲尼克斯之光,遠處的合金的大門就立刻為他打開,仿佛像是在指引他一樣。

    白淵嘆了口氣,凝重的看著通道,一步步跟隨指引,踏入了菲尼克斯之光的大廳禮堂,一路上其他的蟲族仿佛都沒看見他一樣,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這種無視反而令他心底更加有些不安,但是,想要去見沐止息的心情更加強烈,讓他壓住了這樣毛骨悚然的感覺。

    于是白淵加快了腳步,走向了禮堂,在那里他終于見到了進化為完整體的主君。

    大門推開,只見原本開闊輝煌的禮堂變得更為廣闊,中央的白玉王座變成了高聳的金石王座,金色和紫色交織紫荊花彩繪以黑色為基調(diào)鋪滿了這座王臺,王座背后一對巨大的蟬翼裝飾插在地面,肅穆的宣誓著主人的王權(quán)。

    王臺上。

    沐止息幾乎神圣的坐在王座上,十字花般的眼里沒有任何表情,他身后,三對如同蟬翼的念力蟲翅縹緲的張著,念力形成的星輝粒子明明滅滅的圍繞著他,無數(shù)的黑色觸管從他體內(nèi)伸出勃接在他身后巨大的rou質(zhì)樹干上,給吮著營養(yǎng),那就是蟲族血井的真面目,沐止息已經(jīng)與它融為一體,徹底掌控了這座血井。

    阿別西夜完成了任務(wù),臣服于主君,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威脅到這位君主,祂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嚴與冷漠,看向了白淵。

    即使是白淵看到這一幕也有些震驚,沐止息的氣息幾乎完全變了個樣,帶著遠比以前震撼的侵略和冷酷,野心勃勃的擴散著,震蕩著人心,主君這真正的念力威壓下,他渺小的如同螢火,只是遠遠看一眼沐止息都覺得膽寒。

    “你回來了?!备糁呗柕耐跖_和輕漫的圍帳,主君淡淡的開口。

    良久,披著重甲的主君站起來走了下來,移動到白淵面前,用一只觸管碰觸他的臉頰。

    “是,我回來了?!卑诇Y平靜的回答。

    “白淵,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敝骶琅f還是淡淡的開口。

    “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卑诇Y嘆了口氣說到。

    “你確定?”或許是白淵的表情過于嚴肅,主君噗嗤的笑了。

    “我確定?!卑诇Y看著主君堅定的說到。

    “是嗎?”主君依舊笑著,“說說看,你都確定了什么?”

    “止息,你很痛苦,所以我回來了?!卑诇Y琢磨了一下語言,然后開口,“另外對于我想翻看過去的事情或許是觸怒了你,但我從未想過背叛,止息,我很擔(dān)心你。”

    “我哪里看著像是很痛苦的樣子?!甭牭桨诇Y這么說,主君打趣的哼了一聲,“我就算真的生氣也不會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痛苦?!?/br>
    “可是你的心,很痛苦,這是我感受到,不是你傳達給我的嗎?”白淵被主君噎了一下,但是他立馬還是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決定打開窗戶說亮話,把一切都和沐止息攤牌。

    “是嗎?”出乎意料的,主君依舊平靜如水,“看來你誤會了什么,即使這樣,我也沒有說過我的痛苦需要你來安撫。”

    “止息,別這樣好嗎?”看著沐止息毫不在意仿佛在看笑話的樣子,白淵一時間有些生氣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布了什么局,但是別把痛苦藏起來一個人承擔(dān)好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訴我嗎,我們不是愛人嗎,我很擔(dān)心你,為什么什么事都要把我拒之門外?!?/br>
    “那只是一些蠢事?!敝骶f到,他依舊靜靜的站著,仿佛并沒有被觸動。

    “關(guān)于你的事,就不是蠢事,”白淵徹底生氣了,“止息,你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主君聽完依舊沒有放下掛著笑容的嘴角,他走近白淵,看著他說到,“白淵這其實要怪你,我已經(jīng)給你答案了,是你自己不行聽,不想看,說明在心底,你不信任我?!?/br>
    “我并沒有不信任過你。”白淵皺著眉頭看著主君,不知道怎么又變成了自己不信任的問題,明明是主君突然叫他逃,突然叫他不要回來,讓他迷惑,讓他擔(dān)心。

    “白淵,看到你這個樣子,那我的試驗是成功了,你沒有變成蟲族?!敝骶届o的說。

    “試驗……是什么意思?”白淵愣住了,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改變。

    “你還不明白嗎,”主君依舊微笑著。

    “作為主君,所有的伴生蟲族都屬于我意識的一部分,我要他們生他們就生,我要他們死他們就死,而我要他們像人他們就像人?!敝鹘钦辛苏惺?,突然那些原本跪在一旁的蟲族都起身走了過來,神情呆板,但他們身上每個都散發(fā)著和主君相同的念力。

    “它們,才是真正的蟲族,”主君指著這些面容迥異,卻給白淵一模一樣感覺的人形蟲族笑著說到,“而你,白淵,是我不甘心的試驗,蟲族的異類,你并不是完整的蟲族。”

    “可是這與你切斷我們的聯(lián)系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不要我了嗎?你是覺得我背叛了你嗎?”白淵不明所以,不甘心的追問,主君說了半天仍然沒有說到他關(guān)心的問題上。

    “白淵,我要的確實不是這樣的你,看來蟲族的意識對你還是有影響,混淆了你原本的自我,你連你自己的立場都搞不清了?!敝骶蝗话迤鹆四?,看著眼前這個卑微求愛的雄蟲,“把記憶結(jié)晶吃下去吧。”

    “主君……”白淵楞在原地,心仿佛掉入寒窟,主君剛才說什么,主君真的不想要他了。

    不甘心的白淵剛想繼續(xù)追問,主君卻突然釋放了威壓,用幾乎要碾碎白淵的力道,扼住了白淵,與此同時更多的觸管也從沐止息身上分裂出來,捆住了白淵。

    其中一只觸管伸入了戰(zhàn)甲的夾層,取出了那支放著記憶結(jié)晶的試管,這才放開了念力威壓。

    “白淵,你的錯誤,亦是我的錯誤?!敝骶弥洃浗Y(jié)晶不在解釋。

    “沐止息為什么而痛苦,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主君看著白淵,掰開了他的嘴,硬是把那枚記憶結(jié)晶塞了進去,他靜靜的看著因為承受記憶而痛苦抱頭的白淵,閉上了眼睛,“對沐止息這個存在來說,從一開始就做錯了選擇?!?/br>
    主君放開了白淵,看著他跌坐在地面,迅速接納記憶讓白淵思維產(chǎn)生了空白而停滯。

    但是很快,白淵又清醒了過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看向主君的眼神變得無比復(fù)雜。

    無數(shù)的記憶碎片在他腦內(nèi)釋放出來,從他出生在到他離家參軍,到末日降臨,再到和沐止息相擁,一直讀到他落入不知名組織的陷阱,再到被沐止息以主君的身份救起帶走,所有的記憶都回到了他的腦中。

    記憶結(jié)晶里是他作為人30多年的完整記憶,這些記憶迅速重塑了他的人格,讓他轉(zhuǎn)瞬間回到了成為蟲族之前的那個自己。

    主君看著白淵,一些記憶也再次翻滾起來,以洗禮為分割,洗禮前的那些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的記憶再一次擾亂了他的心弦。

    「白淵,我父母都死了,我害怕我不想去外面?!?/br>
    「止息,我給你找了個軍需的文職,你可以在基地里安心的工作。」

    「白淵,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了多呆幾天吧!」

    「止息,救援隊還有很多要事?!?/br>
    「白淵啊,下次回來陪我一天行嗎,你已經(jīng)一個月沒回來了?!?/br>
    「止息,抱歉……我只能陪你一個下午?!?/br>
    「白淵,我后悔了,我不想干文職了,我去救援隊,我不想一天天只能在城里等你消息,太煎熬了。」

    「止息,不要鬧了,救援隊太危險了,我不想看著你出事,再堅持一下好嗎,等第三堵防御墻建立起來,我的任務(wù)就能輕松很多?!?/br>
    「好,我懂事,我知道?!?/br>
    「止息……抱歉,我回不去了?!?/br>
    「白淵,我一定要帶你回來,哪怕拼上我這條命?!?/br>
    「這末日終究沒有誰等著誰的道理,錯過了就在沒有上車補票的說法。」

    「就讓這個世界,給你陪葬吧。」

    「我乃痛苦君主沐止息,我向人類宣戰(zhàn)?!?/br>
    「沐止息,你瘋了?」

    “白淵,好久不見?!卑诇Y恢復(fù)人格,主君立刻打住了回憶,勾起微笑,看向白淵,記憶結(jié)晶把重生以后時至今日的記憶都還給了他,白淵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作為人的意識解除了沐止息給他下的蟲族精神暗示,讓他找回了自我。

    不過沐止息并沒有把“前世”的記憶還給他。他一直把那些記憶視作忌諱,埋藏著,封鎖著,沒有告訴任何人,更不愿意再面對。

    “沐止息你……”白淵頓時想起了昏迷前那漫天飛舞的蟲族和喪尸,以及沐止息那充滿血腥的屠殺,一時間只覺得迷茫和不真實。

    “我有無數(shù)次想過這一天,”主君看著白淵,“想過你恢復(fù)記憶站在我面前的樣子,你覺得怎么樣?”

    “糟糕透了,我……”那些糟糕的回憶讓白淵慘白了臉色,他慢慢的站起來看著主君,疑惑轉(zhuǎn)為了驚訝,看著沐止息問道,“我是……人類!止息你……你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不是說了,你來這里是個錯誤?!敝骶恼f。

    “你……”恢復(fù)了記憶的白淵剛想問沐止息究竟是怎么了,卻突然想起來,他已經(jīng)是蟲族的君主,而蟲族,現(xiàn)在是人類的敵人。

    白淵看著沐止息突然明白了他的所指,他在這里恢復(fù)記憶,他就得做出選擇,是繼續(xù)當(dāng)蟲族雄主,還是當(dāng)一個人類。

    白淵的內(nèi)心打起了鼓,他是人類,他不可能去做蟲族的雄主,但是那也意味著,他要與沐止息決裂。

    “我是個寬容的主君,白淵,我可以讓你做個選擇……”主君無言的看著白淵,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他念力一動,幾個人類突然被觸管簇擁著從地面拉出“是當(dāng)我的王蟲,還當(dāng)你自己。”。

    白淵頓時瞪大了眼睛,沐止息手中的幾人正是寧蘭基地的總指揮,他們被扼著脖子提在半空,掙扎著看著地面的白淵與沐止息。

    主君一揮手,幾人腳底下的地面頓時消失,變成了一個幾十米深的懸崖,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死水。

    處刑池,白淵的眼睛收緊,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池子,那底下是連蟲甲都能輕易融化強酸熔池,不用想,幾個人如果掉下去,立刻就會被融化的骨頭都不剩,而他們是基地的負責(zé)人,如果沒了他們,基地立馬會陷入史無前例的混亂。

    “別這樣,止息?!卑诇Y站在沐止息對面,伸出手想要阻止他。

    然而下一秒,主君還是松開了觸管,讓白淵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掉了下去。

    “該死?!卑诇Y沒做思索,腳下一踏,張開翅膀瞬間化作一道光影,沖進了熔池。

    在白淵毫不猶豫沒有回頭與主君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主君眼神中終于有了一絲感情波動,寂寞的注視著前方。

    白淵做了一如既往的選擇,從未選擇為他留下。

    白淵極速的向著幾個負責(zé)人沖去,他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了,但是哪怕救一個也好,就差一點……

    然而就在白淵馬上要摸到其中一人的時候,他被一股巨力撞開,一下子被拍在了懸崖壁上吐出一口血來,就差這一分毫,白淵眼看著幾人絕望的掉入了熔池。

    “沐止息……”沐止息的舉動徹底惹怒了白淵,他失望的看著沐止息,憤怒的張開了翅膀沖了上去“你瘋了?!。

    “白淵,看來,你和我都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主君終于露出了他冷酷殘忍的一面,他手臂輕輕一擋,就擋住了白淵憤怒的一拳。

    幾乎碾壓一般,主君一拳打在了白淵肚子上,緊接著又釋放念力把白淵拍在了地上。

    白淵捂住肚子不甘心的爬起來,看著毫不在意他人生死的沐止息再度沖了上去。

    “這樣才對,白淵,這才是你?!敝骶粩嗟亩汩_白淵揮舞的拳腳,看著白淵越發(fā)激動震怒的進攻,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

    飛沙走石之間,整個禮堂就被兩人的念力搞得亂七八糟。

    一個鏟步加速,白淵腳下猛的一蹬,讓他跟上了主君躲閃的步伐,一把抓住了他的袍子,拎住了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抬手想要揍下去。

    白淵粗喘著,狠狠的瞪著主君,卻說不出話來。

    「沐止息你太過分了,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辭職申請加入救援隊,你沒有異能,你會死的!」

    「白淵,你管我上癮了是不是,我愿意你管不著?!?/br>
    「沐止息你到底明不明白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樣子,外面是戰(zhàn)場,不是兒戲,軍需官的工作哪里不好,你理智一點?!?/br>
    「我理智?我快瘋了,我一個人在城里一邊麻木的工作一邊守寡一樣等你回來,我好過?我每一天都不好過!你幾個月不回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第三防御墻建不起來了,喪尸圍到哪兒了,救援隊又死了多少人,你當(dāng)我什么都聽不見嗎,我是不是死的,你眼里根本就沒有我,多少次了我求你多呆一會兒,可你眼里只有救援隊,只有救不完的任務(wù),這是末日,你以為你是神嗎,誰都能救,我不干了,死在外面也比在這里等死強?!?/br>
    「沐止息,我已經(jīng)盡量抽空回來了,你不要這樣想。」

    「我不管,我不聽,你這個騙子,別再碰我了?!?/br>
    「啪?!?/br>
    「沐止息,你給我冷靜一點?!?/br>
    「你打我?滾,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我不稀罕你回來陪我!」

    「我不是故意……」

    「砰。門被在白淵面前狠狠地關(guān)上,沐止息把他推了出去,白淵好不容易請來的一個下午換休就這樣浪費了,最后,白淵還是離開了,救援隊又有了緊急事件,他不得不趕緊回去,然而……」

    「禹洲市特派救援隊經(jīng)過確認已經(jīng)全部犧牲,這是白大隊的所有遺物,指定交管給你,以后你可以以軍烈家屬得到禹洲市基地的優(yōu)待。」

    「他是……怎么走的……」

    「根據(jù)保密要求,所有任務(wù)信息不能外露,具體情況不便告知家屬,請你諒解……」

    「請你……諒解」

    主君面前,白淵的身形翻飛,記憶閃爍,身影重疊,和白淵訣別的一幕突然又再度重現(xiàn)在他眼前。

    “怎么,想打我嗎?”主君的情緒波動了一下,但是立馬他控制住了自己,依舊挑釁的看著白淵,掛著那副充滿嘲諷的表情。

    “沐止息,你太過分了?!卑诇Y咬住牙,抬起的拳頭遲遲的落不下去,最后,他放開了沐止息,轉(zhuǎn)頭打算離開。

    “不打了嗎,”主君退后了一點看著白淵,“我在殺人,你不想阻止我了嗎?”

    白淵轉(zhuǎn)了過去,不在看著沐止息,“沒這個必要,打你解決不了問題,但是沐止息,從此,我們就當(dāng)個路人吧,就當(dāng)沒有見過…沒愛過…”

    “我要回去了,從此我們,就當(dāng)不認識……”

    白淵收回了手,只覺得一切都變得荒誕可笑,內(nèi)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塊,空蕩蕩的,卻又如刀割,只有滿腹心痛。

    白淵知道,自己沒法再面對沐止息了,但是他也無法對沐止息下手,無法改變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實的一切。

    于是白淵有些踉蹌的走向了來時的路,疲憊的打算離開菲尼克斯之光,本能驅(qū)使他不再思考那些令他腦子快爆掉的復(fù)雜問題,他現(xiàn)在只想靜一靜。

    “白淵,你應(yīng)該揍我的。”主君看著白淵的背影突然平靜的低笑起來。

    白淵的生活曾破碎于突如其來的末日,在短暫的獲得了一點幸福后又破碎于人們的貪婪與私欲,死在那個不見光的地下實驗室,而現(xiàn)在他的一切,又被沐止息親手摧毀了。

    “白淵,你應(yīng)該揍我的?!敝骶职堰@句話重復(fù)了一遍,白淵又一次選擇了離開,已經(jīng)再也不會有人糾正他的錯誤了,是非對錯,都將隨著他的原始欲望而消亡。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他渴望救贖的那個白淵,他愛著的那個白淵,根本沒有回來。

    他回不來了……主君聽到心底有一個肯定的聲音在自嘲的笑著,你比誰都明白,縱然倒退了時間,那個死于非命的白淵再也不可能回來了,眼前的這個白淵代替不了過去。

    “白淵,”主君低下了頭,眼神變得十分陰沉,突然對著白淵遠去的背影抬起了手。

    “自始至終,我可沒說過允許你離開?!彼?,把他留下來當(dāng)個代替品也好,話音剛落,無數(shù)的觸管從地面爆發(fā),瞬間將白淵團團纏住,拉回了主君身邊。

    “止息?”白淵不解的看著沐止息,他對沐止息仍然沒有防備,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瘋。

    “你似乎把我當(dāng)做了兒戲?”主君笑了起來,帶著殺意看向白淵,“我可沒有什么兩不相欠,要放你走這樣的意思?!?/br>
    觸管隨之意動,困住了白淵的手腳,把他舉到了主君面前。

    “白淵,你身上可是帶著我的戰(zhàn)甲呢,還有我的幽能藍晶?!敝骶拿婺客蝗蛔兊锚b獰,讓白淵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第六感瘋狂的提示著他危險。

    “看清楚現(xiàn)實白淵。”主君冷笑,“你是我的雄蟲”。

    擁有不了靈魂的話,擁有身體也可以,這個想法一出,立刻占據(jù)了主君的思維,主君抓住了白淵的手腳把他在地上按好,“保留你的靈魂是我之前無聊愚蠢的決定,但是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是點情趣也行?!?/br>
    白淵奮力的掙扎著,主君的觸管卻如同鋼鐵一樣,根本無法撼動分毫,緊接著主君的念力爆發(fā),強行灌入了白淵的體內(nèi),主君現(xiàn)在雖然沒辦法剝下戰(zhàn)甲,但是卻可以逼易主的伴生戰(zhàn)甲退到皮膚之下。

    白淵頓時渾身赤裸,主君腿一跨騎在了他身上,把他死死壓在了地上。

    “你要……放開我?!卑诇Y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沐止息真的已經(jīng)不是記憶中的模樣,卻已經(jīng)晚了,只能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

    “白淵,你已經(jīng)當(dāng)不了人類了,人類才不會接納你,乖乖留下吧,做個蜜蟲。”

    主君意念一動,也褪下了袍子,把性器抵在了白淵的腿間,粗魯?shù)牟辶诉M去,把他釘在了地上,用力的研磨起來。

    “啊……”白淵頓時慘叫。

    主君撫摸著身下觸感鮮活的rou體,不斷的律動著,大量的激素被喂給那具火熱的軀體,很快無用的哀嚎變成了帶著幾絲痛苦的呻吟。

    白淵抬頭看向沐止息,試圖喚醒他的理智,然而沐止息只跟著原始的本能欲望,征略著,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白淵沒有潤滑過得甬道被主君的粗暴頂撞的幾乎變形,哪怕身下的呻吟變得沙啞,主君也沒有放過對方。

    白淵絕望的承受著這粗暴的酷刑,一邊,身體卻起了強烈的反應(yīng),他的身體已經(jīng)是蟲族,主君的進入點燃了他繁殖的本能,很快,他就徑直勃起,渴望后xue被貫穿的更加酥軟,一次次搗入帶來了他根本不想要的戰(zhàn)栗快感。

    “你該看著我。”發(fā)現(xiàn)白淵也已勃起,開始步入高潮,主君冷酷的扳過了他的臉龐,白淵這才仔細的看過沐止息的臉龐。

    沐止息的臉上,紫色的戰(zhàn)紋隨著念力不斷的浮動著,他的頭上一對黑色的觸角立起,紫色的十字花眼睛毫無感情的看著他,黑色的長發(fā)化作無數(shù)的觸管張牙舞爪的漂浮著,有力的雙手把他的雙腿翻折壓在胸口,粗壯的性器挺入他的身軀。

    這再也不是白淵認識的沐止息了。

    白淵絕望了,他甚至無法掙脫沐止息的桎梏。

    “白淵,”主君抽出了他的性器,欲望壓倒了他的意識,他猙笑的看著白淵,“留下來產(chǎn)卵吧?!?/br>